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醒來
淡青色的珠簾,一層層疊織的紗帳在清風中微微浮動,透過薄薄的輕紗隱約能看到外面綺麗的大殿,金碧輝煌的裝飾,屋頂高高的,九根漆紅的柱子莊嚴的佇立在大殿的中央,每一根都雕刻着威猛的九爪金龍,鳳嘯九天,雍容華貴。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
床頭鑲嵌着一顆顆玲瓏剔透的水晶,映着窗外的陽光晃得晗筠睜不開眼睛,地上鋪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十幾個美男衣不遮體的端坐於上,一種妖嬈嫵媚的氣氛隱約回蕩在殿中。
這就是蕭晗筠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景象,幾秒鐘以前她還是一個外企的銷售經理,因言語不和被競爭對手失手推出了寫字樓十八層的窗外,一陣劇痛后的眩暈,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就來到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十幾個男人**着上身,身上依稀有着幾天前被肆虐過的痕迹,光滑着的身體妖嬈嫵媚,牡丹色的刺青大片大片的開在了腱鞘的身上,有的身上依稀刻着的,便是聖女春宮圖。
還未完全清醒的大腦,便被這些奇形怪狀的傢伙們刺激到了。
“殿下,醒了?”那清如流水一般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紗簾輕起,他一襲白衣勝雪,眉間流轉的彷彿是仲夏的星光,嘴角自然的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宛若清風拂面,淡雅幽然。
“殿下,可感覺好些了?”他輕輕的扶了她起來,宛若擺放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緩緩地放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感受到他那溫熱的氣息,一種微妙的感覺緊緊地縈繞在了胸口,晗筠輕輕的動了動。
他幾次慢慢的伸手,又緩緩的縮回,懷裏的她輕的就像一根羽毛,柔軟,輕嫵,隨着呼吸輕輕顫抖的身體,好像羽毛的邊緣浮動在皮膚的每一個角落,滑動的心裏痒痒的欲罷不能。
他低下頭,正對上她那純凈溫潤的目光,那雋美如畫的眉眼,即使在病中也閃爍着神采奕奕的光芒,蒼白幾近透明的皮膚在微弱的陽光下如芙蓉一般的綻放。
晗筠注視着他的雙眼,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她才初初來到這個世界,雖然,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她也曾經聽到過穿越,聽到過異能,不過,此時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真正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可思議。
尤其是,一睜開眼睛的畫面,帶給她的震撼絕對不小於一部驚險刺激的三級片。
強自鎮定了許久,晗筠才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么?”
堯天一愣,緩緩地站起身向她行禮,“好,殿下好生休息。”
說罷,輕輕的轉過身走出了內殿,每一個動作都那般的從容不迫,渾然天成,舉止投足之中永遠透着一種優雅的氣息,就連輕皺的眉頭也影響不了周身清美的氣焰。
她,似乎變了呢。
微風輕撫,夕陽的餘輝暖暖的映在晗筠的臉上,整整一下午,她才梳理好她無意間闖入的世界。
這個世界幾乎被四股勢力所平分,北冥,雲岐,鳳天,還有她所在的暮蘭帝國,如果說她所在的國家與其他三個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是一個以女者為尊的國家,歷代的帝王都是女子,都和自己的母親司馬雲心一樣收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而她,這座身體的主人就是暮蘭帝國的皇太女,司馬晗筠。
那個清若流水的少年,就是她司馬晗筠的第一側妃百里堯天。
還有那一地衣冠不整的傢伙,貌似都是她的侍妃。
母帝帶着帝后親臨了北冥的戰場,而她以皇太女的身份監國。
看得出,以往的那個她吃喝玩樂,荒淫無度,在民間招了好一群美男供她享樂。
