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五十八)打臉
蘇妙珏定定地看着這鄭婆子,那一言不發的俏臉直看得這鄭婆子心裏直打鼓,這三奶奶是個什麼意思?
她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她也無動於衷?
這不可能啊,哪家的弟媳婦願意被長嫂壓在下頭?
好比護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蘇武氏是三房的,當年對大房可是又妒又恨的,要不然豈會這麼多年也不待見這大房遺孤?
“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才不讓大嫂欺壓?”半晌,蘇妙珏方才冷冷地開口。
鄭婆子聽着這話心裏暗喜,這才對嘛,她就不信三奶奶不想爭一個高下,只是聽着這聲音似有不對,不過在蘇妙珏的高壓下,她還是硬着頭皮道:“這也不難,當初太太為了給姑娘挑陪嫁的得力幫手着實是花費了一番心思,老奴幾個都是在護國府里歷練過的,只要姑娘將我們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咱也不貪多,就換上幾個,他日大奶奶重新掌權,她也不好全駁回姑娘的面子……”
為了打動蘇妙珏的心,她更是把昔日的稱呼拿出來,暗示蘇妙珏乃護國公府的姑娘,沒有必要屈居人下,順便現提供了幾個人名,說是都是管家的一把好手,絕對會護着蘇妙珏的利益。
蘇妙珏一邊聽着,一邊拿着茶碗蓋撥着茶碗裏的茶渣子,真難為她那位三嬸母了,這給她挑的都是什麼人,她就那麼見不得她過得好?
“回頭,你們幾個收拾一下東西,我給你們安排新住處。”
鄭婆子聽到蘇妙珏這一句無異於是天籟,忙應聲,“哎,老奴全憑姑娘使喚。”她以為這樣喚能拉近與蘇妙珏的距離,遂也不再將奶奶二字掛在嘴上。
蘇妙珏冷笑一聲,當即坐正身子,“那感情好,我呀待會兒送你們回去護國公府,到時候正好留給三嬸母使喚,省得她將得力助將都派給了我累得腰酸背痛,我這廟小可容不下你們這幾尊大佛。”
鄭婆子聞言,驚得目瞪口呆,這三奶奶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聽不明白了?
“還愣在這兒做甚?趕緊下去收拾。”蘇妙珏懶得看這個女人幾眼,省得心口那堵氣下不來,遂揚聲喚自己的貼身大丫鬟進來,着她押着鄭婆子下去收拾東西。
“姑娘,奶奶,咱有話好好說啊……哎喲……夏蕙你個小賤蹄子……”
鄭婆子先是向蘇妙珏求饒,接着,估計是吃了蘇妙珏身邊的大丫鬟的虧,又破口大罵起來,總之言語十分難聽。
蘇妙珏已經是氣得俏臉通紅,她素日裏清清冷冷的一個人,也是現在與葉旭融夫妻感情漸深,這人才越發地染上煙火氣,她那三嬸母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這樣的人來噁心她?
沒一會兒,夏蕙進來稟道,“三奶奶,已經着她們都收拾好東西了。”
“好,你這就去喚人備馬車,我這就回護國公府一趟。”蘇妙珏早已換了外出的服裝,正在打理頭髮插上一枝金釵。
“奶奶,真要把她們都打發回去?”夏蕙是蘇妙珏身邊的老人了,跟着陪嫁到襄陽侯府,一直對蘇妙珏忠心耿耿,“護國公府畢竟是奶奶的娘家,這樣遣她們回去豈不是打了三太太的臉?”
這三太太就是護國公府當家主母蘇武氏,蘇武氏這人氣量不大,這姑娘家出閣生要仰仗娘家的地方不少,真得罪了當家主母怕是日後不好相見。
“她都敢挖坑給我鑽,我怎麼就不能打她的臉?”蘇妙珏這會兒早已出離憤怒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哪裏礙着三嬸母的眼?就算當年三嬸母與她娘有些不愉快,如今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再者她娘死得也不光彩。
一回頭看到夏蕙還有話要說,她又道:“好了,我心裏有數,我要仰仗的是祖母、叔父與姑姑,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當我不存在?”
