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媽咪,我要巧克力啦!”一個五六歲,穿着白色碎花洋裙的小女孩,拉着女人的手,站在一排貨架前,嘟着嘴不肯走。

“啊?”正在選購着日常用品的女人,聽到身邊女兒的話,回頭看了眼擺滿了各種巧克力的貨架,嘆了口氣,低頭對女兒說:“妙妙,媽咪說過很多次了,巧克力吃多了,會變胖妞的。”

“不啦不啦!就要巧克力”小女孩不依的搖着女人的手。

“你……唉!”女人似是想說什麼,最後終是長嘆了一口氣。

小女孩一手牽着女人的手,一手拿着巧克力,蹦蹦跳跳,開心的東瞧西看。

“小憶,告訴媽媽你想吃什麼?”賣水果蔬菜的地方,一個溫柔的女人,對着身邊安靜的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抬頭笑看着女人:“媽媽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你啊!就這張小嘴甜。”女人笑着,伸手點了下小女孩的鼻子。

“哎……林老師,你也來買菜啊?”女人拉着東瞧西看的女兒,走上前跟熟人打着招呼。

剛才跟女兒嬉笑的女人回頭看向聲源:“黃太太,你也來買菜啊?真巧啊!”

“是啊!”黃太太走上前,看到旁邊的小女孩,說道:“喲!這就是你女兒吧?好文靜哦!”

“是啊!”林老師摸着女兒的頭,低頭笑看着她:“小憶。”

女孩對對面的黃太太鞠了個躬:“阿姨好。”

“真乖!”黃太太對林老師說:“你家女兒好乖巧,好文靜哦!哪像我家妙妙,皮的不得了。”

“媽咪,哪有你這樣的,誇別人,損我。”身邊的小孩兒不高興的撅着嘴。

“那也是你太不乖了。”黃太太瞪了眼女兒,說道:“不懂事,還不跟人打招呼。”

女孩給了媽咪一個鬼臉,正臉笑對對面的人,打招呼道:“阿姨好!”

“好!”林老師笑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黃太太說道:“我看你家妙妙挺好的,不像我家小憶,沒一點同齡孩子該有的活潑。”

“我倒覺得小憶這孩子挺好的,安安靜靜才像女孩子嘛!哪像我家的這隻小猴子,蹦蹦跳跳,打架闖禍不斷,跟個男孩子似得。”黃太太似乎對此很頭痛。

黃妙妙拉起黎小憶的手,跑到旁邊遠處的地方,從兜里拿出巧克力,遞給了對方:“給,我請你吃。”

黎小憶接過巧克力,看了下,抬頭笑了笑:“謝謝!”

吃着巧克力的黃妙妙,語音不清地說著:“我叫黃妙妙,你呢?”

“我叫黎小憶。”黎小憶手裏握着她給的巧克力,微笑回道。

黃妙妙看着對面有些奇怪的女孩,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是在笑嗎?”她總感覺不像,好像對方只是習慣性的掀起嘴角,眼睛裏一點笑意也沒有。

黎小憶不解的看向她,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小憶,我們該回家了。”林老師走過來,對女兒說道。

黃太太也走到女兒身邊,牽起她的手:“那林老師,我們改天再聊。”

“好。”林老師笑應的點了下頭。

黎小憶對黃太太揮了揮手:“阿姨再見。”

“小憶再見。”黃太太笑呵呵對她揮了揮手。

“阿姨再見!小憶再見!”黃妙妙笑着揮手。

黎家

“小憶,別畫了。”收了女兒手中的鉛筆,將水果盤放在茶几上,拿起一塊西瓜遞給女兒:“來,吃點西瓜消消暑。”

黎小憶伸手接過西瓜,眼睛卻一直盯着她剛才畫的畫。

黎媽媽看着有些奇怪的女兒,吃着西瓜問道:“怎麼了?你這孩子怎麼又發獃了?”唉!說起她這個女兒,就讓她頭痛!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經常發獃,都不知道她這小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想那個叫黃妙妙的女孩。”黎小憶將手中的西瓜放在茶几上,拿起了她剛才畫的素描,深思道:“她脖子上戴着一個很奇怪的星墜。”

“很奇怪?”黎媽媽放下了手中吃掉一半的西瓜,靠近女兒,低頭看着那張素描畫:“沒什麼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水晶星墜。”真想不通,女兒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話說回來,能讓女兒感興趣的事——值得思考!小憶絕不會對普通的東西感興趣,這個星墜一定有不同之處,可她怎麼看也只是個普通的水晶星墜啊?

