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曾經的夢響

105 曾經的夢響

章節名:105曾經的夢響

這下,黛芙妮和鮑伯終於明白他剛才為什麼要支開其餘的一群人。只是,這樣的消息太過震撼,兄妹二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他。

“這是真的嗎?范倫克,安德莉亞她還活着!”黛芙妮緊抓着范倫克的衣服,就怕他突然又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好朋友相聚后所開的一場玩笑。

“范倫克,難道你已經見過安德莉亞了?”正在檢查樂器的鮑伯在聽到他這話后也無法淡定了。

知道這話的意義有多重,范倫克自然不敢亂說。但既然他敢說出口,那就意味他有十足的把握,雖然到最後安德莉亞仍舊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是的。”

再平常不過的兩個字卻在黛芙妮和鮑伯的腦中炸開了,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兄妹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范倫克望向他們,心裏不禁有些感慨。他完全能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就像之前他在聽到安德莉亞聲音的那一刻,難以置信的情緒充斥着整個心臟,那種快要炸開無法呼吸的心跳隨時都能奪取他的性命。

“范倫克……”

許久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黛芙妮只是輕聲呢喃了范倫克的名字,而後淚水就開始嘩啦的掉了下來。

黛芙妮雖然不是夢響的成員之一,但因為哥哥鮑伯的關係,時常出現在他們隊伍之中,偶爾還會參與他們的音樂創作,十分親密的關係在別人看來幾乎是夢響的後備成員。

幾人之中就屬黛芙妮和安德莉亞的年紀最為相仿,比起自己的親哥哥,黛芙妮更喜歡黏在安德莉亞的身邊,兩人的感情也因此變得十分深厚。所以,最初在得知安德莉亞突然離世的消息后,黛芙妮為此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因為安德莉亞離開的關係,黛芙妮已無意再踏入音樂圈,因為每一個音符都會讓她想起那段快樂的時光,隨之而來的便是安德莉亞離世所給的加倍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卻接到范倫克的電話,希望她和哥哥能參與這一次的音樂會。

原本,她想拒絕的,可最後還是捨不得那段美好的過往,和哥哥一同踏上了這個尋找安德莉亞的舞台--哪怕,安德莉亞已經不在了。

只是現在,范倫克突然告訴自己,安德莉亞還活着!這樣驚人的消息,她,能信嗎……

黛芙妮痴然的看着范倫克,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卻試圖將他看得仔仔細細,不想最後得到的是一陣濃濃的失望。

“范倫克,既然你已經見過安德莉亞,那她現在哪!”

就在黛芙妮還在哭泣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鮑伯也沖了上來,一手緊抓着他的手臂問道。直到現在,他仍舊無法相信那個沉靜的女孩會在如此美好的年紀突然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裏,他就知道安德莉亞還活着,她還活着!

被鮑伯問起這個問題,范倫克面露幾分無奈。

“我的確是見過她了,只是她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而且……她的樣子變了很多,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什麼……”這讓黛芙妮有些怔愣。

模樣改變這並不是重點,如今整容已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但,為什麼不肯承認她是安德莉亞的身份?

范倫克有些無力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我也問過她好幾次,不過她始終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靜靜聽着范倫克的話語,怔然望着他的黛芙妮腦中卻浮現那張靜雅秀美的笑容。

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黛芙妮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開懷。不管安德莉亞是否改變了模樣還是她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比起這些,還有什麼能比安德莉亞還活在這個世上更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呢。只要她還活着,她相信,總有一天安德莉亞會記起他們所擁有的幸福時光。

是的,她堅信着。

“范倫克,安德莉亞她人現在不在這裏?”這是鮑伯當下最關心的事情。

沒有讓他失望,范倫克點了點頭。

這一舉動令鮑伯和黛芙妮幾乎要驚動的尖叫出聲了。

“她在哪!”

