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他要打她

007 他要打她

程一笙見許紹清又開始吞吞吐吐,不由氣道:“跟你說話真是費勁,浪費我時間啊,你再不說我可不聽了!”

許紹清一聽,忙說道:“我說我說,宋越彬說你壞話以後就被打了,據說他最在乎的那張臉,給打的跟調色盤一樣,慘不忍睹!”

程一笙閃神,殷權沒時間應付那些閑事兒,宋越彬在t市發展,誰動的手,那還不明顯嗎?連猜都不用猜!這個莫習凜,還真是有點讓她頭疼。

許紹清隱有試探地問:“一笙姐,你說這是不是你粉絲乾的啊?也太瘋狂了?”

程一笙回過神,嗤笑道:“宋越彬那性子,惹到誰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管他呢,快吃,你看都煮半天了!”

許紹清見她避而不答,也不再往下問,而是說道:“宋越彬現在名氣漸大,性子也越發狂起來!”

“呵,他名氣再大也沒你名氣大,你放心吧,他不是你的對手,這點我確信的很!”程一笙輕鬆地說。

這話可不是什麼恭維,有一種人他天生就適合當明星,他不用刻意做什麼就能把大眾的視線吸引過來。有一種人他天生就適合當歌星,他只要一開口,就能牢牢的把人的耳朵抓住!這兩點,許紹清都是!當初他為什麼人氣那麼高,就是因為這一點。

程一笙早就意識到許紹清的這個優勢,不過為了他的發展,她並沒有把他弄到自己公司里的意思,現在許紹清主動要來,那當然再好不過的,有了許紹清,她的公司上升的可不只一兩個檔次。

晚飯沒吃多長時間,不到九點就散了,程一笙回到家后,看見殷權從糖糖的房間裏出來。她換了鞋,往糖豆房間走,被殷權攔住了。

“我去看看糖豆!”程一笙輕聲說。

“哼,你還記着孩子?糖豆早就睡了,比糖糖睡的還早!”殷權一臉怨婦表情,充滿了酸意說。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她拽着殷權的手回房間,說道:“怎麼?我出去吃頓飯,心裏不舒服了?”

殷權見她沒有生氣的意思,顯然是把下午的事給忘了,心中不由暗喜,他立刻得寸進尺,說道:“沒有,我就是覺得別人家管孩子都是媽,怎麼自個兒家管孩子就是爸?”

程一笙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說:“殷權,下午的事兒我沒跟你算賬,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開玩笑,程一笙記性好的很,只有她不想提的,沒有她忘記的。

殷權眼皮一抖,心中暗道不好,他馬上笑着說:“老婆,你怎麼不多聊會兒?這麼早就回來了?”

變得真夠快的,不知為何,程一笙突然想起她剛剛認識這個男人的時候,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他能夠變成這樣,多麼的不容易?也不知怎的,程一笙的心突然就軟了,那點氣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愛,所以什麼事都不是大事,小事更加變得容易原諒。

“我惦記着你跟孩子們,哪能太晚回來?”程一笙回了一句。

其實原本她是惦記孩子們的,只不過因為剛剛的心軟,臨時把殷權給加上了。

殷權這叫一個受寵若驚,自從有了孩子們,他的地位就是最底層的那個,家裏有孩子有老人,她總是照顧完了孩子老人,眼裏才有他,為此他不止一次想要跟她搬出去,只可惜她不答應。

“老婆啊,今晚談的怎麼樣?”他觀察老婆突然不生氣了,有點奇怪,難道今晚她很開心?

他一問這話,程一笙又笑了,臉上笑的那叫一個得意啊,她坐到沙發上,感嘆地說:“沒想到啊,許紹清居然要進我的公司,我都能想到簡易是個什麼反應,叫他嘴賤,哼!”

