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帶血的匕首
“是不是最近江湖上出現的用冰蠶絲殺人的詭異教派?”風護法呷了一口茶。
“正是。”裴之槐看了看之柳,道:“皓晟兄,想必你也知道,之柳從小患有一種奇病,通體冰冷,最近,病症正在不斷加劇,皮膚也變得透明起來。你們看她的臉,唉,其實臉上還不明顯,僕人說身體——。”
“哥哥,”裴之柳害羞地低垂下頭,惱道,“你不是對我說皓晟公子來這裏和你會合,然後一起去盤龍寺嗎?怎麼突然說起我的事情來了?”
裴之槐溫柔地看着她妹妹,呵呵笑着,看得出來,他非常寵愛他的妹妹。
“你哥哥呀,是以歸一方丈的盤龍寺聚會為誘餌,讓我上鉤呢,之槐兄我說的可對?”梅皓晟放下茶杯,笑道。
“哈哈哈,皓晟兄果然機智過人,一言中的啊。”裴之槐理了理白色的衣衫,陪笑道。
“可是我與冰蠶女素不相識,裴兄為何找我幫忙?”梅皓晟問道
裴之槐嘆了一口氣,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也是逼不得已。為了之柳的病,我找遍了中原的名醫,都毫無辦法。後來聽說龍虎山的清心道長能醫百病,有妙手回春之術,便帶着之柳前去求醫。那道長說要治好她的病,先要找到藥引子,也就是冰蠶。我便派人千山萬水,四處打聽,好不容易得知吳地有冰蠶女以冰蠶絲為利器殺人的消息,我心想,既以冰蠶絲殺人,必飼養冰蠶。我向江湖朋友詢問冰蠶女的下落,卻始終打聽不到。有一日,我在樹下練劍,忽然從樹上飄下一張紙來,上寫要找冰蠶女,同錦城風梅館梅皓晟同去吳地太湖邊即可。我忙追上去看是何人所賜,但只看到白影一閃,就無影無蹤了。我心生疑惑,可畢竟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想起年前我們曾因這顆紅豆的誤會斷了往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接到歸一方丈的帖子,我便藉此讓你前來,鄭重向你道歉,求你幫忙。皓晟兄,只怪我當時一時糊塗,不信任你,你不會記恨我吧?”
“哥哥,你為何瞞着我?”裴之柳大聲說道,可她即使再大聲,聽起來也是嬌弱無比。
“裴姑娘,我學過一些醫術,可否讓我瞧瞧?”我心道此事蹊蹺的很,不知有沒有其他辦法醫好她的病。
裴之槐忙叫之柳走到我身邊讓我把脈。我接過她的手,小巧滑軟,冰冷刺骨,果然能清楚看見皮膚下的經脈。她的脈象很奇特,異常地緩慢,時斷時續。
“這病,可當真罕見啊。”我鬆開她的手,對此病也琢磨不透。
裴之槐望着我,不語。
“公子,我們和冰蠶女毫無瓜葛,不知她為何要見你,說不定背後有什麼陰謀,你可要設想周全,不要衝動啊。”風護法護主心切,怕梅皓晟答應下來。
裴之槐忙道:“館主放心,我還會請幾個江湖上的高人同去,歸一方丈也已答應了我。這次我們先去盤龍寺,之後再同去吳地。我裴某發誓,若冰蠶女對皓晟兄不利,我會拚死相救。”
“哥哥,我從小就這樣,不會有事的,我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們去為我冒險。”裴之槐急道。
“小妹別管,我只你一個妹妹,自然要想盡辦法醫你,難道你要一輩子在哥哥身邊嗎?現在此事已有眉目,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裴之槐走過去摸摸她的頭,無比寵溺地說。
“皓晟,你我多年兄弟情誼,我從未把你當成外人,如果我把妹妹的病醫好了,把她嫁給你,如何?”裴之槐看了看梅皓晟,冷不丁地說。
“哥哥——你說什麼呀?”裴之柳急道,羞得從廳里跑了出去。
“裴兄,你呀總喜歡拿妹妹開玩笑。”梅皓晟道。
“皓晟,其實很早我就看出來了,我妹妹喜歡你,今天我之所以把話跟你挑明,就是怕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你可要代我照顧好她。”裴之槐看着妹妹離開的門口,嚴肅又誠懇的說道。
