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捉姦
快到西城門了,傅予琛一行人並沒有進城,而是騎着馬朝北去了。
徐府馬車一路進了城。
傅予琛一行人騎着馬來到了汴京城西著名的酒樓晏樓。
晏樓的掌柜陪着傅楠立在外面,見傅予琛下馬,忙迎了上去:“給公子請安!”
傅予琛擺了擺手,直接上了二樓。
傅予琛剛坐定,傅楠便斟上了清茶。
傅柳給他使了個眼色:“快上菜吧!”公子雖然常常不知道餓,他們這些侍候的人卻不能餓着公子啊!
傅楠和掌柜親自上菜,很快便上好了,桌子上擺的四個甜白瓷盤子分別盛着清炒小白菜、青椒炒豆筋、烤河蝦和醋溜綠豆芽,另有一個甜白瓷小碗盛着晶瑩潤澤的米飯,正是皇帝御莊上出產的香米。
傅柳看了看,見這四個菜都適合公子口味,便不說話了——公子不吃大葷,口味又清淡,一向只吃這些,可是這樣簡單的飯菜材料也是極有講究的,能這樣準備好也是傅松盡心了。
傅予琛默不作聲開始用飯。
傅柳看了看掌柜,問道:“傅松,府里的消息傳來沒有?”
“已經傳過來了,昨夜舒民之進了竹聲院東偏院,”傅松小心翼翼看看傅予琛,看他沒有什麼表情,便接着回道,“在詠鳳那裏宿了半夜,小廝在外面聽了動靜,是詠鳳和甜娘一起服侍的。”
傅柳聽了臉都白了:詠鳳和甜娘都是傅夫人賜給公子的美人,公子雖然沒要了她們,可是名義上還是公子的姬妾啊!
“放出我晚上宿在香滿樓的消息,”傅予琛放下筷子,鳳眼亮的驚人,“夜裏我們去捉姦!”舒民之既然敢使計害他,那就等着他的報復吧!
“是!”在雅間裏侍候他的傅柳、傅楠和傅松皆答了一聲,除了傅柳,都退了下去。
徐燦燦一行人的車一直行到了徐府內院的儀門前,這才停了下來。
早有婆子上前打開了車門擺好了腳凳。
徐燦燦早就打開車窗看到了在儀門前迎接她的爹娘和弟弟了,車門一打開,她便不顧禮儀,直接拎起裙裾就要跳下去。
徐順和怕女兒摔着,忙大步跑過來接住了徐燦燦,輕輕放在了地下。他早就想女兒了,扶着徐燦燦雙肩左右端詳,看女兒有什麼變化。
徐王氏也同徐宜春趕了上來,圍着徐燦燦親熱得不得了。
徐燦燦撲進母親懷裏撒嬌,剛依偎上母親,自己就覺得怪怪的,這才發現自己比母親都高了。
徐王氏撫摸着徐燦燦的臉,心疼極了:“哎呀,下巴都尖了,一定瘦了不少!”
徐順和見大嫂在一旁,忙給妻子使了個眼色,自己去母親車前扶母親下車。
徐王氏也明白了過來,親昵地抹摸了摸徐燦燦的耳朵,然後就給老太太請安去了。
徐燦燦低頭看着弟弟,發現他又肥了一點,便雙手扯着徐宜春的兩頰:“小肥肥哦!”
徐宜春在外面一向是個小大人,他鄙夷地掃了徐燦燦一眼:“我去給祖母請安!”
“去吧去吧!”徐燦燦推着弟弟過去,順手又捏了捏徐宜春的屁股。
徐宜春看着她老氣橫秋嘆了口氣:“真是長不大的傻丫頭啊!”
一家人廝見完畢,同去了老太太的蘆雪庵。
徐老太太依舊吝嗇,連徐宜春的見面禮也沒給,倒是徐韓氏大方地給了一個金魁星和一個繡花筆袋。
徐廷和晚上的時候趕回了家,一家人聚餐完畢一起喝茶。
徐廷和吩咐徐燦燦:“燦燦,讓丫環去收拾一下行李!”
正在靠西牆大椅上坐着的徐燦燦一愣,忙起身答應了一聲,心裏卻疑惑着。
徐廷和也是一愣,忙問道:“二弟你——”
“我其實前幾日就進京了,定國公麾下耿將軍到我那裏求醫,耿夫人很快便懷上了,耿將軍就送了我一套房舍,就在書店街,已經收拾好了!”
徐廷和立即生氣了:“我是你大哥,進京了不該住在大哥家裏?親兄弟還要見外?!”
徐順和看了一旁立着的女兒和立在老太太身側侍候的妻子徐王氏一看,笑道:“大哥,即使不住這裏,我還不是天天過來給母親請安?燦燦也要天天過來上課啊!”先不說大哥府上甚是狹窄,自己一家人住下會給大嫂添麻煩;再說了,住在母親眼皮底下,妻子女兒和兒子怕是都不舒坦;還有就是燦燦還有兩個多月便要入宮參選了,若是選上,這輩子再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還不如自家人親親熱熱住在一起呢!
徐順和一家人辭了老太太和大哥大嫂,坐了徐順和新買的清油車離了徐府。
趕車的是徐順和的小徒弟常柳,他跟着師父來了京城。
常柳一邊趕着車,一邊和坐在車裏的徐燦燦說話:“姑娘啊,師父說要在京城開鋪子的,以後大家可都是汴京人了啊!”
