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心裏有事

【45】心裏有事

【45】心裏有事

白銘極力抑制着自己心頭的醋意,這男人跟幾年前的藍雲飛不同,藍雲飛一看就是單戀多年卻全無希望的角色。但眼前這男人,聽他那口吻,似乎從前跟裴悅有過不少交流,不一定是愛情那種,但肯定是挺交心的交流。

“你為什麼不問她?”

俞靖倒是很平靜,喝一口茶,淡淡地回他一句。

白銘是個公認極沉得住氣的人,但那是指在其他事上,但凡碰上跟裴悅有關的事,他就容易煩躁。就像眼下,雖說表面還是一派淡然,心裏卻如濺了幾滴水的滾油,噗唧噗唧地炸了鍋。

他一直想不明白,都說軟弱的女人容易招人憐愛,但裴悅明明不是軟弱的女人,可為什麼每個在她身邊轉悠的男人,都擺出我會好好保護她的姿態?

趙文濤是,眼前這個俞靖也是。

“你覺得我能從她口中問出什麼來嗎?”

白銘話說得十分無奈,不是他對自己沒自信,而是因為他太了解裴悅。

很多事她都不太介意的樣子,但其實她心很深很大,裏面藏着的那些事,若不是她主動摳出來讓人看見,誰也別想能把她給看明白。

“那是!”

俞靖又喝了一口茶,仍舊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白銘。他那眼神,讓白銘覺得自己是擺在架子上被人拿着放大鏡任意窺視的展品。

“你跟我想像的差不多。”

俞靖這話,印證了白銘被人當成展品的猜想。

“想像?”

白銘沒有刻意去刺探過裴悅大學時的經歷,但從桑小媟初次見到自己時的驚訝反應可以知道,裴悅曾經試圖把自己從她的生活中抹去因而從不曾向人提起過自己。也就是說,俞靖在過去的年月知道他白銘這個人的可能性極微。

“嗯。”

俞靖完全沒有主動幫白銘解答疑問的意思,照舊定定看着他。

“以前,她跟你提起過我?”

白銘試圖想像在裴悅口中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俞靖搖搖頭,“沒!她從沒說過,只不過,我覺得她心裏有人。”

僅此一句話,白銘心情立即大好,因為,俞靖的話反映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一直以來在她心裏那個人,都是他白銘。

本來想好的一堆問題,這下也沒有必要問了,對俞靖的戒備也放下了不少。

“俞局,這次的事謝謝了。”白銘由衷地說道。

“言重了,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俞靖突然變得禮貌客氣起來,似是並不願意領白銘這口頭的謝意。

白銘與俞靖靜靜對視,剛剛才對他生的好感頓時打了折扣,莫非,這俞靖並不是個表裏如一的真性情漢子,卻是個極虛偽的人?

不等白銘說什麼,俞靖又接著說。

“之前我對白家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才會拒絕白部長的請求。不過,經過調查之後,事實讓我徹底改觀。”

俞靖將曾經的不愉快攤明來說,臉上雖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話卻說得很誠懇,不像是場面話。

這話傾刻粉碎了白銘的種種成見和誤解,也極誠懇地回了一句。“謝謝你的肯定!”

“好好待小悅,她是個好女人!”俞靖似乎真如他自己介紹那般,以裴悅哥哥的身份自居着。

白銘和俞靖迅速解決了私人“恩怨”之後,白瑞康進了屋,三個人躲在俞靖設備先進的書房裏齊齊把手頭的案件資料歸納分類再一起分析案情的進展。

“白部長,您看看這個。”

俞靖把一疊資料遞給白瑞康,白瑞康翻開瞥見開頭那幾行字,把資料一合遞還給俞靖。

“這個我不方便參與,你按程序走就行了。”俞靖沒說什麼,默默接過資料,自己看起來。

三人在書房裏一折騰就是幾小時,等父子二人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一點多。

兩人低頭換鞋,伴着腳步聲傳來的是裴悅的聲音,“白叔,你們回來了?”

“小悅,你怎麼還不睡?”

白銘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

“嗯,我已經睡了一覺。你和白叔餓不餓?你們先去洗澡,我去下兩碗面。”

白銘這才想起,臨出門時裴悅讓他買些速凍食品,可他給忘了。這時他的鞋換了一隻,於是拿起脫下的皮鞋,想要重新穿回去。

裴悅看一眼白銘,又見父子二人除了手拿着公文包之外再無他物,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白銘,我剛才列了一張清單讓護衛把急用的東西都買回來了,我發了信息給你,你沒看到?”

