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高調
高調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程飛揚故意遲遲不管理重歸社的事務，吊起了甚多人的胃口，她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寧靜的日子，倒是從來沒這麼愜意過。
每天下午到咖啡店喝一杯咖啡，也成了她最近的習慣，一個人太無聊了，便想找個熱鬧的地方，於是乎，本就高調的她，趁着夜色朦朧，從咖啡店直接開到了本事最熱鬧的酒吧，好久沒有聽過嘈雜的聲音，看到燈紅酒綠的醉色，一進去，竟有些不適應。
她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裏，跳舞並沒有興趣，小酌一杯雞尾酒，點支煙，已經讓她很滿足。
四周總是似有若無的眼睛在盯着她，她數了數，好幾撥人，有傲元的，有景血主的，甚至還有光宇門的，自然，光宇門是為了保護她，段子沖也算有心了。
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酒吧里嘈雜的聲音就沒有停過，她剛想起身離開，一個男人忽然坐到了她的旁邊，笑道：“小姐，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程飛揚原本想走，忽然有人搭訕，且是個皮相還不錯的男人，便重新坐了回去，她也想和陌生人聊聊天。
男人把手裏的酒放到她的面前，“看你很久了，你似乎很喜歡威士忌。”
她失笑，“我隨便點的，免得麻煩而已，哪種酒對我都一樣，都不熱衷。”
男人饒有興緻的看她，“如今社會，有個性的女人我見的多了，像你這般又漂亮又有個性的倒是不多。”
“錯，是你見的女人太少了。”
“ok，或許是，因為我一般不會輕易的和別人做朋友，除非是看起來很有眼緣的。”男人溫文儒雅的說著話，和酒吧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程飛揚笑一下，不予置評，也始終沒有端起杯子的酒喝。
男人打量了她一會兒，道：“是不是怕酒里下了葯？”
“你會這麼做嗎？”此刻她的心裏忽然想起了霍俊澤，記得她剛進學校的時候，霍俊澤總是用下藥的方法對付她，總是被她化險為夷，普通的藥物對她的作用根本不大，她自己也不會怕。
“如果我說會，你會覺得我怎麼這麼狂妄大膽，如果我說不會，你似乎不怎麼信我，我問的問題，是我自討了苦吃。”男人善意的笑笑，說不下去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負面，敢這麼做的男人其實我很佩服，想要的就去得到，不擇手段，只是將這份心思用在其他東西上，可能更值得。”她漫不經心的說著，忽然喝了一口酒，贊道：“不錯，裏面沒什麼藥味兒。”
男人呵呵兩聲，問道：“你是醫生？還是藥劑師？嘴巴這麼厲害？”
她搖搖頭，“都不是。”
“那麼，護士？教授，藥物專家？”男人開玩笑般的說著。
“無業游民！”
男人並沒有驚訝，只是不信道：“像你這樣的女士，不可能是無業游民，你不像是高級白領，倒像是家族千金，白富美？”
程飛揚咯咯的笑，男人也笑，玩笑意味甚重，“我每天晚上都在這裏喝酒，如果我喜歡給別人下藥的話，估計就在監獄待着了。”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這種人。”
“那我像哪種人。”
難得一個說話還不讓她十分討厭的陌生男人，她便仔細看了看他，最後得出：“銀行系統的。”
男人一愣，“你是第一個能一眼看出我是幹什麼的女人，厲害啊！”
“因為你的身上一股鈔票味道，好臭！”程飛揚邊笑邊說，做出有些醉意的樣子。
“希望這話不是諷刺我的。”男人微笑道。
她擺擺手，“我都明說，不會諷刺這一套。”
“好吧，你厲害！”男人抿着嘴角端起自己的酒碰了下她的杯子，“一會兒，想去哪兒？”
程飛揚臉色收斂了一些，“你想去哪兒？”
男人覺得好像有戲，身子前傾了些，“在外灘那兒，我有棟別墅，別墅裏面應有盡有，美酒，佳肴，咱們可以慢慢喝，聽着外面的海浪聲，棒！”
程飛揚輕笑一聲，眼睛盯着杯子裏的酒，“你是開銀行的？居然有錢買那麼貴的別墅。”
男人苦笑：“如果銀行是我開的，我馬上讓直升機來接你過去，多炫，可惜，我不是。”
“好啊，我們就去喝個夠。”
男人興奮的一笑，準備起身去結賬，忽然被兩個男人按住了肩膀，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程飛揚看一眼，甘漠南正從人群中走出來，坐在男人的對面，道：“小哥哥，見好就收，這裏沒你的事了，可以滾了。”
程飛揚不知為何很想笑，可是覺得此刻笑出來不太厚道，便隱忍着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對峙。
