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暫時上班

()後來，看形勢不對，我就到東陽縣公安局，聯繫工作上的事。

東陽縣局政治處吳主任很爽快就答應了。

吳主任說：“歡迎你回來工作，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公安院校的大學生不願意回到小縣城工作呢，你們可是難得的人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了，可以很好地補充我們縣局的新鮮血液，我們局裏民jing的年齡都偏大了，學歷又不高。

只要你不想留在市局，願意回來上班，工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明天就可以上班，就在我們政治處上班。但是我告訴你，這不是正式安排工作，因而是沒有工資的，你可以在我們這裏鍛煉鍛煉嘛。正式安排工作的話，你也必須等待。這正式安排工作嘛，只是個時間安排問題，要等公安局開會統一定的。你看呢？”

“我同意。”我一聽明天就可以上班，趕緊回答同意，生怕時間長了吳主任就反悔了。

我不在乎有沒有工資，我終於能做事了，這比在家裏煎熬的ri子強多了，那種無所事事的感覺真讓人難受。等了幾個月，終於第一次聽到可以上班的消息了，我能不趕快答應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着一棵救命草，死抓着不放！

“那你先到市局將自己的檔案和派遣手續拿回來，在我們這邊登記上。”吳主任又說。

“好的，我明天就去拿。”我回答道。

告別了吳主任，我馬上跑回家告訴爸媽，爸媽也不知道什麼輕重，或者我自己也沒有搞清楚。他們聽說我馬上就可以上班了，也是替我高興，還叫我早點休息，明天早點去拿檔案和派遣手續。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市局，還是找到那個女jing，拿到了派遣手續，又去提取了檔案，然後回到縣局政治處，交給吳主任。吳主任做了登記。

辦理好了這些后，我開始了在東陽縣公安局政治處“上班”ri子，在公安局附近租了一間房，作為休息處所。

政治處吳主任是個男的，四十多歲的人，臉上肉比較多，說話慢慢的來，梳理得很光滑的頭髮下面是一副寬邊眼鏡，他看人一般是透過鏡框上沿往外看，那感覺就象舊社會的帳房先生。

他給我安排的工作實際上就是在政治處打雜。

這不，這天，他叫我到城區一個叫“小白宮”的地方去參加全縣共青團會議，說是代表公安局去的，叫我去聽聽，做好記錄，將發的材料拿回來就行了。

我按照吳主任說的時間提前趕到“小白宮”，裏面男男女女有三十人，女的多，男的少，年齡都和我差不多，主持會議的人年齡比我們稍微大點，坐在他旁邊的是個比他年齡更大的婦女。

時間一到，主持人就發言了，連個話筒都沒有。

先是一個單位一個單位的點名，點到公安局時，我舉手，站起來，答應了一聲。從點名來看，這些人也大多相互不認識。點名完畢，發了個文件，是那種紅頭文件。

文件發完，主持人就說，這個會議的主題內容是共青團近期工作怎麼開展，然後就是具體佈置任務，文件上各單位都領到了具體的數目。

主持人說完，就叫大家歡迎柳書記講話，大家馬上鼓掌，掌聲稀稀落落的響起來。

柳書記接着發言了，反覆強調，說各單位今天參加會議的人回去后一定要向領導彙報這項任務，各單位一定要保質保量按時完成云云。這柳書記講話完了，主持人就宣佈會議結束，我也跟着大家準備離開。

我正準備走，柳書記喊了聲：“公安局的那個，你等下。”