黎小憶不語,低頭認真的看着她描繪出的星墜輪廓。她不會看錯,昨天見的那個女孩脖子上的星墜,確實發出過七彩色的光芒,是一種由內里流動的光芒,不靠近,根本發現不了那種光。

一個小巷裏面傳出了孩子的吵鬧聲,被媽咪命令留下來的黃妙妙同學,聽到這些嘈雜聲,背着小書包,往聲源走去……

“不許欺負玲瓏,不許笑,你們走開。”

“你說不欺負就不欺負,我們不是很沒面子?”

“玉青青,你瞧瞧你跟玉玲瓏的樣子,一個醜八怪,一個綠眼怪,咦……嚇死人了!”

“胡說,不許你們胡說,你們才是醜八怪,我不許你們說玲瓏……”

黃妙妙伸長了脖子,往巷裏一看……

哇!有沒有搞錯?一群男孩子欺負兩個小女生?在這一刻起,黃妙妙的俠義之氣,倏的竄起,那個火大啊!她振臂一揮,大喊一聲:“住手——”

所有拉扯着那兩個小女生的男孩子,都望向那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小丫頭。

“你誰啊?連我們的事也敢管?不想活了?”

“哼!我看不想活的是你們吧?”黃妙妙高抬起下巴,撇了撇嘴。

“你這臭丫頭找死吧?知道我們是誰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說完就一甩書包,揮拳襲向那幾個男孩子。

噼!啪!砰!嗵!

三下五除二,搞定!黃妙妙不理身後的哀嚎聲,走到一旁,撿起了地上的書包,扔到肩上,走向那兩個狼狽至極的女孩子旁邊:“哎,你們沒事吧?以後不要走這裏了,這裏經常有些壞孩子勒索小學生的。”

“不用你假好心,你們所有人都是壞人,就知道欺負我和玲瓏。”

“青青,別這樣。”女孩扶起那個有着一雙茶碧色眼眸的女孩,轉身對黃妙妙說:“對不起!青青不是故意對你凶的,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們。”

“啊?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黃妙妙擺了擺手道。

“黃妙妙,你在幹什麼?我一會兒沒看好你,你就又給我闖禍打架?”黃媽媽找到黃妙妙,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數落。她就是換個輪胎一會兒的功夫,這丫頭就能跑到這兒把一群……額?男生打倒在地?

“阿姨,她沒有闖禍,是她救了我們。”

黃媽媽側首看向她,不禁驚大了眼睛!那女孩額上有好大一塊紅色胎記,從右額上髮根處,一直延伸到了左眉上。

“看什麼看?不許用這樣的眼光看着玲瓏。”

“哎,你凶什麼凶?早知道就不出手救你了,好心沒好報!”黃妙妙撇嘴,瞪了她一眼。

紅胎記的女孩,拉住了碧眸女孩,歉意道:“對不起!青青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要保護我。”

黃媽媽看着那個紅胎記的女孩,笑了笑:“沒事!你們快回家吧!要麼你們父母該擔心你們了。”

“我們沒有父母!”碧眸女孩大聲喊道。

黃媽媽和黃妙妙對看的了一眼,一時無語。

“我們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紅胎記女孩解釋道。

哦!母女二人明了的點了下頭。

“才不需要他們,他們不配……”碧眸女孩恨語哭泣着。

紅胎記女孩擁抱着她,小手拍撫着她的背,稚嫩的聲音,安慰道:“青青不哭,我會永遠陪着你的。”

“姐姐……”碧眸女孩抱着紅胎記女孩,頭伏在她肩頭哭泣着。

黃媽媽拉着女兒默默離開。

“媽咪,為什麼她們爸媽不要她們了呢?”黃妙妙坐在車后,抱着黃媽媽的腰,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世上被遺棄的孩子太多了,誰知道那些父母是怎麼想的。”前面騎車的黃媽媽如是回道。

“她們好可憐哦!”黃妙妙嘟了嘟嘴。

“你還是多擔心下自己吧!你說你這孩子,哪有女孩子老跟人打架的,小心以後沒人敢娶你。”黃媽媽對女兒的未來很是擔憂,哪個男人敢要她啊?那還不得天天被打成豬頭啊?

“我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黃妙妙自豪道。

“還拔刀相助呢!那你的刀呢?”黃媽媽說出重點道。

“哎……對哦!”黃妙妙聽了媽咪的話,想說你給我買刀……

黃媽媽一開口,破滅了女兒的美夢幻想:“休想!現在沒兵器你就天天給我闖禍,要是再給你買把刀,呵呵!下次我就該去監獄看你了。”

“媽咪,我是兒童,不負擔法律責任的。”黃妙妙再接再厲為自己謀福利繼續道。

“可是你會長大的。”黃媽媽不予理會道。

黃妙妙不放棄,繼續說:“可那是以後的事啊。”

“就是為了你的將來,所以才不准你玩刀。”黃媽媽教育女兒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從娃娃抓起。”

黃妙妙想了想,不明白的問:“什麼是從娃娃抓起啊?”

