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氣脈封,武念現
當腦部神經受到特定的創傷后,會導致流口水不受控制!
方雷被那劍氣擊傷腦部,昏迷數日!
口水嘩啦啦直流!
這可不是因為受傷而導致的,而是,方雷本身就有流口水的習慣!
方雷還有個壞習慣!
他睡覺的時候,右手總是習慣性的伸進褲襠中……
純粹的惡習!
就像現在,他快要蘇醒過來,那右手無意識的從褲襠內拿出,擦了一下嘴角,然後捅了捅鼻孔,最後“哎呀……”一聲長音嘆出!
“你醒了……?”
迷迷糊糊中,方雷看見“小藍”關切的目光,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女子似曾相識,無論是音容氣質,都好像與當日在水潭時遇到的那個姑娘,有着非常接近的一些特點。
但……
仔細看,這小藍卻是一個典型的外域混血美女,高高的鼻樑,淺藍的雙眸,若說相同,也只有冷艷氣質非常接近,方雷可不敢隨意肯定,這便是當日被自己強行推到的美女!
再說,若小藍果真是那個女子的話,方雷不會與她交往,對於兇狠殘暴的女人,方雷向來敬而遠之!
“醒醒!醒醒!”
方雷努力的睜了睜眼,手指伸到距離小藍面部還有一寸左右的時候,突然“啊”的一聲,噴出半口黑血,再次陷入到沉沉的昏睡過程!
藍蝴蝶蹙眉,“傷得還真厲害,等他完全蘇醒過來。發現識海和氣海遭受重創,再也不可能在練氣修為上寸進的時候,一定會想死吧!”
玉指輕輕搭在方雷的手腕上,藍蝴蝶的眉頭皺得更狠。
“果然氣息全無!”
拿起一塊方絹。替方雷擦拭嘴角的淤血后,藍蝴蝶這才起身,步履如蓮,端着水盆出去了。
屋外,兩個陽光女孩明艷的雙眸中,俱是充滿了擔憂。
黃小櫻和鄭可兒見師叔狠狠瞥了一眼。識趣走到葡萄藤下的鞦韆邊!
鄭可兒摘了一枚冰玉葡萄,放到嘴邊,卻沒有吃下去,“小櫻,你說陳大人是不是廢掉了。我上次偷偷摸了他一下,感覺下面軟軟的,好像不行了!”
黃小櫻白了鄭可兒一眼,怒道,“你個小狐狸精,陳大人傷成那樣。你居然還有這種心思。臊不臊?”
說到這裏,小櫻的面龐微紅,就像可兒手中那枚葡萄,剛剛成熟帶着一抹紅霞的顏色,明媚動人,可口異常。絕對是個敲骨吸髓。能讓人愛不釋手的尤物。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叔不是說過嘛,他即便醒來也會氣功全廢。看來註定不能成為我們修真途中的伴侶,實在有些可惜!畢竟,他可是我們的經手人呢!”
黃小櫻點點頭,兩人心態都比較複雜,雖然這次帶着任務潛伏到陳道安身邊,但自從前幾天,初嘗禁果之後,她們的心態漸漸發生了一些偏移。
不管以後風起雲湧。修真界如何驟變!
即便不能走在一起,也希望看到他能好好的,而不是現在這幅前途未卜,兇險難測的境地!
那句話說的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如果非要離開,便悄然離開好了!
這種帶着淺淺的傷感,鄭可兒、黃小櫻一時間黯然無語,在鞦韆上陷入默默沉思,好在師叔藍蝴蝶最近也不是那麼狂躁,對陳大人的態度似乎也因為受傷,而變得溫柔了許多。
這些天來,每每夜深時,兩個女孩子還能看到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叔,親自在驛館的廚房內熬制湯藥,各種珍貴的血參、冰晶、紫檀芯等等,不要本錢的燉煮,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太陽打西邊出來,當初在元寶宗的時候,不管是誰受傷,也沒見到過藍蝴蝶這樣親歷親為。
“我堅決不相信,以師叔的眼光,會看上陳大人這種爛人,這種色,鬼!”
“我也不相信!”
“你說陳大人傷會好嗎?”
“師叔不是說過,好了也可能會是痴傻。到時候怎麼辦?”
“我一劍把他殺了!”
“嗯,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也算幫他一把。”
對視,輕微的嘆息!
……
當夜,方雷終於蘇醒過來,他半躺在那裏,一語不發,神情獃滯。
小櫻端着一碗羹,偶爾喂上一口。她也不敢問話!
就這樣到了晚上七八點鐘,遙遙聽見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方雷的眼神才終於動了一下!
“花帥來了!”
小櫻一聽說是六扇門總瓢把子要來,心中立刻一陣緊張,慌忙站起來。
“我,我迴避一下。”
“不用,你是我的女人,我們談話你不需要迴避!你是這樣,可兒也是這樣。至於小藍,以後不揍我的時候再說!”
見方雷神態沉着,看了一眼自己,繼續發獃,顯然和剛才那份痴傻樣子有了天壤之別,黃小櫻懸在半空的心,終於安穩了許多。
陳大人這席話,雖然冷冷滴,淡淡滴,卻讓人聽着就那麼舒坦!至少,他說我是“自己人”,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狠狠的撞在心房上。既然不是傻子了,還這麼體貼人,這樣的人去哪裏找?
黃小櫻感覺自己的小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沒多久,花無虛急匆匆的走近房內,身後還跟着一名中年儒士,黃小櫻認識他,便是這人把陳道安山中救回來的,這幾天除了自己這邊三人照料陳道安之外,就要數這位儒士最為急切,不時從哪裏淘來一些特殊的草本藥物,交給藍蝴蝶熬制。
顯然,陳大人能如此順利的醒來。藍蝴蝶和君殤前輩都是功不可沒!
