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魔鯨
【為了履行承諾而加班，實在太痛苦了。不過還好，這一章，勉強算是寫完了。】
因為木筏是臨時趕製的，所以在海水中承重力並不大，獨眼便將手下人分成了兩批，一批在木筏上，另一批則在水中倚着木筏前進，一來減輕木筏需要承載的重量，二來也是提供木筏前進所需動力。
簡木從來沒有下過海，活了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而這第一次，也成了他刻骨銘心的經歷！因為，一切準備就緒后，簡木便隨着獨眼一群人踏上了臨時趕製的木筏。
之後簡木便是無比悲憤的發現，他竟然，暈船！哦，是暈筏！
站在木筏上，看着波濤洶湧的海水，簡木只感覺自己胃在翻騰！尤其是木筏隨着海浪此起彼伏，更是讓他顛簸得難受。終於，當之前停留的海灘消失在視野時，滿眼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簡木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肚裏僅有的存活吐得稀里嘩啦！眼淚也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掉。
當腹中空空再無東西可吐的時候，簡木一臉的苦悶。
見狀，簡木身旁的俞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滿懷同情的道：“別覺得不好意思，第一次，吐也不丟人。”見簡木依舊不說話，俞二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浸泡在水中的滕獸，然後低聲對簡木道：“你別看那傢伙壯得跟頭牛似的，他第一次比你好不到哪兒去，硬是直接吐趴下了的。”
俞二自以為自己爆了肌肉男滕獸的醜事，簡木會好受些，哪裏會想到，簡木依舊一臉的苦悶。而簡木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啞口無言。
只聽簡木一臉苦悶及可惜的說道：“我中午吃的肉丁，吐沒了。”
“......”
“俞老二，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敢說老子壞話！”浸在水中的滕獸忽的對俞二吼道，“換班！”
接着，木筏上的俞二一臉訕訕的下了水，將滕獸換了上來，然後和水下的兄弟一起倚着木筏前進。上了木筏的滕獸，擰了擰全是海水的褲腳，然後拍了拍簡木的肩膀：“放心，等到了咱的地盤，肉丁隨便你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不撐死就行！”
滕獸隨意的安慰卻是讓簡木頓時眉開眼笑，只見他一臉的喜悅：“你說的是真的？”讓得水下的俞二直呼鬱悶，這小傢伙，就因為點肉丁，值得這般高興？
“我滕獸從不騙小孩子！”滕獸一臉的正氣凜然，聞言，簡木笑得更歡了。瞬間忘記了之前的苦悶。
“你別信他，他那智商，只會騙小孩子！”水下的俞二不留情面的打擊道。立即惹來滕獸怒罵，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
“起風了。”負責掌舵的端木程忽的插口，看了一眼粗布做的船帆，然後補充道：“是逆風，撤帆。”聞言，立即有一名壯漢將船帆放下。
“方向變了，把船帆拉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端木程又道。
“換班！”又不知過了多久，俞二感覺雙腿又些發麻，對着筏子上的滕獸道，滕獸也不廢話，撲通一聲下水，激起一片浪花。
就這般，眾人輪流下水，同時根據導向的端木程的指示，不斷轉換方向，升降船帆，雖然枯燥，卻別有一番味道。至少，對於簡木來說，並不如何難過。
以前都是他獨自一人，如今有這麼多成年夥伴，所以除了最開始暈船，其他倒並無什麼不適。尤其是滕獸答應了他，等到了他們的地盤，肉丁隨便自己吃。每每想到這裏，簡木小臉便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前方水下有暗流，我們繞道。”不知何時，負責導向的端木程忽然對眾人說道。而聽到他的話，眾人並沒有說話，而是根據端木程的手勢，默不作聲的轉移了前進方向。見狀，簡木不由驚奇。
“他怎麼知道前面有暗流？”簡木對木筏上的俞二問道。
“小程程可以利用感知來探測方圓五百米的情況，暗流雖然處於水下，可是對於小程程來說，就像天上的烏雲般無可遁形。”俞二口中的小程程，自然是端木程，端木程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長得還算斯文的人，所以大夥基本都叫他小程程。