夏蕙見勸不動蘇妙珏,遂只好默然地出去備馬車,希望姑娘真能討得好。
葉蔓籽抱着賬冊進來時,正好看到蘇妙珏準備出行,遂好奇道:“三嫂,你這是要出門?”
“小姑,我娘這有點事,正好回去一趟,晌午就回來。”蘇妙珏道,“有大事你先處理着。”
“三嫂,出了什麼事?可要我幫忙?”葉蔓籽見她忙着離開,擔心地又問了句。
“沒什麼大事,我處理得來,若需要小姑幫忙,我定會開口求助。”蘇妙珏感動地握了握葉蔓籽的手,對這小姑也是喜愛得緊。
葉蔓籽見狀,這才放蘇妙珏離去,最近府里事情多,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希望早點撥雲見日吧,也不知道親娘現在如何了?想到外祖母,心情一低落,走路都沒精神了。
蘇妙珏由夏蕙扶着上馬車,“你就不要隨我回去護國公府了,留在府里照顧倆哥兒。”
夏蕙應聲,待主子坐穩后,就放下車帘子,轉身下了馬車,站在原地,目送主子匆匆離去,後面跟着的鄭婆子幾人垂頭喪氣,她不由得呸了一聲,挑撥是非的是非精,自家主子不留在身邊也是好事,誰知道她們將來還會惹出什麼事端?
這邊蘇妙珏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府里傳開了,跟蘇妙珏陪嫁進來的下人不禁個個聞風喪膽,生怕自己會被遣回去,蘇妙珏真不要他們,他們回去護國公府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肯定哪裏遠打發到哪裏。
“真的?假的?”香椽驚呼道,她剛吩咐完事情,就聽素紋來說這事,立即滿臉的求知慾。
“府里都傳遍了,哪還有假?”素紋道,“虧我們昨兒還急哄哄地去找大奶奶,原來三奶奶心中有丘壑。”
“她與其說是做給全府的人看,不如說是做給大奶奶看的。”香椽嘆氣道,“難怪大奶奶說三奶奶是聰明人,她這麼一做,那些隨她陪嫁來的下人全都得夾着尾巴做人,以後怕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那倒是,”素紋喝了一口小丫鬟端上來的茶水,“這樣才好呢,一山不容二虎,三房遲早要分出去,到時候三奶奶自己當家作主豈不更快活?”別個個烏眼雞似的盯着這一畝三分地,當然後面這話她不敢說出口,隔牆有耳,這話被主子聽去就糟了。
素紋點了點頭,是這麼個理沒錯,她端起茶碗正想喝口茶水潤潤,哪知突然感到胸口一悶乾嘔起來,忙撇頭到一旁。
“你這是怎麼了?吃錯東西了?”香椽趕緊過去給素紋拍背,兩人一向交好,所以她臉上這會兒的關心頗為真誠,“要不找個大夫瞧瞧?”
“不礙事的,”素紋抽帕子按了按嘴角,“其實也沒東西可吐出來,就是這胃難受得緊。”
香椽聽聞,皺眉想了好半天,突然眼睛都張大了,頓時一臉驚喜地看着素紋扁扁的肚子,“你這樣多久了?匪石可知道?”
“有一陣子了。”素紋這段時間吃不下什麼東西,夜裏又貪睡,加之襄陽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丈夫匪石忙得不可開交,她哪敢給他添亂?夜裏他又回來得晚,遂夫妻都好些天沒有交流過一句話。“你也知道,他哪得閑了?”
香椽想到自家丈夫匪鑒也是這樣,遂也不管匪石知情不知情,她忙湊到素紋的身邊,“素紋啊,我們趕緊找個大夫給你打打脈看看再說。”
“找大夫?”素紋皺眉道,“府里還有很多事沒安排好呢,哪來的閑工夫找大夫?”