活動場地才剛開放不久,等候多時的遊客持着相關憑證進入了場地,人雖然多但誰也不希望在這十分神聖的場合里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不僅是自我素養的要求,更是對夢響重聚的一種尊重。

因為人比想像的還要來得多,末初有些不放心,和幾個負責人在一旁觀察着情況,而祁曜卓自然是不願離開她身邊的。兩人站在那,為夢響前來的幾個粉絲眼尖的發現到他們的身影,當下以為他們也是來參加本次音樂會的明星,突然跑到他們跟前所要簽名。

若是在以前,光是祁曜卓那冰冷的氣息就足以將人給嚇跑了,可正因為有末初在他身邊,溫和的氣息將他身上的森冷完美覆蓋,形成一種十分奇特的氛圍。那種莫名的感覺,似乎只要看着他們倆站在一起,就有着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婉言謝拒對方的要求,只道自己也是遊客之一,然而還是遭到了幾個粉絲的質疑。見他們一臉遺憾的走開,末初突然想起那段與歌迷們一起放聲歌唱的日子,看到那一張張快樂的笑臉,似乎比什麼都令人感到滿足。

見末初直望着那幾個聽眾離去的身影,祁曜卓只是伸手緊緊牽着她,十指相扣。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有他在她身邊。

原本安靜的場地因為一時來了許多聽眾而變得熱鬧無比,此時離音樂會還有十幾分鐘,眾人已是迫不及待了。

雖然今晚的音樂會是以尋找安德莉亞為主題,但在夢響成員正式上台之前,會先由馬爾代夫的本土人士表演他們的傳統音樂和舞蹈。在親身感受過當地人的熱情,以及這如天堂般的優美環境,哪怕不是什麼名人,眾人對他們的表演也給予極高的期待。

范倫克三人仍舊呆在休息室里,甚至可以聽到外頭那熱鬧不已的歡呼聲。

得到許可而前來的化妝師見黛芙妮竟哭花了臉,十分驚訝的看向在場的另外兩名男士,只是他們的神情看去也沒那麼輕鬆。不便多問的化妝師只能趕緊為黛芙妮重新化好妝。今天,黛芙妮將代替莎潔娜的位置出場,而她對夢響的音樂向來熟悉得很,所以並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只要她能穩定住情緒。

沒過多久,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喧嘩,各種掌聲和歡呼聲交錯在一起,他們知道,今晚的音樂會開始了。

在眾人的期待中,一群年輕的馬爾代夫婦女有序的登上舞台,而她們那鮮艷的衣着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球。馬爾代夫人素來能歌善舞,尤其在匯聚了東南亞等一帶的文化影響下,使得這裏的本土文化極具特色。隨後,在主持人的介紹下,眾人才曉得接下來要表演的是馬爾代夫十分古老的舞種,名為波利米拉斯內遜。

很久之前,馬爾代夫還是個君主政體的國家,每年都要向蘇丹進貢。而這古老的舞蹈中展示的便是婦女們在特殊場合里向蘇丹進貢的場景。只見舞台上的24名婦女手持着裝有貢品的精巧雕漆盒,並用一塊色彩艷麗的絲綢覆蓋在上面,她們身着鮮艷的用香料熏烤過的名族服裝,散發著濃郁的誘人香味,舞姿更是婀娜優美。

台下從未欣賞過這等的遊客不僅看出神,有的則忙於各種拍攝。

隨着音樂的優美樂曲,這群年輕的女子邊舞邊唱,逐漸分成幾組,她們扭動着單細的腰身,搖擺着纖細的手臂,美麗而動人。

祁老夫人就坐在舞台下的最前段,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讓她看得極為過癮,欣賞的同時也忍不住跟着擺動了起來。

這讓坐在她身邊的祁韻不禁笑着對她說道,“媽咪,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喜歡跳舞!”

聽得女兒這話,祁老夫人忙停了下來,有些害羞的瞪了她一眼,“我這叫深藏不露,知道不?”

“是是是!”意識到是自己打擾了媽咪的興緻,祁韻忙又說道,“媽咪,這舞蹈挺有意思的,你趕緊學會回去好教教我!”