“感知？什麼東西？”簡木就好像一張白紙，隨意說點名詞，都足夠讓他撓頭半天。而俞二似乎也對感知這東西一知半解，當下含糊其辭的道：“你一個小孩子問這些也沒用，反正你只要知道那是一種能力就行了。”
原本準備繼續發問的簡木，臉色驀地一變，因為，通過羅盤，他駭然的發現，這片海域，海底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這片海域有多深，獨眼不知道，端木程不知道，簡木更不知道。可是此刻，海面下，郝然有個巨型亮斑！
亮斑代表活物，巨型亮斑就代表龐然大物！這一點，簡木早就驗證過。之前木筏離亮斑是傾斜的，所以羅盤並沒有探測道，可此刻木筏駛到了亮斑正上方，木筏和亮斑的距離處於最近，羅盤終於有了反應。
看着那巨型亮斑，簡木只感覺前所未有的緊張。雖然第一次下海，可是海上的危險，可一點不比陸地上少。海上的死亡幾率也比陸地要大上幾成！這是老傢伙閑來無事告訴簡木的。
不過還好，此刻那亮斑並無異動，靜止在海底，似乎在沉睡，見狀，簡木稍稍鬆了口氣。
而注意到簡木異常的俞二關切的問道：“小傢伙，你怎麼了？”
“我......”簡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不該說，按理不應該將水下的情況說出來，否則可能會泄漏自己擁有羅盤的秘密，可是如果不說，簡木心裏又感覺過意不去，尤其是滕獸一群人對他都還不錯。對於對自己好的人，簡木自然不願對他們隱瞞。當即下定決心坦白：“水下有個大傢伙。”
“大傢伙？”俞二一愣，旋即指着水中的滕獸，玩笑道：“有沒有這個傢伙大？”他以為簡木在開玩笑，當即也沒往心裏去，而且，擁有感知的端木程都沒說話，所以他認定簡木這小傢伙在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簡木急道。
“好吧，是真的，是真的。”俞二擺了擺手，“那你說說，那大傢伙有多大？有沒有這麼大？”說完，俞二還比了個很誇張的姿勢。一臉的笑意。
“我不知道。”簡木自然不清楚巨型亮斑代表的活物到底大到什麼程度，當下也比畫不出來。聞言，俞二更是認定簡木這小傢伙在和自己開玩笑，剛想說話，卻是被前方的端木程打斷。
“小心，水下有動靜！”
端木程並沒有探測到水下的具體情況，不過在他的感知範圍內，海水突然有了細微的變化，端木程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為了謹慎起見，急忙通知了身邊夥伴。
“它......它動了！”簡木也失聲道。腦海中，那個巨型亮斑正緩緩向上移動，腦海中雖是緩慢的，可現實中那活物速度定然恐怖。
這下俞二再沒說笑，既然端木程都說水下有動靜，那就真的是有動靜，當下也來不及考慮為何簡木會比端木程還先得知水下情況，緊張的看向端木程：“怎麼走？”
“向前划，快！”端木程沒來得及說話，簡木已經插口。見水下眾人猶豫，簡木不由吼了出來：“快啊！”
“聽他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獨眼下令道，飽含深意的看了簡木一眼。
當下，水中的滕獸等人再無猶豫，使出全身力氣向前遊動，帶動着木筏快速移動。而木筏上的人，也個個手持武器，準備隨時應對突髮狀況。一時間，木筏上顯得劍拔弩張。
過了許久，木筏已經駛出了很遠，海面上依舊風平浪靜，見狀，俞二不由的望向簡木：“小傢伙，你不會拿我們開涮吧，你......”
俞二還想說什麼，端木程和簡木幾乎是同時大叫：“小心！”
話音剛落，無論是水中還是木筏上的眾人都覺得海水一陣翻滾，就像煮沸了般，好不壯觀！站在木筏上的眾人，也有不少被掀下了水，驚叫聲此起彼伏！
“抓緊木筏！抓緊！”獨眼急忙吼道。
“咔嚓！”海浪翻滾，一個照面就將木筏上的桅杆沖斷，笨重的桅杆上部當即落入水中，對着滕獸當頭一棒。
“我......靠！”滕獸大驚，匆忙之中雙手上頂，卻是瞬間被桅杆砸下了水面。
斷裂桅杆激起的浪花濕了眾人眸子，片刻後放才睜開，不過這一睜，眾人卻是齊齊吸了口涼氣！一個碩大的鯨魚頭出現在眾人視野，那魚尾不時抨擊一下海面，激起的巨浪一次次的將眾人掩蓋！光是鯨魚頭就有十米之長，光是一個魚頭，就讓眾人驚恐得忘記了東南西北。
“我的娘咧，這可是大傢伙。”饒是滕獸這般猛漢，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會這麼背吧。”俞二也是哭喪着臉。被獨眼護着的簡木更是心膽俱裂，以前在森林外圍，哪裏見過這般龐大，這般恐怖的東西，此刻的簡木，除了驚駭，腦海中再無一點其他念頭。
就在眾人以為今日霉運當頭之際，那巨大鯨魚頭竟是再沒絲毫進一步的動作，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眼，然後一雙巨目盯着簡木。
“你是小主人？”腦海中突然響起這麼一句話，簡木當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