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數尺白雪成素縞 冷庄赤血化紅河

第一章 數尺白雪成素縞 冷庄赤血化紅河

章節名:第一章數尺白雪成素縞冷庄赤血化紅河

聽得刀劍交戈之聲,冷暮從睡夢中驚醒,轉看枕邊之人,其時冷夫人也已從夢中驚醒,二人一臉茫然相對而視。半晌無語卻聽得打鬥之聲更近了,冷暮急忙起身道:“夫人,你去將霜兒和子夜叫醒,我去看看什麼事。”冷夫人道:“你小心些!”便轉身向里去了。

冷暮忙着衣而出,只見外面大雪紛飛,地上已有積雪趁着月色冷清照的分外明亮。正待細看,只聞屋頂一人道:“冷莊主,深夜打攪當真是慚愧之極啊!”冷暮抬頭細看只見屋頂悄立一蒙面黑衣人,心中暗驚,卻不動聲色還道:“閣下深夜造訪,冷某未曾遠迎失禮得很吶,貴客莫要怪罪,冷某這便準備酒席以迎貴客!”說罷袍袖一拂躬身請他入內。

那人見他聲色自若,言語有禮,便還禮笑道:冷莊主言重了,我等深夜拜訪已是不敬,還請原諒則個。‘說罷躍下屋頂與冷暮相對而立。冷暮趁着月色只見那人眼若深潭,氣勢逼人,倒不敢與他直視,於是側身冷聲請到:“貴客還是裏邊請罷!”心中盤算到引那人進得室內縱使不敵也好動用機關。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回道:“在下深夜拜訪可是有要事相求,還望冷莊主能成全啊!”冷暮一驚,疑道:“什麼?”那人道:“聽聞貴庄之寶霜之刃是天下神器,在下想一睹其神,還望冷莊主能暫且割愛,容小可見識見識!”

冷暮雖有些預感卻也不免驚道:“什麼?”

只聽一女子冷聲道:“閣下說笑了,這霜之刃是庄內祖上之物,既是神物又怎有外借之理?”這女子正是冷暮之妻,她將兒女安排在密室后出來正聽得二人對答,聽聞借劍一事好不氣惱,便出言答話。

那人也不以為意,對冷暮道:“冷莊主大可不外借,不過還請冷莊主拿出劍來讓我等瞧瞧,也免得白跑這一趟吶!”冷暮知他是在確定劍身何處,心中一念便答:“說來慚愧,我夫婦二人雖得此寶劍但因是祖上所傳,自當好生保管卻不敢拿出來擅自使用……”

只聽那人縱聲長笑,良久道:“你既不拿來使又不讓別人拿來使,好好的一把神器就這般被你放着,只怕寂寞不死也會生鏽了!那你豈不白白糟蹋了這天下一絕的神物?”

不待冷暮作答,冷夫人已怒道:“那也不見得你這狂徒就能使!”那人冷笑道:“那便叫你瞧瞧我使得使不得!”語畢冷暮二人只覺身邊勁風而過眼前閃過一物,再看是那人仍立於原地,冷夫人臉色發紅,身體微顫,“嗤”得一聲拔劍而起,喝道:“看劍!”說罷挽出數朵劍花,直刺那人!

那人也不閃避,笑道:“夫人覺得我這妙手拂蘭使得如何啊,是否太過輕柔難持你家七尺青峰?”

冷夫人自不答話,劍上使勁直刺那人,那人見劍刺來身子微側,右手橫劈她握劍腕處,左手伸出直拿劍身,同時哈哈大笑道;“這可是憐香惜玉吶!”接着側身向前手上使力將冷夫人拉近騰出右手摸了她得臉。

冷暮看得清楚那裏忍得住,拔劍出鞘,吼道:“畜生看招!”接着“刷”的一下出劍而攻,那人側身避過,退出幾步躍上屋頂,道:“冷莊主好大的火氣呀,不過我可從不與人白打架,更是沒空陪你逗樂,既然要打便賭個輸贏,我若輸了任你處置,你若輸了這霜之刃和你這嬌妻可就歸我了!”

冷暮臉色鐵青,氣的無話可說,那人見他方寸已亂,更為得意叫道:“且來幾個憑證!”語畢只見數十個黑衣人現身,每人劍下挾持一庄內弟子,冷夫人心下冰涼,不覺身子疲軟,倒在一側。冷暮心中漸明是非動手不可了,不免怒道:“好卑鄙得手段啊,為得一劍這般逼迫冷某!當真視無恥之極!”那人不怒反笑,回道:“冷莊主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呢,咱們且過過招!”

