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城上之盟

第四十九章 城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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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氣氛要歡快輕鬆的多。大家都放鬆起來,鮮卑少年和鮮卑少女在嬉笑打鬧,我也由他們去了。因為我的身邊有一個小匈奴在不斷的纏着我。問這問那,他顯然沒有北海那種靈秀,除了能誇他比周倉好點,看來是找不到好一點的詞了。但作為一個少年,他具有少年特有的天真和純樸,這讓我對他頗有好感。不像某些不良少年,年紀輕輕,接了婚就不知所以然了,整天就窩在車裏不出來。我曾經有用天狼砸開車頂的打算,不過,總算給我控制住了。

我想在這夕陽下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就讓馬隨着大隊走,我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可惜身邊這個精力充沛的一塌糊塗的傢伙,總是問東問西沒有片刻停歇,我則隨意回答。就算他發現不對勁,追問下去,我的腦子也能極快的想出話來給於回擊。

“前面好像有車隊。”

“車隊不正常嗎?”忽然我感覺到點問題,趕緊睜眼仔細一看,忙叫大家別鬧了,恢復正常狀態,然後猛敲溫柔車的頂棚,叫龍行快出來。

“有人來迎接我們了。”遠處的儀仗讓我明白了,襄平城就快到了。

一個熟悉的白袍少年執着一桿銀槍,威風凜凜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後面呼薩烈南國都驚呼一聲,龍行的臉上表情也從對我的些許不滿變成了對眼前這個少年的讚許,而我又開始打拉攏這少年的主意,不過,我是來和公孫瓚拉關係的,這樣挖他的牆角似乎不好,這事只能放到以後了。

那英武少年抱槍恭敬的給我行禮,“燕遼公麾下都騎校尉趙雲恭迎荊州來使平安風雲侯謝子睿大人,請大人隨我來。”說完,便讓後面的大隊保護我們前進,儀仗則在我們隊伍的前後,開始奏樂。

我這時很清醒,對後面正打算開口講話的呼薩烈南國,就交待一句:“什麼都不要講,閉上嘴,和我們一起走。”

少年憋了一肚子話,結果就這樣被我打回了肚子裏,顯得有些情緒不高。

“子龍兄,洛陽一別,已有半年,現在可好。”我很客氣,以一個朋友的語氣和他交談。實際上上次在洛陽,我就看過他在驛站院中舞槍,他的名字還是從驛館的差役那裏得知的,我記得當時我好像還是在院子裏找老鼠,看見他舞槍后就把手上的事給忘了,但我當時我就知道我和他比還差了一截,只是這截有多大我不想去考慮。

“平安風雲侯太客氣了,小將一切都好,多謝挂念,子龍感激。”他的態度很誠懇。讓北海不太自然起來,確實如果說在場有一個人在很多方面都超過他,那麼這個人絕不是我,而是趙雲趙子龍。

進城時,有個小儀式,趙雲交待了一些是事情給下面的人,我在後面,龍行就在我的旁邊。他靠近我輕聲說:“這個人不能小看,將來必是了不起的人物。大哥,試試籠絡他。”讓一直爭強好勝的龍行說這句話,這就是趙子龍。不過這也讓我也發現了龍行的一個優點,他不會妒賢嫉能,他能誠實的承認別人比他強。不過,我也知道,他肯定會憋着一股勁,努力提升自己,因為他總想達到最強,無論在哪方面。這也許是少年的性情,看來我已經不是少年了,雖然可以說是成熟,但我卻覺得也許保留那份少年的性情更好。

