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南北兩軍血戰圖帖睦爾頒詔

第78章南北兩軍血戰圖帖睦爾頒詔

元朝皇室貴族懷王圖帖睦爾，是一位命運多舛的帝王，他是武宗之子，元明宗和世瓎之弟。他的母親是文獻昭聖皇后，唐兀氏。大德三年，即大德三年，元武宗海山率領大軍鎮定北邊，大德八年春天的正月癸亥那天，圖帖睦爾出生於戎馬倥傯的軍營里。大德十一年，元武宗海山繼位當上了皇帝。元武宗在位期間中國內部的矛盾得到舒緩，元朝統治穩定而順利，全國歌舞昇平，國力強大，是元代的一位明君。至大四年，元武宗駕崩死亡，當時時圖帖睦爾還很小，只有七八歲，不能繼承皇位，元武宗傳位給他的弟弟元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

延祐三年，丞相鐵木迭兒等人商議擁立元英宗為皇太子，元明宗和世瓎因為是元武宗海山的長子，會新皇帝產生威脅，為了保證皇位的安全，勒令他離開京城，遷移到朔方大漠居住。到元英宗碩德八剌即位的時候，鐵木迭兒官復原職，重新成為丞相，他是一位居心險惡的人，為了謀取私利，取得皇帝的信任，他皇室貴族之間挑撥離間，製造麻煩，使得皇室之間骨肉分離，自相殘殺，各位王公大臣，莫不感到人人岌岌，惶恐不安。

至治元年五月，中政使咬住檢舉脫歡察兒等人交通親王，圖謀不軌，威脅到皇位的安全，於是朝廷下令圖帖睦爾居遷移到海南居住。至治三年六月，元英宗碩德八剌在上都，對丞相拜住說：“朕我兄弟實在是非常友愛，過去卻因為有小人在從中挑撥離間，讓他們遷居遠方，應當立即召還都城。以此證實小人離間的罪過。”

不久，鐵失、也先鐵木兒等人發動叛亂。至治三年，即1323年，八月五日，元英宗與拜住自上都，即今內蒙古正藍旗東。南返大都，即今北京，途經南坡店，上都西南三十里的駐營。當日夜晚，鐵失與鐵木迭兒之子鎖南、知樞密院事也先帖木兒、大司農失禿兒等十六人發動政變，以阿速衛軍為外應，殺死元英宗和拜住。隨後，迎立晉王也孫鐵木耳即位為逆，而晉王遂立為皇帝。改元泰定。

泰定帝也孫鐵木耳即位后，從海南島的瓊州召回圖帖睦爾，讓還至潭州居住，後來又改變命令。圖帖睦爾在那裏居住數月後，被如還到京城。泰定元年十月，被朝廷封為懷王，賞賜給他一枚黃金印信。泰定二年正月，又命令他出居於建康。讓殊祥院使也先捏擔任他的衛士隊長，負責保衛他的安全。實際是監視他的暗探。

致和元年，即1328年，七月，泰定帝在上都病死，知樞密院事燕鐵木兒在大都發動政變，密謀立元武宗的長子圖帖睦爾為帝。派遣使者到江陵迎接圖帖睦爾入都，繼承皇位。在改朝換代之際，大都的京城人心惶惶，對新皇帝翹首以待，過了不幾天。果然聽說懷王圖帖睦爾的聖駕已經抵達郊區，整個朝廷欣喜若狂，燕帖木兒連忙帶領諸王公和朝廷百官，準備好迎接皇帝的依仗隊，舉行隆重儀式，恭恭敬敬地遠出到迎郊外，迎接新皇帝的到來。

懷王圖帖睦爾終於體驗到做皇帝的威嚴，心裏很是受用，對朝廷百官慰勞有加，改皇帝專用的法駕，法駕雕龍畫龍，威風八面，風風光光飛馳入京城。燕帖木兒與西安王阿剌忒納失里等人，按照預先安排好的程序，立即對懷王進行勸進，請求他繼任皇位。懷王知道當皇帝的事的確事關重大，不能貿然答應，不得不故作姿態地說：“我的大兄還居住在朔方大漠，我不得超越次序繼承皇位，等到兩都都平靖的時候，應當派遣迎接大兄到京城繼位。現在暫且由我監國，代理皇帝職責，但願你們卿等不要產生異議！”他的初衷也許不錯，但是後來的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燕帖木兒等文武百官聽了懷王圖帖睦爾的話，深受感動，齊聲讚揚說：“大王謙讓的美德，真是自古以來很少見的，但是現在國家正處於形勢危急的非常時期，應該儘早控制政權，既然大王你已經發話了，那就以後再議論這件事吧！”懷王圖帖睦爾帶領着他的大老婆和小老婆進入到皇宮居住了下來，靜觀事態的發展。

第二懷王圖帖睦爾命令速速為中書平章政事，前御史中丞曹立為中書右丞，江浙行省參知政事張友諒為中書參知政事，河南行省左丞相伯顏為御史大夫，中書右丞趙世延為御史中丞，各官各就各位，負責各自的事務。

