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 267 章

267第 267 章

“你給我放手,扶好我就行了,今兒讓你抱回房,我明天還有臉見人嗎?”蘭湘月無奈,只好一把拍開池銘那爪子。

“哎呀這種時候誰會笑話?你怎麼這麼頑固呢?”池銘不敢違逆自家娘子,急得直跺腳,那模樣讓蘭湘月情不自禁便想起了團團亂轉的大狗,忍不住“撲哧”一笑道:“放心,這是小雪,咱們到家了,地面上還不知道能不能鋪一層呢,不怕。”

果然,回到綺蘭院,那地上的雪也沒鋪滿,天氣暖和,雪花又碎,都是沾地即化的。

“這屋裏暖和不暖和?若是你覺着冷,告訴我一聲,再加兩個炭盆,放心,這屋裏的炭都是用最上等的紅籮炭,沒有一絲煙,不會熏到娘子和寶寶。”

池銘話音方落,就見紅袖過來道:“奶奶,香料沒了,今兒晚上先將就下吧,看看明天我去庫房要些回來,咱們自己做。”

池銘連忙道:“今年冬天先湊合湊合吧,等湘月生了孩子,再做這些小玩意兒也使得,什麼大不了的事?”

蘭湘月搖頭道:“唔,恐怕還是要做的,不然外人不知道什麼香料對胎兒不好……”不等說完,見池銘皺起眉頭,她便笑道:“說了你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你不知道,懷孕的時候該活動也要活動的,不然生孩子的時候沒力氣,那就危險了。”

池銘知道蘭湘月是知識淵博的,因聽見這樣說,立刻就改了口風,催着紅袖去要原料,卻聽紅袖笑道:“那也等一等吧,這些日子家裏肯定忙亂,爺也是的,剛才還不讓奶奶動呢,這會兒聽說有益,便連個喘氣兒的時間都不給人家。”

池銘笑道:“給給給,怎麼不給。等把家裏這攤子事忙完了,就給你和陶宇完婚,對了,還有翠竹和付林。我知道,再不給你們把這事兒辦了,你們心裏不定怎麼罵我呢。只是有一條,你們兩個成婚,有陶宇和付林的身份在那裏,倒不能過於簡單,卻也不能搞太繁瑣了,不能讓你們奶奶太過操勞。”

紅袖笑道:“爺,我和翠竹商量過了,我們的事等奶奶出了月子再說……”不等說完,就聽池銘詫異道:“那怎麼成?你們兩個想急死陶宇和付林啊?”

紅袖臉一紅,垂頭笑道:“急什麼?他們二十多年都等了,就不能再等個一年半載的?”

“這……這賬可不是這麼算的啊。”池銘目瞪口呆,身為男人,他當然知道有些事情那絕對是行百里者半九十,你不能因為男人十歲之前不懂這事兒就說他十年都能這麼過來,現在等一等有什麼?這是無理取鬧啊。

紅袖道:“反正就是這麼定了,爺說情也沒用。”

池銘不敢置信,眨巴眨巴眼睛:“這事兒兩位侍衛知道嗎?”

紅袖點頭道:“知道啊。”

“他們……他們也同意?”池銘覺得不是自己出現幻聽就是陶宇和付林瘋了,這種事情都能答應?這也太縱容兩個丫頭了吧?還沒成婚就做老婆奴,這怎麼行?

“同意啊。”紅袖詫異的看着池銘:“爺怎麼了?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池銘仍是不敢置信的搖着頭:“我不信,我不信,陶宇和付林之前多急切啊?我就說一個讓你們在今年完婚,倆人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現在你們……你們把婚期延長,他們竟然能同意?”

紅袖笑道:“本來是不太同意的,後來我說,如果不同意,乾脆就等寶寶滿周歲再辦吧。兩人一算,等寶寶周歲,又要一年,相比起來,出了月子再成婚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們就同意了。”

“卑鄙啊,太卑鄙了。”池銘捶胸頓足:“他們倆怎麼能看上你們這兩個刁鑽的丫頭……”不等說完,就聽蘭湘月咳了一聲,淡淡道:“爺說誰刁鑽呢?”

“不是,湘月,我不是說你。”池銘連連擺手,卻聽妻子淡淡道:“怎麼不是說我?你那意思分明是說,丫頭們在你身邊的時候,都是忠厚純良的。那怎麼現在變得刁鑽了?自然都是因為跟在我這個主母身邊,近墨者黑了唄,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絕對沒有。”

開什麼玩笑?這罪名哪敢認啊?認了的話,晚上還上的去床嗎?池銘賭咒發誓,蘭湘月卻不搭理他了,只說口渴,讓紅袖去倒水。

話音未落,就見吏部右侍郎池大人一骨碌從床上站起來,陪笑道:“紅袖毛手毛腳的,還是我去給娘子倒吧。”說完一溜煙來到外室,倒把紅袖給聽懵了,吶吶道:“我……毛手毛腳的?爺從前不還總誇我,說我伶俐穩重嗎?怎麼……怎麼這一轉眼,我就成毛手毛腳的了?”

