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流年禍水啊啊啊
遇到了流年,流蘇就把去找楚易飛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帶着流年去醫院的時候,冷梟還沒從手術室里出來,她沒事,就帶着他在醫院裏到處轉悠,給他介紹醫院。
突然碰到唐宗曜,那男人穿着白大褂,白大褂還是披着的,雙手插在兜里,樣子很拉風,也很瀟洒啊。
看到流蘇,他走過來一臉嚴肅的問,“去複查眼睛了嗎?陸教授怎麼說?”
流蘇望過去,挑起眉頭,“很好啊,他說不用再複查,已經康復了。”
唐宗曜倏地握着她的手,瞬間顛覆了剛才都還嚴肅的表情,“流蘇,告訴我是哪位神醫,我挖他來我們醫院。”
“……”流蘇一下子淚了。
她尷尬的抽出自己的手,笑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因為我沒見過。”
“……”唐宗曜懷疑的看着,沒見過?哦,因為之前她的眼睛看不見,沒見過理所當然的,可……
他又問,“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兒吧?”
流蘇搖搖頭,一臉失落的表情,“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倏爾,她拉過旁邊的流年,“唐院長,這是我弟弟,流年。”
唐宗曜上下打量一番流年,若有所思的托着腮思考。
他困惑的轉眼盯着流蘇,“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而且,還是這麼……”
“是不是很正太?”流蘇陰陰一笑,“妒忌吧?”
“我妒忌?”唐宗曜不屑,“一個小屁孩而已。”
“不許你這樣說他。”流蘇冷眼瞪過來,“他雖然小,但至少不算是個小屁孩了,堂堂正正的小男子漢。”
流蘇說著,伸手自然的搭在流年的肩膀上,倆人有那種哥倆好的架勢。
流年十六歲,卻也不矮,一米七左右,跟流蘇差不多一樣高。
“得了,我對他沒興趣,我就想知道,到底哪位了不起的神醫,醫治好了你的眼睛,流蘇啊,我們倆關係也挺好的吧,你再想想,告訴我唄,我們醫院,真的很需要這樣的神人啊。”
又來了。
流蘇白眼瞥他,“我要說多少遍,我不知道,對了!”
她把流年推到唐宗曜面前,“既然我們關係挺好的,那你幫個忙唄,幫我弟弟做個全面檢查,看看他除了不能說話外,還有沒有其他疾病。”
唐宗曜問不出那位神醫,勉強又將目光落在流年身上,有那麼一刻,他是妒忌了一下下的,這傢伙,長得夠可以啊,眉清目秀的,看着就是個小白臉的命。
“跟我來吧!”
他轉身,帶着流蘇跟流年,去了神經科。
要做全面檢查,就先從神經開始。
可剛走到神經科的大樓下,流年卻突然止住了步伐。
流蘇好奇的看着他問,“怎麼了?”
流年搖搖頭,示意流蘇,他不想去。
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做什麼全面檢查。
好似害怕流蘇強行壓着他去,他轉身就走。
流蘇有些莫名,跑過來攔住他,“流年,你怎麼了?姐姐帶你去看病啊,你不想看病嗎?”
流年對着她打啞語的手勢,可是流蘇看不懂。
旁邊的唐宗曜走過來,“他說他沒病,不用做檢查。”
流蘇看向唐宗曜,“你懂啊?”
“嗯,簡單的手語我懂。”
可是,不做檢查,那他之前坐在醫院門口乾什麼?
流蘇想試圖勸他一下,可是少年很執拗,說什麼都不願意去做檢查,流蘇最後也沒辦法了,只能依着他。
她也試圖問及他,他的家在哪兒,家裏都有什麼人,怎麼會在醫院門口。
可流年怎麼都不願意說,很刻意的去逃避。
流蘇見他這般,只好什麼都不過問了,既然手下了他,那以後就把他當弟弟來照顧吧!
反正他這人看着很養眼,耐看,越看越讓人覺得舒服。
冷梟手術出來,第一時間就去找流蘇。
很巧合啊,剛出神經科大樓,就看見流蘇跟一個人坐在涼亭里,他微笑着走過去。
“沒想到你今天這麼聽話。”冷梟一過來,就挨着流蘇坐下。
抬頭盯着對面的人,冷梟的臉色,霎時暗了三分。
“他是誰?”很明顯,問話的口氣都變冷了。
流蘇笑了笑,拉過流年的手,“怎麼樣?妒忌了吧?”
見流蘇牽着他的手,冷梟氣得一把將流蘇的手扯過來,“到底是誰?”
