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御膳房
天氣暖和，花也爭奇奪艷的開着。憐若奉命來到御膳房。
御膳房裏的御廚們正在準備着皇上太后和娘娘們用的午膳。有的正炒着菜，有的正在切菜，有的在傳膳給各宮小主。忙得不可開交。
“初一，你怎麼做事的，連切菜都不會，你怎麼把這茄子切成塊呢？你到底會不會做事？”一個塊頭大的男人粗狂的聲音兇狠的罵著一個新來幫廚的小廝，他長着一副嚴肅的面容，讓人看了都懼怕幾分。他就是御膳房的管事御廚單芹。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御膳房裏的菜究竟怎麼切。”小廝有點委屈的看着那個塊頭大的男人。
“你要是不會切，就回家種田去或者把你給閹了做太監。”單芹恐嚇着石初一。
石初一唯唯諾諾的點點頭。放下菜刀，蹲在地灶邊往灶里加柴。
憐若走到御膳房的門口就聽到一陣陣的咒罵聲，她心下想到這單芹也太過於張狂了，竟然敢在後宮之中放肆。
憐若走進御膳房，她左瞧瞧，右看看。廚房的菜桌上擺滿了各式菜樣。
“你是哪個宮的丫頭？膽敢私自跑到御膳房裏來，這要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你可沒有什麼好下場。”單芹看到憐若在御膳房裏看來看去，又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也着實的樸素，不像是得勢的小主宮的。
“管事大廚，我叫憐若。我們家小主要進補，你們準備好烏雞紅棗湯送到冷卉宮去。”憐若微微一笑有點討好的樣子。
“憐若呀！”單芹將臉正對着憐若看着說道：“冷卉宮啊！我從來沒有聽過，好像是那個什麼秋貴人住的地方。不對她現在應該是秋常在了，她都已經進了冷宮，還想着喝什麼烏雞紅棗湯啊！你們就好好的體驗一下剩菜冷飯的滋味吧！”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們家小主連想喝雞湯也沒有嗎？”憐若不再低聲下氣，她拿出自己一宮掌事的氣派來對單芹說道：“好歹我們家小主也是曾經幫過你的，你不會連這恩情都忘了吧！雖說不是什麼很大的恩情，但是至少也讓你免受了皮肉之苦。”
“那是多久以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誰記得？你問問大夥，誰還記得！”單芹為了拒絕給她們**湯，故意將過去的秋沁柔對他的恩情說忘了。
“不要臉！”憐若心中實在氣不過。
“就算我不要臉，想給你做烏雞紅棗湯，我也沒得食材做呀！這各宮的食材都是按分量分的，你們家小主位分還達不到吃烏雞紅棗湯的資格。只有貴人或以上位分的才能夠吃上這烏雞紅棗湯。要是人人都能夠吃這麼好的菜，那我們御膳房不是就得虧空嗎？”單芹奸笑一聲。
“照你這麼說我們家小主今兒吃不到烏雞紅棗湯了！什麼時候定下不讓貴人以下位分不可以吃烏雞紅棗湯的規矩了？”憐若用憎惡的眼神看了一眼單芹。
“你在冷宮，當然不知道這規矩了。”單芹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說道：“等你們家小主什麼時候是貴人或是嬪妃了再吃烏雞紅棗湯就不難了。”
“你這是仗勢欺人！”憐若聽單芹這口氣分明是不想給冷卉宮做菜。
“不過……”單芹用手抬起憐若的下巴，看着這憐若生得一副清容俊貌，俏肩細腰，雖無十分姿色但也清麗脫俗，他漸起了心說道：“你要是跟了我，我保你家小主在這後宮好吃好喝。”
“混蛋！”憐若把單芹的手甩開，一臉怒氣。
“果然還是個小辣椒。我更有興趣了！”單芹奸笑一聲，眼睛眯眯的看着憐若。
“放肆！小心我拉你去慎刑司。”憐若保護着自己的身體不受這惡徒的侵犯。
“你敢拉我去慎刑司，那你敢讓你家小主現在就……”單芹邊說邊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比劃着殺頭。
“你欺人太甚！”憐若不堪忍受單芹。
憐若受了單芹的氣立刻離開了御膳房，走回冷卉宮的路上，她聽到一群女人的聲音正嬉笑的談話。
柳垂金線，紅牆裏佳人笑，桃吐丹霞，杏子稠密，芍藥花盛開的滿院都是，鮮紅色的芍藥爛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形似牡丹的芍藥生長得瘋狂。
“妹妹，你瞧！這牡丹花開的多好啊！難怪古詩有雲‘唯有牡丹真國色’。”豫妃笑起來，臉上像是蕩漾着一朵潔白的百合花。她，穿着百合色綃翠紋裙，梳的是百合髻，頭戴百合花步搖。渾身散發著珠光寶氣。