“哦?許紹清為什麼不進專業的演藝公司,去你那兒?”殷權瞬間又警惕起來。反常即妖,不怪他多想。

“我也是這麼建議他的,他說他討厭商業活動,討厭陪酒。我一想也是這麼回事,許紹清是這個樣子,有的人天生不擅長交際,他去了別的演藝公司這些都是難免的,來我這兒比較自由吧,我又不會逼他應酬什麼人!”程一笙說完,突然坐直身子,說道:“等等!”

她看向殷權,瞪起眼問他:“我怎麼聽着,你剛才那話里,好像充分的透露出對我公司的鄙視與不屑?”

殷權心裏一突,趕緊反駁,“不是不是,我可沒那意思,你太敏感了!”

“是我想多了?”程一笙滿眼警告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公司畢竟剛成立不久,跟成熟的公司,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殷權中肯的說。

程一笙點點頭,她揮了揮拳頭說:“等着吧,我的公司會超過他們的!我去洗澡!”她站起身,像女戰士一樣從他身前走過,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殷權笑,簡氏資歷老,現在簡氏的實力豈是一般人想超就能超過的?任何一個公司都要經過時間的沉澱,不僅是資金需要積累,企業文化也需要積澱。

殷權把床鋪好,不一會兒程一笙出來了,剛才臉上那雄壯的表情消失怠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有點沮喪,總之跟剛才是判若兩人。

殷權覺得奇怪,怎麼洗個澡還能把人給洗低落的?他靠過去,主動給她拿起毛巾幫她擦乾頭髮。

這完全是她懷孕的時候落下的毛病,他看不得她用吹風機,他喜歡用毛巾給她擦乾,一條不行兩條,怎麼說呢,這是一種情趣,一種溫暖,他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他享受其中。

而這個時候,也是夫妻倆聊天的時候,有時候說說工作,有時候說說朋友的事,有時候還會說起明星八卦,總之是夫妻的私房話。

“這是怎麼了?”殷權低聲問她。

程一笙長長地嘆了聲氣,說道:“老公啊,我剛才就在想,你說我這個小地兒會不會委屈了許紹清?”

殷權無時不刻在打她的主意,這麼一個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他佯裝深思,然後點頭說道:“你的地方是小了點,我看你就搬到我們尊晟樓里算了,反正我的地方有的是!”

殷權心裏是恨不得讓她把辦公室搬到自己辦公室里,夫妻倆一起辦公,那才好!

程一笙沒好氣地說:“我是指我公司規模小,可不是地方小,你想哪兒去了?”

被拆穿了,殷權也算是粉飾太平的高手,他“哦”了一聲,然後說:“你沒自信了?這可不像是你啊!”

“你剛才說的也對,我的公司就算成長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可是現在許紹清的高度太高了,我真是怕耽誤了他!”程一笙覺得自己對一個藝人的成長管理並不算規範,不像大公司,有這樣的流程。

殷權說道:“你別忘了,許紹清現在要的不是發展,而是自由。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上台唱歌,能夠專心做他的音樂,那就是最舒適的生活,而不是天天應付那些沒完沒了的飯局酒會,那樣他有再多的靈感,再是天才,也會被埋沒的!”

這話對於程一笙是一種啟發,程一笙心裏的結瞬間就解開了,臉上的陰鬱也跟着散去,露出豁然開朗的微笑,說道:“老公你說的真是一針見血,我明白了!”

這馬屁拍的殷權那叫一個舒服啊,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在老婆面前形象瞬間高大起來。他繼續充當專家,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嗯,老公,謝謝你!”程一笙說著,把手放到了他的膝頭上。

殷權心裏這叫一個幸福,簡直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心中的滿足。

說完工作上的事,程一笙又問他:“對了,糖糖的情緒如何?沒有被李正樂欺負的事受影響吧!”

女孩子的心緒總是敏感的,程一笙比較關心的是糖糖的心理。

“這件事我還要跟你說,糖糖倒是沒事,不過她非得跟糖豆去學跆拳道,明天晚上第778章課,你去陪她吧!”殷權說道。

“咦,你怎麼不陪?”程一笙奇怪地問。

向來糖糖成長中任何一件事,殷權都不會錯過,糖糖第778章,晚上就過來錄製節目。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很明顯簡易已經吩咐過了。程一笙由此看出簡易對許紹清的重視,等他知道許紹清決定的那一天,不定要跟自己怎麼鬧!