據說,她每日所上男子不計其數,由她發明的交合方式便有七七四十九種,她將她所發明的方法著成了一本名著,其中精彩的都畫在了男寵的背後,以便大家互相效仿,虛心學習。
因此,東宮的規矩便這樣的定下了,凡是進來的傢伙,一律不許穿戴上衣。
除了百里堯天。
晗筠漸漸覺得,她的心裏,彷彿被自己扭曲了。
皇太女如此放浪形骸,朝中大臣早有不滿,只是敢怒不敢言,不過還好,有堯天幫他處理着朝中大事,朝廷里還算安寧。
正想着,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他靜若流水的雙眸,那樣處變不驚的表情,,晗筠微微疑惑,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王妃,還僅僅只是一個側妃。
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三四天,皇宮的一切彷彿都在堯天的控制中,聽侍女說,他彷彿變了許多,以前的他從不管她的春事。
可現在,他很少讓自己出去,每每都以自己身體未好,在療毒時喪失了功力為由,限制自己的自由。
他似乎嫉妒的發狂,從不讓任何男侍靠近她的身體,每每她對誰稱讚了一句,甚至多看了幾眼,他都施以大刑伺候。
那些方法殘忍的晗筠聽着便一陣陣心虛,剝去雙眼,砍斷四肢,有的傢伙甚至直接被烹煎炒炸,屍體被拉去城南餵了狗。
昨日自己無意間稱讚了一位小廝,舉止文雅,容貌秀美,清秀含蓄竟似女孩一般的漂亮,今日一早,侍女小竹便來說,昨日那位小廝的屍體被掛在了文通殿的前面,全身發黑,看樣子像是被活活的燒死。
文通殿是百官朝見的地方,怎能由他這般胡鬧,晗筠一把推翻了桌子,拂袖而起,“走,去瀟湘殿。”
她容忍了這幾日終究是忍受不了他這些稀奇古怪又着實慘無人道的行為,她與他,也該有個交代了,明明她才是暮蘭的皇太女,縱然有時她也着實忍受不了這座身體的主人招來的那些成百上千的男寵,可她也從未給過他這樣的權力,要他如此的胡作非為。
與她寢宮的喧囂燥熱不同,還未進瀟湘殿,一種清香的獨屬於自然的氣息迎面而來,宮殿裏種着大片大片的竹林,不知從哪裏引來的小溪汩汩的流淌着,聲音清脆怡人,寢宮的附近有一片巨大的荷花池,從池子旁一直延伸到池水中央修建着一條長長的廊道,廊道的盡頭是一座竹子搭建的小亭。
他一襲白衣勝雪,輕倚憑欄,手中輕握着一隻白玉酒杯,目光游移在那一朵朵雪白的蓮花之上,舉止投足間無不從內而外的透着一股優雅淡然的氣息。
晗筠不覺看得痴了,世間竟有如此雋雅的男人,有時,她甚至都會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人類,又或是哪個神仙下凡,才會從容如他,彷彿與世無爭一般的超然脫俗。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輕輕的轉過身向這邊走來,“殿下可是覺得好些了?”
“就是不好也該出來走走,只有寵物才被天天鎖在籠子裏。”
望向她譏誚的眼神,堯天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但僅僅只有那麼一瞬間,隱在他那如水的眸子裏一閃而過,那個目光,犀利而又陌生,那不是屬於她的眼神,那個她,什麼時候不是迷離,挑逗,抑或是厭惡的看着他,她不應該擁有那樣的眼神。
不過,所有的驚訝都只是一瞬間的事,片刻之後他變換上了那個優雅的笑容,“殿下可是覺得煩悶了,這宮裏後山的桃花已經結了苞,情景怡人,含苞待放,最是一般春意盎然。”
他沒有誠意相邀,更沒有言語上的脅迫,只是用最平靜的言語陳述着事實,有些事情,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過於好言的相勸也未必能起到應有的效果,這最是說話的技巧,被他運用的靈巧自如,連一向在職場中叱吒風雲的晗筠,也是自愧不如。
“好啊,如果愛妃誠意相邀,本宮一定赴約。”晗筠笑笑,“不過在此之前,本宮還有一事想與愛妃討教。”
說罷,晗筠手一揮喝退了所有的下人,她知道,那些人基本都是聽命於他,留他們在這,只怕,事情並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哦?”堯天笑笑,“殿下有什麼事,下官一定如實相告,絕不欺瞞。”
“好,那本宮問你,昨日在本宮殿裏的小廝,愛妃可知道他的下落?”
“死了。”兩個字平靜的從他的嘴裏說出,彷彿說的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是清風明月,小橋流水,一切不過是自然界中的常理。
晗筠冷冰冰的瞪着他,嘴角已經流露出了一種譏誚的笑容,“那愛妃可知,他是犯了什麼罪過才無緣無故的遭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