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廉恥是什麼
暗室很大,佈置的很是典雅,在最里處有一個獨立的房間,四周用玄鐵打造,任憑武功再高,也出不去。
床上正躺着一個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衣,不過頭套已經被娶了下來。
男人的五官很立體,皮膚是性感的小麥色,粗黑的劍眉,漆黑的瞳孔,高挺的鼻樑,長相英俊。
看到白漪瓏走進來,他的眼神犀利,冷硬,想要撐着床坐起來,卻全身酸軟的厲害。
“你對我做了什麼?”男人異常生氣,恨不得扒了白漪瓏的皮。
“沒做什麼,只是下了點毒而已。”
給人家下了毒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男人一時氣結。
“本郡主勸你最好不要運功企圖逼毒,這毒藥可是賽華佗陸天行的最新作品,內力是逼不出來的,反而你聚集的內力都會被藥物消散,如果不想武功盡失,本郡主勸你還是乖乖的。”
“為什麼不殺了我?”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你破壞了本郡主的好事,要是不折磨死你,本郡主就不姓白。”
黑衣男人一時不明白自己破壞了白漪瓏的什麼好事,思索片刻之後他想起了在書房的時候。
當時白漪瓏幾乎全身赤/裸,他原本以為白漪瓏是勾/引鳳寧闌的丫鬟,現在想來,很快便明白了。
黑衣男人面色泛着陰冷的笑意,似乎抓住了白漪瓏的把柄一般:“真沒有想到,堂堂西鳳國的攝政王竟然跟自己的女兒有不倫的關係。”
白漪瓏臉色一變,嘴角劃過怒氣,一巴掌狠狠的就甩在了黑衣男人的臉上。
黑衣男人剛剛坐起來的身體又被他大力拍倒在床上,撞上身後的牆壁,發出悶哼聲。
“女人,你竟敢打我?”
黑衣男人的臉色頓時陰冷起來,眸中閃爍着危險和一絲不敢相信,他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上,白漪瓏已經一巴掌把他拍暈的事實了。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本郡主不僅打你,還會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黑衣男人陰冷的撇撇嘴,“呵呵,你們都敢做難道還怕別人說嗎?”
“本郡主就是愛鳳寧闌,沒什麼不敢說的,但是你說鳳寧闌的不是,就是不行。”白漪瓏囂張的說道。
黑衣男人原本以為他揭穿了他們之間的苟且之事才被打,現在才反應過來,他被打只是因為侮辱了鳳寧闌,一時之間氣的臉色清白交錯。
“你,不知廉恥!”
“那你知道廉恥是什麼?你見過?吃過?用過?穿過?還是你喝過?”
“你!難道你愛上自己的父王,就是廉恥了嗎?”
白漪瓏好似一幅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黑衣男人:“真是個豬頭,鳳寧闌是男人,本郡主是女人,本郡主不愛男人,難不成愛女人?噢……明白了,你竟然愛的是男人!”
“你敢罵我是豬頭?”黑衣男人再次憤怒了。
岸芷實在忍不住了,又是個被郡主愚弄了還不自知的人,於是好心提醒道:“那個,豬頭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喜歡男人!”
白漪瓏讚賞的對岸芷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後知後覺的黑衣男人暴怒起來:“你才喜歡男人!你全家都喜歡男人。”
“本郡主本來就喜歡男人,哪像你……哼哼。”
黑衣男人被氣的胸口憋悶,一口血氣堵在胸口,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岸芷小心的走過去,確定他暈過去之後便放肆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這個男人真是個豬頭,笑死我了。”
“看不出來,你挺有腹黑潛質的嘛。”白漪瓏誇獎道。
“那是,跟着郡主近了,近朱者赤,近……”
哪只岸芷還沒有說完,白漪瓏便出聲了:“後面一句就不用了,本郡主皮膚挺白的。”
岸芷一愣,腦門上掛滿黑線條,郡主依舊一如既往的脫線。
白漪瓏和岸芷從密道出來,便遇上了在外面焦急等待汀藍,抱着寶劍的手臂不斷的變換姿勢,整個人在房中來來回回的徘徊。
見白漪瓏和岸芷走了出來,汀藍頓時鬆了一口氣,彷彿見到救命稻草一般。
“主子,你可出來了。”
白漪瓏用岸芷遞過來的水盆,洗了手,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問道。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主子,王爺要見您。”
汀藍話音一落,岸芷就笑出了聲音:“王爺要見郡主自然會來玲瓏閣,你那麼急幹什麼?”
白漪瓏可不是岸芷那麼單純,要是鳳寧闌要見她,汀藍急個什麼勁?
