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立交橋旁邊的鋪子
“算了,你的風險最大,佔多一點股份也是應該的。”丁詩詩在協議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別叫小蕾,先讓她睡一會兒……你怎麼把地址定成立交橋那邊了?立交橋那邊交通不好的。租這種地方會賠死的,你趕緊另外選個好點的鋪子。”
“我不是租的,我已經把這個鋪子買下來了。”黃文斌說。
“我靠,你買下來了?”丁詩詩連連搖頭,“貪便宜是?那邊當然便宜了,交通不好嘛。這下子賠定了,也好,到時候包子鋪做不起來,小蕾孤苦無依,我趁機上去安慰,然後叫她去公司做我的秘書,然後我就可以每天吃她的小肉包了。”
“你放心好了,不會賠的。”黃文斌沒好氣的說。包子鋪賠不賠,那還是未知之數,但是這個立交橋旁邊的鋪子,一定會大賺特賺。到時候賺了錢,扶持扶持包子鋪,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立交橋這種交通不好的地方,怎麼可能不賠。”丁詩詩說,“你升了三級以後工資是多少來着?好像是兩千塊左右,就算兩千塊,60萬的話就是300個月,25年,從現在開始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25年才能還清債務。不對,你還有7%的利息,60萬的話,一年就是四萬二,可是你一年的工資只有兩萬四。完了完了,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哪有你這麼算的。”黃文斌說,“商鋪就在那兒,又不會忽然掉坑裏去。”黃文斌說。這個商鋪現在的價值是六十萬左右,五六年後,至少是六百萬,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會到一千萬。
“本金就算還在那裏,利息也可以壓垮你。”丁詩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這是故意的對,故意把這六十萬弄成借款,還要給7%的利息,還買了立交橋那兒交通不好的鋪子,我不能讓你還不上錢,只能不斷的給你升職,好算計。”也不給黃文斌反駁的機會,丁詩詩接著說:“先去你買的那個鋪子看看,我出國這麼幾年,交通是不是好了點?”
“不,還是那樣。”黃文斌說。
市裡當然不止一個立交橋,不過如果只說立交橋而不加其他的修飾,指的就是中山路這一個立交橋。這兒原本交通很混亂,人車混雜,還有無數把桌椅擺出車道的店鋪。市裡花了好幾千萬(當時這是老大一筆錢)修了市裡第一個立交橋。
建成之日,人民群眾紛紛來看稀奇,有人甚至專門坐公交車過來轉一圈。以後立交橋越修越多,更大更長更豪華的立交橋到處都是,可一提起立交橋,大家都知道是中山路這裏的立交橋
至於說交通不好,並不是說交通不方便,相反立交橋這兒四通八達,車流不息,不論去市中心還是到其他什麼地方都十分方便。之所以說這兒交通不好,是因為道路複雜外加沒有停車位。你要是開車路過,按照指示牌前進就可以,要是想停在這兒,那可就費勁了。
上輩子黃文斌曾經試過到立交橋那邊辦事,開着電動車走到立交橋,發現要找的地方在對面,於是在上下兩層道路間繞了十幾分鐘才到,然後發現對面壓根沒停車位,又繞了十幾分鐘找到停車場,走路過來辦完事,足足花了半個鐘頭。
第二次來這兒辦事,他把電動車停在路邊,可是辦完事出來一看,已經被人拖走了。立交橋這兒是交通要道,路邊停車很容易阻塞交通,所以是交警城管的重點巡查路段,。在這種情況下,商鋪只能靠附近的住戶支持,生意自然受到限制。
到了立交橋,丁詩詩拐來拐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停車位,走了快十分鐘才來到黃文斌買的商鋪。這裏是齒輪廠的宿舍,最底下那層改建成了一排商鋪,便利店眼鏡店麵館飯館什麼都有。
“就是這裏?怎麼還有人在做生意啊?”丁詩詩問。
“還沒搬走。”黃文斌說,“很快就會走了,等我們把營業執照什麼的辦下來,時間剛剛好。”
“這不還開着門嗎?人家哪裏有這麼容易走的。上任房東簽的合同那也是有法律效力的,總不能那麼巧所有的合同剛好都是這幾天到期?”丁詩詩說。
“就是那麼巧。”黃文斌當然已經打聽過這邊的情況,所有的合同都是一年一簽,一般是過完元旦開始談判,然後再農曆新年之前簽好新合同。現在都快年底了,合同也就快要過期了,到時候不續簽就可以讓他們搬走了。
