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母親視她為恥辱
惠鳳琴對待孟薈軒冷酷、無情的樣子,讓蕭廷宇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道:“阿姨,既然薈軒已經回來了,您就別再怪她了。”
“不怪她?那我怪誰?難道怪我嗎?”見惠鳳琴怒火衝天的樣子,蕭廷宇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媽,一切都怪我,您別生氣,好嗎?”孟薈軒將一切過錯攬回自己身上,是她對不起母親,一切都是她的錯。
“當然怪你,是你讓這個家和我這個媽丟盡了臉面,成為左鄰右舍的笑柄的,你說我不怪你,我還能怪誰!我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女兒,你真是氣死我了。”惠鳳琴火氣特別的大,似乎將這兩年所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在了孟薈軒的身上。
“阿姨,薈軒畢竟是您的女兒,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您總得給她一個機會啊,她需要您的理解啊。”對惠鳳琴的做法,蕭廷宇難以接受。
惠鳳琴對蕭廷宇的話充耳未聞,她憤恨的看向孟薈軒,語氣冰冷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我惠鳳琴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快點給我滾出這個家,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因為你是我的恥辱。”
恥辱?對,母親說的沒錯,如今的她或許真的是她的恥辱。
“媽,這裏是我的家,您讓我去哪裏啊?媽……”孟薈軒無奈的喊道。
“出去,出去。”惠鳳琴伸手推開門口的孟薈軒,隨後門“轟”的一聲在孟薈軒面前關上。
“媽……媽……您讓我進去啊……媽……”孟薈軒拍打着門板,淚流滿面,“媽,我知道我錯了,您就讓我回家吧。媽,我求您了……媽……”孟薈軒跪在門口,苦苦哀求着母親。
蕭廷宇眼見這一幕,不知該怎麼安慰孟薈軒,只能蹙眉站在她的身後,陪着她一起難過。
屋內的惠鳳琴仍舊氣的不得了。
“媽……媽……”孟薈軒的一聲聲媽,讓她是又氣又恨。
門外的孟薈軒,依然跪在門口,蕭廷宇不忍心見她這樣,上前說道:“薈軒,要不你先去我那裏住幾天吧,等阿姨火氣消了以後,你再回來,行嗎?”
聞言,孟薈軒抬眸看了蕭廷宇一眼,覺得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因為任憑她怎麼敲門,母親也不願意開門。或許,母親對她真的是恨之入骨吧!她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只有這樣了。”
蕭廷宇伸手扶起孟薈軒,就在他們轉身要離開時,大門卻被打開了。
“孟薈軒,你給我回來。”惠鳳琴怒吼一聲。
聽聞母親叫她,孟薈軒回過身來,看向母親,不知母親是不是回心轉意,願意讓她回家了?!
此時,惠鳳琴正端着一木盆走了出來,扯着嗓門說道:“你這一身的晦氣,怎麼進門啊?來,這裏是消毒水,你先把腳消毒一下再進門。”
“阿姨,您這是……”蕭廷宇對惠鳳琴這種古板的作風,感到不解,甚至是為孟薈軒感到心疼。
“廷宇,你什麼都別說了。”孟薈軒阻止蕭廷宇再繼續說下去,只要母親能讓她進門,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薈軒?”
“你別說了。”
“你還愣着做什麼,趕快把鞋子跟襪子脫掉。”惠鳳琴催促道。
孟薈軒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趕忙脫掉鞋襪,走進水盆里。
“好了,快點進來吧。”惠鳳琴一把將孟薈軒拉進屋裏。
到了屋子裏,惠鳳琴將大門再次關上,隨後對着孟薈軒繼續嚷道:“把你的衣服也給我脫了。”
“媽,脫衣服做什麼?”孟薈軒不解的問向母親。
“讓你脫,你就脫,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快點脫。”見孟薈軒不動,惠鳳琴親自動手去解孟薈軒襯衫的紐扣。
“媽,我自己來。”孟薈軒脫下了襯衫,裏面只剩一件背心。
“把褲子也脫了。”惠鳳琴命令道,便動手去拉孟薈軒的褲子。
“好,好,我脫。”孟薈軒只能按照母親的要求走。
惠鳳琴拿起孟薈軒脫下的襯衫與長褲,走到門口,扔了出去。
蕭廷宇見狀,心裏是五味雜成,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惠鳳琴要這樣對待孟薈軒?自從他兩年前與孟薈軒認識,他就沒有見過惠鳳琴笑過,而她對待孟薈軒,總是冷言冷語,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無情,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他真的難以想像,有這樣的母親,孟薈軒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以前是這樣,如今,薈軒坐了牢,不知惠鳳琴的態度會惡劣到什麼地步?有時候他不禁懷疑,薈軒到底是不是惠鳳琴所生的。
惠鳳琴端起門口的水盆,將裏面的水倒在院子的下水道里。
蕭廷宇走近惠鳳琴的身邊,開口說道:“阿姨,您能不能對薈軒好一點?這兩年來,薈軒也得到該有的懲罰了,您為什麼就不能諒解她,對她好一點呢?”蕭廷宇忍不住還是說了。
惠鳳琴手中的動作停滯了一下,隨後冷聲一笑道:“孟薈軒是我的女兒,我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用不着你這個外人來管、來插嘴多管閑事。”惠鳳琴說話一向很直,像刀子一樣,鋒利無比,從不給人留有任何的餘地。
蕭廷宇聞言,覺得是自己自找沒趣了,“您說的對,我是個外人,沒有資格問你們的家事。那阿姨您忙吧,我先走了。”說完,蕭廷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
惠鳳琴自覺自己剛才的話,好似說的有些過分了,畢竟來者是客,她急忙追到大門口,對着蕭廷宇的背影喊道:“廷宇,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吧!”
蕭廷宇權當沒有聽到,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徑直的走了。
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得下飯。
換好衣服后,孟薈軒推開自己居住的房間的房門,裏面一切還如從前一樣,乾淨而又整潔,裏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擺放着一些瑣碎的小東西。
孟薈軒在床邊坐下,看着眼前擺放在書桌上的風信子盆栽,生機盎然,她不在的這兩年,肯定是母親在為她打理盆栽。
這時,門開了,惠鳳琴端着蛋糕和牛奶走了進來,“餓了吧,趕快吃吧。”
孟薈軒伸手接過,對着惠鳳琴莞爾一笑,道:“媽,謝謝您。”
惠鳳琴習慣性的拿過盆栽,想要去給它澆水,隨即,便將盆栽又放回到書桌上,“它是你的東西,我瞎操什麼心啊。”
“媽,謝謝您這兩年來,一直替我照顧盆栽。”
“你現在連你自己都養不活了,你還養什麼盆栽啊。”惠鳳琴冷嘲熱諷一番后,便轉身離開了孟薈軒的房間。
母親這樣冷淡的對她,孟薈軒早已經習慣了,她咬了一口母親送來的蛋糕,食不知味。
不管是在坐牢之前,還是之後,母親對待她的態度,始終都是如此,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