銀行男人倒是沒被甘漠南嚇到，肩膀抖了下，將兩隻手抖掉，不疾不徐道：“這位先生，凡是要講個先來後到，這位小姐已經答應跟我出去了，你想插隊，是不是該問問人家願不願意？”
甘漠南一個狠戾的眼神甩過去，男人臉色微變，“跟你好好說話聽不進去是不是？這裏不是你有資格坐的，識相的滾一邊去，不然的話，今晚只能趴着爬出這間酒吧了。”
男人看出他是動真格的，之前的不懼神情慢慢消失，他看着程飛揚，程飛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不知所措，“小姐，你……你願意跟他走？”
程飛揚還來不及開口，甘漠南笑出了聲音，“小哥哥，你裝不懂還是真不懂？小姐是你叫的嗎？你配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嗎？還想出去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男人還是看着程飛揚，輕鬆不再，“小姐，只，只要你說一句，我不會怕他的，我帶你走。”
程飛揚噗的笑出聲，“難道你認為我被脅迫了？”
“就算你是黑社會大佬的女人我也不怕，大家萍水相逢就是緣分，我從來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他說完瞪向了甘漠南，忽然變得無所畏懼了，不過在程飛揚看來，他在逞口舌之快，一般人都會以為別人狐假虎威，耍詐，只要自己脖子硬，其實什麼都不用怕，估計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看待甘漠南的，在這樣嘈雜的酒吧裏面，本來就魚龍混雜，遇到什麼樣的人都不稀奇。
甘漠南臉上帶着隱隱笑意的看着男人，“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單純，你看她像是老大的女人嘛？如果她真是老大的女人，你已經橫屍街頭了！”
“不是？”男人懷疑的看了眼程飛揚，程飛揚故意端坐身子讓他看個明白，她也想知道自己在陌生人眼中是個什麼觀感。
“那，老大的女兒？”
甘漠南笑的停不下來，“如果是女兒，你的屍體渣子都不剩。”
“那……”
程飛揚對甘漠南道：“你別耍他了。”
男人一聽，一下笑了，“原來是開玩笑的啊，這位是，你的弟弟？”
程飛揚看一眼甘漠南，臉色變了變，“你看他的樣子比我小嗎？”
“哦，對不起，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男人似乎放鬆了警惕。
甘漠南手指敲敲桌子，“小哥哥，誰跟你開玩笑？”
站在男人身邊的兩個人再次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甘漠南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把揪着他的后領子，靠近他耳邊狠道：“限你在10秒鐘之內立刻消失，不然的話，不止你，你們全家都找不到屍首在哪裏！”
男人嘴唇動了動，畏懼的看一眼程飛揚，起身就往外跑，中途撞了個人，來不及跟人道歉便踉蹌着趕緊出去，被撞的人罵罵咧咧的，甚為不滿。
甘漠南哼笑兩聲，“你看吧，這就是酒吧里的男人。”他坐在了男人的位置上，意味深長的看着程飛揚。
“人家只是個普通男人，你何必這麼嚇人家呢！”程飛揚繼續喝酒。
“你真的想跟他去那個什麼海邊別墅？程小姐，如果你空虛寂寞冷了呢，這有個現成的，隨你吩咐，何必找這種下流貨。”
程飛揚沒好氣的瞟他一眼，“你？”
甘漠南挺了挺身子，“沒錯，怎麼說我們也份屬同門，雖然我沒有超過你，不過也比你差不了多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能配得上你？那個病床上的病秧子？他可是豆腐做的，滿足得了你嘛？”
程飛揚手緊緊的捏了下酒杯，強忍着即將發飆的火氣，瞪着甘漠南道：“再跟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甘漠南悻悻的癟了下嘴，“還以為你開得起玩笑呢！”
“我不喜歡亂開玩笑，而且容易生氣，跟我開玩笑最好有分寸。”她什麼興緻都沒了，乾脆放下了杯子準備閃人。
甘漠南說：“程小姐，我留在這裏是為了協助你，你這成天的不是咖啡就是吃飯，然後就是酒吧的，我不好交差啊！”
“這不就是生活？我沒讓你跟着我。”
“不是老大吩咐，我貪跟着你好玩嗎？”甘漠南似乎有些怨言。
“那你趕緊走，我自有分寸，不需要跟你交代任何事。”程飛揚不再給他一點兒面子，他剛才那幾句話已經深深的得罪了她，其實她是一個相當記仇的人，心裏直接給甘漠南判了死刑。
“ok，如果我說錯話，我道歉，可是咱們是合作關係，互相尊重這點要求不過分吧？”甘漠南認輸了。
“我還不夠尊重你？也不知道是誰滿嘴跑火車，干擾別人的私生活。”
