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945年7月1日
斯拉格霍恩的迷情劑僅足以支撐不到一天的時效。所有被鐫刻上的粉紅色彩都會在藥效失去的那一刻黯淡。
藥效褪去,虛偽的表演才進入最精彩的部分。
“……哈利。”那個孩子,不,青年垂着頭,直挺挺地跪在床邊,匆忙之中只套了條褲子,赤|裸着上身。上身的吻痕、抓痕泛着曖昧不堪的紅色,刺辣辣地戳着哈利的眼睛。
……他幹了什麼?
哈利躺在床上,皮膚與被褥毫無保留地接觸——他赤|裸着,腰胯發軟,腰胯以下的部位幾乎麻痹、失去了知覺。床褥下的皮膚早也破碎不堪,青青紫紫一片,從肩膀、鎖骨一直蔓延到腰部以下,大腿內側更是狼藉一片。散落一地的衣服、粘稠不堪的身體……所有所有都提醒着他昨夜的**。
——他和他的養子、敵人,上床了。
哈利掙扎着從床上直起身,下半身傳來綿長的疼痛,和着無法挪動而帶來的麻痹感,讓哈利一陣絕望。他看着跪在床前的青年,不敢置信,嘗試着開口:“……這,發生了什麼?”
聲音沙啞乾澀,甚至連開口都能引起一陣乾嘔,連帶着胃部都開始痙攣。
湯姆直挺挺地跪在床邊,一向服帖的頭髮凌亂地垂下,讓哈利看不清湯姆的表情。
“對,對不起……哈利。”隱忍、羞恥、顫抖而尷尬的聲音讓哈利陡然打了一個冷顫。
“……我,也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
高挑俊美的男孩解釋着,上身的肌肉也因為緊張慌亂而凸顯起來,下巴的線條也緊繃冰冷,慌亂無助又羞恥不堪,卻又強壯鎮定。
哈利定定地看着湯姆,羞恥和憤怒幾乎沖紅了他的眼角。
同性|交|合、父子相|奸……他甚至可以想出更多更難聽的詞語出來。
哈利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面對這樣一個狀況。在他成長的二十年以及暫停成長的十七年中,他的世界觀無比單純。朋友、情人、親人、男性、女性,所有的身份都呆在他們應該呆在的地位上,不逾界,不特立獨行。
直到昨天晚上。
哈利忍着胸膛翻滾的氣血,伸手摩挲他的魔杖。
“只要一個,一個遺忘咒,所有都會回到原點!”他的聲音難聽而嘶啞,發瘋了一般尋找他的魔杖,一雙眼睛亮得駭人。
你說他懦弱也罷,逃避現實也罷。湯姆·里德爾是他的孩子!
孩子是什麼概念?生命的延續,血脈的傳承。他全身心傾與的應該是親情和期待,而不是令人噁心的性|欲!
湯姆只是跪在床邊,視線釘在那個□的人身上,看着那具身體上所有的傷痕,微微笑了一下。遺忘咒?他怎麼能遺忘!
可還沒等哈利找到魔杖,熟悉的魔咒拉丁發音就已經響起。
“阿拉霍洞開。”門鎖啪嗒一聲彈起,門也顫動了一下,在哈利絕望的目光中被人從外推開。
“原來你們都醒了啊。昨晚……”帶着詠嘆調的聲音突然頓住。
哈利看着來人,看着馬爾福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表情駭人:“滾出去!”
時光可以倒流,可是發生的事情不能抹殺。
湯姆看着部下的表情,愉悅地眯了眯眼睛。
哈利趕走了馬爾福,在床上坐了許久,才逐漸緩過神來。
怎麼辦?他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離開,回到2oo1去……果然,他還是太軟弱了一些。哈利咬咬牙,伸手去摸掛在胸前的沙漏,卻只觸到自己光裸的胸膛。
他驚了一下,下一秒卻在枕頭邊發現了他的沙漏。他連忙取過沙漏,掛在脖子上。
“先穿上衣服吧,哈利。”湯姆將頭垂得更低,似乎為了躲避更加尷尬的局面。
藉著床的遮擋,哈利自然看不見青年手中拿着什麼。
湯姆眯着眼睛,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躺在另一隻手裏的銀色沙漏。
你好,時間……跳躍器。
等兩人穿戴好衣服走下二樓,就看到馬爾福站在一旁等待。
哈利努力冷靜下來,一見面立即開口道:“抱歉,馬爾福,我想清除記憶是最好的辦法。”
“我也很抱歉,波特先生,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不會容許記憶出現空白。而且,你沒有權利清除一個馬爾福的記憶!”馬爾福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哈利一把扯住馬爾福的衣襟,睚眥欲裂,碧綠的眼睛就像燒起來一般亮得驚人,漂亮得讓一臉沉默跟在他身後的湯姆·里德爾移不開視線,露出衣領的那一小截脖子,帶着漂亮的吻痕,更是讓人無法自拔。
馬爾福被扯着衣襟,被迫向前傾,一臉尷尬,卻又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我很抱歉早上闖入你們的房間,我只是想叫醒你們……”
“你他媽別裝傻!”被激怒的哈利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惡狠狠地湊近馬爾福,只恨不得要把他撕成碎片,“你們一定幹了些什麼!否則我怎麼——”
哈利突然住了嘴,下面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說下去。冠冕堂皇的衣服下面,酸痛乏力的肌肉、佈滿紅點的皮膚、顫抖發軟的雙腿,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在提醒他昨天那些放蕩、荒唐又背德的**。
一場瘋狂的**!和他的敵人、養子——湯姆·里德爾。
馬爾福從哈利手中抽回了他的領結,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尷尬:“只是……迷情劑而已。”
“為什麼酒里會有迷情劑!”哈利沙啞着喉嚨,他甚至覺得吞咽唾沫都疼痛難忍。
馬爾福抿抿唇:“一個畢業禮物而已……按照計劃,喝下它的應該是……一個女生。”
哈利猛然出手,攥得死緊的拳頭轟上那張令人厭惡的臉。一向溫和的格蘭芬多因為這句話氣得眼角發紅,牙齒用力,腮邊的肌肉也隱隱凸顯:“那也是別人家的女兒!”