簡短儀式之後,我和北海二人隨着趙子龍上了西門的城樓,我知道,有些事情上去之前得想好,我和他不能定什麼書面的協議,只能口頭說一下,老師也沒和我交待要我來結盟的事宜,這是我自己在離開時和老師許下的承諾,對此,老師甚至沒給我定什麼要求,就是說,定不定都有我來決定。我有些疑惑:老師是不是有點傻,還是老師心裏有些猶豫。他似乎不太在乎何進隨時會來的威脅,還是他對荊州的實力過於自信;他是不是要愚忠這個名存實亡的劉姓王朝,還是他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挽回這個局面。我感到我很另類,應該說我們整個荊州官員都比較另類,而我是其中最另類的一個,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要進門了,我也得趕快收回思路,不過最後我想到,我不另類,忠於一個不能給老百姓帶來安定生活的朝廷,有什麼意義?那麼在此天下,皇帝就是個最大的罪犯,他不能有力的保障天下百姓的生活,他有罪於天下。我想起了張角……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了,我忽然覺得眼前是沒有希望的深淵,但我卻在往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會一直跟着我的老師,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只因為他是我的老師,他給荊州的百姓在這亂世中帶來了快樂。我下了決心,與公孫瓚盟約我一定要簽下,而且要讓天下皆知。忽然我想到了老師的兩段論:凡事總有優有缺,不必過於在意,現在只求讓民受益就可以。我的心忽然安了下來,眼前也忽然開朗起來。

一進門,那個天下聞名的美男子端坐其中,看進我來立刻站起身來,和他一起站起來的還有一個風骨飄逸,稜角溫和的長者。我知道這就是公孫瓚和劉虞,我趕快行禮:“小侯拜見燕遼公和劉伯安大人。”我知道劉虞只是伯爵,但我還是以晚輩的身份行了大禮,沒有任何做作,我很認真的拜了下去,光為他的所為讓幽州老百姓傳頌他的名字,讓北方蠻族不敢南下我也該行一個拜師禮。

他們趕快把我扶起,我看到他們的眼光中充滿了讚許。

“子睿賢侄,你老師可好啊?”公孫瓚果真是著名的大嗓門,但言語間那份自信與豪邁立刻將孤葉城的老單于比了下去。

“家師身體安好,他還特意要我來問候伯圭公和伯安公兩位大人。”

劉伯安大人沒有說話,他真是個難得的人,不去搶燕遼公公孫瓚的風頭,只讓公孫瓚一人發言,幽州能如此安定,劉伯安大人當立頭功。

“伯安兄,您未去洛陽,此人就是荊州韓楚公韋定國大人手下平安風雲侯謝智謝子睿,半年前在洛陽還是個垂髫的俊俏少年,但才經這半年,自漢中一役后,已有大將的風範。”公孫伯圭也很尊敬劉伯安,他主動來介紹順便還誇了我一遍,至少我很受用。

“少年英雄啊。”劉伯安只說了這句,不過我覺得他對我的觀感不錯。

“公孫大人,劉大人,不知方便否,我們商談一下。”我想還是快點進入正題。

“快人快語,呵呵”公孫瓚笑着,劉虞就招手讓人下去了。

“子龍將軍就不必要下去了吧?”我拉住了趙雲。“其他人子睿不知,但子龍將軍確實絕對值得信賴之人。與上言謙而不卑,與下言尊而不亢,眼光正而不邪,行事穩而不狂。此人當為幽州肱股之將。我們的事情他知道也無妨。”公孫瓚劉虞表示同意,我想我是在拉攏趙雲,但我估計拉攏不來,但至少能讓他對我有些好感,反正我現在也希望幽州別被何進吃掉,趙雲留在幽州也有好處。

樓內只剩下五個人,幽州君臣三人,我和龍行。

“我不想繞彎子,我就直說了,現在我們是有大難了。為此我孤身一人從司隸出大漢,再從幽州入漢。特從荊州過來與公孫大人劉大人子龍兄來商議。”

“為何稱有大難。”伯圭公明知故問,但顯然是給台階讓我繼續向前發揮。我想這些問題他們早考慮過無數次了。

“黃巾平定后,分封有功之臣,非何進之親信都分封在了哪裏。這不消我說了吧。不過確實我荊州絕非貧瘠之地,而且,無人與我公分此地。所以,我們必是何進認定的第一需剷除的大敵。但,初定時,江東尚有黃巾餘孽,還要我們荊州在旁駐守,以免南方生亂,所以,今春不便動我們。今秋南方又將逢大水,所以,對我們的動作又會暫緩。而西涼董卓被我封入益州,丁原又受韓遂道章叛亂而元氣大傷,而西涼初定,何進也不會有所動作,免得徒生其亂。那麼,幽州伯圭大人和令師輔北公必成為何進的首要心腹大患。”

“那我們該如何?”

