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一百五十一章 晉江文學城
第一百五十一章結局咯
“離妖,師父待你不薄。”清流聲音低低的，見潛淵抱着莫小白仿若瘋子,心底的痛苦更甚。
“可是她終究欺騙了所有人，這種骯髒的女子才不是我心中的蕁璣上神。”離妖滿臉嫌棄與苦色,看着潛淵時候嘴角咧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那孩子是你的,或者是潛淵的？”
想到九萬年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離妖滿面痛色，蕁璣上神囚禁潛淵后便在岩谷閉關修養,呵呵……閉關修養多好的借口，若不是她擔心她,她也不會闖進岩谷,更不會看見蕁璣抱着孩子同渺凡說笑的樣子。
“離妖,你閉嘴。”清流滿臉怒色，那雙緊握在衣袖中的雙手滿是痛苦，當年他也難以接受師父孕育孩子的事實，可是，想到師父滿面悲戚的臉色，他只能替她守着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甚至封了離妖的記憶，更是將離妖關在地獄十九層。
“我不會閉嘴，蕁璣就是個噁心的女人，她既然做了還怕別人說？”離妖滿臉怒色雙眼怒睜看着清流。“你竟是為了這麼個噁心的女……”離妖還在怒聲斥責，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被用力扼住，轉頭看向一旁的人，離妖笑的無奈，“潛淵……怎麼，你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潛淵一雙眼睛滿是紅光，臉上更是泛着冷色，“不准你侮辱師父，信不信我現在便殺了你。”手上漸漸用力，離妖的臉色倏地變紅，一雙眼睛卻是看着潛淵滿是嘲諷的意思。
潛淵被那眼神看的怒了，雙眼冷色便要將離妖的脖子拗斷，“潛淵，放了她。”一雙手搭上自己的手臂，潛淵看着身旁一襲白衣的人嘴角帶笑，“她侮辱師父，你竟叫我放了她。”
“潛淵，這是師父的命令。”清流擋着潛淵的手並沒有鬆開，一雙眼睛緊緊望着他滿是坦然。潛淵緩緩鬆開手，他知道渺凡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
“嘭”的一聲，離妖跌倒趴在地上，空氣突然湧入胸腔，離妖捂着脖子大聲的咳嗽，雖說不出話一雙眼睛卻是狠狠瞪着潛淵與渺凡兩人。
“師父為何不讓我殺她？”潛淵瞪着清流滿是不悅之色，許是想到還躺在地上昏迷的人，潛淵忙奔過去，輕柔將莫小白的腦袋靠在自己胸膛上，“你為什麼不讓我殺她，她這般侮辱你，我該將她碎屍萬段的。”
“潛淵，師父已經不在了。”清流緩緩走至潛淵身邊聲音悲戚，師父在九萬年前就死了，他親眼所見，她死在岩谷五界安寧陣中。
“不，不會的，她就在這裏。”潛淵聽着清流的話忙指着莫小白否定清理，只見他抱着莫小白滿臉喜色，就像分到糖的孩子般。
“那不是師父，那是……你們的孩子。”清流知道這般告訴他很殘忍，可是，他想這是唯一勸住潛淵滅世的法子，他若是愛着師父便應該也愛着師父愛如生命的天道才對。
“孩子？不……不是……”潛淵拚命搖着腦袋，他和師父之間怎麼可能有孩子，雖然他也曾經幻想過，可是，這不可能。臉色蒼白，潛淵將莫小白的腦袋抱的更緊。
“潛淵，你還記得那次我們一起偷去凡間嗎？”緩緩蹲在潛淵身旁，清流的聲音低低的，生怕自己會驚擾到回憶中的人一般。
“偷去凡間？”潛淵看着遠處開口呢喃，他去過凡間嗎？他只記得自己一直呆在師父身邊啊，不……不是的……他去過，那時候離妖說自己在人間的泥人做了很多好玩的東西，她要帶渺凡去玩，自己被渺凡說動出去玩了一趟。
那一日遊玩完全沒有什麼意思，沒有師父在身邊，任何事情都變得枯燥無味，而那時，他恰好聽見聽凡間那些人說什麼“醉生夢死”，他們說那時一種可以忘卻憂愁帶給人快樂的東西，他不記得自己那日飲下了多少，他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拂塔山的小院自己的房間內。
“師父我好難受，你救救我……”腦海中似乎有什麼陌生的聲音亦或者是記憶，潛淵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他隱隱約約好似想起了什麼，他那日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