程一笙笑了笑,十分期待,誰讓簡易平時嘴賤,這回看他還怎麼得意的起來!

下午程一笙先去接了糖糖和糖豆,一起上課。

糖糖面對新鮮的東西非常興奮,她穿上新的胎拳道服,高興地又踢腿又伸胳膊的。糖豆立在一旁,雙手環胸,穩重的很。他斜眼看看一點范兒都沒有的糖糖,心想看你能堅持多久?

程一笙覺得兒子跟個小大人兒似的,太過懂事,哪裏有男孩子淘氣樣兒?她不由推了兒子一把,說道:“你不去找你的同學們玩?”

這個班都是四歲的,糖豆跟別的同學也都一樣,從入門開始學起。

糖豆冷哼一聲,說道:“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程一笙笑,這小子狂妄的樣子倒是像殷權!她起了逗他的心思,說道:“糖豆,你喜歡你爸爸嗎?”

糖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程一笙提醒道:“說實話!”

糖豆果真說了實話,“不喜歡!”

就知道是這樣!程一笙又說:“你現在的樣子,可跟你爸一樣!”

糖豆怔了一下,這回抬起頭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程一笙認真地說。

糖豆一臉糾結,最後還是說:“媽,我去玩了!”

然後他跑過去,跟小朋友一起玩。

程一笙臉上的笑終於綳不住,這小子太可愛了,為了不跟爸爸一樣,勉強去和小朋友一起玩!男孩子怎麼能沒有朋友呢?這樣真的很好!

“你這個當媽的可真是太不厚道了!”

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磁性,這麼悅耳的聲音程一笙是不會忘的,她轉過身,臉上的笑意稍微淡了一下,打招呼說道:“林老師,你來了!”

這位跆拳道老師看起來很年輕,不過程一笙了解過,他大概有三十多歲,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關鍵是這位老師乾淨斯文,說他是畫家她相信,若說他是跆拳道老師,真是讓人很難相信。但是孩子們都喜歡他,程一笙也不是要自己的兒子打的多厲害,就是想讓兒子多點男人味兒,強身健體!

林修微微點頭,眼中帶着笑意,說道:“聽說你把女兒也帶來了,女孩子可不容易堅持下來!”

程一笙抬了抬眉說:“你們班不是照樣有女孩子?她們怎麼堅持下來的?”

林修也看向場中,說道:“不過像你家這嬌滴滴樣子的可沒有!”

程一笙以前沒注意過,現在仔細一看,女孩子只有兩個,不過都是小胖妞,大概是家長送來想讓減肥的吧!程一笙還是不服氣,想為自己的女兒說好話,她說道:“看表面嬌滴滴,我家糖糖還是很堅強的!”

自家閨女什麼樣?她還不清楚嗎?她只希望糖糖給她爭口氣,千萬別讓她太丟臉!

這想法一出,就聽到自家寶貝女兒的大哭聲,這哭聲真叫一個凄慘啊!並且是如雷般響遍教室!

程一笙趕緊看去,只見到糖糖坐在地上,一個小男孩有點無措地撓頭,看向林修說:“林老師,我不是故意絆倒她的!”

糖豆看向程一笙說:“媽媽,我看見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程一笙看向林老師,只見對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好似在說,“這就是你說的堅強?”

真是不給面子!程一笙心裏無比鬱悶,她走過去,把糖糖拉起來說:“別哭了,地上有墊子,摔一下也不疼,如果你連這點疼都受不了,那還是別學了,媽媽帶你回家,讓哥哥繼續上課吧!”

糖豆也覺得糖糖給自己丟人了,這裏摔來摔去都是正常的,他也嫌棄地說:“糖糖你還是回去吧,反正有人欺負你,我保護你,你學不學都無所謂!”

糖豆說話一向都有條有理,跟個小大人似的!