“這有什麼問題!”祁老夫人很是自信的回答,目光重新落在台上那婀娜的舞姿上。

其實不光是祁老夫人,台下也有不少看入迷的觀眾同樣跟着台上的舞者輕輕擺動着身體,而這別具風格的淳樸音樂更是輕易的就能將人的注意帶入其中。

台上的舞者跳得開心,台下的觀眾也看得歡喜,文化與音樂的感染力不可挑剔。直至音樂漸漸收起,舞者們重新聚在了一塊,在音樂停止的那一刻整齊的向底下的觀眾鞠身表示謝意。

當下,發自內心的喜愛和情感讓眾人不由自主的給予濃烈的掌聲,頓然忘了今晚是特意為誰而來。

看遊客們如此滿意今晚所安排的節目,末初也就放心了。雖然對今晚的音樂會自己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不過能看到這等成果,心裏同樣對這群工作人員感到高興。

就在大家還在回味着剛才那獨具特色的民間音樂舞蹈,立在舞台南面的巨大熒幕突然閃現出四個年輕男女的照片,這再熟悉不過的臉龐頓然令現場失控,各種尖叫聲一陣接着一陣,像翻湧的海浪。

“啊--是夢響!他們要出場了!”

“我的天啊,這一刻我不知道等了多久!”

在場,來自全球各地的遊客幾乎都是為了這一刻而齊聚在此,做夢都在盼着還能再度看到當年夢響四人同站在舞台上那暢快歌唱的畫面。

熒幕上閃過一張又一張歌迷們極為熟悉的照片,尤其是當安德莉亞的獨照佔據整個熒幕時,有的歌迷已是開始忍不住落淚了。當年那突如其來的消息足以令人心碎。

范倫克、黛芙妮和鮑伯,三人此時已出現在舞台後頭,聽着陣陣不絕呼喚着他們名字的聲音,彷彿又回到了最初。

這是祁曜卓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人們對夢響的那份熱愛,即便他早就知道當年的他們有多麼的受歡迎。

如果那個時候,一切意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那麼,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戀人是否還會依然出現在他的生命里。祁曜卓將末初的手握得更緊,此時的她正看向別處,唯獨不敢面對熒幕上那一段段深刻的回憶。

說不上是為自己感到慶幸,還是為末初感到遺憾,但祁曜卓相信她那一句話,所有的安排都是當下最好的安排。

喊着夢響的聲音久久不息,而就在這時,一陣電結他的聲音劃破白金島的夜空。僅僅如此,讓底下的聽眾又再度陷入了瘋狂。

因為他們知道,夢響即將來臨。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在眾人的期待下,夢響剛出道時的第一首主打歌曲《GoodTime》驟然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伴隨着歡快的前奏,帶着耳麥的范倫克等人突然從舞台後頭出現在眾人面前,台下的觀眾再也坐不住,霎時紛紛站了起來跟着音樂唱起。

拿着貝斯的范倫克穿着當年拍攝MV時的那套服裝,如此看去,好似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他們從未離開過。

只見他站在舞台中央,目光掃過的底下一片,而後落在某處開唱。

“清晨,在床的右邊醒來,怎麼會有隻王子之歌在我腦中回蕩?如果你打算狂歡,那就舉起手來,因為這將會是段美好時光。不換衣服就睡覺就像我無所謂,跳上出租車,無論去哪都行,如果今夜狂歡,我加入,因為這將會是段美好時光!”

《GoodTime》這首歌雖然是夢響剛出道的第一首歌曲,但因為曲風清新,積極,充滿着對生活無盡嚮往,是首讓人聽后可以放鬆去笑的好歌。才剛發行沒多久就極受年輕人的喜愛,活力十足的旋律就像炎炎夏日裏突然飄來的一縷清爽的海風。

這首歌本是范倫克和安德莉亞的合唱,而今安德莉亞已是不在,便由黛芙妮代替她的部分。

“晝夜交替,霞光中,我蘇醒過來。所有事情都會好起來的,何必要去在意呢?一直都是美好時光!一不留神,手機再次掉入泳池中。立刻退房結賬,直奔ATM機,讓我們今夜一起去狂歡吧!”