又過了兩天，從前方回來的偵察騎兵進入京城，送來緊急情報，報告說上都的梁王王禪，右丞相塔什特穆爾，太尉不花，御史大夫紐澤等人，擁立了九歲的新皇帝后，為了統一全國，又派兵南下平定大都。懷王圖帖睦爾知道后，急忙召見燕帖木兒，共同商討應對的軍事防務，燕帖木兒認為是最好的表現機會，立馬向皇帝請求自願效勞，率領大軍前去迎敵。懷王圖帖睦爾更是高興，當即答應發兵數萬人，供燕帖木兒調遣使用，命令他先斬後奏，便宜行事，懷王也不會對他進行遙遠控制。

燕帖木兒接受了懷王圖帖睦爾的任命，帶領兵着數萬騎兵到居庸關，駐紮在那裏的軍事首領是他的弟弟撒敦，熱情地把他迎接進了軍營的大帳里。到行軍大帳里坐下后，燕帖木兒問撒敦說：“聽說北方的軍隊已經從上都出發，我的好弟弟為何不率兵急帶前進，前去迎接敵軍，反而逗留在這裏游疑觀望？難道等待他們自行滅亡嗎？”撒敦回答說：“我聽說長兄奉皇帝之命前來督促大軍，所以原封不動，靜候你前來調度指揮，因此不敢妄自挺進。”燕帖木兒說：“自古以來，我不害人，人將害我。你率領一萬精兵前去迎敵，截住北軍的前進道路，我在後面接應你。”

撒敦依照燕帖木兒的軍令，率兵出關，浩浩蕩蕩的殺向榆林。到達那裏時，北方軍隊也恰好到達那裏。也沒有時間與北方軍隊答話，撒敦指揮軍隊向北方軍隊發起猛烈的攻擊。北方軍隊倉促之間，來不及排列陣式，頓時被南方軍隊踹了進去，南方軍隊遇見敵軍，士氣高昂，兩軍混戰，異常慘烈，南方分外英勇。對北方軍隊亂砍亂戳，不到片刻功夫，就像秋風掃落葉，把北軍殺得七零八落，那些殘兵敗將，紛紛抱頭鼠竄，往北奔逃。

北方軍隊不堪一擊，倉皇逃命。撒敦乘勝追擊，長驅直入。馬不停蹄，猛烈追殺，一直打到懷來，才看見燕帖木兒督促軍隊前來接應。當下撒敦看到長兄到來，不敢怠慢，立即下馬。跪在地上向燕帖木兒，報告獲勝的消息，提出請求直接進攻上都，暴露出他年少氣盛，心躁氣浮的弱點。燕帖木兒與他相反。卻顯得很老道，回答他說：“兄弟，你且慢前進，回到關內再作商議。”撒敦對此疑惑不解，問道：“長兄前不久責問弟弟我，今天弟弟卻要責問長兄了，北軍既然已經潰敗，逃跑而去，我們為何不乘勝追擊，直搗上都，還待何時？”燕帖木兒搖了搖頭說：“我的弟弟雖然熟知兵法，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兵法說，兵以氣動，氣盛者必勝，氣餒者必敗。我上次並不是責難你，其實是為了激勵弟弟的雄心，鼓足勇氣，抵禦敵軍。今天已經大獲全勝，物極必反，銳氣將衰，如果再貿然進兵，駐在敵軍城下，那時再而衰三而竭，不是進退兩難吧？”燕帖木兒不愧為久經沙場的老將，熟知兵法，很有見識。

撒敦聽了深感佩服，默默無言，只從了勸告，帶領軍隊隨着燕帖木兒返回到了關中。燕帖木兒立即派出快馬，向大都京城傳送捷報。不久獲得朝廷的回復，命令他立馬返回京城，燕帖木兒留下弟弟撒敦繼續駐守居庸關，了奉命返還到朝廷。燕帖木兒回到京城后，請示懷王圖帖睦爾獲得准許，把前不久捉拿到的叛軍首領烏都伯剌，乃馬台等人，全部斬首，處以死刑。他邀約了朝廷里的諸王公和大臣，向懷王跪拜上書，請求他早正大位當皇帝，以安定天下，穩定國家局勢。

懷王圖帖睦爾一邊心花怒放地接過勸進的上書，一邊在口裏故作姿態地推辭。燕帖木兒早已揣摸到了皇帝的真是內心，請求他說：“我們的懷王啊！現在國家情勢危急，動蕩不安，人心向背，千鈞一髮，現在朔方大漠，上都行宮，大都京城，三方勢力為也搶奪皇帝寶座，正在紛紛起兵討伐，千千萬萬的將士，捨死忘生，血戰沙場，征戰不休，如果不確定繼承皇位，確定名分，就不足以維繫人心，萬一朝廷內外，人心失望，那就後悔不及了？”懷王圖帖睦爾露出為難的樣子，回答說：“現在看來也萬不得已，火燒眉毛，不得不強我所難了，但是也必須把我的本意，明確地昭示天下，我才能登上皇位，代理皇權。”古時候只有漢朝的王莽才假意代理皇帝，懷王圖帖睦爾也想代理皇帝，不過是做戲，其實他早就有稱帝的心思了。懷王圖帖睦爾下令，讓中書省的大臣，草擬確定詔令聖旨，於九月十三日，召集諸王公和朝廷文武百官，在大明殿舉行隆重典禮，登上皇位，接受諸王公和朝廷百官的朝賀，頒佈詔令昭告天下，由不男不女的太監，在大殿裏當場宣讀道：