在殷權的精心照料下,糖糖哪怕是學走路都沒摔過幾次跤,所以她的心是很脆弱的,簡直就是玻璃心,被保護的太好,別人碰她一下她都會撇嘴。

聽糖豆這麼說,糖糖眨了眨含淚的眼,又想起糖豆威風的時候,她吸吸鼻子說:“我要學!”

程一笙心裏鬆口氣,她不希望女兒太嬌貴,她希望女兒能夠學會堅持,還好沒有輕易就放棄了!

她轉過身,看到後面的林修,她展開笑顏,說道:“林老師,糖糖就是愛哭了點,她還是堅強的!”

總算沒把臉丟徹底,這算是小扳回一局吧!其實就是程一笙心裏的自我安慰。

林修笑的清淡,“看看是不是能把這堂課堅持下來再說吧!”

程一笙心裏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之讓糖糖在跆拳道上學有所成,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程一笙想的真不錯,這堂課糖糖哭了好幾鼻子,要罷課的次數程一笙都數不過來,程一笙無比頭疼,想把她拉走,可糖糖每次又被糖豆的話給說的反悔,非得含淚學習。

這堂課程一笙不知道林老師是什麼感覺的,反正她被吵得頭疼,有點狼狽!

上完課後,林修走過來,表情還是剛才那樣,絲毫不見煩躁。程一笙心想她要是應付這麼多小孩子早就崩潰了,這林修如此淡定,看樣子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程一笙客氣地說:“林老師,麻煩你了,我們糖糖是不是很費心?”

林修淺笑着說:“費心我倒是不怕,只要孩子能夠堅持下來那就行!”

糖豆拉着媽媽的手說:“媽媽,我從來都沒哭過!”

糖豆也是個心眼多的,逮着時候跟媽媽表功,襯托糖糖的膽小。

“嗯,糖豆很勇敢!”程一笙揉了揉兒子的頭。

糖豆的臉有點垮,小聲嘟嚷說:“媽媽,在外面不要叫我糖豆!”

程一笙微窘,她忍不住抬頭看林老師,發現那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顯然是在看笑話。

程一笙就奇怪了,自己心理素質那麼好,怎麼在這位林老師面前總覺得尷尬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位林老師有一種看透人的感覺,這感覺很奇怪。

帶着兩個孩子出來,發現殷權在車子旁邊站着,神色中隱隱帶着煩躁。他看到老婆孩子出來,一眼就攫住寶貝糖糖,他的動作也沒落後,幾乎想都沒想就走過去,他抱起糖糖,很輕易就發現女兒紅紅的眼圈,他心疼地說:“哭了?”

糖糖一看到爸爸眼圈又紅了,小嘴撇啊撇的,一個勁兒的扁。

殷權哪裏忍心讓糖糖受這樣的委屈,他哄着她說:“糖糖,咱們不學了好不好?爸爸給你配保鏢,以後走哪兒都帶着,行嗎?”

糖糖還沒說話,程一笙就開口了,“那像什麼話?”她知道關鍵在糖糖,她對女兒說:“糖糖,你帶了保鏢,可沒有小朋友願意跟你一起玩了,大家都會疏遠你的!”

糖豆想開口,他看了看爸爸,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聽沒有小朋友玩,糖糖立刻說:“我不要保鏢,我要接着學!”

程一笙這才放心,只要女兒知道堅持下去可以達到目的,那就是好現象!

殷權又開始糾結,他又問:“糖糖,練習累嗎?”

“行了殷權,你就別問了,不然孩子還沒事呢,你就先睡不着覺了!”程一笙坐進車說:“我晚上還要錄節目,你先把我送到電視台,然後你們再回家!”

雖然訪談節目給了程一笙,但節目的播出還是給了本台,所以節目錄製也在電視台,沒有換地方。而她原來的辦公室也給她留着,除了她不經常來,一切還和以前一樣。

殷權在老婆面前,聽話的沒有再繼續問,只是問糖糖,“晚上想吃什麼?”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大蝦,我好餓,一下能吃一百隻!”糖糖跪在座椅上,攬着爸爸的脖子,誇下海口。

她還沒有數字的概念,她說的一百,就是代表了很多的意思。

程一笙就笑,殷權寵溺地說:“好,爸爸給你做大蝦,讓你吃個夠!”