依舊是那甜美的聲音,知道舞台上的黛芙妮認不出自己,末初大膽的朝她看去。這個向來最喜歡和自己呆在一塊的女孩,仍舊是當年那可愛的模樣。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他們的歌迷,坐在台下,聽着他們演唱那些共同創作的歌曲。

渾然不知自己最喜愛的安德莉亞就坐在自己跟前,黛芙妮一邊歌唱一邊暗自尋找着她的身影。而到了副歌這最讓人歡快不已的部分,底下的歌迷已是紛紛跟上節奏,雙手放在嘴巴前放聲跟唱。

這無疑是一首極為適合在海濱夏日裏高唱的歌曲,身心因為這歡快的節奏而充滿了活力,恨不得跑去海邊盡情踏浪。當然,作為開場歌曲也是再適合不過,立即帶動了所有歌迷的情緒,不管男女老少。

伴隨着眾人的歌聲,一首時隔許久的《GoodTime》在白金島上完美展現。

結束了今天的開場歌曲,范倫克、黛芙妮和鮑伯三人牽手在一起,對底下的觀眾深深鞠一躬,當下又是沸騰一片,瘋狂的喊着他們的名字。

看到底下有不少歌迷舉着他們曾經所拍攝的海報,范倫克很是感激,“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這麼多聽眾,有那麼一瞬間讓我以為今晚是屬於夢響的演唱會,謝謝,謝謝你們的到來!”

再度向歌迷們鞠躬,范倫克繼續說道,“當然,在這裏我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德蘭斯集團的董事長末初小姐,如果不是她一再的邀請,今天我們三個人也不會聚齊在這裏,和大家見面。”

聽了這話,大夥下意識的開始搜索這名叫末初的女董事長。坐在祁老夫人另一側的末初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見台上的范倫克笑得很是陽光,對底下的觀眾笑道,“在今晚的音樂會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先請末初小姐上台可好?”

話落,隨即得到一片歌迷的支持,各種歡呼聲和吹哨聲。能再度看到夢響重聚在舞台上,這對許多歌迷來說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再見到的場面。而如今因為德蘭斯的關係,不管這是不是為了利益,那都是值得感到慶幸的事情。

末初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插曲,而范倫克的用意自是再明顯不過。早知如此,她就應該選個偏僻點的位置入座才是。

“末初,快上去啊!”

能上台能自己的偶像在一起,這讓祁韻激動得很,雖然上去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末初的話,她也一樣高興得很。扭頭見末初竟還在猶豫中,這讓祁韻難以理解。

“我……”

末初有些為難,而站在的范倫克目光一直落在前頭,於是有不少歌迷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開始猜測哪個女士才是那個德蘭斯的女董事長。

“末初。”

祁曜卓牽着末初的手,難得在公共場合里露出一抹極淡的笑。聽到他輕柔的聲音,末初緩緩抬頭看向他。

“既然他們都來了,就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一直在留意這頭的范倫克瞧見末初似乎有些動心,忙對觀眾們說道,“看來我們的末初小姐有些害羞,大家給點掌聲好不好?”

“好--”

耳邊是濃烈的歡迎,跟前是愛人的支持,末初看着祁曜卓,再度得到他的鼓勵后,好一會才緩緩站起身,朝舞台的台階走去。

而就在末初站起身的那一刻,底下頓然響起一片喧嘩。似是沒想到身為董事長的這位女子,竟是如此年輕漂亮。尤其是當她和夢響站在一起時,絲毫想像不出她不過是某個集團的女老闆。

見她終於肯上場,范倫克歡喜不已,慢慢移動步伐站在她的身側。手持着麥克風的末初一時成了舞台上的焦點,為了應付這突來的插曲早點下去,末初不得不說幾句官方的話語。

黛芙妮和鮑伯兩兄妹與范倫克出自同一國家,在組成夢響之前三人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對於范倫克,他們自是比誰都了解。只是,今晚的范倫克顯然有些奇怪,似乎對那名叫末初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執着。

方才這年輕的女子明顯不願上台,可范倫克還是堅持到底。難道,就因為她是贊助這場音樂會的女董事嗎?

趁着她在說話的這會,黛芙妮偷偷將她打量了一番。由於站在較為靠後的地方,黛芙妮只能看向她的背影,還有她身邊的范倫克……

不光是群眾,就連鮑伯也對這年輕少女的身份感到驚訝。因為之前關於音樂會的事宜都是范倫克和對方進行洽談,鮑伯根本不知道對方竟是個年紀看去和黛芙妮相差無幾的小姑娘。

鮑伯就站在妹妹的身邊,正想低聲對她說話時,一扭頭,卻見妹妹又開始哭了起來。

“黛芙妮,你怎麼了?”

