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尷尬
吃飯的時候算是我進入這個身體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和一大群人坐在一處,正是顧清和他的福晉,也就是我稱作母親的女人,長得倒是一臉的桃花相,年齡大概也不是很大,皮膚水靈靈的,保養的真不錯。***
我坐在顧清的右手邊,再然後就是蘇落,永浩,姓楚的,和另外兩名女子一個男子了。
他沒有介紹,我一下子就懵了,只顧着埋頭吃飯,也不插話,也不吱聲。
一大桌子的菜,我除了動了幾下不遠處的那蝶水晶肘子外,一直在對着面前的西芹腰果奮進着。偶然間看見楚皓宣心知肚明的神色,頓時有些慌,翻個白眼繼續吃自己的。
“慕晴,你怎麼不稱呼人啊,就知道吃。”我才將一口米飯塞進嘴巴里,永浩那傢伙青天白日的居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要是知道他們是誰我不早就稱呼了。戰戰兢兢的放下碗筷,我手抖的就像抽了羊癲瘋一樣,急忙想找顧清求助,誰料他非常正派希望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抗日年代百姓期盼**一樣,讓你無法對他們說不的崇拜。
沒法子,我只能從自身找解決方案。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準備鞠躬的時候,腿一使勁,正好撞在了桌角上,疼的我連聲哎呦了兩下,大家紛紛趕來查看我的傷勢,剛剛那一幕倒是無人顧及。
誰料楚皓宣那個傢伙非常悠閑的坐在椅上喝茶,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那一刻,我竟有種被人看穿的驚慌失措感,就像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被抓個現行,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受萬人指責一樣,怪不得**時期開批鬥會那麼嚇人,都是自尊心在作祟。
“快,快扶你慕晴去屋休息,再請大夫來看有沒有傷到,及時回報給我,慕晴啊,你今天就不用來請安了,好好休養才是真的。快回去吧。”顧清擔憂的神色倒讓我心頭一暖,即便我知道,他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慕晴而已,卻也能讓我感到幸福的感覺。
其實屋子與屋子隔的都不算遠,只是為了表現他對女兒的關心愛護,生生是用車輦將我抬回去的,這小家碧玉的形式我堂堂一粗人怎麼消化的了,一路上不停的說著我可以走回去這樣的話,小櫻安慰我:“小姐,您就別這樣說了,這才是折煞奴才的,老爺擔心您,您就好好坐穩吧。”
“小櫻啊,剛剛我頭腦有些糊塗,也沒看清楚,和父母坐在的一處的是……”
她只是笑了笑,並未有任何懷疑的說:“您怎麼忘了呢,那是二老爺和二夫人,坐在永浩少爺身邊的則是他們的女兒,比您大一歲的淺憶小姐。”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看永浩的年紀也該娶妻了,想來這個叫做淺憶的女人該是老爺子選擇的兒媳婦了,可是這樣隨便的近親結婚在古代真的如此猖獗么?雖然這群女人都能生,但也貌似誇張無比了吧。
不過剛剛我也看清了,那個女人長得還算標緻,談吐動作都體現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不禁想到了我自己,這個那個……大家閨秀我是算不上,可是煽風點火一般人可就比不上啦。
晃晃悠悠的終於到了慶鈴閣,一進屋子我就像個四仰八叉的叉燒一樣直接撂在了床上,結果後背剛一碰到板子我就哎呦了一聲,我向來神經大條,這種小事又怎麼能放在心上,居然忘了自己腰部才剛刀重創。
“小櫻,你替我看看,我的腰是不是面目全非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我的衣服,然後不出聲,只是誇張的倒吸一口涼氣,我知道慘不忍睹,可她那副像見了死老鼠的樣子,讓我就想給她一櫥子。
“小姐,您這是去哪裏摔的啊,怎麼不早說呢?我去給您拿跌打損傷膏來……”她捂着臉跑開,我努力直起腰板,拚命朝後看去,之間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長在我的背部,血絲密佈,青一塊紫一塊的,我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長這麼大受的傷不少,也見過自己亂七八糟的皮膚,而這小丫頭該是常年不運動的關係,稍稍一碰都能出包的那種身體狀況。
她才將膏藥拿來準備給我塗抹的時候,大夫趕到,我急忙放下衣服,靠在榻上,裝出一副要死了神態。
結果大夫來只是把脈諮詢了一下,就拆穿了我的陰謀,他只說我這段時間受驚過度,必須好好療養一下才能恢復,又囑咐我不要多走,安心躺在床上恢復。開了幾副葯,說早晚各用一次,就夾着盒子走了。
我一直覺得電視劇里演的古代醫師太過牛掰,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把脈問詢就能知道你身體是什麼毛病,你懷孕幾個月,你懷的是什麼。未免也過於誇張,畢竟b超那玩意展了好幾十年才能知道你肚子裏的是男是女,而只需搭脈就知道事,我向來不信。
如今親眼所見,雖然無法打消我心裏的疑惑,但終究還是給泱泱中華幾千年的醫學在我這現代人的眼裏,劃上一筆濃墨重彩的符號。
小櫻送走了大夫,回來繼續給我上藥,嘴上不住的說著讓我好好聽大夫的囑咐不要再貪玩之類的話,我裝作聽得專心,可是突然一想,那個盒子呢?我明明記得我回府的時候是裝在袖管里的,然後……
然後就沒印象了!我就說嘛,我這忘了這個記不住那個的性格,遲早會帶來麻煩。
“小櫻,你看沒看過一個盒子,很普通很普通,棕色的,大概這麼大。”我手比劃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模樣,她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就知道,一定是那時着急躲避的時候掉在什麼地方了,如果被人撿走,那我不是虧大了。
我心裏實在裝不下什麼東西,着急的時候就想儘快解決,什麼好好獃着之類的話,我向來就不放在心上。
記得從前有一次我從房上摔下來,本來需要住一個月的醫院,我第三天就跑到樓下曬太陽,被醫生抓回去之後,我隔天又跑了,於是整個住院部的護士和醫生那段時間就以抓我為生活樂趣,後來要不是顧祁陽凌厲的眼神將我嚇住了,我這舉動估計都會上北方日報了。
下午,我以出去找蘇落為理由,避開了小櫻,獨自走去了那時的樹邊,在樹下足足環視了五圈,都沒有現一點不同尋常。我着急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腦就像進火一樣着急忙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