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師（一）
縣令華谷放下手中的酒杯對着縣尉王莽疑問道“等等。王縣尉，這個江洋大盜花太歲是何等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縣誌上好像也沒有記載，不如講講如何啊？”
主簿錢典也放下酒杯道“縣誌提過，三年前我剛升任主簿，所以是我寫的，花太歲的案子震驚整個玉宋國所以記的很清楚。不過當時上官要求我們龍門縣低調處理，連當時的縣尉戰死，我們都不敢給cāo辦。
當時曹縣尉的遺孀在縣衙門口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昏過去才給送回家。想起來便是現在偶爾都感覺能聽到的哭聲。錢某記的當時是這麼寫的：醜末年花太歲現殺之。王縣尉也是至那以後才留在龍門鎮成了新縣尉的。”
王縣尉思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眼睛迷茫好似追憶端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倒入口中，啪的一聲摜在桌子上“江湖上盛傳花太歲是五年前出道；也有人說是三年前出道；其實他們都錯了，花太歲在十年前便已經出道。
十年前京城突然出現一個**大盜，人稱百面郎君。這個百面郎君擅長易容，前一刻是一個人下一刻就可能是另外一個人，專門去那些身份不凡的高門大戶家裏去尋大家閨秀，據說非處~子不要。
百面郎君作案喜歡先送拜帖，仗着輕功高，又變化多端，沒有一次被抓住。再加上百面郎君一直是跨州流動作案，各地官府防不勝防都拿他沒辦法使得他的名聲越傳越廣。
關於他的風聞也越傳越邪，有人說百面郎君喜歡吸食處~子血液；甚至有人說百面郎君號稱百面是因為他已經扒百張少女的麵皮。一時之間，搞得人心惶惶。女人不帶面紗不敢上街，那些大家閨秀都急着嫁人。有些甚至剛出生的女娃也給訂上娃娃親，就是害怕百面郎君。
這事影響非常惡劣，甚至傳到了京城皇上的耳朵里。皇上要求迅速破案緝拿百面郎君，六扇門派出四名金牌捕頭一起出動。聽說還出動了閣老府和五經書院都有人出來追查此事。
誰能想到百面郎君竟然會偷偷潛入到京城，並給正在白駝寺為皇上祈福的大公主發了拜帖。當夜在回皇宮的路上就擄走了大公主，等所有人四處尋找大公主的時候，卻見大公主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支箭，箭上有雲紋。
第二ri，六扇門在大公主的指引下找到了百面郎君的屍體，頭部有一處箭傷。因為這件事，六扇門得到褒獎。而當時身為大理寺卿的華太師反而因為辦事不利，沒有及時發現**大盜百面郎君進入京城致使大公主差點受難而受到了牽連。”王縣尉說到這看了一眼華縣令，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華縣令低頭思索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因為這事。這事確有其事，老爺因此被閑置一年，因為老太師辭官才因禍得福。”
“不過這都是那個百面郎君的事這和花太歲有什麼關係？”華縣令眉頭一皺看着把杯中就喝乾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的王縣尉問道。
“就因為我下面的這句話。大公主喜歡花草，在百面郎君結案以後，大公主竟然把公主府所有的花草拔除換上了牡丹。甚至還特別設立牡丹園。”看着依舊一臉疑問的華縣令嘆了口氣又道“花太歲，善使弓箭有千步殺人之能，臉上永遠帶着金牡丹的面具。”
“啊！你是說？！”華縣令恍然大悟道。
王縣尉點了點頭道“沒錯，十年前大公主年方十六。十年過去依舊住在牡丹園沒有成親，要知道二公主都已經成親五年了。對此連皇上都沒有辦法。根據大公主描述，一箭shè殺百面郎君的就是後來震驚整個玉宋的江洋大盜花太歲。”
“那這花太歲究竟是做了件好事，一箭shè殺百面郎君這是為民除害的好事啊。怎麼後來又成了江洋大盜，震驚玉宋了呢”縣丞劉通一直在旁邊聽着感覺花太歲和自己感覺中那些大jiān大惡的汪洋大盜不太一樣，不由自主的問道。
“嗯，這件事我知道。”華縣令表情嚴肅輕輕一咳，看向眾人道“因為花太歲三年前殺了華太師的侄子，翰林學士華誠。更截取了，嚴太師為皇上修繕皇宮召集百官集齊的八十萬兩白銀。”
“其實花太歲何止殺了華誠一人。十年前花太歲在玉宋四處作案，死在其箭下的官員足有四十餘人。官府一直拿他沒辦法，直到三年前皇上下令，捉拿花太歲。這才在龍門鎮靠着廣智大師出手終結了此惡。”王縣丞看了一眼廣智大師笑道。
“哦？廣智大師當年是何如參與的？”華縣令道。
“貧僧不過是外出尋人歸來，巧遇而已。王縣丞講得jing彩還是請講的王縣丞講吧。”廣智說完喝了口茶，拿起筷子夾起齋菜就完嘴裏一塞。
“呃~那還是我繼續講吧。”王縣丞廣智笑道“當時經過一個月的追擊，王某發現了花太歲的移動軌跡有一點規律。通過計算刨除深山和死路，我們認為花太歲可能打算逃往墨遼或者殷夏。
而這兩個地方都必然經過龍門鎮，便在通天河口的一家酒家設下周密埋伏。
當ri，我們加上從龍門鎮調來的曹縣丞一共九個人偽裝成一名店家、兩名小二，還有兩撥途經此處的酒客等到晌午十分，酒家來了一個大和尚，這個大和尚就是廣智大師，當時來店裏叫了碗素麵。廣智大師我說的對吧。”
王縣丞看着廣智大師點頭又道“當ri廣智大師身穿僧袍寬大，我等一沒有見過大師，二沒有見過花太歲。所以錯把廣智大師當成了花太歲，在大師的茶里下了蒙汗藥，結果...”