“不用怎樣,只要他們對大人有所動作,我們必會在南方在京中挑起亂事,反之亦然,而且,請將在下此次前來之事,授意給行腳商人,讓他們廣為傳播。即可。”

“可是。”劉伯安和子龍同時說了一句,對望一眼,子龍拱手,伯安謙讓一下,便接過話頭,“你之意與反叛大漢有何差異。”子龍點頭。

“當我們被解往洛陽,誰會來定我們死刑,當今皇上嗎?”這個答案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只有何進和閹黨才真正操這種生殺予奪的大權,大家都沉默了。

子龍有些不能接受,劉虞也默不吭聲,只有公孫伯圭看得很開因為他在點頭。

“現在,不是我們反叛,是我們在何進閹黨掌權互相傾軋時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而已然,現在就是你想避身世外,恐怕亦不能得了。”

“這些事情我們也考慮過,既韋大人也能如此眷顧,我們當依約行事。啊,子睿在此,有何打算?”公孫瓚已經問我的計劃了,劉虞也似乎下了一個決心一般眼中也堅毅起來,子龍變成了默不作聲,但他也站直了腰,站在公孫瓚的背後,我知道幽州的已辦事情是定了,我想盧植那邊也可以通過公孫瓚的關係去說服,這件事,公孫瓚會比我們急。

“我會在樂浪郡我的封地待一段時間以示我們的誠意,如有人來犯,我也當出一臂之力。”我沒指什麼人來犯,但大家心裏都明白。

“說到樂浪,我有東西給你。”劉伯安大人忽然想到一事“都信伯姜子涉曾托赴京述職的輔北盧公給我們帶來三封書信,一封是都信伯給我的,一封是他給你的,還有一封是令姊給你的。那封給我們的,言明你將來,但行文略隱晦,其意無非叫我們將樂浪稅賦暫扣,等你來就轉交給你。”看來子涉真是了不起,伯安大人顯然也深為這個人而折服,顯然,那封信中恐怕也提醒了他們什麼。

我接過了兩封信,我當然先拆開姐姐的,姐姐的信是個封得嚴嚴實實的木盒。我將它奮力拆開,卻掉出來我的官綬印章和分封詔書,只留一封姐姐的俊秀的隸體寫的信封在我手上。這讓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面對三人奇怪的目光,我想他們也沒想到,我這些印綬都沒帶在身上。北海還不懂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倒沒什麼反應。我趕快拆開這信封裏面的信就好像再過一會它就會從我的手中消失一樣。

“子睿懿閱:弟臨行忙亂,未帶印章。姊心甚挂念,卻無以為綱。特請以為使,直赴洛陽。假之以子涉,託人北上,攜去幽州,免生波折,及早取之,好好收藏。樂浪夜寒,床榻之上,多備厚被暖褥,且勿着涼。襄陽一切安好,勿挂念,盼速歸為上。姊:玲字。”

“大哥,這裏還有一封。”我還在咀嚼姐姐信中的含義,龍行從地上撿起子涉的信遞給我,我也拆開了子涉的信,看看他交待些什麼。

“笨牛細讀:你姐為使來洛陽,交待賦稅上貢用時一刻,交待我們用時一個時辰一刻。現托輔北公將所有東西帶上,北事能和則和,不能和早歸。切莫:樂不思鄉,浪形天涯,待逸秋後,旅閱全荒。子涉夜字。”子涉的信中含義我是一看就明白,看最後四句皆可,前面是挖#**小說/class12/1.html苦我。當然不只有挖苦……先不想那些讓我變得脆弱的東西,讓我來想想吧:

樂浪,不行,思天壓鄉,旅待,一月,秋後勸黃。

不能在樂浪久待,思……應該是肆天壓鄉,看來荊州老家已經開始有洪災了。在外面旅居一個月,就趕快回來,等秋天過去,冬天到來之時,希望我回去,勸說江南的黃巾殘部。

我想我理解的是對的。差不多,在這裏住一個月,路上一個月,冬天前趕回家,時間正好。

晚宴上,龍行不是很放心他的部眾先離去了,不過這是他給我的理由,也是我給公孫大人他們的理由,具體理由很難啟齒。襄平公孫府的大廳中,我和他們三人以及燕遼公手下的幾員大將繼續飲酒,席間我們自然提到了漢中之役,大家聽完我的計策后都大呼稱妙,只有劉伯安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大家對漢中之戰中沒殺死董卓這賊有些惋惜。後來又提到兵器,自然天狼就被大家提及。子龍告訴我,他的槍也是純銀的,就是公孫伯圭託人給他打造的,名喚銀線提盧槍。有段時間不用,就泛黑色,因最近幾天與烏桓人作戰一次,立刻又變得閃亮,不知緣由。公孫瓚頗豪爽,當即說:“何不請公冶先生前來。”

眾人皆呼大妙。

我問子龍,這公冶先生為何人,子龍曰:“此處有地名喚平郭,富產鐵,有一鑄劍師居於那地,名喚公冶翦,其打造之兵器,銳利無比。為此,公孫大人數次親往平郭,以誠意終請得他來襄平,並待之為上賓,自此公冶先生開爐煉鐵,替我軍打造各種兵器。此槍就為他所打造,因銀很難鑄煉,這桿槍也花了公冶先生十幾天才能做出來。”

片刻后,那個公冶先生就來到了大堂之上,對眾人只唱了一個諾,眾人也回諾以示,顯然已都很熟悉。我仔細觀察,這哪是個鐵匠的樣子,三十以上年紀,身高九尺有餘,虎軀狼腰,豹頭鳳眼,濃眉直翹入鬢,絡腮的鬍子不是很長,但根根堅挺,如鐵針般直立。聲音如奔河一般,極有氣勢。

“公冶先生,”公孫瓚的大嗓門和那個公冶先生的聲音相比,就顯得缺那麼一股氣勢和魄力。“子龍之銀槍,為何一段時間不廝殺就黑了呢?”

“呵呵,原來就為此,子龍,你少時貧窘,沒有見過銀器,故你不知;伯圭,你出身大富之家,銀器常有婢女擦拭,你也不知;銀乃神物,遇毒則立黑,遇四方厭墮之氣則漸黑,清水每天擦拭,或可解決。如若不然,待之變黑,就只有三法:一為重新遇火鍛造,以粗物搓其表面為其二,最後,便是使之飲血。銀重而軟,使之為兵,必須鑄造時,便需以血淬火,以血助火。否則,便不能成利器。”大家都作恍然狀,實際上有幾個真正明白的我不知道,至少,我還沒明白過來。

“那我的銀線提盧槍用了什麼血?”子龍有點擔心。

“我去東北玄菟郡山中捕虎,以虎血鑄之。”他說的輕輕鬆鬆,大家也聽的輕輕鬆鬆,唯獨我大為驚訝,看來這個公冶先生決非等閑之輩。生擒猛虎,就好像抓只貓這麼簡單。

“子睿啊,將你的天狼給公冶先生看看。”我就立刻捧着天狼過去給這位鑄劍師看看。

“你是荊州韋定國大人手下平安風雲侯謝子睿?”他沒有看天狼,而是直接先問我,他似乎認識我的老師。

“正是。”我點頭道。“您認識家師。”

“這位韋定國大人可是長沙城外東南山中人士,他可否有個結義兄弟,叫黃忠。”

“正是,韋定國大人曾為我授業老師,黃漢升乃小子傳藝師父。請問……”我大驚,不僅我其他人也都停住不出聲了。

他搖了搖頭,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樣子,又激動地問了一句:“你的韋老師,是否沒有字。定國即他的名諱。他有一妻姓何?為醫?”