程一笙看着坐得端正的兒子,顯得孤零零地,於是問兒子:“糖豆,你想吃什麼?讓爸爸給你做!”

上了那麼半天課,糖豆也早餓了,他咽着口水說:“我想吃紅燒肉!”

“行,沒問題,是吧!”程一笙說著,暗掐了殷權一把。

殷權倒抽口氣,立刻說:“是,沒問題,爸爸回去給做!”

“哦,又有蝦又有肉!”糖糖高興地歡呼。

程一笙警告道:“糖糖,你不許多吃,不然又要病!”

糖糖身體比糖豆弱,再加上糖糖不愛運動,吃肉多了會不消化,一積食風再吹,准得發燒。所以程一笙控制糖糖,不敢讓她吃太多的肉。

“媽媽,我知道!”糖糖心裏盤算反正媽媽一會兒要工作,爸爸在家,肯定能讓她多吃的。

程一笙也知道自己說了多半是白說,只好威脅大人,對殷權說:“我警告你,要是糖糖病了,咱們再說!”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我來接你!”殷權趕緊討好說。

“不用,你哄孩子們睡覺就行了!”程一笙說。

到了電視台,程一笙下車,往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意外地發現簡易在裏面,他斜坐在沙發上,帶着幾分慵懶,手裏拿着一杯茶,靠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咦,你怎麼來了?駱飛雪在你們公司那麼重要,你親自當經紀了?”程一笙把包放下,坐在椅子上,習慣性地翻今晚要用的資料。

簡易把水杯放下,說道:“來找你問許紹清的事,昨晚談的怎麼樣?”

程一笙笑了,說道:“白天沒給我打電話以為你不着急,沒想到晚上人親自到了。他說考慮一下!”

“哦?”簡易抬了下眉,坐直身子,上身向前探去,問道:“你聽他的意思呢?”

程一笙先反問:“你覺得呢?把握大不大?”

簡易嘆氣說:“許紹清話太少,在公司幾乎不講話,他臉上也向來沒什麼表情,憂鬱到骨子裏,我能看出什麼?心思藏的太深!”

程一笙把文件放好,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手搭在了膝上,說道:“坦白講,他對簡氏不是那麼滿意的,商業活動太多。既然你知道他的性子,還安排那麼多應酬,現在再來着急,不是晚了?”

提起這個,簡易皺眉說:“現在哪個藝人不要應酬的?他這樣,在哪個公司也不可能順着他!”

程一笙看他,沒有說話。心裏想着自己的決定果真是對的。

簡易這才想起來現在是他求她,於是只好擺了下手說:“算了,這個我會注意的,他有沒有說想去哪家公司?”

“這倒沒有,不過找他的公司的確不少,你的死對頭盛世傳媒也在其中。我可是盡到自己責任了,為你說了好話,不過他到底是不是能聽進去,那就不知道了!”程一笙聳下肩說。

“一笙啊,這兩天你再找他探探口風,那個飯費我給你報銷,去哪兒吃都行!”簡易拿出自己的誠意。

程一笙笑,“我還缺那點飯錢?算了吧,那樣我有壓力!我會幫你問的,你就放心吧!”

如果許紹清去任何一個公司,她都敢要簡易的錢。現在許紹清要到自己的公司,她再要簡易的錢顯得有點不厚道,她可做不出來。畢竟她跟簡易以後也是要有合作的,不能鬧翻臉不是?

“好吧!我相信你!”簡易說著站起身,“你忙吧,我去看看駱飛雪!”

簡易走了,程一笙呼出一口氣,現在有求於她,知道放下身段了,好話一筐筐地說。早幹嘛去了?程一笙可不會被他這臨時的低姿態所蒙蔽,她相信只要這事兒過去,簡易就會恢複本來面貌,繼續陰損無比!