“他要見月公子?”白漪瓏微微凝眉,幾乎肯定的說道,這下岸芷笑不出來了。
“正是,王爺讓周五叔遞了消息,要見您。”
白漪瓏凝重了神色,徑直走到桌邊,接過岸芷遞來的茶水,目光悠遠。
不一會,白漪瓏懊惱的一拍腦袋:“本郡主怕什麼?要見就見啊,有黛眉的人0皮面具,誰會知道,本郡主是月公子,既然他約了本公子見面,那麼他肯定不會來玲瓏閣,只要岸芷扮成本郡主的樣子,避開下人就得了。”
距離約好的見面時間還有一個時辰,白漪瓏就被汀藍從暗室中的密道送了出去,自從折騰了丞相府之後,鳳寧闌把玲瓏閣裹得跟鐵桶似的,四處都是暗衛,不能像以前一樣翻牆了。
白漪瓏很少走密道,因為她對狹小的空間有恐懼症,讓她感覺自己明明活着,卻被裝在棺材中,不能動彈,不能呼吸,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密道中沒有光,儘管汀藍手中有夜明珠,白漪瓏還是覺得很難受,好像不能呼吸一般,原本就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密道好似將自己禁錮起來,動彈不得。
白漪瓏緊緊的抓住汀藍的手臂,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汀藍雖然被抓的很痛,卻無可奈何,自家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狹窄的空間,用白漪瓏的話來說,這叫狹窄空間恐懼症。
直到汀藍將白漪瓏送到客棧的房間,汀藍才原路返回,一再叮囑汀藍一定要來接她。
換好裝束,跟黛眉打好了招呼,白漪瓏才頂着月公子的皮囊大搖大擺的走出客棧。
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鳳寧闌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這是一座茶樓,茶館的斜對面就是周五叔的飯館,白漪瓏記得這個茶館跟周五叔的飯館好像還有些恩怨。
因為周五叔雖然是飯館,但是茶水卻非常有名,同行是宿敵,因此兩個館子的夥計沒有少鬧矛盾。
鳳寧闌依舊是一身黑色錦袍,跟眾人眼中一身白衣的天神形象有很大的不同,多了好幾份凜冽和肅然。
此刻的他坐在二樓的靠窗位置,白漪瓏走進,透過那個窗戶,能將對面飯館進出口一覽無餘。
感受到白漪瓏的視線,鳳寧闌轉過頭來,白漪瓏暗惱自己差點又被美色/誘惑了,端着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樣,走到鳳寧闌的對面坐着。
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參上茶水,一飲而盡:“找本公子來什麼事?”
喝完了水,白漪瓏有些嫌棄的將杯子挪開,味道確實沒有周五叔的茶水好喝,而且還有她喜歡的西瓜等水果,可是對面坐着這尊大神,她不敢啊……
“怎麼了?神遊太空了?”
白漪瓏見鳳寧闌此刻冷着臉,淡紫色的眸中釋放着淡淡的危險,她的心猛地一陣突突。
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白漪瓏努力維持着嬉皮笑臉:“王爺這是一幅欲0求不滿的樣子啊?”
鳳寧闌的面色更加冷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手也微微握緊。
“為什麼?”鳳寧闌甩出三個字。
白漪瓏一愣:“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扯上本王的女兒?本王可不記得我們合作的時候有附加過這一條。”
面對鳳寧闌的低氣壓和要將她撕裂的紫色瞳孔,白漪瓏腦海中閃過精光,猛地一拍腦門,尼瑪,把那件事給忘記了。
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本公子在民間籌集賑災銀兩,拿郡主做文章的事?”
白漪瓏趕緊給鳳寧闌添茶倒水,趁着這個空檔,白漪瓏腦袋飛速的旋轉,一定要弄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鳳寧闌沒有拆穿她,她就自己繳械投降了。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馬上停止這件事,本王絕不允許瓏兒收到一丁點傷害。”
鳳寧闌的態度異常堅決,白漪瓏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四周的空氣迅速的凝結成冰,讓人畏懼的氣息讓白漪瓏的臉微微抽0搐,心裏卻樂開了花,心底很是感動。
“王爺,彆氣,本公子怎麼會傷害郡主呢?”
鳳寧闌不說話,卻等着她接下來的解釋,那氣息就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只要一個不滿意,就要將她撕碎。
“王爺,據本公子所知,朝廷之前已經定下了要從國庫調集八十萬兩銀子的賑災款項,可是這批款項出了問題。”
鳳寧闌的眉頭微微擰緊,瞳孔微微緊縮,看着白漪瓏的目光更加不善,這個消息他封鎖如此嚴密,月公子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是郡主告訴本公子的。”
鳳寧闌一驚:“你見過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