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 53
聽到這樣的內容,孫耀祖皺皺眉頭,過了一會才舒展開來,一邊拍着手一邊哈哈笑道：“哈哈哈，精彩、精彩、真是精彩啊，我是不是需要為madam你的演技而喝彩呢？”
“你什麼意思？”
“madam，你不要再裝了，你的戲演夠了。要不是我聰明也要被你給騙了。只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還叫人演了一出這樣的戲啊。喂,剛才電話里的爆炸的聲音是怎麼弄的？去演藝公司借的？唔，去錄音棚錄的？唉，不管怎樣,madam,你還真是下功夫了啊！哈哈哈”孫耀祖笑道。
小柔見狀，也收起臉上的表情，說道：“厲害啊，這你都知道啊，不虧是個聰明的人啊。”
監控室里，高彥博和逸升被這個大逆轉糊弄的一愣一愣的，逸升獃獃的問在一旁十分淡定的沈雄說：“你事先都知道？那個爆炸是假的？”
沈雄無辜的點點頭，說道：“madam說，要想騙過敵人必須先騙過自己人，所以，除了我們幾個，誰都沒說。”
“然後，你們就讓我們看了這樣一出狗血劇？”高彥博無語的反問道，“心臟病都要被你們嚇出來了。”
“不過，孫耀祖識破了，他就更加不會說了，那不就是說沒希望找到真正的電路圖了？”逸升追問道。
“但願小柔還有辦法從他嘴裏把話套出來吧！”高彥博感嘆道。
大家的視線再一次轉移到監視屏幕上來。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自認為我演的還算不錯，怎麼就被你識破了呢？”小柔問道。
“madam，你想現在你們還沒有拆除炸彈吧？是因為不知道那個炸彈的電路圖？也是，我不是按老師教的那樣做的，也不是按外面常規設計的線路做的，要想破解這個電路圖還是要點時間的，不過，你現在時間夠么？真的不用逼我說出電路圖？而是我們來聊聊你是怎麼演戲演失敗的？”孫耀祖問道。
“我逼問你有用么？你會告訴我真正的電路圖么？”
孫耀祖想了一下，搖搖頭笑道：“不會。”
“那不就結了，”小柔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和你聊點別的，說不定還可以趁你放鬆警惕的時候問出真正的電路圖呢。”
“那倒是。好，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發現的。”孫耀祖點點頭，繼續說道，“先說你製作的大場面吧，那個爆炸，我一聽就不對勁。你找到了人質，應該發現她是穿着背心，背心外才綁着炸彈的，那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要給她穿那件背心么？”
“為什麼？”
“那件背心的材料是硝化棉布。”
“那又怎樣？”
“呵，madam，看來你化學也不好啊。”孫耀祖先是諷刺了一句，再接著說道，“硝化棉布易燃，這樣的話，炸彈爆炸的時候就會吸收大量的火的熱量上身，可以偽裝成被燒死的樣子。”
“就算你想偽裝，但是一旦被我們發現，我們還是會查出真相的。”
“我倒是不怕你們查出真相。只是這樣做的話，對敬老院的傷害是最小的。”
“這話怎麼說？”
“根據門羅效應，炸彈的威力會集中起來，硝化棉布背心會把威力集中到穿的人身上，那麼，炸彈爆炸對周邊的人和物的損傷就有限了。”
聽到這裏，監控室里沈雄疑惑的問道：“什麼是門羅效應？”
“門羅效應就是說炸藥在爆炸后，起爆炸產物在高溫高壓下基本是沿炸藥表面的法線方向向外飛散的，因此，帶凹槽的裝葯在引爆后，在凹槽軸線上會出現一股匯聚的、速度和壓強都很高的爆炸產物流，在一定的範圍內使炸藥爆炸釋放出來的化學能集中起來。”逸升回答道。
“哇，真是專業啊，其實，我還是不太懂。”沈雄說道。
“不懂也沒關係，畢竟這都是很專業的知識。逸升是炮王，當然知道這些了。”高彥博說道。
審訊室里，小柔也是有些聽得雲裏霧裏的。
孫耀祖看小柔的樣子，也就知道她沒聽太懂。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手機里那個人說炸彈周圍的人基本上都炸飛了，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因為在炸彈爆炸的時候，人會下意識的跑開，再加上我剛才說過的，我製作的炸彈爆炸範圍有限，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把周圍的人全部炸飛的。再說了，你們都找到藏人的地方，那裏現在應該都是你們警察才是，警察看到炸彈爆炸後會那樣驚慌失措的亂跑亂叫么？這是平常人才會有的反應，你們警察，應該不會的。”孫耀祖一邊說著，一邊搖着頭。
“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是一大漏洞。不過，你費那麼大勁，就是不想毀了地下室？”
