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邪王之名1

番外三:邪王之名1

月國皇后即將臨盆,而天卻突然颳起狂風。

一座宮殿裏,站着一個俊美的男人。他負手而立,不怒自威。

他,就是月華帝。

一位青衫老者,目光如炬,掃視着四周。突然一股妖氣襲來,他拂袖揮開那股妖氣,只聽一聲慘厲的叫聲,便見一個白衣女子倒趴在地上。

那女子眼神悲痛的望着月華帝:“你曾說絕不負我,而如今竟要取我性命?”

月華帝望着夜空,幽嘆一聲:“你我人妖殊途!本就不可能。而你……又何必多做糾纏?”

那女子聽到這些話,卻笑了:“你當年說你愛我,不管我是什麼樣的身份你都愛我。可是現在……你居然為了公孫羽儀要我的命?哈哈哈……人都說妖無心,妖狠毒!可與你們人類比起來,我們的無心狠毒,又算得了什麼?”

月華帝搖頭看着她,眼中既有悲痛,又有憤怒:“羽儀她是無辜的,她腹中孩子更是無辜的。而你,何以要使用妖法讓她自石階上摔下來?你可知,因為你害得她突然早產,現在她們母子……生死難料!你叫我如何能原諒你?”

那女子仰天大笑:“是她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恨她!我恨她!我要她不得好死!哈哈哈!”

月華帝走過去,蹲下身子,看着曾經他所深愛過的女子:“負你的是我,封她為後的也是我。你要恨,要報復,大可都來找我,羽儀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算我求你了!放過她,不要再傷害她了。”

世界上最悲哀的是什麼?那就是你所愛的人,為了他所愛的人而來求你。

那女子狠狠的咬着下唇,殷紅的血順着唇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雪白的裙裳上,仿若是冬日白雪中吐露的紅梅,孤傲清冷的綻放。

月華帝望着那雙哀傷的眼睛痴痴地凝望着他,眨眼間,流下了兩行清淚。人說妖無心無淚!可這個女子卻對他用情至深,就算他今日帶來了要殺她的人,她的眼中也只有悲傷,而沒有一絲恨意。

那女子哀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幽幽地問了一句:“你,可曾愛過我?”

“娶你為妻,便是因為愛!”可惜她是妖,而他不過是一個凡人。對於妖,他也會恐懼,也會害怕!月華帝起身望向那位青衫老者:“上光前輩,您……可以不取她的性命嗎?”

上光點了下頭,向那地上的女子揮了一袖。

“啊——不!”一聲痛苦的嘶喊,那女子飛向了井中。

上光拂袖在井口布下界結,不管井中女子如何不甘的衝擊着界結,都毫無用處。他轉身面向月華帝,眼神高深莫測:“封閉這個宮門,不要讓人再踏進這裏。”

月華帝看着那金光一閃一閃的井口,聽着那不甘的嘶吼。他轉過頭,頷首道了聲謝:“謝謝您留了她一條性命!”

“你不必謝我!羽儀臨盆在即,我不想在此時多造殺孽!”上光看了眼那井口,轉身離去。此妖雖害羽儀生死未卜,可她本性不壞,若不是因愛生恨,她也不會化身為魔,禍害後宮。

皇后寢宮

公孫羽儀有氣無力,穩婆急的滿頭大汗。

月華帝來到寢室,看着那重帷幕:“怎麼樣了?”

裏面的穩婆抹了把汗回道:“皇後娘娘身子太虛,根本沒力氣生孩子!”

十五歲的北宮梵蒂拉住月華帝的衣袖,六神無主道:“父皇,你快想辦法救母后啊!”

上光走了進去:“你們全部出去!”

月華帝見上光靈士走了進去,便吩咐道:“聽前輩的,你們全部出來。”

穩婆和侍候在內的宮女,一個個的全部走了出來。

只見帷幕里金光一閃,便傳出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聲。

月華帝走了進去,北宮梵蒂也隨着跟了進去。

上光抱着那個孩子,嘆了聲氣:“這孩子未出生便遭妖氣所侵,長大后——必然是一個兇狠殘暴之人!”

