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辨真假柳灼兒
寶嘉殿內,梳洗完畢后,劉真在下人的攙扶下前往膳廳用早膳。這年紀越大,越睡的不好,每次總是天沒亮就醒來了,看來她真的是管的太多了。
餐桌上擺着清單的小米粥,和幾疊清脆的素菜,柳真在餐桌上坐了下來,下人遞過了一杯溫水給她漱口后,拿起勺子準備用膳,就看到一個宮女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太后,太后,今天一大早發現妮嬪在御安殿前沉睡,似乎在御安殿守了一晚上。”
“這有什麼好慌張的,讓皇后處理就好。”
“可是,妮嬪卻一直嚷嚷着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后。”
“有這等事情,速速讓人到寶研宮傳皇后,讓她立刻到御安殿去。”
白貞聽到這麼一說也實在沒有什麼食慾了,站起了身子急忙往御安殿走去。
昨晚她為了不讓維辰熙太懷疑,所以沒有安排人盯着柳灼兒,夜裏還聽說維辰熙竟然突然說要寵幸皇后,她還在為這小子不找事而覺得欣慰,怎麼過了一晚上這事情就發生那麼大的轉變。
……
寶研宮內殿,沐菲比正抱着香枕做美夢,第一次享受這種奢侈生活還真特么的爽,等活着回去就把專利全部買了,換錢。
“娘娘,娘娘。”一名小宮女在沐菲比耳邊焦急喚着。
沐菲比眯了眼看了她一會,準備發怒,不過想想算了,生氣老的快,翻了個身又睡回去了,這皇后不是沒事幹嘛,沒事起那麼早幹什麼,躺着多好,省糧食。
“娘娘,趕緊起來吧,太後有旨讓您速度到御安殿去。”那個宮女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可是又沒有辦法。
“本宮知道了,替本宮更衣吧。”沐菲比慵懶地抬起眼皮,在對方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差點忘了今天還有一齣戲要演呢。
四個宮女三下兩初二就把沐菲比收拾好了,摸着餓扁的肚皮,沐菲比還是昂着頭,先移駕御安殿,過了今天她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
御安殿內,柳芍兒正眼巴巴地看着白貞,在聽到皇後娘娘駕到之後,轉過頭狠狠地睜着沐菲比,就差險些沒有撲上了。
“臣妾參見皇上,太后。”沐菲比有模有樣地施了個禮后,緩緩地站起身,掃了一眼柳芍兒站到了一旁。
“朕政事繁重,這件事就交給母后處理吧。”維辰熙偷偷看了一眼沐菲比后,出去了。
他插手的越多,只會對柳灼兒更不利而已,他相信他的皇后一定可以處理好的,看她那悠然的神態就知道了。
“說,為何在御安殿待了一晚上,有何意圖。”劉真瞪着柳芍兒,嚴厲地質問道。
“太后,我才是真的皇后。”柳芍兒撲通地跪倒了劉真的跟前哭訴道。
她只記得昨晚被人抬進來放在了床上,好像皇上還跟她喝了酒,反正已經記不住了,總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睡在了御安殿外,又為什麼從堂堂的皇后變成了妮嬪。
“你說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皇后?”柳真雖然也懷疑這其中是什麼計謀,可是這兩人又長的一個樣,所以不能草率,錯了這一步棋其他都完了。
柳芍兒聽到柳真肯給她機會,又撲撲跪着向前走了幾步,把這幾天她所了解到的柳灼兒在宮裏的一切習慣都說了一遍
而站在一旁的沐菲比,一直低着頭開會絞着手指,手上的錦帕卷了一圈又一圈。
說完的柳芍兒還提議讓寶研宮的下人出來作證,不過卻被柳真制止了。
柳灼兒跟柳芍兒外表長的一模一樣,這個沒有人敢否認,不過要是說腦子都長的一樣,沐菲比就跟她急,這柳芍兒長的就跟沒腦一樣,讓她說,讓她繼續說,說的越像,她越沒有機會,像她多好,只要學着這個冒牌貨一個習慣性的小動作就搞定了。
“來人啊,把妮嬪給哀家帶下去,沒有哀家的旨意不得出門半步。”柳真說完瞟了一眼沐菲比,走了出御安殿。
“啊,啊。”柳芍兒衝著柳真的背影嚎啕大叫着,心裏恨的要死可是又說不出半句話。
要是能說出她是柳芍兒多好,又是柳灼兒這個女人害的,憑什麼什麼都是她的,憑什麼,她昨晚差一步,差一步就被皇上寵幸了,結果去都是黃粱一夢啊。