徐燦燦答了聲“真的嗎”,便低聲問父親:“爹,你幫人家看看病人家就能送給你院子?要知道汴京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徐順和同兒子徐宜春坐在倒座上,聞言笑了:“這說明你爹醫術高明!再說了,那耿將軍大方,你爹我有什麼辦法?!”
徐燦燦還有些疑惑,徐宜春就拉着她的手問她:“姐姐,你在大伯府里繼續讀書么?”
“呃......”徐燦燦想起了歐陽大家她們教她的那些課程,不由啞然。
徐宜春卻興奮得很:“我都開始念四書了,爹爹和大伯說讓我考國子監呢!”
徐燦燦不由笑了。大娘娘家爹正是國子監祭酒呢,這下子宜春去考怕是容易多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她臉上卻很嚴肅道:“國子監可是很難考的,你要多多努力哦!”
徐宜春也嚴肅地點了點頭:“嗯。”又道:“我要做官,做大官,將來當姐姐的依靠!”
他只是說了幼稚的童言童語,可是徐燦燦的眼圈卻倏地紅了。她揉了揉徐宜春的頭髮,勉強道:“那你可要加倍努力!”
徐宜春握了握拳頭:“姐姐看我的吧!”
進了位於書店街房子的大門,徐燦燦一下子愣住了。
這房子簡直是太好了!
這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朝南是一間堂屋和兩個暗間,東廂房和西廂房都是一明兩暗三間房,大門兩側朝北還分別有兩套屋子,一套是廚房和儲藏室,另一套可以做客房,另外西南角還建有一個馬房!
碧雲和小香也跟着過來了,她倆顧不得多看,先忙着搬徐燦燦的行李並安置房間呢!
臨行前,徐燦燦當眾開口向大娘要了碧雲的賣身契。
徐韓氏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推脫,便大方地把契書給了她。
一家四口在堂屋裏坐定,新買的婆子很快便上了茶和點心。
徐王氏得見女兒,很是開心,命婆子:“多點幾根蠟燭,讓屋子裏亮堂一點!”
徐燦燦約莫估算了一番,覺得位於書店街這個位置,這套房子怕是值上千兩銀子了,心裏還是有些疑惑,覺得表達謝意的話這個禮物也太貴重了。
徐王氏把點心都推到徐燦燦面前,親熱地招呼她:“燦燦,這可是娘給你帶的宛州特產,都是你愛吃的!”
徐燦燦就着燭光一看,發現是栗子餅和花生粘,都是她在宛州的時候愛吃的,洗了手拿了一塊便吃了起來。
徐順和夫妻和徐宜春都看着徐燦燦大吃,臉上皆是笑意。
徐宜春也不笑話姐姐貪吃了,他看姐姐前面的杯子已經空了,便拿起茶壺又給姐姐倒了一杯。
夜已經深了,京城著名青樓香滿樓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香滿樓後院的精室內,傅予琛靠着迎枕歪在錦榻上,漫不經心問下面立着的壯實男子:“為徐家人安排好房子了?”
壯實男子先行了個禮,這才答道:“屬下謹遵公子命令,把公子在書店街那套四合院給了徐家!”書店街正好在定國公府西面,那套宅子和公子竹聲院的內院只隔了一道牆。
立在一邊侍候的傅柳聞言看了耿景峰幾眼,他沒想到耿景峰一向粗疏這次卻如此會巴結。
傅予琛有些疲累,隨意道:“這事你辦得很好,先回去吧!”
耿景峰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傅柳看公子眼睛已經閉上了,忙上前取了一個薄被蓋上,又用紫水晶燈罩罩住燭火,這才歪在塌下的腳踏上小憩一會兒。
夜深人靜,舒民之離開了他在國公府的住處,悄悄帶着小廝四兒潛入了蘆雪庵。守門的婆子早被他買通了,悄無聲息就放了他進去。
進了蘆雪庵,舒民之徑直走到西邊牆下。竹聲院前院把守森嚴,根本不能從那邊進。
四兒先跑過去從花叢里摸出了一個梯子靠在了牆上。
舒民之翻牆過去之後,四兒收好梯子,鑽進了花叢,剛要坐下,卻有一雙手伸了過來,扼住了他的脖子。
竹聲院的偏院裏靜悄悄的,自從那些被打死的姬妾孌童被埋在偏院之後,夜裏沒有人敢踏出房門。
舒民之分花拂柳熟門熟路摸到了詠鳳房門前,剛敲了兩下,就被一雙溫潤的香手拉了進去。
門在舒民之身後關上了。
艷麗的詠鳳身上只穿了碧色抹胸和白紗裙,豐滿的玉體半遮半掩若隱若現,媚笑着伸手解他的衣帶。
明間的榻上,苗條秀美的甜娘衣衫半解,正含羞帶怯瞅着他。
舒民之馬上便有了反應,拖着詠鳳便上了榻。
屋子裏燈台上燭火明明滅滅,舒民之按着詠鳳毫不留情衝撞着,弄得詠鳳呻-吟不已。
舒民之一邊動作,一邊氣喘吁吁吩咐甜娘:“把蠟燭......剔亮點......爺好好看看你們的騷樣子!”他又笑道:"真沒想到......你們......這些騷-貨......還都是處子啊!傅予琛有......有毛病?”
詠鳳沒空答話,兀自呻-吟不停。
甜娘還沒爬下榻,一陣風不知從何而來,蠟燭“嗤”的一聲熄滅了。
舒民之嬉笑一聲,從詠鳳體內拔出物件,拉着甜娘把她的身體翻倒在榻上,握住她的腳腕用力頂入,開始玩‘’老漢推車’’。他正在得趣,沒有聽見外面傳來的錯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