“就是從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孩子抓起,把你們關進小黑屋裏去。”黃媽媽嚇唬女兒道。

“我不要被抓,我不要被關進小黑屋,我不要玩刀了就是啦!”十多年以後,黃妙妙才知道,她被媽咪騙的有多慘。

黃媽媽得意一笑,姜還是老的辣!說的一點都沒錯,再天才聰明的孩子,也始終是個孩子。

這一年,黃妙妙五歲,黎小憶七歲。

十二年後。

蘇州市

黃妙妙挎着咖啡色的斜挎包,藍色v領t恤,白色七分褲,一雙白色帆布鞋,戴着一副褐色太陽鏡,吃着手中的甜筒雪糕,踏着悠閑的步伐,走在林蔭下,將吃完的甜筒紙屑,丟進垃圾桶,繼續往前走。

“明高學院?”黃妙妙摘下太陽鏡,撥了下飄逸的長發,往學院大門走去。

“玲瓏,這太陽也太曬了,早說讓你帶把傘,你偏說沒事。”某穿着很淑女的女孩子,埋怨着身邊的女孩子道。

“曬嗎?還好吧?”戴着鴨舌帽的女孩,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

黃妙妙看着從她身邊走過的兩個女孩,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處舞蹈教室中,一個恬靜的女孩,坐在鋼琴前,優雅的彈奏着鋼琴,一曲夢中的婚禮,飄蕩在舞蹈室中。

一曲完畢,一個中年女人拍了拍手:“好了!今天大家就練到這裏,休息。”

“呼……累死了!”

“不勞動沒有收穫,不努力沒有成功。”

“是啊!”

中年女人走到鋼琴前,遞了一瓶水給剛才彈鋼琴的女孩:“不好意思寶貝兒,那個鋼琴師有事,只能找你幫個忙了。”說著便喝了口礦泉水。

坐在鋼琴前的女孩笑了笑,接過水並未喝,抬頭笑看着中年女人:“沒關係的媽媽,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來這裏能幫到媽媽你,也算是盡一份孝心,不是嗎?”

“唔……是的,寶貝兒真乖!今晚媽媽給你做好吃的,算是給你的獎勵。”中年女人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嗯!”坐在鋼琴前的女孩笑點了下頭。

“哎,你看,和林老師說話的女生,怎麼感覺有點像黎小憶啊?”一個舞蹈室的女孩用肩膀,碰了碰旁邊的女孩。

“咳!咳咳!黎小憶?那個天音黎小憶?”那女孩被驚的嗆得,咳嗽着問道。

“哎,好像就是她哎!”那個女孩從地上起來,便往鋼琴處跑去。

嗆住的女孩隨後也起來跑了過去。

“哇!真的是你,黎小憶?”之前跑過去的女孩,驚呼的捂着臉。

舞蹈室開始有些躁動起來。

“黎小憶?怎麼可能?”

“是啊!黎小憶怎麼會來這裏當鋼琴師啊?”

“啊——真的是黎小憶!”

“安靜——”中年女人大喊一聲,躁動的眾人安靜了下來。她開口對眾人說:“你們不好好休息,一驚一乍做什麼?”

“林老師,她是不是黎小憶啊?”一個女孩指着泰然自若,依然穩坐不動的女孩問道。

中年女子看了眼淡笑不語的女兒,有些頭痛:“你管她是不是,反正她是來幫忙的。”

“可是……”

“我是黎小憶。”一直默默不語的女孩,從鋼琴的長凳上站起來,轉身面向眾人,淡笑道。

“哇!真是黎小憶。”被嗆水的女孩驚問道:“你怎麼會來舞蹈室當鋼琴師呢?”

“舞蹈室的鋼琴師有事,所以我來幫忙。”黎小憶回答道。

“你為什麼會來舞蹈室幫忙?”

中年女人平地一聲雷道:“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什麼?”眾人驚呼。

“是,她是我媽媽。”黎小憶淡笑道。

“怎麼可能?黎小憶是林老師的女兒?”

“太不可思議了!”

“這太刺激了!我要暈了!”

中年女人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心中哀嘆了一聲,這下可完了!她以後可沒安靜日子過了……

兩種不同性格的人,兩種不同環境下成長的女孩,而命運的軌跡,卻奇妙地將她們牽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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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絕色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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