“事情永遠都做不完的,這找大夫的事情也不能耽擱了,這事你聽我的,我這就去把大夫請來。”香椽一向行事風風火火的,不待素紋點頭答應,她就忙着出去着人把大夫請來。
素紋看得搖了搖頭,不過想到香椽這是在為自己忙活,頓時心裏又熱乎乎的,好姐妹當如是。
護國公府與襄陽侯府一向離得不太遠,蘇妙珏回到娘家的速度也挺快,匆匆下了馬車等不及人進去稟報,她就急忙趕往祖母的院子,這事還得祖母給她撐腰才行。
蘇妙珏匆匆而歸的消息,當家主母蘇武氏第一時間就收到風,她當即皺緊眉頭,“非年非節的,她回來做甚?”
“這個小的還沒打聽出來,不過人應該已經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蘇武氏聽到下人這麼說,臉瞬間拉長,趕緊自羅漢床上下來,“走,到老太太院子裏去,看看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等得急匆匆地趕到蘇老夫人的院子的時候,看到幾個聳頭搭腦的婆子,感覺到有些面熟,待這些人抬頭一臉驚喜地喚太太,她還沒想起對方是誰?
身邊的親信見狀,忙附耳與蘇武氏耳語幾句,蘇武氏這才想起來當初給蘇妙珏挑選陪嫁的家下人的時候,特意選了些慣於偷對耍滑之輩,而且也是通過她們,她才能知道襄陽侯府的情況。
可看如今她們這樣子,顯然是蘇妙珏發現她們的不妥之處,特意遣回來打她的臉。
她臉色一沉,掀帘子進去時,正好聽到蘇妙珏哭訴道:“祖母,我好不容易才嫁到一戶好人家,婆母與大嫂都好,夫君更是待我情深義重,可這些個婆子可惡至極,她們哪是為我好?她們這是巴不得我被婆母與丈夫厭棄……”
蘇老夫人忙心疼地給孫女兒擦眼淚,直呼心肝,那心疼勁兒看得蘇武氏眼角一抽一抽的,這老不死的,她有那麼心疼嗎?也不見她心疼心疼她家的倆姐兒,這偏心的老東西。
心裏罵得狠,面上卻是不顯,她一副看到蘇妙珏喜從天降的樣子,“哎呀,什麼風將我們珏姐兒吹回來了?快給三嬸母看看瘦了沒有?”
蘇妙珏紅着眼眶轉頭冷冷地看着蘇武氏,她這三嬸母慣常會做戲,“我過得好不好,三嬸母心裏有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出嫁了我還能跟到你夫家去看着不成?”蘇武氏攤攤手道,“婆母,你聽聽,這珏姐兒說這話不是埋汰我嗎?”
她先倒打一耙,畢竟她吃過的鹽比這丫頭吃過的米還多,怕她不成?
蘇老夫人扶着蘇妙珏坐到身邊,一直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打顫,不由得厲目掃了眼兒媳婦,這兒媳婦是什麼稟性,她跟她生活了幾十年哪裏看不清楚?怪不得她女兒蘇梓瑜不待見她。
“我且問你,你給珏姐兒挑的都是什麼陪嫁的人?”
蘇武氏一臉驚奇地道:“當然是挑的能幫助珏姐兒的人,婆母,我可是將珏姐兒當女兒一般疼愛的,當日她出閣的時候,嫁妝我可有短她一分?我家姐兒有的,珏姐兒也一樣有,我都一視同仁了,婆母還要挑我的不是?”
“慣會偷奸耍滑,挑撥離間之輩就是能幫助我的人?”蘇妙珏冷聲道,“那我還真多謝三嬸母這麼為我‘着想’了。”她把着想二字咬得重重的,“你是生怕我在襄陽侯府過好日子,非要我遭人厭棄這心才舒爽?”