“嘶……”馬爾福倒抽一口涼氣,臉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一個趔趄。在反光的玻璃上一照,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臉頰顴骨逐漸腫大加深的印記。屬於純血家族的驕傲也在這個時候被激怒,於是,他提高了聲音,灰色的眼睛盯着哈利,顯得有些猙獰而得意:“那是迷情劑而不是發|情劑!
“迷情劑沒有發|情的作用!波特先生,迷情劑只能製造出愛的幻覺,而不是直接的**。昨天的事,就算真的按照計劃進行,一個女生喝下,帶來的也只會是一個美妙無比的約會!那麼請問,為什麼會發生超出迷情劑範圍以外的事?昨天湯姆已經喝醉,不可能主動做出那種事。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想,其實波特先生潛意識裏,對那種事報有**?
“換句話說,波特先生,你的潛意識裏,是不是……對湯姆有着變態的感情?”
馬爾福說著,惡劣地輕笑着,壓低了聲音如同毒蛇一般,嘶嘶地向哈利的大動脈中注射毒液,眼角那一塊印記也顯得格外猙獰惡意。
“怎麼可能!我是他的父親!”哈利狠狠咬牙,眸子如同起了火一般,細長的脖子上也浮現出青色的血管。
馬爾福並不回答,只是輕笑,聳了聳肩。
湯姆看着哈利攥成拳頭的手,深邃如同子夜的眼睛閃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自信。
也許哈利一直將他看作親人和兒子,也許哈利對他的感情僅僅只局限於親情,也許哈利對這點深信不疑,但從現在開始,他會逐漸懷疑、退卻、自我責問——“我是不是對湯姆有着變態的感情”……
——哈利,你知道嗎,我已經贏了。
哈利自然聽不到。
“吃飯吧。”哈利將刀叉放到盤子邊,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在餐桌前坐下。身後那難以啟齒的地方還隱隱刺痛,雙腿還酸軟不已,喉嚨也如同撕裂一般火燎得疼。
“……對不起,哈利。”湯姆看了看哈利,又垂下眼睛,瞳色純黑,讓人看不出深淺。
“不用在意……”哈利苦笑一下,或者說,其實該道歉的,是他?
湯姆猛然抬起視線,漆黑的眼睛如同楔子,狠狠釘入哈利的靈魂:“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在意。你是我的父親……很抱歉,我想我飽了。”
“你確定這樣做,你的哈利會主動留下來?”阿布拉克薩斯一臉懷疑地看着他的主上。
他的主上淡淡地笑着,紅得突然殘陽的眼睛愉悅地眯起:“他會的。我……太了解他了。他會留下來,一直到……我們所有的準備都佈置好了之後。”
「湯姆,我可以回山洞了嗎?」已經有大腿粗的納吉尼從湯姆的腳邊繞上他的肩頭,朝阿布拉克薩斯吐了吐芯子,卻把對方嚇了一跳。
湯姆摸了摸冰冷的蛇頭:「再等等。」
陰暗可怖的蛇語讓縱使是斯萊特林出身的阿布拉克薩斯一陣發涼。
納吉尼不高興地緊了緊身體,蛇向來喜歡陰冷潮濕的地方,六、七月的倫敦已經激起了魔法蛇本性中的排斥。
「別擔心,到時候你會和哈利一起回去的。」湯姆撫摸着蟒蛇的頭,眼底一派溫柔愜意,卻讓阿布拉克薩斯硬生生打了個寒顫,「你不是……很早就想和哈利一起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