顧及到底下還有觀眾,鮑伯將嘴邊的麥克風移開,伸手為她失去淚水,輕聲問道。

“哥哥……”黛芙妮眼眶裏蘊滿淚水的看向鮑伯,“是安德莉亞……我看到安德莉亞了……”

那樣的背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喜歡跟在安德莉亞身後,除了她唱歌的樣子,黛芙妮看得最多的就是安德莉亞的背影。雖然發色不一樣了,身份不一樣了,可她永遠都認得這道風景。更何況此時范倫克就站在她的身邊,那畫面和她在夢響時簡直毫無兩樣。

“你、你說什麼--”

這突來的話讓鮑伯有些咋舌。

只見黛芙妮附在他耳邊細聲說著,沒一會,鮑伯的目光立馬落在那道有些陌生的身影上。

這會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范倫克和年輕的女董事長身上,當然,也有不少人看到黛芙妮落淚的樣子,只當她是因為夢響能重新相聚而感慨哭泣。見到她這一哭,也有不少歌迷跟着哭了。

為了能早點下去,離開這令她覺得有些恍惚的舞台,末初以最快的速度說了幾句官方話語。結束后,和底下的觀眾道聲謝,只是這身還未動,范倫克卻十分巧妙的擋住了她要離去的道路。

連眉頭都來不及皺一下,就聽他對自己說道,“末初小姐也是夢響的歌迷嗎?”

在場無數雙眼睛集中在自己身上,這個時候她若說不是的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可說是的話……

別無選擇,末初只是輕點了點頭。

像是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范倫克再度揚起那燦爛如夏日陽光的笑,“既然末初小姐也是夢響的歌迷,那想必對夢響的歌應該也十分了解才是。不知道是否有這榮幸請末初小姐和我們一起唱這首《angel》呢?”

末初一怔,正想開口說不會,又聽范倫克說道,“如果末初小姐不會這首的話也沒關係,我們就選擇你最熟悉的那首來唱如何?”

末初怔然的看向范倫克,後者卻像面對自己的歌迷一樣,笑得十分真摯。

站在後頭的黛芙妮和鮑伯這時也走了過來,立在末初的身側,尤其是黛芙妮竟是一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大聲問道,“想不想聽?”說完,將手上的麥克風對向底下的觀眾。

“想--”

這響亮的回答沒有絲毫的敷衍,話語裏隱隱還有着幾分期待。

對於這年紀輕輕就當上集團董事長的少女,大夥顯然對她這一人很感興趣,最特別的是明明她和夢響沒有任何關係,可見他們就這樣站一起,竟一點兒唐突的感覺都沒有。如果她不是某個集團的董事長,改行去當明星的話也是很有前途的。

然而誰也不知道,就在感覺到黛芙妮挽上自己的那一刻,末初的心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這個喜愛着自己的女孩,總想着時時刻刻能跟在自己身後的黛芙妮,末初對她有着濃濃的抱歉。她知道自己宣佈“死亡”之後,其中最傷心的就是黛芙妮了,之後從網上得知相關的消息,有一度她幾乎想聯繫她告訴她自己還活着。可最後,她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她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解藥。

鮑伯對歌迷們伸出手,示意他們先安靜一下,只聽他說,“唱歌之前呢,我突然想給大家看一樣東西。在得知夢響將要重新踏上這個舞台尋找安德莉亞,我們幾個特意為這次的音樂會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驚喜,而這個驚喜是大家從沒見過的!”原本,他們幾個是打算放在最後再送給大家的,不過趁這會她還在台上,鮑伯突然決定改變主意。

一聽到有驚喜,歌迷們高興不已,猛揮着手上的熒光棒。

末初站在那,正思慮着是不是該找個借口離開,然而黛芙妮緊緊挽着她的手臂,根本逃脫不得。

以前,她也是這樣,只要是在私下的時間裏總會想辦法緊挨在自己身邊,而後緊挽着她。沒想到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她仍舊還有着這個習慣。

臉上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末初正沉浸於以往的回憶之中,突來的一陣尖叫聲讓她猛的抬起頭。而就在抬頭的一剎那,巨大的熒幕上竟出現了安德莉亞的身影。

視頻里,只見茶几上擺放着一個漂亮的大蛋糕,隨後,安德莉亞被幾個好友包圍在中間,笑着聽他們對自己唱生日歌。

“安德莉亞,快許個願吧!”說這話的是范倫克。

“OK!”

