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結局篇前篇（下）
這的確是一場惡戰，即使玉蓁蓁、冥赤、風花飛、俞漣漪與於三文參戰，卻依舊很難撈到半分好處；應粼在看到玉蓁蓁幾個成功帶出於三文之後，便以令牌再度召喚兩隊變異異獸軍團，即使玉蓁蓁幾個再能力出群，可應對上這樣多的對手，依舊費力無比，甚至，修仙一派已經開始有了靈氣即將耗盡、且受傷不輕的局面。
哪怕是因靈珠存在的緣故、體內靈氣滔滔不絕的玉蓁蓁與冥赤兩個，如今都陷入了苦戰；因為雷風幾個的原因，雲朵不能召喚天狼星出來幫忙，以自己的能力，依舊略遜一籌。玉蓁蓁咬牙切齒的盯着不遠處抱着膀子看笑話一般的應粼，恨不得下一刻就衝到他的眼前，將他碎屍萬段凌波的仇，凌皓傑的仇，程思蕪的仇，葉靈芸的仇……太多太多的仇恨，這種仇，她一定要報！
只不過眼前打也打不倒的異獸軍團，確實讓她頭疼的緊；或許是有孕的原因，她的體力似乎也不如從前那麼好。即使冥赤一直在一旁守護，可難免還有錯漏的時候，很快，玉蓁蓁身上也開始有了些許的傷口，可她依舊沒有放棄，浴血也要與應粼奮戰到底。瓊華雖一直在一旁帶領修仙一派，可心卻在自己的女兒這裏，餘光瞥見玉蓁蓁已經滿身傷痕，她死死咬牙，先將一切託付玄天，后以最快速度抵達玉蓁蓁身邊，才要開口緊張的問什麼的工夫，一個變異異獸從天而降，揮舞着巨大且尖銳的手掌對着玉蓁蓁而來所有的變異異獸得到的指令就是，優先殺掉玉蓁蓁，這也是宮離對應粼下的暗令，所以只要得了空擋，他們一定會先對付玉蓁蓁。
而此時，玉蓁蓁正疲於與周圍的異獸軍團對戰，冥赤也在幫玉蓁蓁抵擋，誰都沒有注意到半空之中的偷襲，除了剛剛到達的瓊華瓊華幾乎想也沒想，便撲上前去，將玉蓁蓁撲倒在地；玉蓁蓁倒下的同時，終於看到半空中那銳利的爪牙，也眼見着瓊華背後的鮮血飛噴起來，高高的，然後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無能為力，這一刻，玉蓁蓁無能為力。
“娘”玉蓁蓁大聲的痛唿着，整個身子摔倒在地的同時，瓊華壓在她的身前，玉蓁蓁的周圍開始被鮮血浸染。
“娘”玉遠遠的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一面流着熱淚一面向這方狂奔；此時此刻，恨不得腳下生風，能夠瞬間抵達瓊華身邊。
瓊華努力的微笑着，望着玉蓁蓁，開口說話的時候，口中也開始吐出鮮血，可儘管如此，她依舊努力讓自己保持一個慈愛的語氣，對着玉蓁蓁道，“蓁蓁，沒事，別怕，一切有娘在，娘會保護你……”
“我們彼此，已經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娘……您，放心。”玉哽咽着，望着面前倒在血泊中觸目驚心的瓊華，不止她抓着瓊華的手，就連她的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着，像是秋風中蕭瑟的落葉。
玉尚算是有些理智，玉蓁蓁卻完全不同，失去所有鬥志不說，死死的抓着瓊華的另一隻手，哭的昏天暗地；她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身心俱裂的疼痛，那不同於凌波的離去、亦不同於凌皓傑的離去，那不只是單純的悲傷，還有一種有什麼即將離身體而去的痛苦，根本無法抑制。
或許感應到了玉蓁蓁這方氣勢的低迷，異獸軍團更加踴躍的向著這方而來，戰場幾乎已經完全圍繞在玉蓁蓁附近；儘管雲朵一行發現異樣后已經加緊過來，可又哪裏及的上這些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的變異異獸速度快。冥赤的身上已經傷痕纍纍，風花飛也幾乎抵禦不住。這一切的一切，自然看在瓊華眼中；她努力的將玉蓁蓁的手放在玉的手上，后直接對玉道，“，以後，蓁蓁……就交給你了。”
“娘，您放心便是……，一定不負所托，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護蓁蓁！”玉說著，眼淚噼里啪啦的掉在瓊華的手背上。
