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兩派之節
面對如此猖狂的少年,曹尚武顯得氣憤不已。
“小鬼找死!”曹尚武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氣,掄起長刀,腰一扭,身體猛地急速轉了起來,漫天的刀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暴。朝着黑衣男子撲了去。
“哈!這是師父的成名絕技,刀影暴!”神草會弟子群中有人驚呼道。
“天啦!我才剛來不到一年,就能見此神技,老天對我不薄啊!”
“笨蛋!師父的絕招多着勒!你小子好好看着!黑衣男不行了!”
“……”
風暴,真是風暴,曹尚武使這招‘刀影暴’簡直像極了把巨大的割草機,神草會山門前的那栽種的鬱鬱蔥蔥的草皮樹木,一瞬間被剔的乾乾淨淨,“風暴”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一些小動物們,什麼老鼠啊!蠍子蜈蚣之類的,一瞬間就被攪的粉碎,屍體都沒留下。
杜萬重被逼的節節後退,任憑功力修為再高,怕是到了這可怖的一招面前都會動容。風吹散了杜萬重的帽子,他的面容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嘩!那男人好帥啊!”
“帥什麼帥!不就小白臉一個么?帥也不說他帥!”
神草會也有些個女性,一個個看着杜萬重那張華麗精緻地就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臉。眼睛裏泛着小星星。
這不是真的!天底下會有這麼帥氣的男人么?救命啊!我的心,哦!
整齊柔順像海藻般的頭髮,精緻的藝術家刻刀下的精心雕刻的面容,白皙的皮膚,奇怪的是他的眼珠不是黑色的,而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紫羅蘭色,綻放着魔幻一般的光彩。
驚險地逃離了曹尚武的大招之後,杜萬重看到自己的面容正遭受着別人的評頭論足,心裏一驚,趕緊躲到一邊,拉起了帽子,在他認為人們的眼光是很骯髒的東西,而他是個有潔癖的人。
這麼一個絕色的男子,讓神草會的眾人有種驚艷的感覺,曹尚武見自己得勢,停下來,看着周圍殘破的景象和面前看清了面容但很快又遮掩起來的男子。
“哈!想不到堂堂的血色魔影的面目今天讓我給看見了,長的還真俊啊!”曹尚武握着大刀,在杜萬重面前饒有興緻地說道。
“世人總以貌取人,看過我面容的人,到現在沒有一個活在世上!”杜萬重抬正了頭,紫色的眼珠里銀光閃閃。
……
神草會禁地里,有一座小山,風景秀美,鍾靈毓秀,半山腰上有座樸素的小木屋,自身修養到了一定的境界的人,對待外界的物質不再要求那麼多了。
曹仁林安靜地坐在這樸實的小木屋裏,英雄遲暮!回想着自己年輕的時候殺伐天下,到了晚年能夠讓自己容身的,就是這個連自己征服的土地的一毛就不到的小地方,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塵不染的牆上掛着一闕《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
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
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不知道有這種生活態度的人,他的內心世界時何番景象。
“老祖師!”一個小童端着茶水推門進來,看着曹仁林閉目養神小聲地說道。
“什麼事兒?”
“回稟老祖師,我派今日來了一位客人,語氣很不善,師父正在教訓着他!”小童小心翼翼地把茶水放到曹仁林的面前。
“來者叫什麼?”曹仁林睜開了眼,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悅。
“我沒出去看,但聽說是個少年,外號什麼血什麼影的!老祖師不必擔憂,師父一定可以趕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小童興奮地說道,待會給祖師送完茶,自己還要去看一看師父的雄威。
“血色魔影?!!”曹仁林的臉色立即凝重起來,趕緊站起身來,對着站在身邊的小童說道。
“小山,帶我去看看!”說完走出了房門,叫小山的小童愣了一下,趕緊追了出去。
曹仁林到那裏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本來一個千年的大派,它的大門該是多麼的莊嚴宏偉,現在已然看不見它以前的模樣。
滿眼灰燼里,曹仁林看到不遠的前方,一個黑色的背影站在那兒,不禁皺起了眉頭。
“師父,師父,你怎麼啦?”小山看到地上的曹尚武和一干弟子躺在那,着急地奔了上去。
曹尚武死豬般地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迹,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嘴巴里流着哈喇子,小山搖了半天曹尚武,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閣下就是傳說中的‘血色魔影’吧!我神草會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天界的人,還望少俠恕罪!”曹仁林看了一眼地上不爭氣的兒子,只能豁出去老臉上去給人家賠不是。
“曹老會主行次大禮,叫老身如何消受的了啊!”黑衣人轉過身來,杜衡那張老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神草會的弟子們知道山門前出了事兒,也一群群趕到這裏來。
“是你?”曹仁林看着那張自己十分熟悉的臉,心裏很是不好受,心想,這杜老鬼早年的時候就和自己斗地你死我活,現在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該這麼辦呢?
“我神草會和你萬毒堂書百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杜老兄今日前來是什麼意思?”曹仁林不愧在這個世上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怪物了,臉色淡定地問道。要是換了別人說不定早就打起來了。
杜衡摸了一把他那乾枯的像掃帚的鬍子,裝作十分氣憤的樣子,說道:“仁林老兄啊!兄弟我實在對不住你,我這義子實在是不懂規矩,今天竟瞞着我,一個人前來,想見識見識曹大會主的神妙刀法,慚愧慚愧,今天他可是吃了大苦頭了!……”
“我師父都這樣了,你還說你那位吃了苦頭!”小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着杜衡那老頭子說道。
杜衡眼睛裏出現了一絲殺機,他很氣憤自己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而且還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他走過去,拍了拍小山的肩頭,嘴裏抱歉地說道。
“犬子杜萬重也是用了他們族中的秘術,才能讓貴會主成為這樣的。老朽唐突了,今日特地前來替我那犬子道歉的。”杜衡佈滿老年斑的臉上寫着悲憤兩字。
曹仁林不願與杜衡在此廢話,知道他此番前來試看自己笑話的,吩咐附近的弟子把傷者送回房內。
“杜老兄,今日之事,我不願看到第二次,希望老兄為兩派的和平着想!”曹仁林匆匆地向杜衡道別,悻悻地轉身離去。
內室,曹仁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從裏面倒出來一顆藥丸,交到小山手上。小山奇怪地看着曹仁林。
“你身中劇毒,趕緊服下它吧!”曹仁林說道。
小山心裏一驚,剛才杜衡拍了拍他之後,他就覺得眼皮重了好多,還以為是累了,趕緊接過藥丸吞下。
“萬毒堂欺人太甚,老祖師要記得為師父報的此仇啊!”照顧曹尚武的弟子哭喪着臉向曹仁林說道。
曹仁林臉色凝重地看著兒子,細細查看了一番,轉身對弟子說:
“替我抓幾味葯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