我站住了，等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柳書記站到我面前。

“柳書記，有事嗎？”我問道。

“你回去后一定要向你們公安局領導彙報會議的jing神。”她回答着。

“好的。我保證彙報。”我回答着。

“我怎麼不認識你啊？”柳書記又提出了疑問。

“我剛分來的畢業生。”我如實的回答着。

“哪個學校畢業的啊？多大了啊？”柳書記又接着問，並且饒有興趣的看着我。

這個和會議內容沒有關係，怎麼問這個啊，我感覺非常的奇怪，但是我還是有選擇的回答了，“省公安學校的畢業生。”年齡的問題我可沒有回答。

“哦。”看我沒有回答年齡，柳書記明顯的有點失望。

“還有其他的事嗎？”我看柳書記不做聲了，就問道。

“沒有了，沒有了，你回去做好工作彙報就行了。”柳書記邊看着我，邊回答着。

回到政治處，我將資料及記錄的情況，如實的向吳主任作了彙報，並說柳書記反覆強調各單位要保質保量按時完成任務。

彙報完畢，我走出了吳主任辦公室，回到了大辦公室，那裏有三個人在辦公：老汪、老劉、老錢。

老汪看見我回來了，就說“小李，你過來下。”

我趕緊過去。

“這裏有篇要寄給市裡報紙的文章，你字寫的不錯，你認真謄寫好，再給我。”老汪說。

“好的。”我接過文稿，和一本空白的稿子，馬上找了個辦公桌開始謄寫。

這是篇先進典型的文稿，老汪的字寫的太潦草，好多字，我都不認識，而且這裏插幾句，那裏又插幾句，塗畫的地方也不少，看不清楚。遇着不明白的地方，我就拿着稿子到他辦公桌邊問他。我就這樣邊抄，邊問他，到下午下班時也沒有完成。

接着昨天的事，我又開始謄寫老汪的文稿。上午快下班時，我謄寫好了，就交給老汪，老汪從頭看到尾，看完后，拍着我的肩膀說：“字寫的很不錯嘛，一個錯別字都沒有！以後有什麼稿子就交給你謄寫了。”我感覺他很滿意。

老劉、老錢看過我給老汪謄寫的文稿后也很滿意，有時就叫我也幫着他們謄寫稿子什麼的。

這期間，我打聽了一下，前兩年從學校回來的幾個大哥都分配到下面派出所去了，都蠻遠的，我也沒有時間去看望他們，只是分別給他們打了電話，告訴我回來了，他們都很高興，叫我好好乾。

ri子就這樣的重複着，熬，慢慢的熬；等，慢慢的等待，ri子就這麼的匆匆的在手邊，在腳下滑過。

又一天，吳主任將我叫到辦公室里。

“小李啊，在政治處上班，習慣嗎？”吳主任問着。

“還好。”我回答道。

“你剛來，工作慢慢的適應。我看過你的檔案，你還在學校獲得了徵文三等獎，很不錯嘛！就你的水平，我看你很快就能適應的。”吳主任表揚着我。

“我根據實習情況亂寫的。”我謙虛着說。

“談朋友了嗎？”吳主任突然話鋒一轉，關心的問道。

我臉一紅，低下了頭，不做聲了。

“哈哈，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公安學校不準談戀愛，我就知道你沒有談戀愛呢。”吳主任笑着說。

“真的沒有談戀愛？”吳主任進一步確認。

我點了點頭，算是肯定吳主任的猜想。

吳主任滿意的笑了笑。

“小李啊，我有個侄女，也沒有談朋友的，要不你們見個面？”吳主任又說著。

事情來的太突然，我沒有心理準備，我臉更紅了，又不做聲了。

“那我今天下班后約着見一面？”吳主任見我不做聲，就作了進一步的安排。

“這事得問我爸媽，我不能做主的。”我趕緊回答。

“你爸媽又不在這裏，我就替你做主了。再說，只是讓你們見見面，不用問你爸媽的。沒有關係的嘛，合的來就談嘛。你要是緊張，就在我家裏好了。”吳主任又說著。

我又低下了頭，不做聲。

“你這小夥子，工作時挺不錯的，怎麼一說談朋友就這麼的害羞啊。”吳主任有點不高興了。

我更緊張了，頭也低的更下了。

“哈哈，年輕人沒有經驗，這樣，晚上你別去食堂吃了，來我家吃飯。”吳主任又安排着。

見他這麼的安排，我點了下頭。

“這就對了嘛，你下班就跟着我一起回家。”吳主任高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