白瑞康有兩個近身護衛和一名司機,司機陪着父子二人出門,兩名護衛留在家保護裴悅母子,裴悅估計出門辦事的父子倆會很晚才回來,於是讓其中一名護衛幫忙把物品買了回來。

“嗯,沒看到。”

父子二人確實是累了,乖乖分頭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桌上已經擺了兩碗冒着熱氣香噴噴的麵條。

“小悅,你平時在家也這樣照顧小銘?”

白瑞康捧着熱騰騰的麵條,看著兒子埋頭吃得有滋有味,心裏很是感慨,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受此禮遇。

原因,不外乎是因為他跟肖姒兩人都太忙,這些年,他在官場平步青雲,肖姒也把飛躍打理得有聲有色,夫妻倆各自打拚,眼下這種極簡單卻溫馨的場面,似乎離他們很遠很遠,僅僅只是深夜裏的一碗麵條對他們來說都是極為奢侈。

“嗯,白銘他胃不好,不經餓。”

如此一句簡單的話,便讓白瑞康頓悟,為什麼兒子這麼多年只執着和專情於她。

對裴悅來說,無論白銘在外面飾演着什麼角色,他都是那個需要她用心去呵護和照顧的男人。

而對一個男人來說,功名利祿似乎很重要,但回家后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肯為你端上一碗熱麵條的女人,其實更為重要!

麵條吃完,白瑞康讓白銘把小包子抱到自己的床上。

“我這當爺爺的,還從沒跟孫子一起睡過覺,這兩晚就讓愷愷陪陪我吧。”

白瑞康側着身躺着,藉著暗暗的光線盯着孫子甜甜的睡容,心裏一片寧靜舒憩。

大概,真是年紀大了,對親情的渴求便越來越強烈了。

而這時的白銘,則心滿意足地摟着裴悅,他雖然挺累,但突然想跟裴悅聊聊天。

“小悅,你累不累?”

裴悅陪着小包子睡了個把小時,這時精神得很。

“不累!你累就睡,不用管我。”

裴悅撐起身子,在白銘臉上親了一下,當是他忙了一晚的慰勞品。

“小悅,那俞靖……”

白銘雖說對俞靖已解除了戒備,但一想到對方在裴悅最青春的年華中出現過,多少還是有點介懷。

“你們今晚果然是去找他啊?他跟你說什麼了?”

裴悅猜對了白銘出去目的,卻猜不出俞靖會說些什麼,因為,那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白銘聽得出裴悅的好奇,卻感覺不到她有緊張的情緒,看來,這兩人之間確實是清清白白的。

“他讓我跟你一樣叫他哥。他是你哥?”

白銘從來就不信在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之間真能有純友誼或是類似親情的感情存在,反正,他唯一在意的非血緣關係異性,就只有裴悅。

“嗯,他跟我同級不同專業,我跟他都在學生會裏任職,大一就認識了,認識半年之後,他就讓我叫他哥,對外,他也說我是他妹。不過,我從來沒叫過他一聲哥就是了。”

裴悅的話說得很坦然,白銘很信任她,直覺覺得她並沒有隱瞞什麼,隱瞞的人,是俞靖,不是她。

而她,應該是知道的,但她就那德性,撇清裝傻的功夫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對藍雲飛如此,對趙文濤亦如此,對俞靖,同樣如此。

對這樣的她,他應該是很放心的。

可儘管是這樣,想到這些自己或認識或不認識的男人,曾在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在她生命里添過數筆異樣的色彩,他的心便堵得慌。

裴悅靜靜地不說話,只把臉貼在他胸膛,聽着他有序的心跳聲。

“小悅,如果我說,我會嫉妒他們,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恨不得對方的生命里每一首絢爛的色彩都是由自己添畫上去的。

“不會!我也會妒嫉。我嫉妒鄺麗娜,也嫉妒那些坐在你身邊偷偷看你抄筆記的女同學,我甚至嫉妒過王秘書,嫉妒過小方,還有芬姨,我恨不得你身邊每一個角色,都是由我裴悅去擔任,時刻守着你,在你成功時一起歡笑,在你難過時一起流淚。”

裴悅把手環着白銘精壯的腰,不帶停頓地說出一長串讓白銘驚喜的話語。

白銘不是愛說情話的人,而裴悅也同樣不是,這樣坦白地剖釋她內心所想,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吐露心聲。

感動不已的白銘把她緊緊摟着,親了又親,“小悅,有你,真好!”

裴悅微微喘着氣,“白銘,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雖然,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現有多焦躁。但裴悅還是能感覺得出來,他心裏藏着事,所以,才會如此強烈地希望從她身上得到力量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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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大少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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