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司徒明羽
“日興商行”就在柳州城最繁榮的大街之中，李晴很快便找到了當鋪掌柜口中所說的那間很具規模的商行。
站在日興商行不是很大也沒有什麼輝煌裝飾的鋪門前，很難想像這是柳州數一數二的商行。附近前後都沒有其他商鋪。唯有高高掛在上方的那“日興商行”四個金漆大字，李晴才確定了沒有找錯地方。“我這想法也太世俗了，凡事也不能只看外表的啊！”李晴看了一下自己臟污的身勢自責了一番，然後便堅定的踏進了商行。
撥開門帘，李晴走進了日興商行，眼前突然一亮。“真的不能只看外表，這日興商行果真是內有乾坤，不愧是城內數一數二的商號碼。”李晴暗道。
日興商行的內部與鋪門完全不同，雖然與鋪外一樣沒有太多輝煌的裝飾，但這是裏面實在是太大了。縱橫各有三十多丈，單單鋪面大堂便有五六丈高。還不算其他樓層，難怪前後都沒有其他商鋪了。
不過這“大”並不是李晴認為日興商行出色的地方。而是因為鋪內所擺設的貨物。粗略一看，鋪內分為了四個部分。除了那又長又大的賬台之外的其餘三部分都各有特色整齊的擺放着不同的商品櫃枱。鋪內的商品雖多，但總的來說只有三類。分別是茶葉、絲綢、和瓷器。這三類商品無一不是高檔玩意。鋪內裝修極為簡樸毫不奢華。但各樣高檔商錯落有致整齊有序。李晴估計單單是眼前看到的這些貨物的價值比外面整條大街的一半商鋪加起來的價值還要多。
李晴家中也是開雜貨商號的，但無論是規模還是貨品的檔次都遠遠不及這日興商行。而李晴得知這此茶葉絲綢之類的品質價值也並不是受到自家的影響。而是從書中所知的，七年前的李晴還是個玩世不恭的書生。四書五經之類的沒有怎麼認真的看閱學習，反而一些雜七雜八的書籍卻看不少。因此所涉及到的知識也就甚是廣闊。
“嗯？這是？”站在門口的李晴突然被一種香味所吸引。“這香味很特別，聞起來覺得相當的舒服，而且還能讓人更加精神。那種感覺跟我坐在風雷谷高台之上被清風吹襲時的感覺很像。不過這還是差了一點自然的氣息。”
就在李晴研究着這獨特的香味之時，商行內的一名夥計向李晴走了過來。“這位客人，是否需要點什麼呢？”夥計甚是客氣的問道。
“真不愧是大商行，連夥計也與人不同。雖然這夥計的客氣並非發自內心，但也不像其他地方的人，看到我像乞丐一樣的人，早就已經趕出去了。”李晴暗道。看了這夥計一眼，李晴說道：“你們的掌柜在嗎？我有事想請教。”雖然李晴說這話的語氣十分的平淡，但這名夥計聽了卻如命令一般不可抵禦。“我們的掌柜就在那邊，我帶你過去吧！”夥計指了指賬台處，便轉身帶着李晴走了過去。
“大掌柜，這位客人說是找您，有事情要請教。”夥計恭敬的向著坐在賬台里的一名男人說道。這個大掌柜已有五六十歲，但看上去十分的幹練。李晴從門口處一路跟着夥計走過來時便已經觀察着這大掌柜。“隱隱約約之間覺得之大掌柜也是練武之人，而且功力還不弱。至少在那瑤山聖手之上。”李晴甚是疑惑這一名商人掌柜也有如此了得的武功，“看來這日興商行不簡單啊。”
大掌柜聽到夥計的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頭看了看李晴。一抹不悅的神色在大掌柜的臉上閃過，旋即便客氣的說道：“這位客人，有何事情要請教呢？”
李晴一直留意着他，當然也看到了那不悅的一抹。不過李晴還是十分的禮貌，畢竟這是有求於人。雖然李晴砍斷的愛情之心，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但這從小便養成的基本禮貌還是沒有忘記。李晴雙手作拱，禮貌的說道：“掌柜，打擾了。我是想問一下近幾日你們這柳州城是否有商隊要運貨到廣府地區。或者是向東行的商隊也行。”
李晴的這個問題無疑是很有問題，加上李晴的這身打扮更是讓人覺得他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大掌柜沒有回答，而看向李晴的目光也變得謹慎。彷彿是看到了掌柜眼中的顧慮疑惑，李晴立刻解道：“掌柜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找一下有沒有商隊要請護衛而已。”李晴雖然是解釋，但語氣依然是冷淡。
掌柜默不作聲的想了一下，同樣冷淡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商隊要請護衛。”“那可否幫我問一下其他的商號的情況呢？”李晴再次問道。但掌柜那不悅之色此時已表露無遺，厲聲說道：“說了沒有就沒有，閣下不是來光顧的話就請離開吧。”一聲厲喝打破了商行內的平靜，無論是客人還是夥計都把目光投向這一邊。