說著飛身而近,冷暮提劍而上,也不管那人手中有無兵刃便進招猛攻,一招而至那人使得單掌從旁游過,順勢而下,反手一指,冷暮的劍還未使出第二招只覺背心一痛跌倒在地動彈不得,自知是被點中要穴,心中絕望之至,冷汗直下!冷夫人見丈夫跌倒在地,心中大驚。

冷暮轉看妻子見她神色凄楚,心中悲涼大作,那人見狀道:“這可是冷莊主輸了啊,那這嬌妻和神刃都歸我了!”說著便往冷夫人身邊靠去,作勢要將她攬進懷中。冷夫人惱怒不已,反手便是一掌,掌風甚是凌厲,只欲將這人擊斃,卻不料那人不避卻跟進上前伸出另一隻手來將她發掌得手腕拿住用力一拉抱在懷裏。

再看冷暮時見他面色發黑,氣極不已卻是動彈不得,那人緩緩道:“你捨不得啊?那也罷,我可只取霜之刃放了這些人!”說罷順勢將掙扎的冷夫人放開,不待冷暮答話冷夫人便厲聲道:“賊子,你也忒小看我夫婦二人了,就憑你這般作為還妄想得到這霜之刃?好不知天高地厚,我二人若將這劍給你還怎有顏面見祖上,我們就是死你也別妄想得到!”冷暮聽妻子這番話語句句在理,暗嘆道:“得此賢妻,夫復何求!”於是也朗聲應道:“夫人所言極是,咱二人死不足惜,怎麼也不能叫這賊子玷污了這神刃再去危害武林!”

那人聽了眉頭一皺,道:“早知你這般不識好歹,倒不如我不費這般周折,直接將這群廢物宰了再去尋那寶劍豈不甚好!”隨即向那幾人揮了揮手,數十人挺劍刺出,片刻不到雪地上倒下數十人,那倒下的數十人身體流出的鮮血將地上的積雪融開來化作粉紅之色滲開了。冷暮看着這般情景只覺凄涼無比,想他祖上得這霜之刃曾威震江湖,留得一世芳名,而他父輩卻因這神刃招來種種禍事,無奈才攜眾人避與此出,如今到他仍不免落得個此下場,心中好不傷感凄苦,不覺竟落下幾滴清淚融在了雪地。

那人道:“可惜了這數十條性命都為一把劍而喪啊!”說著轉看冷夫人,伸手欲將她拉過來,冷夫人見此情景心中絕望,待那人伸手抓來卻也不閃躲,只聽她幽幽嘆了口氣看向冷暮,說道:“暮哥,你我終究是避不了這禍端,毀了這莊子已是有愧於祖上,我又豈能再叫你蒙羞!”說畢向冷暮淡然一笑,冷暮心知不妙,卻苦於動彈不得,只見冷夫人向那人罵道:“你休要囂張,我等奈何不了你,天也不會放過你……”言盡那人只覺血腥之氣噴涌而上,只得朝後退去。

冷暮瞧得清楚,只見她口中噴出鮮血倒在地上,心中竟將悲慘凄苦化開來,望着倒下的冷夫人怔怔出神,。那人厭惡地擦過臉色血跡,道:“他既已死你何不隨她而去?”

此際天上得雪又下的大了幾分,月色照在紅一片白一片的地上顯得更為冷寂,冷暮憶及昔日庄內情景,在看今昔只覺胸膛內血氣翻騰,耳邊似乎妻子低喚,又好似一雙兒女與他嬉戲,庄內彷彿眾人還在……

忽一人冷聲道:“庄內還有你一雙兒女罷?我實在想知道你是愛劍深一點還是愛你那一雙兒女更深些!”

冷暮恍然驚醒,只見那幾個黑衣人已衝進內室,冷暮恨道:“老天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還是看我會不會放過你那倆個孩子罷!”那人冷冷道,“你覺得我會怎樣弄死他們才會找到我要的東西?”

此時冷風大作,雪下得更急了。

冷暮覺得這句話冷得勝過那此時寒風大作雪花紛紛的冰涼,加之血氣上涌,好似血就將破胸膛而出!

那人見他神色恍惚,知他傷痛欲絕,卻仍不會告訴他霜之刃在何處,便也不多言,冷笑道:“你猜我是先找到劍還是先找到你的兒女?”

