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雙喜臨門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杜佳怎麼也想不明白.嬈雪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答應過杜佳.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還說此生只要杜佳一個女人.這些都是他媽的騙人的.
看來男人的誓言真的靠不住.前世騙女無數.沒想到現在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相信這信口雌黃的承諾.活該被人耍得團團轉.
突然.一個人影攔住了杜佳的去路.杜佳剛想繞開繼續前行.卻聽到了君達的聲音：“娘子.讓小僧好找.你怎麼在這兒.”
“君達.嬈雪死性不改.那些女子真是他害的.”杜佳不顧街道上人來人往.伸手無力地抱住君達的腰.聲音里有着深深的疲倦.“墨雪也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娘子.別著急.”狠狠掃了一眼圍攏來指指點點的行人.嚇得他們四散逃開.君達溫柔地摟着杜佳.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小僧會替娘子處理好.”
“君達.我好累.也好餓.”杜佳咕咕直叫喚的肚子.提醒她從早上吃了早點后.就一直到現在顆粒未進了.
“娘子不是很喜歡吃舜天酒樓的菜嗎.小僧已經在那訂好酒菜.”君達彎腰將杜佳抱在胸前.“娘子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小僧抱娘子過去.”
杜佳點點頭.窩在君達懷裏還真的很快進入了夢鄉.只是夢裏總出現嬈雪那滿是歉意的眼神.和墨雪蒼白的小臉.讓杜佳睡得很不安穩.
“別走.別走……”君達見杜佳緊閉着眼睛.陷入夢魘.連忙喚醒了她：“娘子.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杜佳睜開朦朧睡眼.搖搖頭：“沒事.”目光立刻被面前一大桌子菜吸引住了.將一切不愉快的事都拋之腦後.
君達咬着青菜豆腐.看着杜佳大魚大肉.時不時還拿起另一雙筷子給她夾夾菜.兩人一葷一素.倒也搭配得很和諧.
吃到半飽.杜佳逐漸慢下速度來.剛想起墨雪的事.想和君達商量一下.卻被人打擾了.
來人抱拳行禮后自報家門：“色兒小姐.在下是舜天酒樓的掌柜.不知小姐是否還記得老夫.”
“掌柜.爺沒得老年痴獃.怎麼會不記得你.有什麼事就說.”杜佳奇怪地看着掌柜.爺跟這傢伙不是很熟.他這是想幹嘛.
掌柜尷尬地笑了笑.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杜佳：“色兒小姐.這是我家少東家前日派人送回來的喜帖.不知色兒小姐是否也收到了.”
“君嘯要成親了.跟魅兒嗎.”杜佳歡喜地接過請柬打開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
請柬上赫然寫着成親的日期是一個月前.而邀請的人竟然是君嘯的雙親.
這什麼意思.君嘯成親.一個月後喜帖才送到.而且他的老爸老媽全然不知情.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見杜佳一頭霧水.掌柜解釋說：“我家少東家自從送魅兒姑娘回去后.好久沒有音訊.老爺派人多次去查看.卻總被告知少東家與魅兒姑娘出遊去了.
老夫人實在思念少東家.休書說要前去探望.還沒動身就收到了請柬.老爺覺得有些蹊蹺.所以讓老夫來問一問少東家最近是否與色兒小姐有過聯絡.”
“沒有啊.”杜佳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細算一下.君嘯被她強行派遣去護送魅兒回家.至今已經八個多月了.
這麼久沒回京城.也沒和家人聯繫.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與魅兒如膠似漆.見色忘親.可君嘯不是這種人啊.
“那打擾了.老夫告辭.”掌柜一聽杜佳的回答.急了.轉身抬腳就要走.
“等等.”杜佳站起來.寬慰道.“掌柜的.請代我轉告你家老爺和夫人.請他們別太着急.也許是君嘯和魅兒卿卿我我.一時貪玩.忘了報平安.他們功夫都那麼好.不會有事的.”
掌柜覺得杜佳說的有理.點點頭：“謝謝色兒小姐.老夫定會轉告的.老爺和夫人已經收拾好.打算明早就動身.前去看望少東家.”
“那請代我向新人道喜.”杜佳拱了拱手.笑得有些牽強.“若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好.多謝.”看着掌柜遠去的背影.杜佳喃喃自語：“君嘯、魅兒.你們成親都不通知我去喝杯喜酒.這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娘子.你也覺得此事不尋常.”君達皺了皺眉.“要不小僧派童顏去查看一下.”
“好.”杜佳突然抬手狠狠敲了君達一個腦瓜嘣.
“娘子.你……”君達被打得莫名其妙.有些委屈地捂着光亮的腦門.問.“是小僧做錯什麼了嗎.”
“不提童顏還好.一提他我就來氣.”一想起那個人六十歲的‘小男孩’.杜佳就脖子一陣陣發涼.
