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鬼魂報文宗雲南起烽火

第95章 鬼魂報文宗雲南起烽火

第95章鬼魂報文宗雲南起烽火

元明宗和世瓎興緻勃勃地到大都京城,走馬上任當皇帝,與弟弟皇太子圖帖睦爾在王忽察都相會,久別重逢,他們兄弟異常高興,他們相互祝賀,大擺宴席,弟兄倆在夜深人靜的晚上促膝交談,顯得萬分的友好。可是人有旦夕之禍福,天有不測之風雲,元明宗和世瓎的八不沙皇后,第二天早晨卻驚恐地發現,好端端的元明宗和世瓎,七竊流血,直挺挺地死在了床上,不明不白,成為元朝宮廷永遠的懸案。

元明宗和世瓎死後,皇太子圖帖睦爾搖身一變,順理成章,立即官復原職,再次成為帝王元文宗。元明宗和世瓎的死亡,對元明宗和世瓎的八不沙皇后打擊無疑是災難性,成為她心靈上永遠抹來去的傷痕。她雖然貴為皇后,卻口無遮攔,不懂得宮廷的遊戲規則,也沒有明白她危機四伏的險惡處境,還在不識時宜地大抖皇后的威風,指手畫腳,大罵太監,指桑罵槐,罵現任皇后,罵現任皇帝,最後被元文宗圖帖睦爾的皇后卜答失里,代替皇帝下了一道聖旨,贈送給八不沙皇后一壇純度很高的皇后酖酒,讓她服酒身亡。

八不沙皇後夫婦,被皇帝弟弟和弟媳殘忍謀害,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在臨死的時候發下誓言,死後也要變成惡鬼,討還血債,以命抵命,索取新皇子的性命,讓作惡多端的元文宗圖帖睦爾夫婦不得好死。元明宗和世瓎慘死的恐怖場面,八不沙皇后死亡時的怨恨誓言,成為元文宗圖帖睦爾夫婦心中的惡夢,成了他們心中驚恐的魔鬼。不出所料,元文宗圖帖睦爾的新皇子阿剌忒納答剌。突然身患重病,生命垂危,他語氣和腔調,完全中慘死的八不沙皇后,死而復生,前去索取性命。鬼魂重現,誓死復仇。鬧得宮廷內外驚恐不安。

元明宗和世瓎夫婦的冤魂,突如其來地出現宮廷里,索取兒子的性命,元文宗圖帖睦爾被哥嫂大吃一驚,不禁毛骨悚然,在場的人們只聽見他驚叫一聲,立即倒在了床上,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慌得皇后卜答失里,立即六神無主,慌了手腳,連忙跑過去,匍伏在父子倆的床前,口裏不停地高喊說,我該死!我該死!請求先皇先後,不要記掛前嫌。放過太子的性命,縱使讓她以命抵命她都心甘情願。

正當看見皇太子病情危急。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們又聽見從皇太子嘴裏,發出早已死去的八不沙皇后的語調,陰森森地冷笑聲着說:“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人啊!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的惡運,何必又當初那麼殘忍呢?當初你們夫婦倆的良心,真的是讓草原的野狼吃了。喪心病狂,毒死了我們,今天你們落在了我的手裏,看你們還有能耐害我們這些無所不在,來無蹤去無影的鬼魂嗎?”

卜答失里聽了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向看不見摸不着的鬼魂哀求說:“我死去的哥嫂啊!請你饒恕我們吧!如果你們能保全我們皇太子的性命,我們願意做三年的佛事,超度你們魂靈,早升仙界,進入極樂世界,在那裏獲得永生和幸福!”這些認輸服軟的口氣,只有女人才說得出來。

他們又聽見從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嘴裏,又發出八不沙皇后的冷笑聲,回答他們說:“你們現在想做佛事嗎?只能是自欺欺人,但是不能期天,不能欺鬼,我要是想索取你們兒子的小命,縱使你們做三十年的佛事,也無濟於事,毫無用處。”卜答失里皇后聽了,心裏萬分恐慌,又懇求說:“先皇后如果不肯饒恕我的兒子,我寧願代替兒子受罪。皇子年幼無知,我乞求你放過他!”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又以死去的八不沙皇后的語氣說道:“像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自有現世的報應,完全用不着我們出力。”卜答失里皇后聽到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心裏沒有底數,萬分驚慌,顫抖着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死去的元明宗和世瓎磕夫婦的魂靈磕頭,昏迷中的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又嘆息了一會兒,用八不沙皇后的語氣的說道:“你們既然丟不下你們的兒子,我們就寬限你們幾天,以後再看着辦吧!”說完這句話后,人們感覺到元明宗和世瓎磕夫婦無所不在的鬼魂已經離去,屋子裏一片寂靜,悄然無聲。