“結果如何？難道是被廣智大師發現訓斥了你們一頓？問清原因后幫助你們捉拿了那江洋大盜花太歲？”華縣令要有興緻的問道。
“沒有。我被葯倒了。”廣智大師這時插言，臉sè不便一點沒有羞愧的意思。
主簿錢典通曉事情的完整經過，也不說話只是淡笑的看着。
華縣令有點不可置信的看着廣智大師，廣智大師被葯倒的表現有違今天隆興寺里給華縣令留下的深刻印象，在華縣令的印象中隆興寺里的大德高僧，都是勤於修鍊，智慧過人怎麼會被凡俗人所騙葯倒呢。
不過故事到了這還得講，華縣令問道“然後呢？”
卻見王縣尉，端着酒杯的右手顫抖着拿着酒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徐徐放下道。
武大郎自從幾位龍門縣的大人物講起這種野史就沒發出過聲音，一直在睜大了眼睛努力聽，打算今天聽到的都記住以後回去和街坊鄰居們吹噓一番。
武三郎淡淡的看了王縣尉發抖的右手一眼，給廣智大師夾了兩塊齋燒鴨便放下筷子繼續聽故事。
“葯倒是很正常的，我們為了防止花太歲反撲用的是宮廷御醫提供用的秘葯，那一包藥粉用水稀釋在針尖上抹上一點，能讓老虎睡一天。正常人吃了不用半包藥粉，就能睡死。廣智大師只被葯倒了不到半刻鐘。”王縣尉再一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就知道廣智大師必然不凡，王縣尉請繼續說。”華縣令笑道。
“就是這不到半刻鐘，差點要了我的命。廣智大師被葯倒以後，我們幾個先搜身沒有發現弓和箭就感覺不對，剛想把人抬到柜子地下藏起來，棧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那個帶着金牡丹面具的男人來了。
沒想到花太歲竟然這麼大膽，整個玉宋都在通緝他，他竟然不偽裝一下摘掉面具裝成一個普通人一樣偷偷溜走，而是騎着馬大張旗鼓的一路飛奔。
既然不能暗算，我們九個打算強行緝拿花太歲。沒成想，花太歲箭法通神，不到半刻鐘除了我被一箭釘在了葯倒廣智大師的桌子上，其他八個人都是被shè中要害，一箭斃命。就在花太歲打算想將我滅口的時候廣智大師醒了。”
“那是因為你打翻了我的相思酒。”廣智大師突然抬起頭拿起剛才王縣尉遞過來的酒杯一口喝乾了。
“廣智大師真的能喝酒？”華縣令驚訝道。
“有什麼不能喝？有什麼不能吃？修行者是為了修心了道。言談舉止盡在練心，喝酒吃肉都是修行。”廣智說完又夾了塊東坡紅燒肉放進嘴裏，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東陽酒喝了一口。
王縣尉為廣智倒滿酒杯接着道“廣智大師依舊這般洒脫。縣令大師不要誤會。大師是因為修鍊到了境界才如此。
當ri我被釘在桌子上，無意中打翻了廣智大師的酒。結果大師醒了，看見酒家裏的人都死了，便問花太歲三句話：
“人都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殺人”；“你還要殺他嗎？”
花太歲回答說“是的”；“我比他們強”；“沒錯””
說到這王縣尉激動道，“接下來的事我這一輩子永遠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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