第九章 雜務(一)
慧法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看着叔叔廣閑遠走的身影，站起身來快步追了上去。想說點什麼，不過很快被慧心攔下，由慧心和慧智帶走。
廣嚴大師，站在戒律堂前看着還未離開的所有僧眾，大聲宣佈，“功德殿供桌執事慧法，在後山毆打寺前掃地僧慧明、慧真兩名僧人，人證物證具全。功德殿掃地僧慧靈舉報功德殿供桌執事慧法，欺壓同門，玩忽職守，監守自盜，違反多條寺規，破盜竊，妄語，惡口，飲酒四戒，人證物證具全。現在宣佈功德殿供桌執事慧法罪名成立，數罪併罰刑杖四十，吊銷戒牒，脫去僧衣，逐出隆興寺，今後不得以僧人身份視人，散了吧。”
慧字輩被慧法欺負過的小僧人立刻一臉欣喜，頗為興奮，聚在慧空身邊，感謝慧空師兄幫助終於趕走了慧法這個大惡人。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他們了。廣嚴大師見被圍在人群的慧空說道“慧空，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人群各自散去，武神通和慧法、慧明、慧真、慧靜、慧寧，一同回到伙房。慧寧大笑道“慧法這小子一天裝模作樣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被咱們捅出來，事還真不少，刑杖四十個我都覺的輕了。要是讓我判，我就判八十，啊不，給他湊個正判個一百。”
慧靜笑道“你直接給慧法判死得了。不要說一百，怕便是這四十刑杖你也數不過來，查數要是安排你，掰着手指頭，從一到五來回數。等你數道四十，那慧法都不知道輪迴幾次了。”
又是一陣大笑。慧明說道“要說這次慧法被逐出寺真是大快人心，我還以為慧法只欺負我和慧真，沒想到他欺負那麼多人。一說要去戒律堂告他，那麼多人都來了。”
“那是慧空師兄幫的忙。”慧真在後面面無表情的補了一句。
“這話到是不錯，慧空師兄為人善良、寬厚，在功德殿當值供桌的時候經常把供果分給同輩的新入寺僧人，人氣當然最高，也正因為此咱們也才能這麼順利的扳倒慧法嚇的他的同夥與我們合作，交代出那麼多的重要事情。否則這次最多也就是處罰慧法一下也就算了。不過這次慧空師兄可能還要謝謝我們呢。”武神通點點頭，覺得進了伙房人也放鬆了起來笑道。
“我和我哥天天給他們做飯吃的他怎麼不謝我們，我們人氣怎麼不是最高呢。”慧寧聽了立刻不服氣道。
“你個憨貨，忘了找慧空師兄要供果的時候了，這你也搶着比。”慧靜看着弟弟往ri里找慧空要供果的時候師兄師兄叫的親近，有的時候連這個做哥哥的都替他害臊。
慧寧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那顆大光頭，問到“其實還是神通你這次安排的周到，一下就把慧法逐出隆興寺了連廣閑那個老禿驢就沒保住他。對了，你說慧空師兄會謝謝我們是怎麼回事？”
“你們猜剛才廣嚴師叔教主慧空師兄做什麼？”武神通問到。
“是重新安排功德殿裏供桌雜務的事。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子搞的鬼，我說慧空怎麼會從後山下來呢？”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門外齋堂傳來，門一推開，廣智走近伙房。
武神通幾個人立刻站起身來雙手合十“拜見廣智師叔（師傅）。”
廣智揮了揮大手，示意不用多禮。說道“廣閑主管寺內一切雜物，紅塵繁雜，禪心浮動，最近正有魔劫。竟然被你們幾個小子引動。修為壞了一半，不過所幸提早引發，還留下一半修為化生舍利子，否則能不能度過魔劫還是兩說，你們也算錯有錯着。不過最近幾年可能都得閉關，雜務堂的事交給他徒弟慧智打理。”
武神通幾個人立刻再次雙手合十“弟子知錯。”
“錯？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順應本心就是對，逆為本心就是錯，世事無絕對。老子我也看廣閑那個老禿驢不爽很久了，不過這次被你們幾個小傢伙搶先，本來還打算好好欺負欺負他，現在他得閉關穩定禪心，準備度佛劫算他運氣好。”廣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說道。
“對，廣閑這個老禿驢上次竟然想把手伸進咱們齋堂，這次可算出口氣。”慧寧見師傅不生氣，立刻樂呵呵的說道。迎來的是一個爆栗。