瓊華揚起嘴角笑笑，忍住身上的劇痛，接着對玉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我們繼續耽擱，不能因為我……犧牲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大家。你與蓁蓁……快去幫忙，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娘你胡說什麼啊，什麼叫浪費時間……我會救你，我一定會救你的！”玉蓁蓁忽的就爆發了，大聲的開口怒吼着，與此同時，默大王感應到了玉蓁蓁的心意，迅速出現在她的身邊；玉蓁蓁餘光瞥到默大王，立即像是見到救兵一般，眼睛都快要放出希冀的光芒，“大王，快，讓我娘親去你腹內養傷吧……求你，求求你了！”
“對不起，玉蓁蓁……”默大王那猶如黑夜一般漆黑的雙眼低垂下來，頭一次帶着滿滿的歉意對玉蓁蓁道，“事到如今，孤已經無法再將人吸入腹中；而且……你娘的傷勢很重，如今已經……藥石無靈了。”
“大王你說什麼啊，你在說什麼啊，娘明明好好的，不過身上有些傷口而已，出了些血而已……我從前，我從前受的傷要比這重多了，可每次我都活過來了啊。娘也沒事的，娘也一定沒問題的，娘她……”
“蓁蓁！你面對現實吧！”玉嘴唇都咬出了血，就算再強迫自己不要流淚，可眼淚依舊不聽話的刷刷往下落，“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難道如今你要辜負娘的好心嗎？要辜負娘的這條命嗎？”
“玉你給我閉嘴！”玉蓁蓁怒目圓瞪，好像敵人已經不是那些向著她而來的變異異獸，而是對面的玉一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恨我，所以想我死嗎？這一切……這一切一定都是你安排的！是你，玉，是你想害我，一直以來，你都恨毒了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多少次，有多少次，你恨不得殺了我！”
玉見玉蓁蓁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的樣子，乾脆牙一咬，雙眼圓瞪，大聲回道，“對，沒錯，我就是恨你，你奪去了爹娘對我的所有的愛，我對你恨之入骨！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怎樣，如何，玉蓁蓁，你感覺到跌入地獄的滋味了吧？沒錯，我就是要你痛苦，我要你一世痛苦！”
“玉！”如果如同動物一般體表覆毛的話，玉蓁蓁如今一定是已經炸毛了；就在那一瞬間，玉蓁蓁渾身的力氣都回了來，默大王都訝異不已的工夫，玉蓁蓁已經拎起了玉的衣領，呲着牙對她狠狠道，“你就這麼想死嗎！”
“到底害的娘如此的是誰，你最好看清了，”玉一把拂去玉蓁蓁死死抓着她的手，畢竟這些年的修為也不是白來的，轉而冷冷道，“傷害了娘親的傢伙，如今又在傷害你最重視的夥伴；如果你想繼續看到哀鴻遍野，你自然可以與我打上一架分個輸贏。但若在你看來，朋友的命比與我的輸贏更重要的話，現在該做什麼，你是清楚的。”
玉蓁蓁聽了玉的話，方才將目光望向四周，這才發現，冥赤已經渾身浴血，雲朵幾個雖然趕得過來相救，但也都開始有些疲於戰鬥，畢竟他們體內並沒有靈珠供給靈氣，如今都有些靈氣耗費過多的樣子。玉蓁蓁恨恨回頭，死死瞪了玉一眼之後，又蹲下身子，一面輕撫着瓊華的額頭，一面對她柔聲道，“娘，等我回來，答應我，一定等我回來。”
“好。”瓊華努力的揚起一個讓玉蓁蓁放心的微笑。
玉蓁蓁又叮囑一旁的默大王道，“大王，將你空間內的靈藥儘可能的給我娘服用，我一定不要娘離開我！”
默大王上下晃了晃尾巴，眼見着玉蓁蓁重新一鼓作氣加入戰鬥，玉雙膝跪地，攙扶着瓊華，一隻手死死的捂住瓊華的傷口，卻依舊無法止血。默大王嘆了口氣，明知已經藥石無靈，卻依舊聽了玉蓁蓁的話，運出天仙玉露交給玉，對其道，“孤知道你是為了激勵玉蓁蓁……謝謝你。”