“我們何時去盤龍寺?”梅皓晟把話岔開。
“儘早吧。”裴之槐拿起那顆紅豆,遞與梅皓晟,“你收着吧,算是我賠罪的禮物。”說罷硬塞到他手上。
晚膳十分豐盛,儘是山中野味。裴莊主不停地敬酒、夾菜,殷勤至極。裴之柳羞羞答答,坐在兄長旁邊不怎麼說話。她食量極小,只吃些蔬果之類。梅皓晟盡挑些江湖上的事與裴之槐談論,倒也談興甚濃。
翌日,我們準備動身前往盤龍寺。裴之柳送出門來,眼中竟閃有淚花。她對裴之槐道:“哥哥,我也說服不了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太強求,天意難違。”說罷又走到梅皓晟跟前,小聲地囑咐:“公子休聽我哥哥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啊。”梅皓晟笑着點點頭:“之柳不要太擔心了,在家好好養病吧。”
盤龍寺建在翠華山山頂,雲霧繚繞,香火旺盛。抬頭望去,那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此刻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霞光之中,聖潔靜謐,望而生畏,真不愧為佛家名勝。走上台階,即被它莊嚴肅穆、安詳恬靜的氛圍所震懾,身心猶如洗滌過一般。
裴之槐遞給小僧請帖,讓小僧前去通報。小僧面露難色,道:“施主沒接到念慈大師的書信么?聚會改期了,請先回吧。”
裴之槐道:“念慈大師的書信,我沒有收到。但我們既然來了,就讓我們見見方丈吧。”
小僧頓了頓道:“方丈不在寺中,還是請各位施主回去吧。”
裴之槐有些惱了,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不要騙我,你只管前去稟報,說紅豆山莊裴之槐有事求見。”
小僧見無法說動我們,便讓我們留在門口。
梅皓晟打趣道:“裴莊主真是好大面子啊。”
“皓晟兄不要取笑我了,你可知道,我是這盤龍寺最大的香客。”裴之槐雙手合十道。
過了一會兒,小僧出來了,道:“施主請隨我來吧。”他把我們帶至一間僧舍前。
“小和尚,我要見歸一方丈,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了。”裴之槐問。
“這是念慈大師的房間,請進吧。”小僧邊說便進去稟報。
我們走進房間,一個白眉白須的老和尚正閉着眼睛打禪,見我們進來,便睜大雙眼道:“裴施主,勞你白跑一趟。”
裴之槐忙行禮問道:“念慈大師,寺中難道出了什麼事嗎?方丈不在寺中嗎?”
“這倒不是。”念慈大師答道。
“可門外的小沙彌說方丈不在寺中,不讓我們進得寺來。”裴之槐說道。
“那也是逼不得已,不瞞裴施主,寺中的確出了大事。”念慈大師皺了皺眉。
“什麼事,可要我幫忙?”裴之槐問道。
“就在前日,有個黑衣人潛入寺中,傷了歸一方丈。”念慈大師嘆了一口氣,“這事還不能傳開去,否則恐有什麼邪門教派尋上門來。”
“方丈不礙事吧?那刺客抓到了沒?”裴之槐急問道。
“所幸未傷及性命,但也要兩三個月才能痊癒。那刺客動作敏捷,輕功極好,我們這麼多人,卻不曾抓到他。念慈大師輕聲道。
“可歸一方丈武藝精湛,江湖上沒幾人是他對手,到底是何人所為?”裴之槐疑惑得問道。
“就是,就是。裴莊主江湖朋友眾多,可幫我們暗中調查一下,老衲也對兇手很好奇。”念慈大師邊說邊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所幸兇手留下了線索。”
裴之槐接過匕首,細細端詳。這匕首上面沾有斑斑血漬,卻好生眼熟,我肯定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