這時元文宗圖帖睦爾也從昏迷中復蘇過來,他鬼使神差地起了床,他似醒非醒地聽到從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口中,說出的那些鬼魂的話語,聯想到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不禁深深悔恨,滿臉憂傷。不一會兒,元文宗圖帖睦爾顯得更加清醒,他看見卜答失里皇后還可憐巴巴地跪在冰涼的地上,他不禁流下痛苦的淚水,聲音顫抖,對卜答失里皇后低聲說:“你站起來吧!過去的事我們已經做錯了,跪在地上向他們乞求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卜答失里皇后聽了元文宗圖帖睦爾的話,才從地上站起身來,她看見元文宗圖帖睦爾在痛苦地流淚,內心地異常痛楚,無限凄涼。他們轉身撲在床上,撫摸着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的身體,感到他的身體還是像火炭,高熱灼手,他的神志依然昏昏沉沉,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他們叫了幾聲,沒有聽見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回答有聲音,一點反應地沒有,急得他們手足無措,驚恐不安,卜答失里皇后與元文宗圖帖睦爾,此時此景,只能淚眼相對,束手無策。元文宗圖帖睦爾對卜答失里皇后說:“我最初本來是不想擁立皇儲的,但是由於內外交迫,我才做下這件蠢事。由此看來我們的先兄先嫂,不肯饒恕我們,放我們我過一這一關,我們也只好改立皇侄,以安慰上天的魂靈。這樣或許還可以保全我們兒子的性命。”卜答失里皇后抹抹眼淚,點了點頭,回答說:“如果我們的皇子能夠病癒,也可以改變過去的決定,重新擁立皇儲。”

元文宗圖帖睦爾和卜答失里皇后,正當為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的事焦頭爛額。一籌莫展的時候,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上奏報告,原來是豫王從雲南發來的急報,報告雲南的緊急軍情。元文宗圖帖睦爾從太監手裏接過情報,立即閱讀,得知那裏的戰事,進展順利,獲得了巨大戰果。請皇上不必憂慮擔心之類的話語。元文宗圖帖睦爾懸在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感到很欣慰。他當場吩咐皇后卜答失里好好看視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的病情,他立即走出後宮,去處理朝廷政務去了。

正當皇宮裏怪事迭出,不得安寧的時候,雲南又燃起烽火,重開戰事。這件還得從上都行宮發生事變說起,那時泰定帝也孫鐵木兒沉湎酒色死亡。朝廷元朝動蕩不安,各省地方官員心懷二心。到了燕帖木兒等人率領大都朝廷大軍血戰沙場,征服了上都之後,內地的大多數地方終於平靜了下來。

當時只有四川平章囊嘉岱,過去狂妄自大,號稱鎮西王,他派出大軍。去周圍區域,四處騷擾。到元明宗和世瓎即位稱帝的時候,由元文宗圖帖睦爾派遣使者,下達詔令予以招撫,囊嘉岱才迫不得已地往下武器。束手聽命,削除了王位,重新向元朝宮廷俯首稱臣,歸順了朝廷。到了元明宗和世瓎在進京的中途,突然暴病,不明不白地死亡,元文宗圖帖睦爾又重新登極,當上了皇帝。

這時朝廷又得到情報,說囊嘉岱反覆無常,又想違背過去的誓言,謀反朝廷。朝廷得知后對他很不放心,又召他進入朝廷,欺騙他說朝廷將要重用他,對他委以重任,囊嘉岱信信為真言,就動身離開了蜀地。他前腳剛一跨上蜀道,就當地的地方官吏,遵照朝廷的密詔,把捉拿起來,用刑具把他拷了起來,送入大都朝廷。下令由中書省的朝廷大臣,對他進行嚴格審訊,指責他犯上作亂,圖謀不軌,立即把他押送開場,砍腦袋處死,抄沒他的全部家產。