柳芍兒越想越覺得怨恨急了,她摘下頭上的釵子向沐菲比衝去,速度之快,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沐菲比的手臂已經被銀釵扎進了很深。
沐菲比抬起腳,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后,才在下人的攙扶下急急忙忙地回寶研宮,路上正撞上剛進宮的維辰逸。
“王爺。”沐菲比忍着痛叫住了他,臉色已經白的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維辰逸請安后就一直低着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假皇後會突然叫住他。
沐菲比瞪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幾乎是瞪穿了眼睛,看到他還是低着頭,又不能向他暗示什麼,只能在下人的攙扶下向寶研宮走去。
維辰逸看到她走遠后,不解地搖搖頭,轉身打算進御安殿,卻看到另外一個柳灼兒像發了瘋一樣被人架着出來,這穿着不比剛剛的華麗,莫非這才是真的柳灼兒。
維辰逸上前攔住了架着柳芍兒的兩個太監,正欲問話,柳鑄成又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微臣參見王爺。”柳鑄成快速地施禮后,站起身看着凄慘的柳芍兒,促進了眉頭。
他昨天就聽說了宮裏來了一個跟皇后一模一樣的妃子,所以想進宮問問柳芍兒,如果那個妃子真的是柳灼兒,希望她可以善待自己的姐姐,不過好像來不及了。
“娘娘,這犯的什麼罪?”維辰逸轉向另外一個太監問道。
“回王爺,妮嬪不僅冒充皇後娘娘,還動手行刺了娘娘。”小太監冷冷地答道,然後又架着柳芍兒走遠了。
只留下的兩個人中,柳鑄成心痛地捶胸頓足,而維辰逸則一臉的疑惑。
冒充?行刺?嚎啕大哭,這似乎不是柳灼兒的作風,莫非,維辰逸向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了不易察覺的笑意,好一個柳灼兒,不愧當年在國子監念書的時候次次拿第一,腦子果然好使。
“王爺可曾好奇過妮嬪的身世?”維辰逸轉過身,有些玩味地說道。
“老臣確實懷疑過,不過內人的確只生了柳灼兒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妮嬪絕對不是微臣的女兒。”柳鑄成說的很肯定,既然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心痛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反正柳灼兒在他的心裏已經死過一回了,就當她真的已經死了吧。
“老臣有事需前往寶研宮一趟,失陪了。”
“真巧,本王也打算前去拜訪一下娘娘,畢竟也是同窗多年,好些時日不見了。”
維辰逸說著,搶先走了柳鑄成的前面,雖然猜的應該沒有錯,但是他還是要親自去確認比較好,要是剛剛那個真的是柳灼兒現在施救還來得及,要是再晚一步,他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
寶研宮內,太醫們都擠到了一起,一位外傷拿手的老太醫先是把沐菲比的衣袖剪開,然後再是在她的傷口周圍不斷地擦拭酒精,然後開始跟沐菲比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然後趁着她不注意,手一伸就把銀釵拔了出來。
瞬間污血從傷口溢了出來,漫過白皙的手臂,滴在了朱紅的地毯上,沐菲比痛的眼淚都出來了,這特么的沒有麻醉藥的年代就是杯具。
不過更痛苦的還在後頭,老中醫把銀釵丟在了一旁,走到了銅盆邊認真地洗了洗手,又回到沐菲比的前面坐了下來,然後伸出他粗糙的雙手,在沐菲比的傷口處按壓,沐菲比緊咬着嘴唇強忍着沒有哭出聲音。
這真特么痛,比被人操痛多了。
老中醫看着污血都擠得差不多后,拿出了一塊紗布,擦乾沐菲比手臂上的血跡跟水份,然後那了一個小品子打開,對着沐菲比的傷口抖了兩下,灰色的粉末瞬間從瓶口直泄而下,落在沐菲比通紅的傷口處。
瞬間又有一股**從手臂傳來,沐菲比掙扎着努力像傷口吹氣,以此來減輕那種灼熱感。