“不……不是的……渺凡，不是那樣的對不對？”潛淵臉色蒼白，看着清流的眼神滿是懇求之意，那雙修長的手因用力過度指尖發白。
“潛淵，不要騙自己，師父將你囚禁於岩谷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莫要負了她的好意。”清流低着腦袋不敢去直視潛淵的眼睛，因為那神情太過悲傷，他不想從親人的臉上看到那種表情，那表情傳達這絕望與蒼白的無力，他恨那種表情。
“不……”潛淵搖着腦袋不願相信，他堅信了九萬年的事情原來就是個笑話，“師父會回來的，她會回來了，她一定會回來的。”口中不斷呢喃自語着，潛淵好似魔障般。
“師父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她……”清流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潛淵紅着眼睛怒瞪着他吼道，“你騙我，她這般厲害，她是蕁璣上神，她怎麼可能會死，她會回來的。”
“師父，你快點回來好不好，你看我把六界的聖石都找到了，這裏面都是你的修行，你有了這些修行一定會回來的對吧。”雙眼滿是淚水，潛淵痛哭起來，他抱着懷中的人輕哼起他們以前經常唱的那首歌，“天琊莫，洪荒囚，心念你，笑悲歡……”
“潛淵不要唱了”清流聲音有些嘶啞，那歌喚起太多快樂的記憶，可是，過往的快樂不就是對現在最大的諷刺嗎？
“天琊莫，洪荒囚，心念你，笑悲歡……”好似沒有聽到清流的聲音，潛淵依舊在那裏悲戚唱着，那聲音含着哭泣的腔音，那聲音讓人聽着揪心難受。
“潛淵，不要再執迷不悟，不要再騙自己，師父已經死了，她不是因救六界而死，你莫要再執迷滅世。”清流看着面無表情的人繼續開口：“她執意要生下這孩子，屬於你們兩個的孩子。”
“上古神族本就不能生育，她卻是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生下這孩子，她是愛你的，你若是念着師父的親便不要再傷害她摯愛的大道世界。”清流抬手握住潛淵的手滿臉悲傷，“師父離開前將你囚在岩谷，將那孩子送往天外之境，她為你們準備好了所有的退路，你不要讓她白費一片苦心。”
“嗚嗚……”潛淵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他緊緊抱着懷中的人滿臉疼惜，“孩子，我們的孩子。”
清流看着哭的像孩子般的人，只是緊緊握着他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慰，他知道他很傷心，比他當年親眼蕁璣送走那孩子，比他當年親眼看見師父去，更加的悲傷痛苦。
想到這裏清流看着潛淵懷中的人苦澀一笑，當年他還曾抱過她呢，卻不想命運竟是這般愛玩笑，他這一世竟是收她為徒，甚至是愛上了她，看着潛淵悲痛的模樣，清流滿臉痛色，原來這便是愛，即便痛到不能呼吸卻仍舊不捨得放手。
——*——
白白的四周，白白的空間，莫小白看着滿目的蒼白小心翼翼走着，“有人嗎？這裏是哪？”
“天琊莫，洪荒囚，心念你，笑悲歡……”耳邊傳來孩童稚嫩的聲音，莫小白轉身看向四周，“誰……誰在唱歌？”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女子嘆息的聲音突地從四周傳來，莫小白緊緊盯着虛無的空間，這聲音為何這般熟悉。
“小墨鳶，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女子滿是歉意的聲音響起，莫小白聽着這聲音皺起眉頭，這聲音她一定在哪裏聽過。
“小墨鳶，你不記得娘親了嗎？”女子幽幽的聲音傳來，莫小白竟是從那聲音中感受到許多悲涼的味道。
“娘親？”莫小白呢喃出聲，一雙眼睛卻是突地紅了，她也是有娘親的孩子嗎？“你真是我的娘親？”
“孩子，我對不起你”蕁璣痛苦出聲，“潛淵的執念太深，才將你從天外之境召回來，否則，我可愛的孩子在天外之境一定過得很開心，一定會找到一個愛你人，組建一個最幸福的家。”女子說到這裏的時候竟是悲戚哭出聲。
“潛淵……”莫小白呢喃出聲，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大喊出聲，“你是潛淵的師父？”
“是”蕁璣輕聲應答。