一邊自語着,也氣呼呼來到外室,卻見自家爺在那殺雞抹脖子似得使眼色讓她過去。紅袖便走過來,納悶道:“爺這是做什麼呢?要找奴婢,說一聲就是了。”

“噓……”池銘把手指豎在唇上,然後看了看內室,又支棱起耳朵聽了聽動靜,之後才小聲對紅袖道:“你們奶奶怎麼了?從前她不是這麼愛疑心的啊。”

“嗨!爺問這事兒啊。”紅袖抿嘴兒笑了,也小聲道:“奴婢勸爺以後順着奶奶些,您沒聽說嗎?這有了身子的女人性格可古怪着呢,奶奶這還算是好的了。去年在王府,還聽王妃……哦,太子妃說她那會兒懷着孕,每天半夜總是能想起一樣稀奇東西吃,上來饞勁兒,片刻工夫等不得,太子殿下那時候是郡王,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爬起來就要趕緊出門吩咐,往往東西弄來了,又不想吃了。”

“啊?還有這樣事?”池銘怔住了,見紅袖點頭,他才滿臉唏噓的道:“我從前只說太太懷胎十月生我辛苦,如今看來,只怕老爺這個爹也是很不好當的啊,日後得多孝順着他老人家一點兒。”

紅袖“撲哧”笑了,卻見池銘揮手趕蚊子似得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有我呢。”

“那怎麼行?”紅袖瞪大眼睛:“爺明兒個還要早起上朝呢……”不等說完,就見池銘瞪眼道:“怎麼不行?我說行就行,出去出去,沒我的吩咐,你們都不用進來了。”

“爺,奴婢能問問您,這麼急着卸磨殺驢是為了什麼嗎?”紅袖撇撇嘴,心中卻也好奇到了極點,服侍池銘一場,她自然了解這個主子,沒有目的的話,他才不會這麼做呢。

池銘嘿嘿一笑,想想紅袖都二十多了,從前又是貼身服侍自己的大丫頭,有的話也不是不能說,因便咳了一聲,悄悄道:“爺不是卸磨殺驢,只不過,這**苦短,那個……你懂的。”

紅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池銘,只看得池銘心裏發毛,皺眉道:“你那是什麼眼神?看蠢驢嗎?爺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副形象?”

“咳咳,爺別冤枉奴婢。”紅袖也咳了兩聲,學着池銘的樣子,笑眯眯悄聲道:“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只是爺啊,難道您忘了?奶奶可是懷着五個月的身孕,那個……**什麼的,呵呵,您也懂得。”

池銘一開始還不懂,不,與其說是不懂,不如說是因為一直渴望着,所以壓根兒就忘了這碼事。此時聽見紅袖的話,右侍郎大人腦子只轉了一轉,果然就懂了,一瞬間,那小臉就變得煞白煞白。

“天啊,地啊,滿天神佛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雖然我從來不給你們燒香,可……可你們也不能這麼懲罰我啊。”

欲哭無淚的池銘仰天長嘯,這聲音終於驚動了屋裏半睡半醒的蘭湘月,因探身問道:“怎麼了這是?嚎什麼呢?發生了什麼事?”

池銘轉身飛跑到內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把握住蘭湘月的手,乾嚎道:“娘子,紅袖說有了身子就不能……不能**苦短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有了身子就不能**苦短?這是什麼句式?蘭湘月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池銘的意思,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纖纖玉指在池銘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有身孕后能否行房,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還來問我?”

池銘一張臉都垮了下來,其實他怎麼能不知道?蕭憐月假懷孕那會兒,不也是不能行房嗎?

“好了,不就是不能做那檔子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蘭湘月安慰着池銘,卻見丈夫抬頭瞪眼道:“什麼叫沒什麼大不了?這事兒可大着呢,從你走後,我日日想夜夜盼,只盼着什麼時候能把你接過來,咱們……誰知……嗚嗚嗚,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就這麼不受老天爺待見。”

“哪有這麼嚴重?”蘭湘月悠悠的撫摸着指頭上的紅寶石戒指,似笑非笑道:“爺難道忘了?這三房裏,可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蕭姨娘今天晚上的打扮你看見了吧?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不等說完,就被池銘瞪了一眼,只見他如同一隻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般在床旁坐下,嘆氣道:“算了,不就是五個月嗎?好幾年都忍過來了,五個月算什麼?比起當日在揚州,你回了茂城時,已經很好了,那會兒空思念,連人影都看不到。現在最起碼我回到家,就能看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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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妻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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