駱飛雪剛剛得獎,這件事目前還熱的很,所以程一笙這期訪談,收視率沒有一點問題,反而又往上沖了一把。

她的訪談節目也有好幾年了,按理說,早就應該進入疲勞期,可她的節目收視率不但不見減,還時不時的沖高一下。這得益於程一笙的不斷自我提高,除了努力工作,她每天要看大量的書,專業的、非專業的,她就像海綿一樣,從不放鬆對知識的渴求,這讓她不會被節目掏光,永遠都有新的東西。

為了許紹清續約的事,簡易不斷地騷擾着程一笙,姿態之低讓程一笙咋舌。她就覺得簡易不簡單啊,能屈能伸,不成氣候都難。

大概是許紹清也撐不住,跟簡易透了底,他不打算再續約,而是去程一笙的公司。

簡易就跟炸了鍋似的,得知了這個消息,動用自己的人,查程一笙在哪兒,把她堵到了跆拳道館。

當時糖糖跟糖豆都在裏面玩,課還未開始,鍾石也在裏面看着兩個孩子。程一笙看到許紹清的來電,便出來接電話,許紹清說:“一笙姐,我跟簡少攤牌了,我看他很生氣的走了,不會去找你麻煩了吧!”

程一笙說道:“我還怕他找麻煩?他想找麻煩也得想想殷權吧!沒事,你別亂想!”

“好吧,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會這麼算了,你小心點!”許紹清不放心地說。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到簡易從電梯出來,他走的很急,白色的亞麻襯衣都要飄起來,也不知道因為他熱還是怎樣,襯衣上面兩顆扣子都是開的,露出性感的鎖骨,他的表情卻冷厲的要命,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猙獰了,他看到她時,眼中冒出火來。

程一笙知道這是來者不善,她對電話中說:“行了,我陪孩子們上課呢,先這樣,回頭電話聯繫!”然後她便掛了電話。

就這句話的功夫,簡易已經走到了眼前,他雙手叉着腰,一張邪魅的臉逼近程一笙,“程一笙,你真是好樣的啊,說是幫我勸許紹清續約,你倒好,勸到你自己那兒去了?你怎麼跟我交待?啊?”

簡易離她真是太近了,她頓時沒了安全感,她忍不住退後一步,開口還未說話,一個手臂便擋在了簡易的身前,手臂很是修長,一隻白而長的但明顯是男人的手橫插到了兩人中間。

“你不要欺負女人!”一個淡然的聲音,很是堅定。

程一笙有點驚訝,因為這個人是林修。說實話她怎麼也想不到林修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簡易正在氣頭上,他一把就將林修推開,忍不住爆了粗口,“滾,別多管閑事!”然後他看向程一笙說:“走,你跟我出去說!”他的手揚起,想去抓她的手臂,但到底顧忌她的身份,所以手頓了一下。

這一頓,林修便擋在了她的身前,目露寒光,“對不起,這閑事我管定了!”

簡易現在就是大炮,不用點火都着,他恨不得暴打一通程一笙,可這女人動不得,現在有了一個多管閑事的男人,他幹什麼不打?於是他的拳衝著林修就打了過去!

林修擔心誤傷到程一笙,所以將她往邊上推了一下,嘴裏說著:“躲遠點!”然後躲過了簡易的拳頭。

事情發展的太快,程一笙一句話都沒來及說,兩人就打到了一起。

簡易是不弱的,但要看他的對手是誰。他碰到的是跆拳道中的頂尖人物,又可能人家還會別的功夫,所以一個過肩摔,簡易就狼狽地被摔到了地上。

“好棒!”

程一笙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門開了,孩子們都擠在門口看熱鬧。

鍾石問道:“太太,您沒事吧!”

他有點弄不清狀況,怎麼簡易跑這兒來打架了?

“沒事,你攔好孩子們,千萬別被誤傷了!”程一笙說道。

“好的,太太!”鍾石點頭。

簡易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躍了起來,他明擺着不肯就這麼算了,還打算還擊,只可惜他的出拳都被扼殺在搖籃里,一邊串的幾個過肩摔徹底把簡易給摔懵,起不來了!