就在安德莉亞許願的時候,緊挨在她身邊的黛芙妮偷偷沾了些紅色奶油點在她鼻子上,視頻里隨即傳來幾人的笑聲。而安德莉亞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依舊緊閉着雙眼,很認真的許着心愿。

此時,熒幕上映着安德莉亞那清純的面容,閉上眼睛的她微微笑着,看去是那麼的幸福。昔日還陪伴在身邊的夥伴,一同慶生的夥伴,這會,卻再也看不到她了。

看到這裏,已有不少歌迷開始哭了起來,似乎回想起幾年前手持着花送她離開的那天。

視頻仍舊繼續,和普通的年輕人一樣,他們幾人也同樣愛玩。也不知道是誰先發起的,寬敞的屋內頓時開始了一場蛋糕大戰。尤其是當晚的壽星,幾乎成了他們攻擊的主要對象,安德莉亞在客廳里不斷奔跑躲避着他們的突襲,尖叫聲和歡笑聲不斷在客廳里迴響,而負責拍攝的范倫克只能努力的跟在她後頭,畫面看去有些抖。

這,讓人想笑,又有些心酸。

最後在眾人的要求下,一身狼狽的安德莉亞不得不坐在鋼琴前,彈起自創的歌曲《angel》。

悠揚的鋼琴聲輕輕點點落在他們心上,隨後是安德莉亞那令人百聽不厭的歌聲……

視頻的畫面就停在安德莉亞彈琴的樣子,底下已是傷感一片,即便知道安德莉亞此時就在自己的身邊,但在重新看到這段視頻的黛芙妮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自安德莉亞離開之後,她幾乎不敢再聽任何一首她唱過的歌曲,就怕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又因為這而再度崩潰。

只是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說走就走!

如果此時末初不是全心留意着剛才的那段視頻,現在她一定能感覺到那挽着自己的手變得有些用力,甚至還帶着幾分報復。

這段視頻是她在認識他們之後過的第一個生日,也就在生日不久后因為莎潔娜的關係,她離開了夢響,離開了那個國家。

她知道那天晚上范倫克一直在偷偷拍,只是事後因為準備演唱會的關係一直沒重新再看一眼裏頭的畫面。沒想到時隔幾年後竟是以這麼的場面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果真世事無常。

“雖然不知道安德莉亞那時候許了什麼願望,不過我相信angel一定能實現她的每個心愿!”范倫克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往祁曜卓那頭掃去。

渾然不知真相的祁韻早在看到視頻的那會就已哭得稀里嘩啦的,身邊的祁老夫人也微紅了雙眼。

“那麼,接下來要送給大家的就是這一首《angel》,大家也給末初小姐一點掌聲好嗎--”

收回情緒的末初還想着能趁着他們遺忘自己的時候下了舞台,不想就因為鮑伯的一句話,自己不得不留在舞台上。自從離開夢響之後,末初就再也沒有唱過樂隊所創作的每一首歌曲,先不論是否能唱好,她最為擔心的就是怕自己這一開口就立馬敗露了身份。而她相信,黛芙妮絕對這麼聽出自己的聲音。

鋼琴前奏響起,而後,范倫克朝她伸去手,示意她起頭,這才末初再也無法躲避。

果然,第一句歌詞剛唱了出來,緊挨在她身邊的黛芙妮立即痛哭了起來,淚水不斷自眼角滑落。再也無法忍受,黛芙妮一把將她抱住。

聽到耳邊的哭泣聲,末初的心不禁揪了起來。

而在被黛芙妮抱住的這一刻,末初怎偽裝得了,因為,同樣站在他們身邊的自己一點也不想搞砸這一場屬於他們的音樂會。

罷了,就這樣吧,不管結果如何,就當今晚是那一場來不及開始的演唱會。

伸出手末初在黛芙妮的背後輕輕安撫着,同時一字不落的演唱着這一首angel,鮑伯和范倫克站在她們身邊,好似又回到當年的夢響,四個年輕人站在舞台上綻放着屬於他們的光彩。