月華帝聽到這些話,緊張道:“前輩,您要幫幫這孩子,他畢竟是您的曾外孫啊!”

上光搖了搖頭,嘆了聲氣:“我是可以幫他洗凈心靈!可是,卻無法幫他去除身上於生俱來的戾氣。”

公孫羽儀氣若遊絲的抬起手:“把我身上的靈力傳給他……”

月華帝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羽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體內的靈力是用來保你性命的,若你把靈力給了這孩子,那你該怎麼辦?你這樣很可能會……”

公孫羽儀抬手掩上了他的唇:“靈力在我體內很多年了,就算現在取走了它……我也不會有事的……”

上光對月華帝點了下頭:“取走她身上的靈力,只會使她變成普通人。她的容顏,和她的壽命,都會如普通人一般終結老去。”

公孫羽儀眼神望向上光,異常疲憊道:“外公,您動手吧!”

上光點了下頭,抬袖輕揮,公孫羽儀便已昏睡過去。一道金光閃過,眾人皆一一昏倒。他看向月華帝父子,說道:“羽儀的身份不宜讓過多的人知道,這些昏迷的人,醒來后,便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懷中的孩子被金光包圍着緩緩升起,上光指點公孫羽儀眉心,一束金光被抽出,他輕袖一揮,那束金光已進入了那孩子的眉心。

月華帝伸出雙手接住那緩緩墜下的孩子,看着懷中目似點漆的孩子,長嘆了一聲氣:“這個孩子,恐其長大了——也是個惹下種種風流債的禍害!”

北宮梵蒂看着那劍眉鳳目,雪膚紅唇的嬰兒,伸手捏了捏他軟軟的小手:“父皇,弟弟他真漂亮。”

上光看着那孩子,笑點了點頭:“他命中注定不平凡,情路更是艱難!”

三年後

北宮梵蒂懷抱着一個漂亮的孩子,看着桃花林處撫琴跳舞的二人。

小北宮冰蒂坐在哥哥腿上,笑呵呵的看着彈琴的父皇,和跳舞的母后。

月華帝輕撫着琴,溫柔的笑望着跳舞的女子。

公孫羽儀身姿輕盈,長袖輕揚,仿若花間飛舞的彩蝶。

時光轉眼又兩年,華月帝駕崩,享年四十二歲。

公孫羽儀身體本就不如從前,又經此一事,深受打擊,頭撞棺靈而死!

她此一生,從未得到那個帝王的愛!她得到的——不過是那個男人的憐惜罷了!

她心知月華帝深愛着那個已死去的女子!可她卻一直裝傻的守着這個男人。她以為時間久了,那個男人便會忘記他曾經深愛的那個女子——可她錯了!他沒有忘記那個女子,一直沒有忘記,一直在心底深愛着那個女子。

相伴二十餘載,她始終未得到那個男人一絲的真心真愛。他溫柔體貼,他寵她疼她!世人皆羨慕她,可誰又曾可知——這些讓人羨慕的夫妻恩愛,於她不過是一種悲哀而已!

幼小的北宮冰蒂躲在一角,將這血腥的一幕深深的印刻在了心裏。

北宮梵蒂即位登基,帝號月延帝。

“啊——”小北宮冰蒂再次從噩夢中醒來,這兩年來,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每都是伴隨着噩夢而驚醒。

他的皇嫂,現今的百里皇后急急忙忙的走進來,抱着那滿頭大汗的小北宮冰蒂,輕輕的拍撫着,安撫着這受驚的孩子。

她接過宮女遞上了熱毛巾,輕柔的為懷抱的孩子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小北宮冰蒂抬頭看着一直溫柔照顧着他的人,再次問了那個他問了千百回的問題:“皇嫂,父皇和母后……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百里皇后低頭望着他渴望的眼眸,搖了搖頭,柔聲的對他說:“皇弟,先皇和公孫皇后已經離開了人世——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小北宮冰蒂扁着嘴,眼淚汪汪的看着百里皇后:“他們為什麼不要我和哥哥了?”