囊嘉岱被誆騙到朝廷,審訊后被處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遙遠的雲南,那時鎮守在那裏的王公是禿堅,他對此事大為不服,就與萬戶官伯忽、阿禾等人,密謀策劃,燃起烽火,發動叛亂。他們一邊發動叛亂,一邊向鄰居地區傳送通告,在通告中說:元文宗圖帖睦爾很不地道,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害了長兄,自立為皇帝,他誘殺邊疆大臣,犯下種種罪惡。因此雲南王公禿堅,興兵予以討伐,現在已經攻陷了中慶路,把當地的廉訪使等人殺死,並且捉拿了左丞忻都,脅迫管理當地的政務。王公禿堅發動叛亂,自稱雲南王,任命伯忽為丞相,阿禾等人擔任平章等官職,樹立城柵堡壘,焚燒地方倉庫,拒絕接受朝廷的命令,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元朝局勢頓時陷入動蕩之中,舉國上下,人心惶惶,驚恐不安。

元文宗圖帖睦爾接到軍情警報,大吃一驚,他為了平息事態,立即着手進行軍事部署,任命河南行省平章乞住,為雲南行省平章八番順元宣慰使,帖木兒不花為雲南行省左丞,率領朝廷大軍向南挺進,征討雲南叛軍,任命豫王阿剌忒納失里,全權監督朝廷派出的各路大軍。

當時的元朝局勢,危機四伏,險象環生。以蒙古貴族為核心的統治集團,把持着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統治機構,他們憑藉手中的權力,從皇帝到地方皂吏,揮霍浪費十分驚人,使整個國家機器迅速腐朽,構成了元朝時期的政治特點,從而加速了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的激化。

蒙古元朝統治者為了籠絡蒙古貴族,對諸王、后妃、勛臣大擺闊氣,賞賜非常豐厚,如貴族弘吉剌氏,1236年窩闊台一次就賞給濟寧路濟、兗、單三州及巨野等十六縣,至元十三年,就是1276年,又賜福建汀州路長汀、寧化、清流、武平、上杭、連城六縣。到至大元年、二年,又增加賞賜,並對其五戶絲、金鈔等賞賜的數目,以“丙申歲。就是1236年,所賜濟寧路之三萬戶,至元十八年所賜汀州路之四萬戶,絲以斤計者,歲二千二百有奇,鈔以錠計者。歲一千六百有奇”。

這種毫無節制的濫賞,不僅加重了朝廷的負擔,加劇了皇親國戚的寄生性和腐朽性,更致命的是,由於皇帝和貴族的奢侈腐化,地方各級政府和官吏紛紛效仿。

此外,元朝統治階級多崇信喇嘛教,每年用於佛事的費用,其數目之大。為前朝所不及,如元成宗大德七年,鄭介夫在其《僧道》目中稱“今國家財賦,半入西番,紅帽禪衣者,便公然出入宮禁。舉朝相尚,莫不傾資以奉之,此皆庸僧作此妖妄,非佛之真心本性也”。到武宗年間更是有增無減,“國家經費,三分為率。僧居二焉”。僅延五年各寺所作佛事“雖官俸兵餉不及也”,其“土木之費,雖離宮別館不過也”。各寺院“財產之富,雖藩王國戚不及也”。

再者,軍隊是國家戰鬥力的象徵,是國家強弱的標誌,蒙古族因善戰而“馬上得天下”后,隨着國家的日漸鞏固,統治集團的奢侈享受,軍隊也逐漸喪失了戰鬥力,到武宗(1308~1311年)時已是“將驕卒惰,帥領不得其人,軍馬安置不當”,主要是因為這些將帥多為累世承襲,覆軍之將,怯懦之將、貪婪之將,“諸將沿祿,軍事多失訓練”,以致驕奢淫逸,搶掠民財,軍紀鬆弛和極端敗壞,出現“兵白晝揮刀戟走市,怖人奪資貨,縱火焚廬舍,自郡守以下皆畏噤不敢治,的局面。因而明初有人總結元代軍隊為:“元朝自平南宋之後,太平日久,民不知兵。將家之子,累世承襲,驕奢淫佚,自奉而已,至於武事,略之不講,但以飛觴為飛炮,酒令為軍令,肉陣為軍陣,謳歌為凱歌,兵政於是不修也久矣。”

自至順元年(1330年)四月烏撒土官祿余反叛后,羅羅斯土官宣慰撒加伯、阿漏土官阿剌、里州土官德益也附於祿余,紛紛起兵,八番乖西苗阿馬、察伯秩等萬餘人侵擾邊境,羅羅斯土官撒加伯匯合烏蒙土兵萬餘人攻建昌,隊伍迅速壯大。雲南行省右丞躍里帖木兒率兵進行抵抗。