冷暮見他眼神中殺氣突現,心中好不擔心,又氣又急。血氣直涌,喉頭一甜,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那人看了一眼地上躺下的人,嘆了一聲,朝屋裏去了。只見屋內一片狼籍,那幾個黑衣人見他進來,道:“沒有尋到!”那人朝四處看了一眼,將櫃中,機上物件移過,屋內卻沒半分變動,那幾人相顧不言,那人冷哼一聲,看了看牆壁,只見廳中西側掛有一幅仙翁醉酒圖,畫中一鶴髮童顏老者手持翡翠玲瓏壺,醉倚古松旁,好不逍遙自在!那人細細看了幾眼,伸手在那畫中摸去,待摸得那酒壺,竟然感到那處凸了出來,隨即便伸手按了下去,眾人聞得“轟”得一聲,那東首牆上開出一扇門來,顯然是一間密室。

眾人過去看了一眼,那人沉聲道:“進去看看!”其中一個便向里走了幾步,進得裏面便說卻是密室,眾人緊隨其後。只見室內陳設頗為簡單,四處不過是古玩字畫,琴蕭曲譜之物,那人四處看過,其他人也將那密室翻了個遍只差將那地板翹起來看了,卻也一無所獲。只得停下來。那人又細看了看四處,“咦”的一聲,從一個八九尺月芽狀的石池上取下一個翡翠玉壺。

原來這幾人只當劍藏定然隱蔽,便專尋機櫃之中,也沒細看這毫不隱蔽的池上。那在說那壺與那“仙翁醉酒”畫的一模一樣,自然不免叫那人吃的一驚。那人將酒壺拿到手中覺得壺內盛有東西,便握住酒壺舉起輕嗅了一下,只覺酒香撲鼻,壺身凹凹凸凸,細看下來是一幅注酒入池的圖畫。

那人略一沉吟,舉起壺來依圖注入池中,只見那酒流入池中后,池中霧氣升騰,漸漸露出一柄長劍,劍身晶瑩剔透,好似清秋浮霜,待得片刻之後,那劍全現,如初冬之時一縷薄冰般。不是那名為霜之刃的神器又為何物?

待那人將劍提起,只覺掌心一片冰涼,直從手掌涼入心肺,便若盛夏炎熱的氣息間生出一陣涼風,凝人心神。不覺嘆道:“當真是神物,倒可惜了這些年孤寂在此了。”順勢揮劍斬出,只見劍影疊出,周遭盡為冷冽之氣。眾人心下無不佩服。

那人將劍收起,領一干人出了密室。此時地上積雪已深,躺倒在地的屍體已被積雪覆蓋,那個的人徑直向前,忽冷聲道:“將庄內的廢物都殺了吧!斬草除根!莫留後患。”眾人應聲便四處散了去,半晌只聽刀劍打鬥交織靜后,那幾人回到那人身後。那人看了一眼庄內,領了眾人揚長而去!

庄內靜了下來,雪下得更急了,倒似將莊院的人埋葬了。忽聞“吱”的一聲那密室旁又開出一扇小門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探出頭來,張望了一會推開門跑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原來這正是冷暮一雙兒女,冷夫人聽到打鬥猜是有人奪劍,便將兒女安頓在一旁密室,反覆交代兒子不可出去,等她帶他們才能出去,兩人聽了外邊的動靜,好不害怕。待外安靜下來,冷暮的兒子冷子夜這才慢慢出來。兩人進了院中,直接雪地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人,大雪將眾人覆蓋著,那裏看得出是誰,二人心中一涼,大喊:“爹爹,爹爹……。”一連叫了許久那裏有人答應,院內死寂一片,趁着月色冷子夜四下環顧,正瞧見冷暮躺倒在地,積雪未全將他覆蓋。冷子夜一驚,撲到他身前叫道:“爹,爹……”冷若霜跟在一旁叫了數聲,不見冷暮轉醒,不覺竟哭了出來,那眼淚滴在冷暮面目上,冷暮心頭一緊,竟自轉醒,只見兒女在眼前,淚水盈盈,心中悲戚,緩緩道:“孩子啊,你娘被那惡賊逼死,爹怕是也要去了,你二人好好照料自己,爹當正是放心不下啊!”說罷竟也是淚若泉涌,“哇”地將心頭一口血噴將出來。二人驚道:“爹爹。爹……”冷暮忽地坐起身來,握緊二人的手,急聲道:“你娘咬舌自盡,死得凄涼悲苦,冷庄眾人血漫此處,此等血仇你二人定要記在心上,日後定要……”言語至此,冷暮甚是激動,此際他氣息已弱,怒火心生,話語難以完整,二人含淚聽父親交代,只見冷暮突地坐直,厲聲怒道:“日後定要他血債血償,我才得以瞑目!”

此聲直震得院外山谷回聲陣陣,院中樹木上的積雪紛紛而落,二人不住悲泣,連連點頭答應。待淚眼再看冷暮時,冷暮雙目怒睜,眼角血痕順勢而下,已然氣絕身亡,死狀更是悲戚,當真是死不瞑目。二人見此情景縱聲大哭。

此時正值濃雲密佈,似壓得那蒼天欲泣,瞬時隨着哭聲,鵝毛大雪紛紛而至。

正道:“遺孤無依悲戚嘯,天正憐見天也傷!”

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好好寫,那怕沒人看,為世界再創武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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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碧簫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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