小櫻退到一邊,站在那裏!
“兄長,前天我來看你時,情況很糟糕。現在終於好了一些。我也放心了!你現在還有什麼不適嗎?”
花無虛走到方雷榻前急切問道。
陳道安點點頭,目光也與君殤碰了下,朝花無虛道,“我好了許多,不過我感覺整個人的氣脈已經受損,氣海破碎。識海就像篩子般殘缺了。看來,以後斷然不能練氣了。”
方雷語中透露着一股強烈的失意!
“大哥莫急,總有辦法修補的!”
花無虛的手指,輕輕搭在方雷的手腕上,心中大驚,果然陳道安的脈息已經降到和普通人無異,根本沒有練氣者筋脈,時刻像河流那樣奔騰的局面。
“怎麼辦,怎麼辦?”
這俊秀少年心急如焚,焦慮的神態落在君殤眼裏。這倒是一番真心實意。就在方雷受傷昏迷的這幾天,當花無虛第一時間知道是君殤救回他,便一直要君殤留下,許諾了許多好處。
陳道安是他敬愛的兄長,把他救回來的人,自然要重賞。狠狠的打賞!
只是,花無虛不知道君殤和陳道安的交情有多深,但就這一點,也讓君殤對這少年有了很直觀的了解,而且君殤也發現他身體結構非常神奇,似乎所有竅穴都自然打開,這種人要麼是先天奇才,要麼是後天被人塑造過一遍身體,在鍊氣修為上會突飛猛進,一路高歌!
此外。通過這次遭遇,雖然方雷僥倖擊殺了龍鷹雲,但是身邊如果沒有一個高手壓陣,君殤也不放心,所以。能光明正大的留在陳道安身邊,無疑是最好的!
君殤咳了一聲,朗聲道,“花帥不用擔心,氣海雖破,也不代表着日後就不能繼續練氣,我們多想想辦法!”
感激的望了一眼君殤,花無虛道,“這話不假,只是……我怕時間不多啊!”
這話一語雙關,說到這裏,花無虛目光中流淌着一股眷戀的神態,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陽壽止於明年盛夏,他也不願意讓陳道安知道這事兒。
當日在縣衙院中,花無虛就發出“你若白首,安能憶我”的感嘆,其實——正是一種難言的表達啊!
“花帥,你不用擔心我。雖然我氣息全無,短期內恐怕不能再練氣了。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猜,怎麼的?”
“哥哥不要賣關子了!”
“這幾天我雖然睡的很死,但卻一直模模糊糊的在做夢。一種神奇的夢境,我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門之前,在那裏靜坐了幾天。這山大門與天齊高,蒼古深邃——其中有一個字讓我永生難忘!”
“呃,還有這事?那個字,到底又是什麼?”
方雷笑了笑,語氣凜然,長長吐出一圈白氣。
“這個字——武!”
“武!難道你睡夢中一直都在念叨這個字嗎。哎,真讓我操心透了!”
方雷笑而不語,側目望了一眼君殤。
君殤會意,笑道,“花帥,我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花無虛也沒有擺什麼架子,帶着一股求問的語氣道,“君殤大哥,不妨直言。日後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客氣!”
“多謝花帥!我記得一些古書上有記載,武道四重天只對普通人產生限制,在那武法極致之處,有一扇通徹萬古的神秘之門——武念之門!傳言中,若能感受到武念之門的存在,就有可能踏足武學的至高層次。練氣神匠高手,萬里挑一。而這種無上武念之人,就是億里挑一,自古以來屈指可數——所以,我覺得陳大人這次算因禍得福,現在只需要好好靜養便可!”
君殤笑着說完,這些話讓花無虛若有所思,他雖然是天縱奇才,修為也非常強勁,但畢竟受制於婆娑小世界的知識限制,所以,花無虛反到覺得君殤涉獵廣泛,應是某些能人異士,不然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
貴為六扇門的統帥,花無虛也不便去打探君殤的底細,對於恩人,他還不屑於做出那種丟人品的勾當。
“嗯,若真是這樣,還希望陳大哥好好休養。至於和元寶宗的對抗,我最近已經拿下主意!大哥不要過問了,我自有分寸!”
花無虛顯然是不想當著君殤和黃小櫻的面,說出六扇門的絕密事情。他現在只有一個念想,只要陳道安能夠康復,就算是修為盡失,也無大礙!兄弟之情,絕不會因為對方沒有了修為而拋棄,這才是一顆應有的赤子之心!
方雷心中非常溫暖,說實在話,花帥陰冷殺伐的一面,固然不讓他喜歡,這也是每一個六扇門成員的痼疾。但對花帥的正直品性,卻欣賞更多,便道,“小櫻,你去給二位上茶,再給我找來衣裳,我想出去動一動,這些天可真是把我憋壞了!”
見方雷氣色漸漸好轉,不管是花無虛還是君殤,乃至黃小櫻,壓抑了好幾天的石頭終於鬆動了一些!黃小櫻清脆的叫了一聲,“可兒,不許再偷聽了,抓緊備茶,我去給陳大人找一身新裁的衣裳!”
說罷,這女孩子快速的跑了出去,花無虛搖搖頭,帶着一股輕鬆笑意,朝方雷說道,“看來這個小妮子對陳大哥不錯,這我也就放心了。等忙完這邊的事情,回到京師,我一定要給大哥說個好媒,最遲,也就是今年冬天!”
“好,我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