林修冷眼看着簡易,居高臨下地。

糖糖忍不住開口,“簡易叔叔,你躺在地上涼不涼?”

糖豆沒吭聲,他覺得現在跟簡叔叔說話有點丟人,還是他的老師厲害。

林修聽到糖糖的話愣了一下,因為看糖糖的樣子,這個男人似乎不是程一笙的仇人,他會不會打錯人了?他忍不住看向程一笙。

程一笙已經從最初的驚訝淡定了下來,她看向鍾石說道:“你讓人把簡少送到醫院去!”然後看向林修說:“林老師,謝謝你!”

不管怎樣,人家都是為了幫自己。

林修側頭看眼地上想掙紮起來卻起不來的男人,然後看向孩子們說:“都進教室,我們上課!”

程一笙看了眼教室,又看簡易,小糾結了一下,但還是決定去醫院。可不是她擔心簡易會被打壞,而是她擔心簡易找林老師的麻煩,畢竟一個普通的老師可不是簡少的對手。林老師到底是為了幫她,是好心,她怎麼也不能連累他不是?

她讓保姆看着兩個孩子,又留下兩個人,安排好一切之後,這才去醫院看簡易。

她到了醫院,簡易已經處理完傷口走出來,他的臉臭的要命,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簡易走路有點不靈便,臉上多少也帶了點彩,他不想讓程一笙看笑話,看他被打的走路都不能好好走,於是便坐了下來,也不看她,眼睛盯着地上,不言不語。

程一笙坐到他身邊,問他:“怎麼著?你還想對我動手?”

“我不是沒打到你嗎?”這可不能不澄清,他沒沾到便宜反而落不是,豈不是虧死了?

“如果林修不擋着,你不就打到我了?”程一笙勢必要把林修摘出來,首先要做的就得讓簡易沒理!

簡易一聽她的話,挑眉道:“那小子叫林修?多管閑事,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他可不是多管閑事,他是我兒子的老師,我打算雇他當我保鏢的,他今天表現的很好,否則還不夠格!本來我想找人試試他的,沒想到你今天撞到槍口上來了!”程一笙一副自然的表情說。

“還雇保鏢?你不是有鍾石了?”簡易抓住重點問。

“鍾石一個人哪裏夠用?比如今天的情況,鍾石得幫我看孩子,我豈不是落單了?要是沒有林修,我就被你打了!”程一笙說道。

“我沒想打你,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打女人啊!”簡易有點抓狂。

“那我可不管,反正你的拳頭可是揚起來了,現在你是沒有證據,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得告訴我老公去!”程一笙不依不饒地說。

簡易氣道:“程一笙,你好意思嗎?動不動還帶告狀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只是個女人,被欺負了還不能告訴老公給我出頭?”程一笙挑挑眉說。

簡易哭笑不得地說:“你被欺負?現在是人到了你們公司不說,我這氣沒出還被打一頓,誰被欺負了?”

“那要不是我的新保鏢,我就是來醫院治傷的那個了。”程一笙理直氣壯地說。

“程一笙,我算是服了,你就饒了我吧行嗎?我真是倒霉倒到家了!”簡易心裏真是一點氣都沒有,只剩下無奈了。

不過他也在後怕,虧了那一拳頭沒打上去,否則的話,他要後悔死了。雖然他生程一笙的氣,可她不是他的敵人,反而他拿她當朋友來看的,畢竟曾經有過那麼多的合作,要是因為這一拳情份毀了,那他比失去一個許紹清損失還要大。

想到這裏,他嘆口氣說:“好吧程一笙,我向你道歉,是我錯了,不該對你凶,是我衝動了,看在我受了傷的份兒上,你原諒我行嗎?”

程一笙不是不依不饒的人,更何況她以後跟簡易合作的地方還多,這次也算是她得了便宜,於是她也息事寧人地說:“好吧,我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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