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03

[小桶，你這是非法入侵你知道嗎？]

【如果沒有你的潛意識連結，我也不會進.入你的意識，另外警告宿主，剛才復活一次，你的初始積分扣掉了1o分，現在是-1o分，只給宿主五次復活機會，前四次每復活一次扣掉1o分，第五次扣掉3o分，超過五次會剝奪宿主自主意識，徹底淪為系統奴隸。】

[積分是什麼？]

【完成我所指定的任務就能得到積分，不同的積分能兌換不同的東西，比如剛才所說的生命值。】

[呵~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呢~不過小桶為什麼覺得我就一定會乖乖去完成任務呢？]

【當然是因為你沒得選擇。】

灰眯着眼睛大笑起來。

[那就先陪你玩玩好了~]

【現在開始任務。】

灰舔掉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腹部上昨天被貝爾插了一刀子的地方傷口已經消失了，而且內臟也沒感覺到絲毫之前的燒灼感。

他摸着腹部衣服上那個破洞，笑道：[任務是什麼？]

【請宿主往南行走，目標即將出現。】

冷硬的男聲已經變成了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南邊嗎？

灰扶着牆壁站了起來，遠方的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被埋葬的道路在晨霧中現出了它的原來面貌。

灰看了會，一邊敲打着牆壁一邊走向了更深處，匕首在牆壁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沿着記憶里的路線找到家，原本是家的位置卻沒有了絲毫熟悉的樣子，那裏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賭場。

頭頂上寫着克斯利賭場的字眼，一閃一閃的，那裏曾經是水水家的大門呢。

灰從角落裏走出來，身上的衣服依舊破爛不堪，帶着垃圾桶的酸臭味，臉上白一塊紅一塊，銀灰色的頭髮一塊一塊的糾結在一起，像個垃圾堆里滾了一圈的小叫花子，很當然的被堵在了門口。

“嘿~先生，讓我進去吧~”守門的保鏢攔住他時，灰抬頭笑道。

對方無動於衷，肌肉硬的像石頭一樣，面無表情的將他丟開了：“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唔！”

男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半跪在地上。被他扔出去的少年幾乎是在瞬間彈跳起來的，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了他的小腿。

其他人反應過來，不費吹灰之力將那個小鬼壓在了地板上。

灰掙扎了一下，頭被按着不能動，趁手被抓住之前反手給了身後的男人一刀，對方吃痛退開，灰立刻撲過去補了幾刀。

在對方被突然的襲擊打亂方寸的時候，灰抓着唯一的破綻沒有絲毫猶豫的揮下了匕首。

一瞬間，男人脖子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裂口。

血在下一秒噴洒出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愣在原地看那個單薄瘦弱的小乞丐三兩下將一個魁梧的男人斬殺在地，忘記了尖叫。

“啊——”不知道誰帶頭叫了一聲，僵硬的眾人在瞬間作鳥獸散。

灰微微歪着頭，嘭灑在眼睫上的鮮血擋住了他的視線。

混亂中，不知道被誰絆了一下，還沒站穩，後腦勺一痛，隨即失去了意識。

頭好痛！

灰睜開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樹林，有漂亮的會發光的蟲子。

【警告宿主，剛才為了復活你用掉了1o分，你現在積分為-2o。】

灰坐起來，揉了揉鈍痛的腦袋，嘴角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

【積分累計到-4o的話後果我就不重複了，相反，如果宿主能賺到1oo積分，就可以實現宿主一個願望，無限制，無論都可。除此之外，宿主還能用積分兌換想要的東西。】

[那任務又是什麼？]灰閉着眼，面無表情。

【找到剛才那個賭場的老闆，成功的話獎勵積分2分。】

在森林裏轉了半天，沒找到出去的路，倒是找到了一個小池塘，灰一頭栽了進去。

過了半響……還在水底。

【宿主你hp在下降，警告！快點上岸。】

[……我在喝水。]

【用生命喝水嗎，快點上岸。】

[嗯……身體好像不能動了。]

【……】

過了半響后，灰終於從水底爬了上來，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像鬼一樣，趴在水池邊幾乎把肺都咳出來。

【白痴，你現在積分為-3o。】

看着頭頂漆黑的天空灰深吸了一口氣，呼吸順暢了，精力也在一點點的回來，但是身軀依舊很疲憊，他將臉埋進草叢，蜷縮起四肢。

【你想用這種方式反抗我嗎？】

[怎麼會，我還不想死呢…難得小桶選中我不是嗎？]

月光下一邊的嘴角翹起來，似笑非笑。

回應他的依舊是系統毫無人情味的冷哼聲。

[能和小桶這樣聊天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呢，小桶就在我的身體裏……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好像是我專屬的東西一樣。]

【我存在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給你聊天解悶。最後警告一次，如果宿主再次出現類似於此的自殺意識，我會直接實行最後懲罰。】

[小桶，你要理解我突然見到世界觀以外的東西忍不住試探的好奇心！]

【拿命試探嗎？】

[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啊……至少現在不會死。]

少年語氣突然歡快起來，翻了個身，在草地上盡情的伸展開身軀，望着夜空的眸子璀璨如星河，卻又幽深的像不見底的宇宙，兩種極端的情緒最後糅合在一起被朦朧的霧色掩蓋。

他輕喃出聲，像是為了得到肯定一樣，問道：“能實現我的任何願望嗎？”

系統沉默良久，聲音再次響起。

【當然！只要你願意，我甚至可以把這個世界變成你的玩具。】

[即便這個世界都是我的玩具，可我也只是小桶你的玩具罷了，如果我拒絕呢？]

系統冷笑：【你覺得一舉一動都受人擺佈的提線木偶和有自己思想的玩具那個身份好？】

[聽起來我好像沒得選擇呢，嘛~隨你高興好了。]

從樹林裏走出來，再次回到那個地方，還是昨天見到的那樣，不過戒備更嚴格了一點。

被水泡了半宿，身上也差不過泡乾淨了，灰不拉丘的頭髮已經變成了和眼睛一樣漂亮的亮銀色，衣服有些皺，但是還算乾淨，沒有垃圾味，反而因為在草叢裏呆了一宿沾惹了點青草的味道。

一鼓作氣朝兩個大塊頭中間的大門沖了過去，結果還是被攔住了。

【你非要用這樣作死的方式嗎？】

[呵~下達命令是小桶的事，怎麼來是我的事吧？]

啪——的一聲，灰被狠狠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原本燦爛的笑臉陰沉下來，銀灰色眼睛也因為兩次三番的阻擾暗淡下來。

兩個大漢被那刀刃似的目光一掃，頓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就已經微微顫顫的爬了起來，低着頭，佝僂着背，晃悠的身體像電影裏站起來的喪屍，男人只聽見他低低的哼笑了一聲，肚子一痛，腹部已挨了結實的一拳，少年抬起頭來，撒嬌一樣沖他笑道，“吶~讓我進去好嗎？”

男人愣了一下，肚子上卻再次挨了一拳，一張臉鐵青，一隻手掰開抵在腹部的拳頭，額頭上的青筋暴突，在周圍的鬨笑聲中，抓籃球似地抓住了眼前銀灰色的腦袋，使勁擰。

“你死定了！”

“住手！”

聲音同時響起。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賭場門口，車門推開，出現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帶着一副黑色的墨鏡，一頭耀眼的亮銀色短髮。

見他出現，保鏢們規規矩矩的站好，聽命的放開了那個鬧事的小鬼。

灰盯着男人的臉，後退了幾步，表情獃獃的，然後很快恢復過來扯出一個笑容，朝走進他的男人伸出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