老中醫看到藥粉漸漸滲入傷口后,又從新剪了一條紗布,開始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手臂。忙完一切又跟着宮女叮囑着要怎麼護理傷口,交待完畢后,一干人等恭敬的退下了。
維辰逸跟柳鑄成剛踏進大門,就看到一群太醫擁簇着從內殿走出來,這才急急忙忙往前趕去。
“微臣,柳鑄成,維辰逸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
“起來吧,本宮今日有些乏,不知二位所為何事而來。”沐菲比看着被包的粗狂的手臂,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
“微臣只是聽說娘娘受傷了特地來探望一下,娘娘注意歇息,臣這就告退。”柳鑄成看得出維辰逸沒有要退避的意思,所以留下來也沒有用,所以但饒地看了沐菲比幾眼後退下了。
沐菲比怕人起疑心所以就沒有屏退下人,維辰逸看着沐菲比從頭到腳,最後落在沐菲比左手的疤痕上,這是他在沐菲比包包子的時候發現的,疤痕很細微,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看來維辰熙也是靠這個來分辨他們倆的吧。
這是她給維辰熙伐竹的時候留下的傷口,這麼多年他以為好了,卻沒有想到一直都還在。
“王爺有話要跟本宮說?”沐菲比撐着左手勉強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臣只是聽說娘娘受傷了,過來探望而已。”維辰逸看着沐菲比映着血的傷口,心疼,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謝王爺關心,這點小傷不礙事,不知王爺什麼時候回紫繁城?”沐菲比寬慰地笑了笑,示意他別擔心。
“嗯,等過了太師的六十大壽臣便回去。”
這次回淀都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就是協助柳灼兒,第二個就是查清宮正秋給他那封信的真實性。
當初伺候那一輩妃子的下人早都被放出宮養老了,現在維辰逸就是等沐菲比坐回皇后的位置后幫他查查,當初的那些下人誰,都到安排都哪裏養老去了,只有得到這些資料才能快速地查清楚這件事。
沐菲比點點頭不再說話,示意他先退下,在那家假的柳灼兒事情沒有處理好之前,她還是裝着點好,不然不一小心又可能被人換了回來。
現在這個位置幾乎可以說算是坐穩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調查柳鑄成,揪出他的所有罪證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
此刻維辰熙正在宮外跟護衛統領成奎安在探討雙楚無緣由失蹤的事情,雙楚是個聰明人,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害死,即使是死,他也不會死的不明不白,一定是他們疏忽了什麼。
“這件事情一定要仔細查下去,朕出宮太久了要先回去了,有消息第一時間進宮跟我彙報。”維辰熙說著拿起一旁的摺扇,遮住面容走了出去。
心在曹營,身在漢,此刻他很迫切想知道宮裏有關於柳灼兒的消息,要是被發現了,那個老妖婆會不會當場賜死柳灼兒?
維辰熙越想越心慌,上了馬車后急忙督促趙安,快馬加鞭。
現在的線跟誘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等着柳鑄成這隻老狐狸上鉤了,只有毀了柳家,才能一舉打到那個老妖婆。
嘆了一口氣,維辰熙有些不敢相信他成長的地方竟然如此的血腥,那個小時候對自己愛護有加,對母妃關心紙致的人,竟然能為了鞏固自己家族的勢力對一直視她若姐姐的人下手。
她是想着在他沒有長大之前讓柳家一手遮天是吧,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掌控了柳鑄成十條以上的判死罪證,現在只差阻斷他們的兵力。
等着柳真,朕會讓你看着你的家族一步步落敗,你在乎的人一個個的死去,讓你嘗盡煎熬,然後再冷宮慢慢地老去,慢慢死去。
直到死你都是孤伶伶的一個人,那時絕對只有喝彩,沒有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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