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__老虎嘴裏拔牙

田錚和燕十三一起動手，把身上的那桿中正式步槍都埋藏了起來。做好記號之後，二人悄悄地潛回田錚入住的那家客棧。

徐州城很大！自古以來徐州都是兵家戰略要地，城牆修築地十分結實高大。城裏圈起了很大的一塊土地。他們所處的這片林子就在城裏的西北角。因為城裏東邊是吳員外的宅院所在，那邊也是集市繁華的地方。而西邊這裏就顯得有些荒涼，這片小林子和小山坡也都是沒人居住的所在。那家客棧就在這邊緣的所在。

二人偷偷地繞道。回到客棧的時候，所有的宿客都已經休息了。客棧里安靜地很，隱約有某個窗口裏傳來了宿客的呼嚕聲。客棧的大門緊閉。不過田錚二人也並沒有打算從門口進去。燕十三在柱子上輕輕一踏，雙手就抓住了那個突起的房檐，然後渾身一盪，就悄無聲息地勾住了田錚所在房間的窗戶上。

燕十三進入之後，很容易就找到了田錚的包行囊。二人隨即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那群追擊燕十三的士兵們，想必會在那片林子裏仔細搜尋。依靠着那些燈籠的微弱的光線，要想把林子裏所有的樹上都檢查一遍，估計也得花費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這也是田錚敢回去客棧取包裹的原因。

吳員外的府上，一個胖胖的年約六十來歲的男人正坐在議事堂的主位，在他旁邊並排坐着的是一個身着軍裝的中年男人。

“林團長，這次是哪草上飛第四次到我府上來偷盜了，我想知道貴團何時能把他抓獲歸案！”老胖子對軍裝男說道。

那身着軍裝的中年男人就是老胖子所說的林團長了。林團長略微欠了一下身子，“吳員外，這次我的人已經堵住了那草上飛，今天晚上定能讓他伏法！”

“那就好。我先歇息了。林團長請自便！”吳員外言罷一拂衣袖，走向了廂房。

等到吳員外那臃腫的身影消失，林團長才握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老東西，現在先讓你得瑟。等韓主席給我的保安團長的任命到了以後，老子第一個拿你開刀！”

吳員外宅院圍牆外的一條小巷弄里，田錚和燕十三已經換好了衣服。是田錚背包里的衣服。這些都是在天平山第七崗消滅那些土匪之後留下的戰利品。二人穿戴整齊之後又檢查了一下。這才施施然地向著門口走去。

門口有兩個士兵在站崗。

應該是才吃過晚飯不久的緣故，這兩個士兵此時正鬆鬆垮垮地站着，每個人的嘴裏都叼着一根煙捲，在聊天打屁。

田錚二人走了過去，那兩個士兵也只是瞥了一眼，其中一個懶洋洋的問道，“他媽的又去春香樓風流快活去了？”

田錚沒有說話。他的能聽得懂這裏的方言，但是說出來的話，會帶有一點普通話的味道。燕十三的卻是一直都在說這裏的方言。

“春香樓的妞就是水靈，老子都捨不得回來了！”燕十三一邊說著，一邊誇張狀地張大嘴，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那名士兵看到了燕十三抬起的臉孔，雖然燕十三張大了嘴，特意做出了誇張的動作，面部形狀也有一點改變。不過那名士兵卻是覺得，怎麼這個正流着口水的兵**看起來這麼眼熟呢？但是平日裏沒見過兄弟們里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正在他有些納悶的時候，田錚已經走了過去，掏出了口袋裏的捲煙，沒有帶過濾嘴的捲煙，萬寶路的。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名貴的煙了。兩個站崗的士兵一見到這煙，立刻有點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其中有一個還拿起火柴給田錚點煙。

田錚吸了一口，這時燕十三已經走到了另一名士兵的背後，田錚對他做了個示意的眼神。燕十三點點頭。，二人突然發動，都是一記掌刀切在了站崗士兵的脖頸，然後把兩個昏迷的士兵拖進了門口用來站崗換班的小偏房裏。換上了二人的靴子，又用從他們身上解下來的武裝帶捆綁了他們的雙手雙腳，脫掉那臭襪子堵住了他們的嘴。然後才就地取材，剪去了一部分的毛髮，給燕十三做了一個簡易的鬍鬚。這一粘上去，燕十三立刻就顯得年長了許多。一時之間倒是也認不出來了。

田錚二人剛回去站了沒多久的崗，來換班的士兵就來接他們的崗了。那換班的士兵一見二人面生，就詢問起來。田錚一邊給他們掏着煙，一邊陪着笑打招呼，“新來乍到，請多多關照！”之類的話。

燕十三就偷偷貼在二人耳邊不遠處，給他們講了一下田錚的“來歷”。

“這位吳松公子可是吳員外的遠房表親。論輩分連護院總管，吳員外的兒子吳總管都要喊他一聲小叔呢。他家裏遭了災，這來投奔吳員外來了。吳員外見他想從軍升官發財，這不就託人進了林團長的麾下。你們可別得罪他，他要不多久就會陞官了！”

不得不說，燕十三編的這個說辭的確很是震撼。兩個來接班的士兵看了看田錚手裏的萬寶路，他們明智地選擇了相信。畢竟，這萬寶路，只有吳總管和林團長兩個人抽過。連團里的副官想要抽一支，都得對吳總管說上半天好話。

等到田錚二人遠去了，這兩個站崗的士兵還捏着手裏的萬寶路，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抽着。

田錚裝作去茅廁的樣子，在院子裏晃悠着。燕十三則是直奔廚房去了。田錚守衛了一小會，燕十三就出來了，做了個示意，二人又直奔那些留守的士兵休息所在的廂房裏。留守的士兵並不多，大概只有十來個，除去被打昏的兩個，站崗的兩個，屋子裏就剩下了六個。此時正聚在一起賭篩子。見到裝軍裝的田錚和燕十三二人進來，正在興頭上的六個兵痞也懶得詢問，只是瞥了一眼就任由他們了。

田錚和燕十三裝作也是手癢想玩兩把的樣子，悄悄擠了進去。然後燕十三突然間一抖手，一包粉末狀的東西灑向了眾人。燕十三和田錚又沒人補上一腳，讓六個兵痞都吃痛張嘴，全都吸入了這些粉末。還未來得及喊完第一聲驚呼，就已經全部都“普通通”倒地不起了。

田錚也是十分驚訝，看來這江湖中人的東西也都有獨到之處啊。比之後世所用到的乙醚的昏迷效果也是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