甘漠南苦笑一下，“程小姐，我是為你好啊，那個男人那麼猥瑣，你跟他走着實委屈了你，我早就說過，我很不喜歡作為殺手的你，可是私下的你，倒是挺值得人欣賞的，跟那個男人，不是虧大發了嘛，千萬不要作踐自己是不是？”
“你這個人倒是奇怪，我的私事也與你相干？”
“我就是看不慣暴殄天物，配得上你的男人除了我甘漠南，世上估計就沒有了。”
程飛揚忍不住笑，“那我真是可憐了，這輩子註定孤獨終老。”
“我不介意拯救你的。”
“sorry，我介意。”
程飛揚起身拍拍衣側，道：“這麼有心的話，酒錢幫我付了吧。”
走出酒吧，甘漠南還是跟在後面，“付錢這種事，小嘍啰做了就是，哪用得着我們這種人物，是吧？”
“你這個人說話這麼讓人不舒服，你老大怎麼忍受的了你的，哦，對了，你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他自然不知道你是個遭人煩的話嘮了。”
甘漠南沒趣的撇撇嘴，“你就奚落我吧，我知道，我那天揍了那個病秧子，你記恨着我呢。”
提起霍俊澤這茬，程飛揚又氣不打一處來，“你下手夠狠的。”
“不狠點怎麼做大事，而且上頭說了，不死也要半殘，不然沒有錢。”甘漠南像念順口溜的說。
程飛揚原本很氣憤，一聽反而笑了，“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劍血的人。”
“越是不像的，偏偏就是了，我還沒拿出真功夫來，你不知道而已。”
“算了吧，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打殘。”
甘漠南嘴巴一窩，“程小姐，你這麼說，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好好切磋切磋啊，看你能不能把我打殘也好，是不是？”
“你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那不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而且我其他方面的能力未必會輸給你啊，是嗎？”
程飛揚坐進自己的跑車，甘漠南也想上去，她直接將門鎖死，甘漠南不解，眼巴巴的看她，她降下玻璃，道：“你這麼高調的跟着我，就不怕自找麻煩？”
“不找麻煩，我們就無法理直氣壯的掃清面前的障礙了。”甘漠南倒是挺懂她的心思。
她笑笑，“以後離我起碼十丈距離，你想招惹麻煩，我還不想。”說完開車嗚的一聲飈出去，留下甘漠南一個人砸吧嘴巴。
回到出租樓，段子沖等在她門口，她左右看了看，確定了四周沒人才走過去說道：“你這麼做說不定會沒命的。”
“不會啊，你最近不是也挺悠閑的嘛！”
進了房，程飛揚鑰匙一甩，一下靠在沙發上，酒吧里多喝幾杯，這會兒太陽穴疼，“說到這個我就煩，你那些人快撤走吧，被別人發現，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們煩到你了？”段子沖問。
“煩倒是不煩，只是我做起事來不太方便，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們，無謂浪費人家的時間。”
“姐，我不太放心，上次的事我還心有餘悸，咱們不能放鬆警惕，而且我的人也發現，他們那幫人也在跟蹤你。”
段子衝倒了杯開水遞給她，她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道：“沒關係，他們不過是幫我做事的。”
“他們幫你做事？”段子沖疑惑的坐在她旁邊。
“這件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對了，在村裡休養了那麼久，和小易有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啊？”
段子沖收回臉，“能有什麼發展，就是一個小妹妹。”
“人家很不錯的，如果你是以前那小流氓形象，我還覺得你配不上人家呢！”程飛揚嗤笑道。
“姐，我以前形象是不好，你也不用這麼損我吧。”
“人家小姑娘真心不錯，對你多好，起碼娶了她，她那些菜就能把你吃的白白胖胖的。”
“確實，我還會鹽中毒而死呢，你不知道她後來做的菜有多難吃，那簡直就是從鹽里泡出來的，我再呆幾天，估計人就痴獃了。”段子沖抱怨道。
“有的吃還那麼多廢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吧姐，你別提這茬，我當真吃不消。”段子沖摸着胸口，似乎小心臟要受不了了。
程飛揚呵呵笑兩聲，覺得氣氛很輕鬆。
她看了眼房間的擺設，和以前絲毫沒有變化，她住了這麼些天也基本沒改變這裏的狀態，想要留住原本的樣子，生怕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姐，那天你走了之後，我一直沒問過你，邱立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很擔心，以為你出事了，差點就出城了，到底怎麼一回事啊，你跟我好好說說。”段子沖忽然問道。