至於坐在舞台下方的無數觀眾,就在末初開口的那一刻不禁為她有一副好嗓音而感到驚訝,尤其是後頭,越聽越覺得有味道,在音色上甚至和安德莉亞有些相似。

就在眾人陶醉於這首歌時,熒幕上已是切換上angel的MV,裏頭安德莉亞正坐在鋼琴前彈唱着,雖然無聲,卻又似乎與舞台上的這道聲音重合在一起。

她即是她。

已分不清誰和誰。

對於這首歌,怕是每個夢響的歌迷都極為熟悉的,當年這首歌一出幾乎佔據了所有音樂榜的冠軍位置,火爆的程度令許多歌手驚嘆不已,同時又不得不佩服這少女的才華。

不知不覺,底下的歌迷也跟着台上的四人輕聲和着,一首安靜又柔情的歌曲伴隨着海風回蕩在白金島上。屬於夢響與歌迷們的夜晚,這,才剛剛開始。

就像以往安德莉亞在的時候,范倫克負責她的和聲。直至最後一個旋律落下,范倫克緊緊閉上眼,試圖將這久違的一瞬間緊緊映刻在腦海中。原來,老天真的沒有虧待他們,他們幾個又可以和安德莉亞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就在此時此刻。

稍稍緩和了些情緒的黛芙妮放開末初,綠色的雙眼直盯着跟前這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佈滿淚水的臉終於可以毫無忌憚的揚起那抹開心的笑容。

這一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而彼此的那份心情,彼此明了。

末初伸手為她拭去淚水,近在她們身旁的鮑伯和范倫克都有些受不了的濕潤着雙眼。

估計坐在底下的所有人之中,只有祁曜卓是最清楚他們這一份感受。雖然心裏很是羨慕他們幾個人之間擁有着這樣一段快樂的過往,但同時也為末初感到高興,至少在沒遇見自己之前,還有這麼一些善良的人陪伴在她身邊,給予自己所無法付出的時光。

其實,早在幾天之前祁曜卓沒來馬爾代夫之前就已經接到范倫克打來的電話。而范倫克這一舉動並無其他惡意,只是希望他能說服末初,在音樂會開始的那晚,讓末初上台與他們同台演唱一首。

在接到這個電話后,祁曜卓就明白范倫克已經知道了末初是安德莉亞的這件事。即便他對范倫克當年喜歡着末初的事情有那麼一些些的介意,不過,既然他肯主動打來這電話,也就意味着他對安德莉亞的放下以及對自己的肯定。

撇去這份小心眼,祁曜卓自然也是希望末初能與他們同台表演。一來不僅是因為他想看看那時候的末初,二來更是為了能彌補末初的那份遺憾。雖然她什麼都不說,可曾經一起努力過奮鬥過的夥伴豈是說遺忘就能遺忘的。就像自己,也無法放下韋晨和當年的幾個兄弟。

在看到他們出現在舞台上的那一刻,祁曜卓發現自己緊緊握着手有些顫抖,想必那個時候她心裏一定是掙扎得很。

但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擔心了,甚至可以放心的欣賞着她在舞台上的光彩,在這一場真正屬於夢響的音樂會。

結束了一首《angel》,儘管時間短暫得令人有些不舍,但礙於現在的身份,末初不得不離開這個舞台。

見她準備離開,黛芙妮忙抓住她的手,隨即又朝哥哥和范倫克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光是黛芙妮,鮑伯和范倫克也不想讓她離開,好不容易能又在一起唱着他們的歌,怎能這般短暫就結束。

對於所有夢響歌迷來說,今晚怕是有史以來最為特別又特殊的一場音樂會。原本,由黛芙妮替代莎潔娜的夢響三人組,之後竟因為德蘭斯女董事長的加入而變得一支完整的夢響隊伍。光是聽起來就覺得不可思議。

但更不可思議的是,正因為她的加入,讓原本微微有些遺憾的音樂會變得十分圓滿,好似曾經的夢響組合就該是現在這副模樣。

無可挑剔。

末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這個舞台的,只覺耳邊仍舊聽到無數人在那喊着夢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個溫暖而寬闊的胸膛將自己緊緊抱住,那深藏許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化成淚水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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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緝第一土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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