“天地良心,婆母,這珏姐兒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這麼想?”蘇武氏立媽喊冤,“她們隨珏姐兒嫁到襄陽侯府,在那兒學了什麼路數誰知道?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三嬸母的意思,是襄陽侯府立身不正?”蘇妙珏立即追問。
蘇武氏當即噎了一下,這話她不能應,不然傳出去,她就要得罪了襄陽侯府,雖然護國公府是皇后的娘家,未來天子的舅家,但是丈夫可是一力主張低調的主,素日裏她也得跟着按捺性子低調做人。
襄陽侯府是皇后太子一派的人,而且皇帝朱翊也頗為信任這一家子,新任襄陽侯葉旭堯個人才能又十分突出,這些都註定了襄陽侯府與護國公府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她若把人襄陽侯府給得罪了,宮裏的姑奶奶就會讓她吃不了兜着走,這姑奶奶從來沒有待見過她的一天。
“我可沒這麼說過,珏姐兒你可別給我戴帽子,你可是護國公府的姑娘。”她這話提醒蘇妙珏別忘本。
“既然三嬸母如此說,那這些人的稟性如何,三嬸母是早就知曉的,偏你還把這樣的人送到我身邊,你這是居心何在?”蘇妙珏不依不饒地道,“我爹娘死得早,又在老家守了這麼多年孝,真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三嬸母?讓你這樣害我?”說到這裏,她又開始哭起來。
蘇老夫人心疼地將她攬到懷裏,怒瞪蘇武氏,“別以為你搞的小動作真沒人知道?我若是認真起來,武氏,你就別想有好日子可過。”
這話威脅的意味十分重,蘇武氏心裏也叫苦連天,她無非就是不想蘇妙珏過得太舒坦,該嫁進襄陽侯府的是她的女兒才對,偏偏是這個孤女,怎麼想心裏怎麼不舒服?
若蘇妙珏與林瓏斗得水深火熱,又或者葉鍾氏萬般為難蘇妙珏,蘇武氏的心裏就會平衡了,畢竟這京里的媳婦哪家不是這麼過過來的?
偏襄陽侯府卻是一股清流,葉鍾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對倆兒媳婦都寬容得很,既不刁難又時常給面子,這讓哪家當媳婦的不恨得牙痒痒的。
尤其她倆女兒嫁的夫家,那婆母可是一個勁兒地折騰,她氣不過過府給女兒撐腰,哪知那老婆子居然還跟她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勸她不要多管閑事,再者她調教媳婦天經地義。
這些話氣得她好幾天吃飯不香覺也睡不着,丈夫更是不想與她同房,每日都輪流歇在小妾處,要不然就是喚通房丫頭侍候,這又讓她氣更難順。
與葉旭融相比,她的正經女婿更是沒法瞧,雖不至於吃喝嫖賭,但是房裏有幾個人侍候卻是不在話下,女兒也跟着受了幾回氣,時常回來找她哭訴。
她不給蘇妙珏找點碴那就真沒天理了,遂這次趁着神武侯府的喪事,林瓏不得已交權出來給蘇妙珏,她就後面攛掇着之前安插的下人挑事,最好讓蘇妙珏與林瓏倆妯娌翻臉。
雖然蘇妙珏生了倆兒子,但林瓏生得更多,加之又是長房兒媳婦,在葉鍾氏心中的份量非蘇妙珏可比,更何況襄陽侯有多護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守了一個妻子多少年了也沒變心過可見一斑。
她就是這麼見不得蘇妙珏過得好。
“婆母,我真沒做過……”
她不能認這個罪名。
蘇老太太平日裏是不管事,但她在這國公府里的權威卻是半點不墮,“武氏,我還不了解你?大本事沒人,小能耐卻不少,你呀,就是為人度量太狹小,只盯着那點子東西看,本我也不該當著珏姐兒的面說你,可你有半點當人嬸母的樣子嗎?”越說語氣越重,“你這是把當日我吩咐的話當成耳邊風。”
蘇武氏心裏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卻是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人在做,天在看,三嬸母,我今兒個回來就是把這人給你送回來,”蘇妙珏依舊冷着面孔道,“她們的家人回頭我也全遣回來,我那兒人手還算充足,就不勞煩三嬸母為我操勞。”
她不想再讓人安插眼線在院子裏,以往是忍着,現在可不想再忍,再忍就要出大事,她還想過安生日子。
“珏姐兒,”蘇老夫人皺眉道,“你身邊總要留幾個自己人才行,”看到蘇妙珏正要說話,她又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大嫂是個好的,那女娃我也喜歡得緊,但是護國公府給你的陪房半點也不能少,這樣吧,回頭我親自挑了人給你換一換。”
蘇妙珏這才點點頭道,“那孫女兒謝過祖母。”
“傻瓜,你是我孫女,我不疼你疼誰?”蘇老夫人拍拍孫女兒的手背,“以前我是太信任你三嬸母,現在看來她還得再歷練歷練。”
這話敲打的意味太重,蘇武氏的面色瞬間蒼白起來,她好不容易熬到婆母放權,這老太婆不會又想把權收回去吧?
