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這一世，神讓我遇見你（57）
“端木辰。我必須見他。”蕭紫月回答。
“可是……”阿川渾身震了震：“蕭小姐，據我所知，少爺是不會讓你去見他的，太危險了。”
“正因為他不會讓我去見他，所以我才要拜託你！”蕭紫月目光複雜地看着身邊的小南風：“我必須跟他好好談一談，但是御天是不會讓我跟他談的，所以我只能求你。”
“媽媽……”小南風聽懂了她要做什麼，猶豫地問：“媽媽，你要去找他嗎？”
“是，媽媽必須得找到你的爸爸，我要跟他好好談一談。”蕭紫月溫和耐心地解釋：“媽媽要讓你的爸爸知道，媽媽不能失去你。”
“他會把我抓走嗎？”小南風疑惑地問。
“不，他不會把你抓走，但是他有權利把你從媽媽身邊帶走。”蕭紫月眼中的淚盈盈欲滴，這是她昨夜做的決定，即使只有一線希望，她也希望能說服端木辰把孩子給她撫養。
“媽媽，我不想離開你。”小南風難過地說道：“我不要他當我的爸爸，他都不要我了。”
蕭紫月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緊緊抱着他。難道要告訴他，他的親生父母從不相愛，他的出世除了她，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不，這太殘忍了！
阿川嘆了一口氣：“蕭小姐，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太危險了，端木辰很可能就這樣把你抓走。那我就不能向少爺交代了。”
“你可以跟他說我中途離開一會，他不會知道，而且我保證端木辰不會把我帶走，這樣行嗎？”蕭紫月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阿川左右為難。權衡利弊，他知道這是玄氏與羅剎門最後一次和解的機會，如果端木辰不放棄，玄御天很可能就因為蕭紫月而與羅剎門再一次大動干戈。而這是一件兩敗俱傷的事。
在這五年裏，玄御天的“魅夜”與端木辰的“羅剎門”互有傷亡，在一次次爭鬥中，不少組織成員死在了羅剎門的手下，也有不少羅剎門的殺手又死在“魅夜”培訓出來的成員手中。
而這一切永遠只能是秘密，只能永遠埋藏在陰暗中，不能見光。
阿川沉默半天，這才妥協似地嘆了一口氣：“蕭小姐，除非你真的能說出一個完全的計劃，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單獨一個人去見端木辰的。”
蕭紫月連忙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
兩個小時后，在一間極隱秘的會所中。端木辰依約前來。
“凌小姐？”端木辰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女人，悠然坐在沙發上：“如果我記憶力沒有出錯的話，約我來的，應該是蕭紫月蕭小姐。”
“沒錯，我只是個中間人。確保她安全的中間人。”凌清清好奇地暗中打量了端木辰幾眼，這才開口。
端木辰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盯着凌清清的心口：“聽說南宮少夫人心臟不好，我想你大概是操心操太多了，該操心的不該操心的。我個人的健康建議是，最好別多管閑事！”
他最後一句已經十分不客氣，凌清清大度一笑：“的確是，不過我也要奉勸端木先生一句話，能成人之美呢，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特別是對你這種作惡多端的人。”
她說完站起身來，含笑離開。
不一會，蕭紫月走了進來。她臉色有些白，但是看起來比昨天晚上更顯得從容鎮定。端木辰微微眯着眼，看着她坐在對面。
“你想了一個晚上就是想到了跟我談一談？”端木辰淡淡地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蕭紫月看着他，淡淡地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結束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惡性循環。”
“什麼惡性循環？”端木辰低聲輕笑。
“你抓了我的姐姐，用她來威脅我；或者，你抓了我，用我來威脅我的姐姐。又或者，你拿帶走南風來威脅我。”
蕭紫月目無表情地看着他：“端木辰，除了威脅與利誘，你能不能不這麼卑鄙？”
端木辰的眼睛忽然眯起來，蕭紫月坐在沙發上巍然不動，她太明白這是端木辰生氣的一貫表情。
端木辰輕笑：“對不起，我還真的是除了威脅與利誘，什麼都不懂。”
蕭紫月定定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掠過痛苦，與端木辰的談判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沒有任何結果，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他的目的那麼明白直接，但是她卻是無法再重蹈覆轍，因為這次牽扯的不僅僅是她自己，更是小南風的未來。