百里皇后也不知道該對一個七歲的孩子怎麼解釋這些——先皇的過世,公孫皇后的殉情,這所有的事,都對這孩子弱小的心靈,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御花園中

正在練武的小北宮冰蒂,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便閃身把那個偷窺的小子給抓了出來。

小北宮寒月扭動着小身子,求着饒:“皇叔皇叔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看你練武了!”

小北宮冰蒂伸手捏住了對方肉嘟嘟的臉:“想讓我放過你,沒那麼容易。你不是喜歡偷看我練功嗎?那好啊!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一起練功。”

小北宮寒月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開心的拍着手,小腦袋不停的點着“好啊好啊!我可以變得和皇叔一樣厲害了!”

小北宮冰蒂把手一松,不管那摔的齜牙咧嘴,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人,走到一邊,拿起一把木劍丟給了對方:“撿起來,跟着我練!”說話間,他便拿起另一把木劍,輕盈的舞起來。

小北宮寒月撿起地方的劍,跟着他那位沒比他大幾歲的皇叔練起武來。

在這一年,小北宮冰蒂生辰的這一天,月延帝北宮梵蒂封他為了平王。

新王府前

北宮梵蒂指着那宏偉肅穆的王府:“小蒂,這就是皇兄為你建的王府,喜歡嗎?”

小北宮冰蒂看着那“平王府”三個字,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那三個字。”

北宮梵蒂聽后,立馬吩咐道:“來人!把那塊匾摘了。”

小北宮冰蒂聽到這些話,見那些侍衛上去摘了那塊匾,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容。

北宮梵蒂指着新王府,俯身問着身邊的小人“你再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皇兄讓他們一併給你換了。”

小北宮冰蒂看着那個門前的兩副對聯,抬頭看向一直對他溫柔順從的兄長,皺了下眉:“哥哥,你給我寫字好不好?”

“寫字?”北宮梵蒂伸手摸了摸他頭,點了點頭,溫柔笑問:“好啊!那你要哥哥給你寫什麼字呢?”

小北宮冰蒂指着新王府道:“我要哥哥給我書府名,寫對聯!”

“好!”北宮梵蒂溫柔的點頭答應,俯身問道:“那這府名不叫平王府,要叫什麼呢?”

小北宮冰蒂笑了笑:“我來說,哥哥來寫!”

“好!你的王府,都聽你的。”北宮梵蒂溫柔的笑着,寵膩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如果他給予小蒂的愛與順從,能讓他忘記那些可怕的噩夢、得到他這個年齡該得到開心快樂——他願意一直寵着這唯一的弟弟,只願他臉上不再有淚水。他抬手吩咐道:“來人!上筆墨紙硯!”

一張長桌被搬來,上面鋪好了紙,磨好了墨。

北宮梵蒂執筆問道:“府名為何?”

“邪冰弄月!”小北宮冰蒂仰首說了四個字。

北宮梵蒂執筆的手頓了下:“邪冰弄月?唉!你從小就古古怪怪的,現在又起個怪府,唉!”管他呢!小蒂喜歡就好!這府是他的,裏面住的也是他,府名叫什麼,或是多奇怪,都是他個人的喜愛。如果以後他不喜歡了,大不了再給他改一個。

北宮梵蒂寫好了橫匾,執筆側首問了句:“對聯呢?”

小北宮冰蒂眼睛轉了下:“上聯——邪眸冰心觀天下。”

北宮梵蒂贊了聲:“不錯!夠大氣!”

小北宮冰蒂看到上聯書寫好了,便又說了下聯:“下聯——執棋弄月定乾坤。”

北宮梵蒂執筆看向他,皺了下眉:“小蒂,這好像不太通吧?”何止不通!簡直就是好無韻律。這小蒂雖然只有七歲,可學識卻不低!他怎麼會偏偏讓自己為他書那麼奇怪的府名,以及這副不壓韻的對聯呢?