“我弟弟。”流蘇也不管他暗黑的表情,歡喜的盯着流年那漂亮的臉,越看越覺得好喜歡,說不出的喜歡。
“你胡說什麼?你有沒有弟弟我還不知道?”冷梟又瞥了流年一眼。
流年也看着他,很明顯,倆人的眼眸里都透着對彼此的敵意。
“就跟你和無雙一樣啊,這個弟弟,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然後我今天在醫院門口找到他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帥氣,我琢磨着,他要是明星的話,不知道要秒殺多少男女老少。”
見流蘇對他這麼有興趣,冷梟不高興了,語氣又冷了三分,“他到底是誰?”
“啊!”流蘇煩躁的皺起眉頭,瞪着冷梟,“我說了啊,我弟弟。”
冷梟直接不理流蘇了,瞪着流年問,“小子,你哪裏冒出來的,趕緊從哪兒躲回去,嗯?”
流年冷了他一眼,坐過去挨着流蘇。
流蘇像摸小狗一樣,疼愛的摸摸流年的腦袋,“乖,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而後看向冷梟,“你別嚇唬他啊,他膽子很小,而且,不會說話。”
“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他是我在醫院門口遇到的,他沒有家人,一個人坐在醫院門口,穿着也很破爛,我覺得他可憐,所以我就……”
“你就好心的收留他了?”冷梟接過流蘇的話。
流蘇覺得這男人好善解人意啊,笑着點點頭,“是啊,你是不是要為我的愛心加分點贊?”
冷梟抿着唇,盯着流年看了幾秒。
他點頭,“是啊,的確要為你點贊了,不過既然是個問題少年,那麼回頭,等我下班了,我們一起把他送去啞聲學校,那裏幾乎所有的少年都跟他一樣。”
一聽要把流年送走,流蘇急了,瞪着冷梟抗議,“不要,我很喜歡他啊,不要送走。”
冷梟冷眼看她,似乎在問她不送走的理由。
流蘇撇撇嘴,盯着流年那副可憐的表情,“你看啊,他這麼可憐,而且,我感覺我跟他很投緣,我們倆很有姐弟像啊,我捨不得將他送走,冷梟,可不可以留下他啊。”
她哀求的小眼神盯着冷梟。
冷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流年,覺得這傢伙,簡直不是人,太像妖精了。
留下來的話,肯定是禍害,所以,他狠下心,不容抗拒的說,“必須送走。”
“你……”
流蘇瞪他,抗議,“我不!”
然後一把抱住流年,“你別害怕,姐姐不會把你送走的,嗯。”
流年一聽,黯然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下。
看着流蘇那麼抱着他,這人心裏實在不爽,倏地起身,一把扯過流蘇,“你不聽話是不是?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你怎麼照顧他?再說,他又不是小孩子,十幾歲的人了,還養活不了自己嗎?你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一看冷梟生氣了,流蘇的氣也不打一處來。
她甩開他的手,氣得小臉通紅,“我是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可我也沒要你保護啊,再說,我留下他,也不要你照顧,我自己照顧就好,你一點愛心都沒有,還是醫生呢!”
她不屑,瞥了他一眼,轉身拉起流年,“弟弟,我們走,不理這種人,披着天使皮的惡魔。”
流年起身來,跟着流蘇走開。
冷梟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瞧着流蘇牽着那個少年遠去的背影,他氣得是肝腸寸斷。
這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路上遇到個人都把他撿回家,那全天下那麼多乞丐,她幹嗎不去撿。
她分明就是覺得那人長得好看。
冷梟真的很氣,可氣歸氣,還得跑上前攔住流蘇,咬牙質問,“蘇蘇,你非要跟我鬧是不是?”
流蘇抬頭瞪他,“我哪裏跟你鬧了,我就是要他,你不願意,那我只好帶着他走。”
“那我問你,你留他在你身邊做什麼?”
一個問題,問愣了流蘇。
她轉眼看着流年,說實話,她其實內心深處,對他有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
就見過他第一眼的時候,心口彷彿輕輕的被什麼東西颳了下,那種心疼的滋味,讓她對他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非要留他不可,反正,就是捨不得把他送走。
“我不是說了嘛,他可憐,我只想以一個姐姐的身份照顧他。”
見流蘇還緊緊的牽着少年的手,冷梟一把從中打開,拉過流年,“你給我聽好了,我留你是可以,但你必須聽話,我會送你到啞聲學校去,不過每個周末,我們都會去看你,可以嗎。”
流年顯然不樂意,推開他又躲到流蘇身邊去。
流蘇趕緊像母雞護小雞一樣,維護着他,“我說了,不要把他送走,我要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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