朝廷詔樞密院調兵討伐,諸王禿剌率萬戶忽都魯沙、怯列、孛羅等,領兵進討禿堅、伯忽,置順元宣撫司,統答剌罕軍征雲南,人賜鈔五錠,命湖廣行省以鈔五萬錠給雲南軍需。六月,以河南行省平章徹里鐵木兒為知樞密院事,陝西行省平章探馬赤、近侍教化為同知、副使,徹里鐵木兒同鎮西武靖王搠思班等由四川,教化與豫王阿剌忒納失里等由八番分道進軍征討。四川行省左丞孛羅自率蒙古漸丁軍五千討雲南,賜金虎符,以鹽課鈔二十萬錠供雲南軍需。七月,命江浙行省運鈔十萬錠至雲南以增加軍需、四川行省預支至順二年(1331年)茶鹽引,撥鈔八萬錠來增加軍需,還增加驛站璽書、銀字圓符給陝西蒙古都萬戶府,以討雲南。

但諸王禿堅、伯忽等得到彝族土官的支援后,乘勢強攻,祿余也約烏蒙、東川、茫部,與伯忽弟拜延等兵攻打順元。至順元年閏七月,羅羅斯土官撒加伯及阿陋土官阿剌、里州土官德益兵八千撤毀棧道,遣把事曹通秘密聯合西番,打算佔據大渡河兵攻打建昌。朝廷深知烏蒙、烏撒、羅羅斯地區毗連西番,彼此利益相關,與碉門安撫司也互為唇齒,樞密院便火速遣使敦促豫王阿納忒剌失里及行樞密院、四川、雲南行省匯合諸軍分道進討,命四川行省調碉門安撫司軍七百多人,成都、保寧、順慶、廣安軍千餘人,令萬戶周戡統領,直抵羅羅斯界,以防止西番與彝族聯合。

又遣成都、順慶二翼萬戶昝定遠等,以軍五千同邛部知州馬伯所部蠻兵,會周戡主力,從便共同討之。調遣成都沙糖戶二百九十人防遏敘州,還徵調重慶、夔州逃亡軍八百人奔赴成都,鞏昌都總帥府調兵千餘人戍守四川,宣政院督促所屬軍民嚴加守備。九月,又下詔四川鄰境諸王,集部丁壯二千人戍守成都,命河南行省給湖廣行省鈔四千錠為軍需,作為征討雲南的軍需,對討伐雲南的江西、湖廣蒙古軍每人給鈔五錠、陝西蒙古軍每人鈔六錠,以鼓舞士氣。由於元朝調動大量軍隊進行鎮壓,如雲南躍里鐵木兒兵屯建昌,羅羅斯把事曹通被俘,遭到殺害,使撒加伯、阿里攻建昌受挫。祿余在進攻周泥驛時,四川行省平章塔出領兵由永寧,左丞孛羅領兵由青山、茫部分道並進,在周泥驛與祿余等展開激戰,因祿余勢孤,被斬殺三百餘人,祿余兵潰散,塔出、孛羅奪取關隘,使順元蒙古諸軍進入雲南。同時也經過短暫的休整,羅羅斯撒加伯、烏撒阿答等乘“雲南行省平章乞住等俱失期不至”時,於十一月率民眾一萬五千人攻建昌,四川省臣塔出、脫帖木兒等討雲南,十一月九日領兵至烏撒周泥驛,十日,“祿余、阿奴、阿答等賊兵萬餘,自山後間道潛出,塔出、脫帖木兒等進擊,屢戰敗之。十五日,又戰七星關,六日凡十七戰,賊大敗潰去”。雲南躍里鐵木兒等也領兵戰於木托山下,撒加伯、阿答戰敗,被斬首五百餘人,祿余兵敗北。

儘管如此,撒加伯與祿余在經過短暫休整后,繼續領兵反抗。朝廷命鎮西武靖王搠思班、豫王阿剌忒納失里及行省、行院官等率兵十餘萬共同討伐雲南。於是鎮西武靖王搠思班於十一月進駐羅羅斯,與躍里鐵木兒約定如期到達昆陽州三泊縣,敦促小雲失匯合於曲靖馬龍等州軍隊,再共同進討。躍里鐵木兒倍道兼馳與搠思班匯合,途中奪取金沙江。十二月十七日,阿禾和禿堅蒙古軍與元廷蒙古大兵相遇,戰敗后,阿禾假裝乞降而逃脫。十八日,阿禾率兵三千人分三隊襲擊蒙古軍,但被搠思班、躍里鐵木兒察覺,於是分十三隊反擊,阿禾不支,從而使朝廷軍隊直抵中慶。二十八日,阿禾再次迎戰,被元軍擒獲,斬于軍前。三十日,元軍將抵達中慶時,又遭彝兵七千餘人拒戰於伽橋、古壁口,躍里鐵木兒左頰中流矢,歷經數次苦戰才擊退彝族義軍,駐進中慶,行省設置才重新得到恢復,隨後分兵追捕義軍至嵩明州,企圖一舉消滅彝族民眾。