小北宮冰蒂看着從不會逆他意的兄長,不高興的說道:“我就要這樣寫。”

北宮梵蒂見對方一臉堅定,語氣霸道,便不再多言,執筆為他這任性的弟弟寫下這上不通,下不順的對聯。

陪着來新王府的眾臣說道:“皇上,這牌匾和對聯不能掛。”

“皇上請三思,這平王府不能掛這副對聯。”

邪冰弄月——平王名中字為冰,邪性古怪,剛好應了前二字。而後面“弄月”二字——弄月,不就是把月國玩弄於掌中嗎?

而後又是那兩副對聯——邪眸冰心觀天下,執棋弄月定乾坤。

觀天下,定乾坤,這隻有帝王才敢說的話,竟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用在了門前的對聯上?

北宮梵蒂一揮袖,笑說道:“你們也太過於小題大作了!小蒂天賦過人,能文能武。將來的他——文,定可觀天下。武,定可定乾坤。”所以,這副霸氣的對聯……嗯!細理解其中之意,確實挺不錯的!看來小蒂不止文採好,心思更是巧妙!

三日後

新王府掛匾,群臣反對,上柬君王。

“皇上,這不能掛啊!”

“臣等請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北宮梵蒂看着在一旁眉頭的小人,伸手摸了摸他頭,對眾人說道:“朕意已決!眾卿不必多言了!”

眾臣跪地叩首:“請皇上三思!”

“不必再說了!莫說只是這區區一塊匾,一副對聯——就算是小蒂想要這月國半壁江山為封地,只要他開心,朕也願意送於他。”北宮梵蒂面色寒冷的說完。便笑着輕撫着抬頭看着他的小人,而後抬手吩咐道:“掛匾上聯!”

小蒂童年經歷了太多的世間慘事!父皇的離世,母后的殉情,都給他幼小的心靈上,烙上了無法消磨的傷痕!他只願盡他所能,讓小蒂順心無堵。

也許這樣——至少可以給他帶來些許歡樂吧!

十三歲的北宮冰蒂,斜靠在椅子上,吃着新摘的葡萄,看着他那氣的不輕,在他面前來回踱步的兄長。他吐了一口葡萄皮,笑說著:“我說哥哥啊!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吃點葡萄啊?管家雖然有些羅嗦了點,不過他種的葡萄倒挺好吃……嗯!挺好吃的!”

北宮梵蒂看着那翹着二郎腿,斜靠坐在椅子上,手裏捧着盤葡萄,笑嘻嘻的看着他的弟弟。他氣的顫抖着手指着對他嬉皮笑臉的人:“你說,這是你這個月跑出去的第幾次了?”

北宮冰蒂吃着葡萄,大概算了下:“這次……好像是……是皇兄你第六次派兵抓我回來。”嗯!他記性挺好的!應該是第六次了。

北宮梵蒂氣的指着那一臉習以為常的人:“你還好意思說?你……你……”

北宮冰蒂看着氣的臉色鐵青的兄長,眨了眨眼:“哥哥,你不會是要打我吧?”

“你……我……”北宮梵蒂氣的甩袖,踱步。打他?他從小到大,他這個做哥哥動過他一根手指嗎?

北宮冰蒂見那深呼吸,強力壓着心中怒火的兄長,他又問了句:“哥哥,你要不要罵我兩句解解氣?”

北宮梵蒂看着那抬頭看着他的人。他走過去,嘆了聲氣:“小蒂,外面人心險惡,你年這麼小……要是出點什麼事……”

“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個月不再跑出了就是了!”北宮冰蒂放下水果盤,打了個哈欠,問道:“寒月最近的武功練的怎麼樣了?我不在的時候,他有沒有偷懶啊?”

北宮梵蒂見他突然岔開話題,便順着他回了句:“寒月最近很好!”他那個兒子雖然脾氣有時候孤僻了些,可至少比他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要強得多!