“而且這地方這麼大,我們剛開始的時候肯定用不完,只要空出一半左右做旗艦店,其他的商鋪可以繼續經營,拿了租金也可以幫補一下。”黃文斌繼續說。
“那我們要哪一半?”丁詩詩問。
“我也不知道啊,”黃文斌說,“首先要考慮這些商鋪那些可以和我們的包子鋪形成互補,考慮將來的發展前景,考慮這些商鋪在這一帶的名聲,還有商鋪老闆的性格學習能力等等。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按時交房租。”
“啊?他們還拖欠房租啊?”丁詩詩問。
“別說房租了,水電費都欠着不少呢。”黃文斌說。要不是這種光景,原來的房東也不可能六十萬不到就把這麼大的商鋪給賣掉。
“你看看你,選的什麼鬼地方。”丁詩詩連連搖頭,“居然還被人欠房租。”
黃文斌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商鋪的事情,欠房租那是再平常不過。要是繁華點的地方,那還能挑肥揀瘦的,這種貧瘠之地,有人租就不錯了,生意不好周轉不靈的時候,不說幾個月,就是欠幾年房租的也不少。
商鋪出租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鋪子的裝修往往是租客自己做的,要轉手着裝修就得扯上一輪。而且趕走了上一個租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下一個。這空窗期虧得可都是錢,在沒有完全絕望之前,很少有房東會撕破臉把商鋪租客趕走。
立交橋這兒人氣不旺,商鋪生意不好,欠房租的情況當然普遍,這也沒什麼關係,立交橋這兒很快就會變成商業旺地,到時候黃文斌也能挑肥揀瘦了。
“先去哪一家看?”丁詩詩摸了摸肚子,“和小蕾玩了幾個小時,肚子也有些餓了,先去這家飯館。我們叫些東西吃,要是好吃就留着,不好吃就趕走。”
這也太隨便了,好吃可不一定能盈利,難吃也不一定會虧本。很多街邊的快餐店,難吃得要死,可是便宜光顧的人就多,就能賺錢。丁詩詩卻不管這麼多,邁開大步走進了飯店。
一個乾乾瘦瘦的中年女人迎上來,殷勤地說:“是吃飯嗎?我們這兒什麼都有。價廉物美貨真價實。”
“你這都有什麼拿手菜啊?”丁詩詩問。
“拿手菜啊?這個多了,有諸葛烤魚,有木桶牛肉,還有生猛海鮮。”中年女人說。
黃文斌一聽就知道這店不靠譜,諸葛烤魚是麻辣省那邊流傳過來的,木桶牛肉是湘菜,至於生猛海鮮,這個詞是粵省弄出來的。要說這家小店裏面有個掌握了川湘粵三系的大廚,可能性不是說沒有,也就是比中彩票的幾率大一點。這個中年女人根本就是什麼貴推薦什麼。
“這樣啊,先來個烤魚,很久沒吃了。木桶牛肉也要,你這裏有什麼海鮮啊?是不是新鮮的?”丁詩詩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有養海鮮的玻璃缸。
“很新鮮的,”中年女人說,“有大蝦,鮑魚,還有黃花魚,帶魚,秋刀魚什麼的。”
黃文斌更加確定這家店不靠譜了,大蝦和鮑魚也就算了,帶魚秋刀魚也出來混生猛海鮮了?這兩樣東西市場上壓根沒活的,全是冷凍的,怎麼可能生猛?
丁詩詩卻沒聽出來,“鮑魚沒什麼好吃的,給我來一斤大蝦,切蝴蝶片用蒜茸蒸。另外再上一份青菜,還要一份土豆絲,好久沒吃過土豆絲了,還真是有點懷念。快點上啊,我都餓了。”
“很快,立即。”中年女人說。
沒一會兒菜就陸續上來了,丁詩詩吃了一口青菜就皺起眉頭,“青菜根本就沒炒熟。”
“青菜就是要生一點才好啊美女,營養比較好。”中年女人說。
“這個土豆絲怎麼這麼粗?”丁詩詩,“都和小指頭那麼粗了,你這是要炸薯條嗎?”這還算是小問題,蒜蓉蒸蝦那蝦是冷的,木桶牛肉裏面全是木桶,牛肉只有幾片,薄得都可以做切片看細胞了。
最慘的還是那條魚,這道諸葛烤魚六十塊錢一份,黃文斌本來想着怎麼也得兩三斤,他記得這時候兩斤的烤魚才40塊。可是一端上來,盆倒是很大,可是中間的魚只有小小一條,連頭帶尾剛好比手掌長一點,別說三斤,兩斤都沒有,最多就是一斤多點。而且魚肉粗劣,下了大把辣椒,一吃還是一股腐臭味。
“你這也太過份了!”黃文斌實在是忍不住,“這魚頭七都過了?”
“根本沒法子吃!”丁詩詩差點沒把桌子給掀翻了,“這種東西也想拿出來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