“正是。”我明白,這個眼前的公冶先生和老師師父都有莫大淵源。

“他們是我的大哥二哥。”他忽然頹然的坐下來,全無開始那身上無匹的神氣。

“呃……”我在想怎麼稱呼他,“三叔,”我終於想到了一個稱呼,他是老師的結拜弟兄,叫他師叔,好像不對。叫他三叔,還有些道理。一聲三叔叫出口,我就慌忙拜倒。

他趕忙把我扶起來,他就立刻問我,“我二哥如今怎樣?我大哥身體可好?”我便一一將老師師父的事情道來,眼前的鐵漢竟抑制不住眼中淚水。

“好啊,公冶先生曾於我的面前提及韋定國大人之名,我確實不知詳情,不能給出解答,他也不能確認。這下甚好甚好。公冶先生,您即刻就去襄陽見你的結義哥哥吧,我便不好留你了。”公孫伯圭果真豁達,言辭中明顯透着惋惜,但仍很決絕。

“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幹完,公冶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兄弟之義我自不敢忘,但我定會將手中這批武器全數打造完畢,我還欠嚴綱將軍一支三尖兩刃刀,我現在還不能走。”三叔也是個重情之人,他言畢,眾人感其詞,皆與他施禮,他也深深的還禮,令我有點不知該幹什麼好,也將腰彎下,一起行禮。

大家不斷給臉上還掛着淚珠的大漢敬酒,祝賀他找到義兄。他很開心,似乎回復了少年的脾性,暢飲無忌。

“大家可知這天狼的來歷嗎?”有點微醉但依然很興奮的三叔問大家,大家皆搖頭,“好我來給大家講,這個故事是我的岳父大人,也就是我的鐵匠師父告訴我的。”

“匈奴行幼子繼承製,老單于有一八歲幼子十分得寵,並立之為少單于。那冒頓未登基時只不過是家中的長子,並不得寵。他心有不甘,假意與少單于交好,以此獲得老單于的信任;還發明了一種響箭,此箭射出,即發出嘶鳴聲;他又訓練了一支騎兵,他每次射出響箭,眾人就向他的響箭去處射去。一日,他邀其父出外打獵,在他的父親要射箭時,他便一支響箭射向他的父親,接着眾騎兵如雨的箭矢將老單于射死馬下。冒頓殺了自己的父親老單于,又回到大營,將所有能和自己爭單于之位的三十幾個兄弟姐妹,和自己的后媽共五十多人全部殺掉。最後,他又去殺少單于,那八歲的小單于,壓根都沒想到,平時一直很鍾愛自己的大哥竟要殺自己,苦苦哀求也不能得生。那少單于也尚武彪悍,跪求冒頓:‘兄,我已不能再戰,請將我血用於鑄劍,讓我死後也能作戰。’冒頓斷然拒絕,‘否,你暗弱,以你血鑄兵,我必受其累。’不過,少單于的話倒讓他有了主意。他讓人捉來九九八十一隻野狼,圈於欄中,便以他的父親兄弟後母之屍餵養,及至臘月月圓之夜,開始獵殺群狼,將從各處搶來的銀器聚於一起,以狼血開始冶鍊,以祁連山風口作為風箱開始鍛制他的武器,一煉就用了一個月,到第二年正月月圓之夜,當冒頓單于從狼血中取出完全鍛造好的武器時,整個山谷到處都回蕩着狼的嚎叫。當月亮自山上落下是,很多人都說看到一匹純白色的狼在月亮上仰天長嘯,所以,這件狼牙棍就被稱為天狼。冒頓認為這是吉兆,自此他就可以天下無敵,無人能當。確實,當時他在戰場上無人能敵,可惜他還是中了美人計,哈哈……後來這件神兵不知怎麼落到了烏孫人手裏,最後,又到你的手裏。”三叔頓了頓,又說了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一句,“但你要記住,千萬別玷污了天狼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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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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