北宮冰蒂單手撐着下頷,點了下頭:“聽說他學文漸長!唔……改日我倒要好好的考考他!”

北宮梵蒂按了按太陽穴,搖頭嘆了聲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宮了!”

北宮冰蒂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哥哥再見!明天我會進宮看皇嫂的!”還好哥哥今天沒像以前那麼羅嗦,要不然他又要坐在椅子上睡著了!不過每次睡在椅子上,醒來后脖子都會很痛!

北宮梵蒂看了一眼眯着眼,哈欠連天的人。他嘆了聲氣:“要睡回房睡去,別又睡在椅子上,醒來就喊着脖子痛。”說完,便抬腳離開了這個讓他生氣的地方。

北宮冰蒂對着那背影揮了揮手:“哥哥保重身體,莫因為臣弟氣壞了身子啊!”看來哥哥還是光說不練!每次氣得全身發抖,都不捨得打他一下,或是罵他一句。

北宮冰蒂次日一大早便跑來皇宮,路上聽到一陣哭聲,便尋聲走了過去:“憐月?你怎麼了?”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看了下那哭泣人的傷勢。還好!只是擦破了點皮,他拉起哭泣人的手,輕輕地吹了吹。

憐月看着面前的少年,眨了眨掛着淚珠兒的眼睛:“皇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被你父皇我哥哥給派兵抓回來的。”北宮冰蒂用手帕給她包好傷口,把她扶起來,為她拍着衣裙上的土灰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伺候你的宮人呢?”

憐月低頭又哭了起來:“我不要他們,我要父皇母后……”

北宮冰蒂抬袖給他擦着眼淚,說道:“憐月,你父皇日理萬機,前朝後宮,他哪裏顧的來啊!所以你要理解你父皇,不可以使小性,知道嗎?”

憐月抬起哭的像花貓似的臉,委曲道:“父皇忙得管不了我,為什麼還有空派人抓皇叔回來?”

這個……北宮冰蒂不由得汗顏!他確實沒資說憐月,因為最會給他哥哥找麻煩的人是他。他輕咳了聲,轉移話題說道:“那個……你母后要管理後宮,還要督促你哥哥寒月學習,難免無暇顧及到你,你要體諒你母后對你的疏忽,要自己乖乖聽話,做個乖乖的小公主,知道嗎?”

憐月扁着嘴,萬分委曲:“母后只疼皇叔和哥哥,都不要憐月了!”

北宮冰蒂對此有些愧疚,確實,皇嫂為了照顧他,何止忽略了憐月,就連寒月也是極少噓寒問暖。他伸手抱起那委曲的不得了的人,為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珠兒,溫柔的笑看着她:“憐月乖!不哭了啊!以後皇叔疼憐月,關心憐月好不好?”

憐月點了點頭,抱着對方的脖子,臉貼在對方溫暖的胸前。從小抱她最多,為哭泣的她擦眼淚最多的就是個漂亮的皇叔。他比父皇母后好,比父皇母后關心她!

百里皇后聽說北宮冰蒂回來了,便忙讓宮人準備好他愛吃的東西。

“皇嫂,我來看你了!嗯……真香!讓我看看又準備什麼好吃的了?”北宮冰蒂人未到,聲先到。說著說著,便已經走了進來。

百里皇后的笑容在看到他懷中抱的女孩時——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憐月,怎麼又弄得一身髒兮兮的?這麼大了居然還讓你皇叔抱你,瞧瞧,都把你皇叔的衣服弄髒了。”

北宮冰蒂放下憐月,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對她說:“憐月,你跟她們去換衣服,皇叔和你母后說話,好不好?”

“好!”憐月怯怯地看了她母后一眼,乖順的點了點頭,跟着宮女去往後殿。

北宮冰蒂笑嘻嘻走到百里皇後身邊:“皇嫂,只是一件衣服而已!髒了洗洗就好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凶憐月啊!我知道皇嫂和哥哥疼我,可也不能為了我這個禍害,而忽略你們的兒女啊!”