“老子說他是老禿驢，他就是老禿驢。我可以叫他老禿驢，你卻不可以叫他老禿驢。如果我叫他老禿驢，你也叫他老禿驢，誰知道我叫的老禿驢和你叫的老禿驢是不是一個老禿驢，如果是一個老禿驢，那這個的老禿驢是我先叫老禿驢還是你先叫老禿驢，如果弄錯了老禿驢，是我叫錯了老禿驢還是你叫錯了老禿驢。你現在管這個老禿驢叫什麼？”廣智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叫.......師傅我錯了。”慧寧被廣智問的獃獃的，使勁掰了掰手指頭，最後憋了一句。
廣智看着慧寧的獃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往外走邊走邊說“我這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廣智師叔一直都跟你們這麼說話？”武神通道目瞪口呆的向著慧靜問道。
“師傅只和慧寧這麼說話。”慧寧點點頭答道。
“呃，為什麼用這種方式說話呢？”武神通再次問到。
“唉。是為了頑石點頭，枯木發芽。我弟弟慧寧反映遲鈍，教他識字，一天學一個字，第二天就忘。讓他背佛經他也記不住。所以師傅經常用《禪心說》希望幫他開悟。可惜這麼多年來好像也沒成功”慧靜看着弟弟答道。
“哦？慧靜師兄好像對寺內修行之事很了解。難道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武神通看着一臉無所謂的慧寧，心道慧寧就沒發現寺內那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有什麼辦法師傅早就想過了，我佛教是由西域浮屠教傳教到京城建立白駝寺，后經幾代高僧大德感悟創立適合中土人士修行的禪宗。講究修鍊一顆禪心，觀想法相，修鍊武功，達到禪武合一，度魔劫，化生舍利。度佛劫，化生凈土。最終都會達到佛在人間，尋求機緣破碎虛空。”慧靜心裏為慧寧可惜，有些話說了慧寧也聽不進去。
“真能破碎虛空？”武神通都有點不敢相信，竟然還有破碎虛空的說法。
“這個自然，曾經出現過很多高人都有最後破碎虛空前往上界的事情傳聞。咱們隆興寺的住持普化大師的師傅法海就是其中一位破碎虛空的高人。據說普化大師自己就掌握破碎虛空的秘密，只要時機一到也能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走出齋堂武神通跟着慧明和慧真一同來到了寺門口，慧明和慧真是為了打掃寺前的空地。武神通則是在想事情，不自覺的跟着前面的慧明和慧真行走。
破碎虛空在武神通曾經存在是地球上也不陌生，有很多神仙異志，包括一些道家經典里都有出現過這種類似的描述，但提出破碎虛空理論，傳播最廣的反倒是小說，他們暢所yu言，將猜想發揮到了極限。又在不斷的突破界限創造心的極限。
而現在武神通穿越的世界也是一個同樣擁有這種傳說的世界，並且更加的清晰化，傳說也變成了現實，在隆興寺中，武神通幾次接觸到那神秘的力量，讓武神通確信，破碎虛空的可能xing是真實存在的。
一陣熙熙攘攘的叫喊聲，將武神通的注意力拉回，慧真和慧明拿着掃把輕輕撞了一下武神通，向他歪了外頭，順着頭歪的方向，看見慧智正扶着慧法往這裏走來，他們身後還跟着慧心。
慧法一步一停流着眼淚，請求慧智幫助他再見一次他叔叔廣閑師叔，慧智也沒有辦法叫他安心下山回家，剛說兩兩句，慧法又是大哭，到了寺門口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了。慧智怎麼勸也沒有用，慧心走上前說了幾句，慧法不得已才走出隆興寺漸漸消失在山道上。
慧心見慧法離開便轉身回去，想來是回去復命去了。慧智站在寺門良久，回過頭來走向武神通。
“你就是新入門的俗家弟子武神通？”慧智上下打量着武神通好像能看出朵花一樣。
“在下就是武神通，不知道這位師兄有什麼事？”武神通同樣打量着這位和慧法走得很近僧人，要知道慧法能在隆興寺里橫行無忌，除了廣閑的勢力也以外空怕也別無其他。廣閑身為廣字輩師叔級人物，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能見到，雞毛蒜皮丁點小事也管。這位廣閑的弟子相信沒少幫慧法忙活。
“嗯承認就好，你一個新入寺的弟子也跟着瞎摻乎什麼，不知所謂。一會來雜務堂報道。既然進入了隆興寺就該做點該做的事。不管出家、俗家雜務都是免不了的。這你不會不明白吧。”慧智，果然不是一般人，就是算計你也說的頭頭是道，條條在理。
“是。道理是沒有錯，做些雜務也是應該的。不過我不會去雜務堂的。你們雜務堂的人現在就來報復我，是不是太着急了點。我要找廣嚴師叔評理。就算廣閑師叔閉關，雜務堂這麼大的攤子也輪不到一個慧字輩的弟子掌管。”武神通看着慧智侃侃而談，面無懼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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