程飛揚聽到邱立軍的名字心裏很不舒服，敷衍道：“其實沒什麼，有人雇了劍血來殺我，結果本小姐在劍血的關係還不錯，他們就放了我，讓我好自為之。”
“放你之前還對你痛下殺手，太狠了吧？”段子沖不相信道。
“那怎麼說他們也要交差的，不做做樣子，怎麼說的過去呢，這不是關係命的事，而是錢的事，劍血是個利益集團，誰創造不了利益，就要被淘汰。”
“真是這樣？”段子衝心有餘悸的問着，“這次劍血來，我也算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他們的實力，很恐怖，作為一個外來的組織竟然能把一個城市弄成這樣，我們這些幫派的人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是讓我擔憂啊。”
“幫派無謂和他們硬拼，他們找的是我，不會對其他幫派下手，就像皓月，勢力很大，可在每一座城市駐紮都不會貿然和當地的幫派作對，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擔心，接下來光宇門要好好壯大，一定能夠做你的後盾，即使是劍血，我也不帶怕的。”段子沖又表起了衷心。
“以後再說吧，沒我的吩咐，不要亂來，也不要插手我的事。”
段子沖嘖了下嘴，“你又要用掌門人身份來壓我？那我也沒轍啊。”
“你像是很委屈的樣子，那麼我就用你姐的身份來管你，你聽不聽啊？”程飛揚戲謔的問。
段子沖扁着嘴，“敢不聽嗎？”
“知道就好，再給我倒點酒來。”
“你還喝啊？我就是怕你喝多了才來看你的。”段子沖關心的看着她。
“這點也叫多嗎？你什麼時候見你姐醉過？”程飛揚不屑道。
段子沖嘆氣，只得起身去倒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我陪你。”
“你一會兒不回去了？你這個人喝點酒就上臉的，別被請到警察局去。”程飛揚挖苦道。
“我就在沙發上將就睡了，又不是沒睡過，我喜歡做廳長。”段子沖一口就將一杯喝光，像是在買醉。
“你幾下子醉了，我可不會照顧你。”她看着他，自己只是輕輕抿了一口。
“我酒品很好，醉了直接就倒地睡，不用照顧。”
程飛揚笑笑，確實是這樣，段子沖醉了的樣子比耍酒瘋的要好的多，她就喜歡喝多了酒只管睡的人。
“先別喝醉，有正經事跟你說。”
段子沖一聽到正經事三個字來勁了，一下子坐端正，興奮道：“什麼？”
“你去幫我查個人。”
“誰？”
“傲元，平時喜歡花天酒地，你查一下，他一般去什麼地方，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有什麼意圖嗎？”段子沖眼珠子轉了一圈，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人對我來說是個危險人物，我要掌握他的動態，適時出手。”
段子沖知道她沒有詳細說明便就是不會說，也就不問，“好，查到了會儘快通知你。”
“謹慎一點，他的人也不容小覷。”
“放心吧，只是查查消息而已，我們的人這點能力還沒有嗎？”
“交代清楚，一旦被他發現，千萬不要說是光宇門的人，我不想打草驚蛇。”
“嗯。”段子沖欣然答應，似乎一下子人也開心了一些，他就怕程飛揚沒事讓他做。
程飛揚想着傲元的事，想着想着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段子沖還在睡。
她洗了個臉，走出客廳，段子沖已經到了廚房做早餐，大聲叫道：“姐，你稍等一下，這次的早餐我改良過，更好吃。”
當她真正吃到的時候讚不絕口道：“你怎麼做到的？趕得上五星級大廚師了。”
“嘿嘿，我專門研究過，上次見你吃的不是那麼好，所以我這心裏就有個疙瘩。”
“又不關你的事，上次我心情不好而已。”程飛揚笑笑。
“不管怎麼說，廚藝進步也是進步嘛，我這個人一無是處，就看廚藝上比你強了。”
程飛揚虛眯了下眼睛，“你不用誇自己的同時順便踩我吧？”
“不敢。”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在輕鬆氣氛下吃了早餐，步出出租樓，程飛揚正打算取車，忽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些驚訝，退後兩步，正好踩中段子沖，段子沖哎喲一聲皺起了臉，她一把拉住他，“沒事吧。”
“姐，你的鞋跟很高啊。”
“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面前的車窗放了下來，霍俊澤的臉出現在裏面，程飛揚一驚，一下鬆開手，站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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