“又胡說八道什麼呢?禍害禍害,你哪裏是禍害了?”百里皇后無奈的看着他,這個皇弟,說小也不小了,說話怎麼還是這般得口無遮攔?

北宮冰蒂坐在來,開始吃着那些百里皇後為他準備好的吃食,他咀嚼東西說道:“朝中上下都說我是禍害,哥哥有時也說我是禍害!”

百里皇后落座在他旁邊說著:“你皇兄哪是被你氣的,說的那是氣話。至於那些大臣的話——還不是你四處亂跑,總讓你皇兄派人把你抓回來,次數多了,他們能不煩你嗎?”

北宮冰蒂喝着酒,撇嘴說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討人喜!”

“皇叔,你終於承認你討人厭了!”北宮寒月一身白衣綉金龍,玉帶束腰,文質彬彬的走了進來。

北宮冰蒂放下手中的玉箸,起身走過去,環胸低頭看着對方“行啊!數日不見,你小子倒學會挪揄你皇叔我了?”說著,便出手抓向對方的肩。

北宮寒月早料到他這皇叔又會使這一招來擒他,他閃身一躲,嘿嘿一笑:“皇叔,你能換點兒新招嗎?你從小就用這招對付我,就算我是個傻子,也該想到怎麼躲你這一招了吧?”

“哦?是嗎?”北宮冰蒂微眯起眼,唇邊勾一抹邪惡的笑容:“那就讓你這傻小子,好好見識見識這老掉牙招式的厲害。”

“哇!皇叔你來真的啊?”北宮寒月叫了一聲,便不敢大意的接着對方攻向他的招式。

“皇上駕到!”

北宮梵蒂剛進來,就看到了他的好弟弟,把他兒子像拎小雞一樣的拎着,他喝斥道:“胡鬧!你看看你們,還有王爺和太子的樣子嗎?小蒂,瞧瞧你,身上怎麼弄這麼臟?還有,你還不快放開寒月。這個樣……這個樣……成何體統啊!”唉!他早晚得被他們給氣死!

北宮冰蒂鬆開了北宮寒月,聳了聳肩:“好吧!我去換衣服!”

百里皇后指了指兩個宮女:“你們帶王爺去後面換衣服。”

“是!”那兩個宮女福了一禮:“王爺請!”

北宮冰蒂看了眼摔的齜牙咧嘴,苦着臉自地上爬起來,低頭拍着衣擺的小侄兒一眼——然後就笑的很愉悅的去內殿換衣服去了!

兩年後

十五歲的北宮冰蒂居然跑去參加武林大會,可把北宮梵蒂給氣死了!不過生過氣之後,又很擔心他那位寶貝弟弟會受傷……

武林大會

北宮冰蒂身穿黑衣滾金邊錦衣,腰束鑲金邊同色腰帶。頭髮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手中輕搖着一把水墨山河摺扇,雖然看上去是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可他臉上戴着的那個黑玉面具,卻讓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逐漸上山,北宮冰蒂也隨着大家一起上了山。

“請閣下出示請柬!”雷霆山莊門前的兩個接待弟子,攔住了這位戴黑玉面具搖扇的少年。

北宮冰蒂輕搖着摺扇,斜睨着他們,似笑非笑道:“若我說沒請柬呢?”

其中一個弟子含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閣下請回吧!”

北宮冰蒂合起摺扇,點了點下巴,搖了搖頭:“我可是從來都是不空手而回的!今天呢!你這雷霆山莊我是進定了,這武林大會我也是參加定了。”

那含笑的弟子收起了笑容,面容肅冷道:“閣下還是速速離開的好,這裏可不是隨便讓人胡鬧的地方。”

“那真是不巧!我這人從小到大就是喜歡胡鬧,你這雷霆山莊,今兒我還真是闖定。”北宮冰蒂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卻有些怒火升起。從來沒人敢攔他的路,從小到大,也沒人敢不讓他順心。這小小的雷霆山莊弟子,竟敢對他如此放肆,他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雷震天聽說出了事,便走出來看看,剛到山莊大門前,便見到他的幾個弟子正在和一個怪異少年動手打抖着。好功夫!如此小小年紀,便有此內功修為,當真是難得啊!