“可是潛淵說你很厲害，你是我娘親為何卻讓我像孤兒一樣生活在異世？”莫小白說到這裏哭出聲，從小沒有爸爸媽媽的疼愛，從小沒有收到一件玩具禮物，還有誰的童年比她還要蒼白嗎？
“娘親也是被迫無奈，娘親不能眼睜睜看着戰亂髮生，唯一能阻止各界爭鬥的只有你身上的力量，五界安寧陣你還記得嗎？”那聲音突然變的有些低，莫小白想她可能是怕自己怪她吧。
腦海中回想着自己在岩谷山洞處聽到的聲音，莫小白滿臉悲傷，“是你用生命建的，我記得。”原來，她果然一直是一個被捨棄的孩子。
“墨鳶，是娘親對不起你。”女子小聲嗚咽起來。
“不，你是對的，若是我的話，應該也不願意看見這天下蒼生受苦。”莫小白聽見那哭聲心中一痛，忙開口安慰起來，對於這突然多出來的娘親，莫小白還是有些不適應相處。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女子嘆息一口氣，繼續開口，“你快些回去吧，這幻境中不能呆太久。”
“幻境？”莫小白不解呢喃。
“是的，這裏只是我創造的幻境，現在同你說話的是我九萬年前的一縷殘魂，這幻境的力量已經快要枯竭了，你快些走，不要被困在這裏。”蕁璣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有些着急。
“你已經死了？”莫小白捂着嘴巴嗚咽出聲。
“孩子，不要哭，娘親希望你永遠都快樂，你快些離開。”蕁璣的聲音充滿不舍。
“可是，我離開這裏又能去哪裏呢？”莫小白一臉悲傷，她突然有一種想留在這裏的衝動。
“孩子，你還有爹爹，你還有師兄，他們都會愛你的。”蕁璣柔聲開口安慰，提及潛淵與渺凡時，聲音總是漫漫的苦澀味道。
“我有爹爹？”莫小白驚訝出聲。
“你當然有，他的名字叫做潛淵，所以你的名字叫墨鳶，潛淵不是壞人，你不要怪他。”蕁璣輕柔的聲音逐漸傳來，莫小白卻是有點懵了，“所以，我師兄是渺凡？”也就是清流？
“孩子，渺凡很愛你”“蕁璣說到這裏的時候滿是感慨，“他只是這一世被愚鈍蒙住雙眼，他對你的愛早已超過對這世人的愛，他怕你知道他對你的愛意，會討厭他厭惡他，他只得將那愛隱藏的很深很深。”
“他真傻”莫小白眼睛模糊，雖然哭的傷心，可臉上卻滿是笑容。
“是啊，這世間的傻子太多。”蕁璣聲音很低，莫小白正要安慰她，卻感覺意識漸漸模糊。
“娘親……”莫小白大喊着從夢中醒來。
“小白，你怎麼了？不怕，不怕，爹爹在這裏。”潛淵抱着莫小白柔聲安慰，那聲音太柔，莫小白聽到后竟是淚流滿面。
“爹爹”莫小白抱着潛淵的脖子哭的傷心，雖然她還有點不適應眼前這般年輕的男子是自己爹爹的事實，可是，能有爹爹確實是件幸福的事情不是嗎？
“對不起，是我不好。”潛淵抱着莫小白哭的兇狠，他不該將她從天外之境找回來。
“不……你很好，你真的很好。”莫小白撲在他肩膀哭的傷心，他一定是太愛娘親，是啊，愛一個人愛到生死無畏的地步，那要愛的好深好深，深入靈魂又刻骨銘心。
“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天外之境，這裏的世界太亂不適合你。”潛淵突然滿是激動開口，清流卻是聽到這裏恐慌了，潛淵怎麼可以將小綠送走。
“爹爹，我要問過一個人才能答覆你。”莫小白看着潛淵扯着嘴角笑了下，緩緩站起身子，莫小白直盯盯看着清流，“我走了，你捨得嗎？”
“不要走”清流急忙開口大喊，見莫小白嘴角滿是笑意，清流無奈搖頭也跟着傻傻笑起來。
潛淵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濕潤，這樣也好，這樣他走的也就放心了。緩緩站起身，潛淵抬手子啊虛空中畫起複雜的紋絡，“渺凡，替我好好照顧她。”
“潛淵”“爹爹”眼前漸漸的身影漸漸模糊，清流和莫小白忙驚慌喊道。
“渺凡，我不能毀了這個世界，五界安寧陣需要我去修復。”潛淵笑的溫柔，抬手在莫小白額頭輕撫一下后，潛淵的身影完全消失。
“爹爹”莫小白伸手朝潛淵的方向抓去，而此時她懷中的那些石頭如同被召喚般一一消失在遠處。
“小綠”清流抱着莫小白的腰攔住她的動作，見她哭的傷心，忙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娘親沒有了，爹爹也沒有了”莫小白呢喃着，眼淚不斷滑落打濕清流的肩膀。
“你還有我”清流撫着莫小白的頭髮柔聲安慰。
“是，小綠還有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