“打擾了。”李晴丟下一句便要轉身離開了。李晴知道既然別人要讓自己離開了，那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雖然李晴不怕這些人，大可以以劍相逼。但李晴既不是輕易出劍，更不是濫殺之人。當日出手殺死宋家二十多人也都是死有餘辜的。
“劉叔，何事要如此動怒！”此時從賬台後面的一扇門中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此男子一身白色長袍，腰間繫着一條玉白色的腰帶，配以六尺多高的身形顯得十分清秀。俊秀白皙的臉，兩個淺淺的酒窩更是迷人。手執黑木摺扇又顯得其文質斌斌，風度翩翩。他就是日興商行的少東，司徒明羽。
“商行不是規定了在商行之內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以禮待人的嗎！”司徒明羽口中雖然有斥責之意，但臉上還是保持着笑容，而且語氣還是十分的平和。掌柜劉叔被如此斥責卻沒半點怨氣，“明羽少爺，此人前來詢問是否有前往廣府地區的商隊，我生怕他另有所圖。因此便出言趕他離開了。”
“我們要緊記先祖的話，無論誰走進我們日興商行都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便要以禮相待。這也是我們日興商行能有今日的根本原因。”司徒明羽和氣的教導着，目光卻是看向了將要走出門的李晴。
“兄台請留步，剛才多有得罪請勿見怪。”就在剛才的一眼，司徒明羽便覺得李晴的感覺很是特別，很是有趣。便出語挽留，這樣一來算是賠禮，二來是另有目的。但李晴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
“哈哈！”司徒明羽輕笑兩聲，徒然向前一恍。身形已從原地消失，一習白影向著李晴的方向迅疾而去。周圍的人只看到道道的白色殘影。原本與李晴相距**丈的距離，司徒明羽在一眨眼的時間便跨越。而周圍的人看到更為神奇的是，這道白影彷彿直接從李晴的身體穿過，停在了李晴身前兩步的地方。
“嗯？此人輕功十分了得啊！”李晴心中十分驚嘆，但卻被他冷酷的表情所掩蓋。其實以李晴現今的功力早已發現了司徒明羽的接近。但李晴很清楚的感覺到司徒明羽並沒半點殺意，因此也沒出手。可能是突破了玄關到達了新的境界的原因，李晴對外界氣息的感受明顯清晰了很多。就如剛才一眼便看出了掌柜是練武之人一樣。但李晴卻沒想到來人的輕功如此高深。
“兄台，剛才本店多有得罪，在下代表日興商行向兄台道歉。”司徒明羽依舊是微笑着有禮的說道。李晴也停下腳步，由於司徒明羽比李晴還高出半個頭，而二人距離又相當近，因此李晴也要抬起頭才能看清眼前擋路之人。
“嗯！此人、、、”李晴看了此人一眼，更是驚訝。“此人怎麼看也是個書生的樣子，但輕功卻如此了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而看到司徒明羽的笑容這時更是一怔，像是回憶着什麼。“此人的笑容很特別，很親切還很真，是發自內心的笑。”
李晴不知道，或者是忘記了。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擁有如此親切真誠的笑容。如今這種種都已掩藏在那冷俊的臉孔之下了。“不管他的笑容是真是假，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與我無關。”
“不必了！”李晴再次冷冷的丟下一句便要離開。但卻被司徒明羽的一句話給留住了。
以禮待人是司徒家的祖訓，司徒明羽自小便遵守着。如今見李晴不接受自己道歉，司徒明羽心感不安。“兄台不是要找到廣府地區的商隊嗎？我日興商行剛好有一批貨要運到廣府。”司徒明羽想起了李晴到此的目的，便想幫他一下以表歉意。
“哦？”李晴立即停下腳步，雖然對於什麼道歉並不在意，但李晴卻很在意要早日回家一趟。
司徒明羽見李晴停下腳步，似乎是有點動容了。“請恕在下多口，請問兄台為何要找到廣府地區的商隊呢？”雖然是懷疑的咨問，但司徒明羽的笑容卻不減半分。
“回家！護衛！”李晴只說出了四個字，善於觀人的司徒明羽便知道了李晴的想法。但司徒明羽也是一個明智之人，也絕不會因私而輕易盲目的任用他人的。“兄台是想當商隊的臨時護衛。不過這次的貨物相當貴重，而且所經之地山賊強盜甚多、、、”
沒等司徒明羽說完，李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嗖~”的一聲，司徒明羽同樣驚訝的眼看着李晴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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