“我也知道……”瓊華轉過頭，沒有去喝玉想要喂她服下的天仙玉露，搖頭苦笑着，“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些靈藥還是留給以後需要的人吧，，默，你們近一些，我有些話，想……說與你們聽。”
玉顫抖的將天仙玉露放在一邊，紅着眼與默大王半跪在瓊華一旁；瓊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她覺得非常不適，也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是身旁倒下的同伴們傳來的氣味。瓊華慈愛且關切的目光在瘋也似的玉蓁蓁身上稍作停留，后還是先落在了默大王身上，似乎想做一個微笑的表情，可最後還是未言淚先流。
默大王尾巴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晃着，還是先開了口，對瓊華輕聲道，“您想說什麼，孤都清楚。放心，孤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保玉蓁蓁周全。”
“蓁蓁真的很幸運，能夠與你相遇。”瓊華說著，淚水沿着眼角落了下來，滴在了一旁的血水之中；玉蓁蓁曾經與她講過與默大王的相遇，以及在一起遇到的事情。她當真是打從心底里對默大王有着感激的心情，那些日子，如若不是默大王一起陪着玉蓁蓁度過，她還不知道她這個女兒要受到怎樣的苦楚。
“默，”瓊華覺得自己胸口已經開始出現了氣短的癥狀，她知道這是命不久矣的徵兆；儘管再三不願離開這人世，儘管還沒有看着自己的一雙女兒成親生子，她也必須要先行離開了。再多的不舍也是徒勞，瓊華向來相信命，這是她的命，她認了，“蓁蓁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比我了解的多……日後，日後蓁蓁，就交給你照顧了，請，請一定要讓她幸福，一定……答應我……”
“放心，孤在此發誓，無論玉蓁蓁如何，孤一定對她不離不棄！”默大王說著，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身為一個種族的王者身份，已經完全被與玉蓁蓁的這份情所壓制，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及玉蓁蓁的一個笑容來得重要。
默大王如此的堅定，瓊華又怎能不放心；況且一路走來，她看的清清楚楚；凌波、凌皓傑、甚至冥赤，都曾經對玉蓁蓁動情，可他們的心中除了玉蓁蓁之外，還裝了太多太多其他事物；唯有默大王，才是真正的不離不棄。所以得到了默大王如此的答案，對於玉蓁蓁，瓊華也算是放心了。
可瓊華的女兒又何止玉蓁蓁一人，在瓊華看來，玉對她同樣重要。所以她很快轉過去，對着玉虛弱的笑笑，微微抬起手，拍了拍玉的手背，輕聲且柔聲道，“，娘……真的很愛你。”
“娘，別說了，別說了。”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死死的咬着牙，此時此刻，她最恨的並不是那些造下諸多殺孽的變異異獸，她更恨的，是曾經深深傷害了瓊華的自己。
“，在娘的心中，你和……蓁蓁一樣重要……只是，只是那些年，蓁蓁體質太弱，或許我們給了她太多的愛護，才會讓你有了些小心思……，娘有時候說話可能重了些，但娘……的確是真的愛你……”
悔恨，愧疚……玉已經快要被這兩種情緒淹沒；哪怕一旁被玉蓁蓁打得血液四飛的變異異獸倒在了一旁，激起了一層塵土，都無法將她從那些痛苦中救出來……
玉死死抓着瓊華的手，用力的搖着頭，直到本來緊箍起的頭髮都鬆散開來，才又聽到瓊華的一點聲音
“……娘也想永遠拉着你的手不放開，但是……娘如今已經不得不離開了。，請你……一定相信，在這世上，爹、娘，還有蓁蓁……都是真心愛你的……”
瓊華的手失去了所有支撐的時候，玉的心好像都要碎了；不，是真的碎了，她聽到了清脆的聲音，之後便是難忍的疼痛。玉仰天長嘯，可任她如何唿喚，瓊華都無法再回應她任何。默大王見玉如此，重重的嘆口氣，漆黑的眸子裏也帶了滿滿的水滴，他眨眼，眼淚就落在地上，擲地有聲。
“玉，別這樣，瓊華她已經……仙逝了。”