“姐姐，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應該是芍藥花。”怡嬪得意一笑。她，眉如細柳，眼含秋波，櫻唇，白皙的皮膚勝雪。穿一身桃花雲霧煙羅衫，一頭靈蛇髻，戴金步搖。
“不管是牡丹還是芍藥，你該知道本宮想表達什麼意思！”豫妃用那犀利的雙眼看了一眼怡嬪。
“嬪妾愚鈍，還望娘娘指點！”怡嬪聽了豫妃這話立刻警惕起來。
“本宮只是想說那秋沁柔的女兒竟然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她生性柔弱是成不了什麼大器的，只是二公主卻偏偏想當設法的討皇上歡心，你說皇貴妃她怎麼會不加以阻止呢？”豫妃橫了怡嬪一眼，又將注意力轉向芍藥花。
“娘娘，依嬪妾之見，嬪妾還是覺得疏遠皇貴妃為好，淑嘉皇貴妃向來是囂張跋扈，心機重重。”怡嬪又說道：“至於秋沁柔，一來，她不受寵。二來，她只是一個深宮怨婦，從來不與人爭寵僅憑這一點，娘娘您就該放心。三來，想要出人頭地的是那個不受寵的爾珍公主，她連封號都沒有又怎麼能夠與其他公主相提並論呢！到時候他日必定是會遠嫁邊陲小國走上和親之路。”
“說的是看似很有道理，只是就怕萬一皇上念起舊情來，她也會有復出的一日。再者，她有女兒做後盾又有什麼好擔憂的。你與本宮都尚未有子嗣，這才是後顧之憂。”豫妃點點頭說道：“淑嘉皇貴妃已經有了四阿哥永珹，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她有三個兒子，可本宮卻連半個女兒都沒有。”
“娘娘，嬪妾有個法子，讓娘娘現在就有女兒。”怡嬪向豫妃獻計。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豫妃釆擷一朵芍藥花拿在手中。
“把二公主過繼給您！秋沁柔只是個常在，按理說皇室子嗣不該由嬪位以下的嬪妃還撫養。娘娘，您覺得如何？”怡嬪將頭湊到豫妃耳邊。
“她既不受寵，又令皇上討厭，如果本宮收了她做女兒，那豈不是本宮自己給自己顏色瞧。”豫妃聽了怡嬪這話就覺得不妥。
“娘娘，您小聲點，這裏畢竟是後花園，不比在宮裏。”怡嬪小心謹慎的提醒豫妃。
憐若聽了她們的一番談話，她悄悄地繞道而行。
冷卉宮，憐若滿面怒氣的回到冷卉宮的廳堂里。秋沁柔拿着絲線綉着手帕。
“小主，今天御膳房的食材不夠，所以烏雞紅棗湯怕是沒有了！”憐若見了秋沁柔請安后說道：“小主，今天的午膳不如就在小廚房準備吧！”
“你要是受了氣就說出來，不要什麼都藏在心裏，那樣難受。本宮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冷卉宮，是沒有那樣的口福了。”秋沁柔放下手中的針線對憐若說道：“你要是找到被哪宮的主子給瞧上了或者是合意哪宮的主子，你都告訴本宮。讓你去其他小主那裏。”
“小主，奴婢並沒有二心啊！奴婢只願意伺候小主和公主。不願意去其他宮受他人差遣。”憐若聽了秋沁柔這話立馬跪地而泣。
“快起來！”秋沁柔起身走到憐若的面前說道：“你是從我進宮開始就一直伺候在身邊的，我怎麼也捨不得讓你走。”
憐若喜極而泣說道：“謝小主不送憐若走之恩。”
“你再看看小廚房有什麼可以入口的東西，如果實在不行就把我梳妝枱上的幾個珠釵拿去賣掉，買些大補的食材。”秋沁柔溫柔的對憐若說著。
“奴婢遵命！”憐若
“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大可不必在本宮面前遮掩。”秋沁柔看着憐若的眼神里有一絲的恐懼和擔憂。
“回小主的話，奴婢並沒有什麼事。”憐若還是不想將剛才在後花園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你既不願意說出來，那本宮就去皇后那裏說你的不是，讓你從冷卉宮調走。”秋沁柔故意恐嚇憐若。
“小主，奴婢並沒有想要瞞您什麼。只是剛才經過後花園時，聽到有人在議論小主和二公主的事情。還說什麼收養女兒之類的話，不過這個只是奴婢道聽途說的，還不太確切。”憐若聽秋沁柔說要把她送走心裏有些急。
“是誰在議論？”秋沁柔聽了這話確實有些感到擔心了。
“回小主的話，奴婢聽聲音像是豫妃和怡嬪的。”憐若回答着。
“本宮知道了！你不必擔心，就衝著公主已經受傷的事實是不會有人敢這麼做的，就算有又有誰能夠駕馭得了珍兒這脾氣。”秋沁柔嘆一口氣說道：“真不知道珍兒這孩子的個性像誰！只是略微有些像他皇阿瑪。”
“小主，是奴婢多慮了。奴婢這就去小廚房準備午膳。”憐若恭敬的對秋沁柔說著，便轉身走出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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