然而,在撒加伯和祿余的號召下,數月的時間裏,各地彝族起義此起彼伏,儘管躍里鐵木兒、孛羅曾擊敗祿余,但並未削減反抗義軍的鬥志,甚至吸引更廣泛的民眾參與,如“澄江路蠻官郡容報賊古剌忽及禿堅之弟必剌都迷失等偽降於豫王而反圍之,至易龍驛,古剌忽等兵掩襲官軍。四川行省平章塔出頓兵不進。平章乞住妻子孳畜為賊所掠。諜知禿堅方修城堡,布兵拒守,無出降意”。樞密院詔“速進兵討之”。至至順二年四月,各地紛紛遣使報捷,認為雲南已被平定,但搠思班卻上言“蒙古軍(禿堅軍隊)及哈剌章、羅羅斯諸種人叛者,或誅或降,雖已略定,其餘黨逃竄山谷,不能必其不反側,今請留荊王也速也不幹及諸王鎖南等各領所部屯駐一二歲,以示威重”。於是留荊王也速也不幹及諸王鎖南等各領所屬元軍屯駐一至二年,命探馬赤為雲南行省平章政事,總理境內軍事,豫王阿剌忒納失里給探馬赤軍三百、乞赤伯軍三百,共同防守一年,其餘軍隊則遣還所屬各部。

事實也如搠思班所言,元軍主力於六月返回后,至順二年六月丙寅,祿余與撒加伯再次起兵斬殺戍軍黃海潮等,既而雲南東川路總管普折兄那具與祿余兵彙集,殺烏撒宣慰使月魯、東川路府判教化的二十餘人。隨即同伯忽侄阿福領蒙古兵將攻打羅羅斯,朝廷派又遣西域指揮使鎖住等發陝西都萬戶府兵,直抵羅羅斯,發碉門安撫司兵,渡大渡河,直抵邛部州,防守隘口。祿余又東寇順元路,雲南行省遣都事那海、鎮撫欒智等奉旨前往,至撒家關詔諭祿余,並授之參政為誘餌,祿余拒不接受,並對那海軍隊進行突然襲擊,那海力戰才擊退祿余。

當晚,烏撒兵進入順元境,左丞帖木兒不花領兵迎戰,那海再次上陣宣詔,被刺殺,帖木兒不花也受重創,於是倉皇收兵而退。祿余調整軍隊,列營十六所,再次進逼順元。由於會通州土官阿賽及河西阿勒等與羅羅兵千五百多人,攻會川路卜龍村,壯大了義軍力量,祿余乘勢引兵與芒部合擊羅羅斯,截大渡河、金沙江,攻東川、會通等州,雲南行省奉詔書詔諭之。隨着諸王禿堅和彝族首領祿余軍隊的迅速發展,統治者採用了慣用的伎倆,對部分彝族首領實行徵調或分化政策,削弱義軍的力量,如至順元年,諸王禿堅、伯忽叛后,政府曾調順元土軍五百人,從屬於八番順元元帥完澤征討。閏七月雲南茫部路九村夷人阿斡、阿里等陳:“願備糧四百石、民丁千人,助大軍進征。”朝廷嘉效順,“厚慰諭之”。這種分化瓦解政策逐漸陷義軍和諸王軍隊於不利,至順二年十月,蒙古都元帥怯烈引兵擊敗禿堅重臣阿禾於澄江路海中山,禿堅之弟必剌都古彖失舉家赴海死,禿堅弟二人、子三人被俘,均慘遭殺害。

由於諸王禿堅、伯忽的得力幹將或戰死,或被俘,使祿余、撒加伯的兵力失去援助,實力受到嚴重削弱。迫於各種壓力,祿余言於四川行省:“自父祖世為烏撒土官宣慰使,佩虎符,素無異心。曩為伯忽誘脅,比聞朝廷招諭,而今期限已過,乞再降詔赦,即率四路土官出降。仍乞改屬四川省,隸永寧路,冀得休息。”四川行省於是詔中書、樞密、御史諸大臣共議后,同意祿余乞降。這樣,轟轟烈烈的起義在元朝軍隊的殘酷鎮壓下以失敗而告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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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帝國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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