“我殺了你們這些兇手！我要殺光你們”玉的雙眼驀地變得血紅，整個人身上迸發出一股懾人的氣息；這氣息讓默大王都不禁側目，因為這股氣息實在是太過於接近唯有獸中王者才會有的“畏”；並且發現了這點的不止默大王，就連變異異獸也開始有了行動緩慢的趨勢，不知道在恐懼些什麼。
可是不可能啊；默大王轉念又一想，異獸之主就在這裏，畏已經散發了不知多少次，這些變異異獸都不受一點影響；玉怎麼會有這樣的能耐？而且她身上完完全全都是人的味道，並沒有其他種族的氣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發現玉這一點的不止默大王，還有一直看熱鬧一般的應粼；他頗有興趣的望着已經完全發瘋了的玉，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變異異獸軍團已經有了些退縮的趨勢。
玉與玉蓁蓁這一對昔日無話不談的姐妹花，如今各自為了自己的仇恨，已經成為了戰場上的修羅；玉蓁蓁因為火靈珠的緣故，靈氣源源不斷，再加上白虎之力的加持，眼見着那些變異異獸倒了起來，起來再度被她打倒變異異獸已經完全是傀儡，自然不會有疲憊之感，但玉蓁蓁不同，她是人，就算靈氣用之不盡，但力氣是有限的。可就算如此，她依舊一刻不曾倒下，為了玉的那句話。
玉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何等的潛力，或許很久之前這股潛力便存在，只不過沒有被激發出來而已。她完全不亞於玉蓁蓁的一直在戰鬥着，每一招都極為兇狠，絲毫沒有積攢靈氣，似乎也與玉蓁蓁一般，擁有了用之不盡的靈氣一般。
“不是人？不，是人……可是，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能力？她身上並沒有靈珠的加持……”應粼的雙眼都在冒着光，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好像這新大陸讓他的興趣已經與奪得天下的興趣畫上了等號。
“……怎麼回事？”傅墨軒已經逐漸沒有了力氣，以寶劍抵着地面方才能夠站着，手上的鮮血沿着劍尖深入土地之中；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卻依舊擔心着不遠處依舊與變異異獸惡鬥的玉。
“玉體內……似乎隱藏着什麼力量，”雲宿與方泠芷輾轉到了傅墨軒附近，一面擊退着已經不再如同之前那麼兇狠的變異異獸，一面搖頭答着，“不過不管怎麼都好，如今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些敵人。”
“啊殺！殺光你們你們害死了我娘，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要讓你們都死於我的劍下，來祭奠我娘”
玉的話忽然傳了過來，驚得方泠芷一呆；再望向玉的工夫，忽然覺得玉的輪廓像極了一個人沒錯，就是那個人，方泠芷的姐姐，方清秋。
“泠芷，小心！”雲宿幫着還愣在原地的方泠芷擋下變異異獸的一擊之後，轉頭望向方泠芷，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好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姐姐……”方泠芷的眼圈不自覺的紅了。
“你姐姐？方清秋？”雲宿順着方泠芷的眼光望了過去，的確，從前不曾發現，玉的側面當真與方清秋有幾分相似；百年一輪迴，難道，玉是方清秋的來世？
方清秋對方泠芷來說，是又愛又恨的存在；雲宿當然明白方泠芷何以如此；他擋在了方泠芷面前，頭也不回，直接道，“沒關係，泠芷，你做自己就好，我來保護你。”
而此時的方泠芷，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姐姐，百轉千回之後，我們終於，又相遇了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