“他怎麼了.”君達緊張地看着杜佳.眼睛裏殺氣浮動.“他惹娘子生氣了.小僧這就去殺了他.”
“呃……”從未見過君達殺氣這麼重.杜佳滿臉驚訝地看着他.“君達.你……他沒惹我.只是……只是……”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君達收斂了殺氣.依然緊張地問：“只是什麼.”
“只是聽他的名字.我以為是個美人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六十歲的老頭.嚇我一跳.”
沒聽說過童.顏.巨.乳的君達.自然不理解杜佳的定式思維.認真解釋道：“童顏原名子虛.只因為他練功走火入魔.永遠是個孩童.所以江湖上才這樣稱呼他.和美醜無關.”
“知道了.”杜佳無力地垮下雙肩.突然想起什麼.詢問道.“君達.你今天下午上哪去了.不是說累了要休息嗎.可我去你房裏找你.你卻不在.”
“小僧派出去尋找阿霆公子的人有了消息.所以小僧前去查看了一番.”
“找到阿霆了.”杜佳激動地抓住君達的手.“他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找他.”
看着杜佳猴急的樣子.君達心裏澀澀的.無奈地說：“娘子.阿霆公子沒事.但不在京城裏.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尋他吧.”
“我不累.我們現在就去.”杜佳拉着君達的手.就想往外走.找到阿霆的消息就像一針興奮劑似的.令杜佳瞬間精力充沛.哪還會覺得累.
君達卻不配合.稍一用力.就把杜佳拽進了懷裏：“可小僧心痛娘子的身體.這些天.娘子都沒好好休息.這樣下去.會累垮的.阿霆公子現在沒事.娘子不用擔心.小僧保證.明早一定帶娘子去找他就是.”
沒想到君達平時好說話.拗起來卻任由軟磨硬泡也不起作用.杜佳只得放棄了.
不過杜佳確實累得不行.這才填飽肚子.就在君達的背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手腳麻利地洗漱一番后.杜佳和君達就騎上快馬.出了京城.沿着阿爾主江邊下遊行去.
直到正午時分.君達才帶着杜佳來到了一個名叫‘碧水’的小鎮子.小鎮臨江而建.古色古香.鎮上的人大多靠捕魚為生.所以以船為家的人很多.碼頭也異常熱鬧.
在一家青樓前停下腳步.君達指了指裏面說：“阿霆公子就在這兒.”
“什麼.他……他在妓.院裏.”杜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君達.“你是不是弄錯了.”
君達淡笑不語.伸手拉着杜佳從側門走了進去.來到後院一間獨立的綉樓前.君達輕輕敲了敲門.
“來了.花娘.是你回來了嗎.”一名長相秀美的女子笑盈盈地拉開了門.見到門外的陌生人.臉上的笑僵住了.
“請問兩位找誰.”女子盈盈施了一禮.頗有大家閨秀的味道.只是大家閨秀有住在青樓里的嗎.
杜佳不太確定地問：“姑娘.我們是來找阿霆的.不知他是否在這兒.”
“你們是……”女子沒有回答杜佳的問題.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阿霆真在這兒.
杜佳想說‘他是爺的男人’.但一出口.卻變成了“我是他的師妹.”
“哦哦.”女子忙不迭地讓出道來.“原來是師妹啊.快請進吧.”
“誰他媽是你師妹了.”杜佳這話還沒來得及噴出.就被女子的呼喚堵在了嗓子眼處：“夫君.快出來.你的師妹來了.”
“夫君..誰是你夫君.阿霆.”杜佳呆住了.連邁出去的腿都忘了落地.
女子羞澀一笑.滿臉幸福：“是啊.仙兒和夫君昨天剛成的親.”
一聽這話.杜佳的大腦里像鑽進了一窩蜂.嗡嗡響個不停.嘴不聽使喚地說道：“你一個青樓妓.女.和他成什麼親.”
“色兒.”“娘子.兩個都帶着責備語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見阿霆衣袂飄飄地走了出來.杜佳大步跨到他的跟前.指着黯然欲泣的女子.問：“阿霆.你真的和這個青樓妓.女成了親.”
“色兒.仙兒雖然身在青樓.但不是青樓妓.女.只不過她的娘親是這裏的老鴇而已.”阿霆見仙兒受了委屈.忙跟杜佳解釋.
可杜佳顯然不想聽這些.她火大地瞪着阿霆：“別跟爺說這些.爺只問你.你是不是要和她在一起.”
阿霆盯着杜佳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仙兒現在是我的娘子.我……”
“停.其他廢話不用說.”杜佳苦笑着打斷阿霆的話.“那恭喜兩位.爺祝兩位白頭偕老.”
丟下這句話.杜佳拉着君達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眼前景物慢慢被水漬掩蓋.變得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