多蒙我朝的太祖皇帝成吉思汗，統一了天下四海，建立典章制度，統治國家，皇室宗親各自接受分地，安分守己，不敢妄生覬覦之心，這是不容更改的嚴格成規，萬世都應該共同遵守。元世祖忽必烈之後，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以為天下負責的公正之心，次第相傳，宗王和皇室貴族，全都嚴格遵照祖宗訓令。至於晉王官邸，也寫下了立誓盟約的書證，願意世代駐紮藩服，服從朝廷的管轄，後來卻與賊臣鐵失、也先鐵木兒等人，在暗地裏密謀策劃，陰謀叛亂，妄圖竊取帝王寶座，冒天下之大不韙，發動南坡之變，使得元英宗碩德八剌不幸罹難，造成震驚中外的大事故。使得朕我兄弟遠離京城，各奔南北，歷盡艱險，當皇帝這樣的大事，豈能是我們所能參與知道的？朕我以叔父身份的緣故，順承臣民的意願，居安思危，謹慎為之。

到目前為止六年來，國家天災**，接連不斷，權臣倒剌沙、烏都伯剌等人，獨斷專權，剛愎自用，疏遠朝廷的功勛舊臣，廢棄忠正賢良的大臣，異想天開，改弦更張，變亂祖宗的法度，盜空府庫的物資，讓他們的黨羽獲得私利。皇帝駕崩死亡，舉國哀痛，他們卻擁立年幼皇帝，顯然是為掌握國家政權，別有用心，陰險奸詐。宗王大臣為了顧及宗社的重要，帝王寶座的正統，共同協商后推崇擁戴，讓我繼位。朕我德行淺薄，應該等待大兄，因此再三謙讓，皇室貴族和朝廷將相，朝廷百官和宗室老人，都一致認為，帝王神器不可長久地空虛，天下不可無主人統治，周王和世瓎現在還在遼遠的朔方大漠，一時難以抵達，國內人心惶惶，動蕩不安，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朝廷內外，臣民心情誠懇，希望迫切，朕我固雖然遵從你們的請求，不過是代理皇帝，等待大兄的到來，以表達朕我誠摯的謙讓之心。我於致和元年九月十三日，在大明殿舉行儀式，即皇帝位，改當年為致和元年為天曆元年，可以大赦天下的囚犯。自九月十三日天亮以前，除了那些謀殺祖父母父母，妻妾殺夫，奴婢殺主，謀故殺人的重刑囚犯，還有那些犯強盜印造偽鈔不予以赦免外，其餘罪犯無論輕重，都予以赦免解除。

哎呀！朕我豈能是有意當皇帝，統治天下的意思！重要的是想到祖宗開創基業的艱難，恐恐怕荒廢了祖宗的建國和治國大業，因此勉強遵從輿論和民意，登基即位，在此我提出請求，依靠中外文武臣僚，與我同心協力，鼎力相助，讓億萬得以安寧，完成治國的大業，建立不朽的功勛，提出各種治國良策，體諒我的真誠內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懷王圖帖睦爾新任皇帝，大力封賞群臣，並賞賜守衛的大都將士大量的金銀鈔票，按照級別的不同，予以數量不等的賞賜。流朵朵、王士熙、伯顏察兒、脫歡等人由於觸犯朝廷律令，他們遠在各地州縣，全部被抄沒了家資和財產，分給諸王和大臣。

大都正在熱熱鬧鬧舉行大典，擁立懷王圖帖睦爾當皇帝的時候，忽邊境的警報從遼東傳來，報告說平章禿滿迭兒，及諸王也先帖木兒等人，率領叛亂軍隊侵入到了遷民鎮，進而襲擊薊州，發動了一場新的戰爭。

懷王圖帖睦爾當上了皇帝，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當時元朝局勢，三足鼎立，他過去是懷王，現在當上了皇帝，上都已經擁立了天順帝，周王還在北方大漠，懷王自稱是暫時代理帝王之位。懷王圖帖睦爾當上了皇帝，就像歷代帝王那樣大肆封賞功臣，封燕帖木兒為太平王，以太平路為食邑，作為他的私家產業，他任命為中書右丞相，兼知樞密院事，賞賜給他五百兩黃金，二千五百兩白金，一萬錠鈔票，二千匹金素織緞色繒，二百頃平江官地，當天下達詔，督促燕帖木兒率軍出征，向薊州挺進，抵抗殺氣騰騰的遼東軍隊。

元朝宮廷三足鼎立，各派系勢力為了爭奪帝王寶座大打出手，紛紛起兵相互討伐，數萬騎兵高舉鋒利的戰刀血戰沙場，元朝局勢正在烽火硝煙中分崩離析，一場新的混戰險象環生，曠日持久，驚心動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