不過,這少年到底是哪兒來的呢?他沒聽說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位少年英雄啊?雷震天見那少年化摺扇為劍,直取他弟子咽喉處,他飛身大喝一聲:“少俠手下留情!”他拉過那個弟子,出掌迎上那少年手中的摺扇。

北宮冰蒂抬眼看了一眼對方,隨之用內力一頂,震退了那中年男人,看了眼扇骨已裂開的摺扇,看來是不能用了!他隨手丟了那摺扇,笑看着對方:“閣下內力深厚,想必便是武林盟主雷震天雷盟主了吧?”

雷震天拱手含笑道:“少俠過獎了!剛才門中弟子多有得罪,望請少俠見諒!莫要與他們一般計較!”此子內力驚人,剛才與他對了一掌,若不是對方收了內力,恐怕他便要人前出醜了!

“我不是聽你的對他們手下留情了嗎?”北宮冰蒂唇邊噙着一抹笑,說道。他若不留情,那個小弟子早死在他手下了。

雷震天面上有些尷尬,含笑上前道:“敢問少俠,所屬何門何派?”

北宮冰蒂看了他一眼,口氣不善道:“我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不是來當犯人讓你問訊的。”

雷震天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輕咳了聲:“閣下應該不是武林中人吧?”

“武林盟主不愧是武林盟主!”北宮冰蒂拱手佩服道:“不錯!我不是武林中人。”

雷震天拱手問道:“那閣下可否道明你的身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是誰?”北宮冰蒂斜眼看了他一眼:“我對於你的問題沒興趣回答!對了,武林大會什麼時候開始?”

雷震天對於此人的前言不搭后語——很是頭痛!

這個少年性情喜怒無常,行事隨心隨意,舉手投足間又透露出一種貴氣,雙目幽深,話語中自帶一分霸氣。

他說他非武林中人,難道他會是天下某個大家族的人?

北宮冰蒂被雷震天請進了山莊,參加了武林大會。

不過——北宮冰蒂似乎玩過火了!

眾大門派掌門人,皆瞪視着那毀了他們兵器的狂傲少年。

北宮冰蒂輕撫着手握的冷月彎刀,心情很好的彎起嘴角:“你們的兵器果然是不堪一擊的廢鐵啊!哎,你們好歹是武林中的大門派,難道就沒有什麼神兵利器嗎?”

一個老掌門吹鬍子瞪眼道:“你這狂妄的小子,竟敢如此羞辱我們……”

北宮冰蒂冷眼看着他們,笑了笑:“少廢話!要打就打,不打我走了!”

雷震天也有些憤怒,這少年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

正在追尋巫覡的靈光村人,忽見南方有一束金光直衝夜空。

“那是什麼?是靈光嗎?”

“是靈光,是很強的靈光!”

“塵世中怎麼會有如此靈光高人存在?”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追尋巫覡?還是前去察看是何人釋放的靈光?”

“先去南方,此人定是遇上了什麼危險,所以才會釋放了如此巨大的靈光!”

“靈光護體——此人是在用靈光護體?”

二人趕到之時,便只見一位少年被人圍困住,身上散發著強烈的金光。

二人見靈光漸弱,少年疲憊的倒在了地上。

武林眾人也疲憊的倒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少年練的是什麼武功?”

“剛才的金光就如銅牆鐵壁一樣……”

雷震天不可思議的看着那虛脫倒地的少年。他果然不是普通人!以此人怪異的武功來看——定是某個隱逸家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二人見那些人仇視着倒地的少年,二人對視一眼,跳入人群中,擋去重人的刀劍,架起少年,飛離了此地。

“不要再追了!”雷震天喊了聲,說道:“此二人武功不凡,就是江湖中三大輕功高手也未必追的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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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絕色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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