她怎麼能放心小南風跟端木辰生活在一起？小南風長大后是會變成另外一個端木辰還是會成了另一個古怪的男人？
“我不愛你。”蕭紫月突然開口，素白的臉上掠過痛苦：“不管怎麼樣，我都發現我自己無法愛上你。”
端木辰看着她，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但是你愛玄御天，是不是？”
蕭紫月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的確愛他。如果說一個人一輩子能愛上幾次，我想對我來說，是兩次，一次傷心透頂，一次傷心絕望。端木辰，對不起。我無法再愛上別人。我努力了五年，但是我五年裏想的都是他。”
“為什麼？”端木辰冷笑地反問：“是他對你比對我更好，還是為了什麼？”
蕭紫月苦笑搖頭：“如果能說出為什麼的愛情，你覺得還是愛情么？那麼對你來說，你為什麼不試着愛上我的姐姐？她和我又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我常常覺得我比她更軟弱無用。”
端木辰沉默了許久，忽然站起身來：“蕭紫月，如果你今天妄想用這種狗屁愛不愛作為借口，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接受，我要的是我的兒子跟着我，而你，要麼放棄他，要麼跟我們一起走，離開玄御天！”
“我不會再離開他。”蕭紫月閉上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說我傻也好，說我不長教訓也好，我不會再離開他，南風也不會離開我！”
“這是你的決定？”端木辰忽然伏下身，附在她的耳邊冷冷地笑：“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蕭紫月猛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也勸你不要後悔，南風只認我做媽媽，你別逼着他恨你！”
端木辰冷冷看了她好一會，這才憤怒地大步離開。
房間又恢復安靜，凌青青走了進來，坐在蕭紫月對面，遞過一張紙巾。蕭紫月回過神來，默默道謝，擦了擦眼角的淚：“謝謝你，但是請你不要告訴南宮雲和御天。”
“我明白。你身為母親也應該試試和端木辰談一談。”凌清清嘆息。她忽然一點也不羨慕眼前的蕭紫月得到玄御天的愛。
有時候愛情是生活的一劑甜味，讓生活更美好。可是愛情對眼前的蕭紫月來說卻是一種懲罰，她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捨不得，放不下，因此格外痛苦。
可是，她又佩服她的堅強，一路走來卻始終不改心意。
“我該走了，南風長時間沒看到我也許會找我。”蕭紫月站起身來，告辭，同時又語氣誠懇地道謝：“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這讓我感覺到愧疚又少了許多。”凌清清一笑，笑得十分開朗。蕭紫月被她的笑容感染，也是一笑：“我祝你幸福！”
告別了凌清清，蕭紫月開車向小南風去的遊樂園趕去。遊樂園裏遊人如織，蕭紫月拿出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眶還是泛紅。她想了想，給阿川打了個手機，就在遊樂園外的一間西餐廳里等着。
她點了餐點，等着小南風出來。忽然她眼前落下一片陰影，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呵呵，這不是蕭小姐么。今天有空自己一個人出來？”沈如媛挽着自己的企業小凱丈夫，笑得花枝亂顫。
“哦，原來是沈小姐，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蕭紫月沒有心情面對她，冷冷地笑道。
“怎麼，蕭小姐不喜歡看見我么？”沈如媛朝她的禿頭丈夫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去別的地方坐着，這才毫不客氣地坐在蕭紫月對面。
“抱歉，沈小姐。這對面的位置有人了。”蕭紫月厭惡地皺了皺秀眉，合上菜單就想走人。她今天心情實在是太差，特別壞的心情時碰上不想碰上的人，她不爆發簡直已經是涵養功夫太好。
沈如媛臉色一僵，起了身，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攀上了玄氏……”她嘀嘀咕咕地走到自己的座位身邊，再回頭看，只見蕭紫月神色恍惚。
忽然她心頭一動，扯了扯自己的老公：“昨天吩咐你買的東西你帶在身上了嗎？”
“我……你要幹什麼？”沈如媛的老公微微躊躇：“帶是帶了，但是這東西是違法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違法，快給我！”沈如媛畫了精緻眼線的眼眸中掠過刻毒，她不耐煩從自己的老公口袋中拿出一小包的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杯中。
“你想要幹什麼？”她老公啊看着她大膽的舉動，吃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