“我把人藏在敬老院的地下室，是因為那個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平時就更加沒人過去了，所以不容易被人發現。另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想毀掉這個敬老院。”說到這裏，孫耀祖嘆了一口氣，“哎，敬老院以前是座私人宅院。我平時和張爺爺聊天，雖然他沒有明講，但是我已經猜到了，他們家原來就是這座私人宅院的主人。後來，因為避難，他們放棄這裏的房子移民海外，但是張爺爺一直想着落葉歸根，所以就回香港來安度晚年。無意中發現，自己家原來的宅院還在，只是被政府改成了敬老院。再後來，他就在敬老院裏安度晚年了。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他住的那間房就是他小時候住的，那裏真的有他很多的回憶。”
“看來，你和張爺爺的感情很好，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在那裏做這些法律不能容忍的事呢？如果張爺爺知道，那他不是很傷心？”
“當時時間那麼緊，沒有合適的地點可以選擇。我當時也是想着，炸彈背心對周邊的威力比較小，對於敬老院的結構損害也最小。”
“炸彈背心你是怎麼帶進去的？”
“我把零部件分次帶到那裏，在那裏組裝的啊。我其實也沒想好用它做什麼，只是剛好看到那個叫小敏的女生在敬老院，臨時起意的。”
“這麼說，就是小敏倒霉，剛好遇見你了？”
“嗯，可以這麼說。”孫耀祖點點頭，“總而言之，手機里說爆炸那一段，你們演的實在是太差勁了。對了，你們還有個最大的破綻被我發現了。”
說著，孫耀祖就當著小柔的面拿起了她的手機，按了一下手機的主按鍵，這時，時間就顯示了出來：oo:o5。
孫耀祖把這個時間給小柔看，說道：“你不覺得這個時間很奇怪么？”
同時，監控室里，高彥博和逸升也仔細的看看監控屏幕上孫耀祖指出的時間，又看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心裏都在嘀咕着什麼。
審訊室里，孫耀祖見小柔沒有回答，繼續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時間調快了？不過，你也不知道，我在出拘留室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拘留室里的警察手上手錶的時間，是十一點二十，但是到審訊室的時候，你故意讓我看到你手機上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三，呵，我從拘留室到審訊室不可能走那麼長的時間吧？所以，我就猜出你可能是想知道些什麼。”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把時間調快了二十分鐘。”
聽到這裏，監控室的高彥博和逸升對視了一眼，又看看淡定的沈雄，什麼也沒說，繼續看着監控屏幕。
“是啊，不得不說madam你很聰明，你知道我在拘留室里看不到時鐘，也沒有任何讓我知道時間的方式，所以我會對時間的感覺模糊掉。但是啊，老天爺不幫你啊，讓我發現了你的計劃。再後來，我和你的對話中就知道了，你已經找到敬老院了，也找到了人，就是不知道炸彈的電路圖，而時間又很緊迫，所以才來審訊我的。”孫耀祖說道，“我說，madam，拜託你演戲演的全面一點，你應該讓我可能接觸到的範圍里的時間都要調整掉，怎麼就只調你的手機呢？你以為你不戴手錶了，其他人也不會戴么？”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直白點勸你，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生命，我勸你最好還是說出正確的電路圖，到時候我會在報告上說你有贖罪表現的。”
“我需要麼？”孫耀祖奇怪的問道，接著說，“我很清楚販毒會判的多重，所以，再多一條罪狀我也不在乎。”
“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說出電路圖？”小柔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是不會說出來的，這一點，你心裏比我更清楚，否則，你也不會想這個辦法來套我的話了。只是可惜，失敗了。”
聽了這話，小柔的心裏有些着急，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又過了幾分鐘。
“怎麼？很心急是吧？”孫耀祖問道，“這樣吧，等到了真正的十二點，我就告訴你正確的電路圖，怎麼樣？”
“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么？”
“不能，那可是我送你的禮物，怎麼能輕易收回呢？不過，你倒是可以叫那些警察離的遠點，畢竟，我也不想殺那麼多人。”
“你都想好要殺人了，還在乎一個兩個？”小柔沒好氣的反問道。
“隨便啦，你想叫那些人陪葬我也沒意見。我們現在就看誰耗得過誰。”孫耀祖對着小柔做了一個把嘴封好的動作，無聲的說道：我到十二點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