頓時,她覺得眼前直冒金星,又不敢真暈過去,站在那兒裡外不是人。
蘇妙珏達成了目的,這才臉色好看了不少,這府里也就祖母真心為自己,遂,蘇老夫人留她用膳,她也沒拒絕。
午膳時,蘇武氏在一旁立規矩侍候蘇老夫人與蘇妙珏用膳,那是顫顫驚驚,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蘇妙珏斜瞄一眼,這三嬸母就是欠教訓,對祖母的話陽奉陰違,她能討得什麼好?
席間,自然少不得要提到神武侯府已過世的鐘尤氏,蘇老夫人表示出殯那日她要親自去路祭。
“祖母要親自去?”
“這是當然,”膳后,蘇老夫人接過大丫鬟遞上的茶碗輕茗了一口茶水,“前兒已經弔唁過了,她畢竟以前可是奶過皇上的人,皇上與你姑姑到時候也還會再派人去,這份體面皇上會給她的。”
這表示蘇武氏的出殯規格會高過她的等級,蘇妙珏初時有些驚訝,隨後就想明白了,鍾尤氏昔日可是與已逝的太后交好,皇上受過她的恩,怪不得滿京城的權貴都會到神武侯府去弔唁,她原以為是因為鍾尤氏是老誥命的原因,原來不是。
“珏姐兒不用想那麼多,你是小兒媳婦,萬大事你上面還有婆母與大嫂,她們能頂得住。”蘇老夫人心疼孫女兒,不想她太過操勞。
“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總不能在一旁干看着。”蘇妙珏將近日的事情大致跟自家祖母提了提。
蘇老夫人嘆道,“你婆母也不容易,女兒家就是命苦些。”
神武侯府被人鵲巢鳩佔,她若是葉鍾氏也不會甘心,可又有什麼辦法?只能在一旁敲敲邊鼓罷了。
站着侍候祖孫倆的蘇武氏暗地裏撇撇嘴,說得自己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欺壓起兒媳婦卻是半點不留情。
蘇妙珏再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回去,蘇老夫人也沒留她,知道她現在事多,只是囑咐她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回來找她云云。
蘇妙珏一一應下,這才披上厚披風由蘇武氏送出去。
“珏姐兒好手段。”蘇武氏陰陰地道。
“比不過三嬸母。”蘇妙珏一反常態,立即頂了一句。
蘇武氏差點氣歪了鼻子,若不是想在老太太面前做戲,她管她去死?
兩人不歡而散,蘇武氏又被蘇老夫人叫去訓話,心裏更恨蘇妙珏。
自蘇妙珏這麼公開一處置,她陪嫁的那些下人都安份不少,沒人再敢惹事,聽說被蘇妙珏打發回去的鄭婆子幾人以及她們的家人,都被護國公府打發到鄉下的莊子去,這輩子都沒有出頭天。
府里發生的這些事情,林瓏晚上回來的時候都聽香椽說了,她早就說蘇妙珏心裏明鏡似的,這樣正好,以後可以省不少是非。
“還是大奶奶看得清楚明白,奴婢真是差點就惹了大禍。”香椽趕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