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鼎
神光飛至!
林寒的身軀被一團神輝包裹,周圍霞光萬道,瑩瑩綻放,形成一個光球,仿若一個發著光的巨繭,隨時都可能破殼而出。
而林寒早已失去了知覺,胸前自小佩戴的翠碧玉圭,正閃閃發光。
這玉圭就連死去的養父也不知道它的來歷。
養父把林寒從一口白玉靈柩內抱回家的時候,玉圭就已經佩戴在了林寒身上。
圭,古代在祭祀、宴饗、喪葬以及征伐等活動中使用的器具。
再聯想到靈柩,也就是棺材的意思,林寒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被人故意下葬或者祭祀。
一般的圭皆為長條形,大小不一,林寒的圭卻是方形的,而且體型很小,只有拇指般大小,可是他的圭又獨具一格,瑩白sè毫無瑕疵的玉圭如化石,內嵌有一方指甲大小的青銅鼎,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天外神光飛至之時,玉圭內突然傳出一陣驚天嘹亮的龍吟。
龍吟響徹天地,彷彿九天雷音,放大了數百倍的防空jing報,yu炸裂整個空間,震撼人心。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之沸騰了起來,龍吟響起的那一瞬間,全世界的人的心臟似乎都漏跳了一拍,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目光駭然,動作獃滯了一下。
驚天動地的咆哮,響徹了整個寰宇蒼穹,如雷鳴般的龍吟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充斥着整片空間。
此刻此刻,事發地,杭城,整座城市開始混亂,有人驚叫四顧,有人疑惑,有人狂奔亂跑。
天空在短短一瞬間變成了黑夜,電閃雷鳴,道道雷光照耀人們驚恐的臉龐,更讓人感覺到一股絕望。
大雨滂沱,暴風雨狂暴到了極致,天空中電閃雷鳴,道道粗壯的雷電如同上古凶獸,從天際直衝而下,一時間山河倒卷,一派末ri景象,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辦公室內,木村和葉豫萱還沒徹底回過神來,就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一道耀眼的青光,突然從玉圭**出,玉圭內那尊只有林寒才知道的渺小青銅古鼎,緊跟着飛了出來,不斷變大,直至有一象之大時,方才停止。
而在木村和葉豫萱看來,這尊方鼎僅僅是從包裹着林寒的巨型光繭內飛出,而不是從林寒身上飛出。
轟——
一副震撼人心的畫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只見四四方方的青銅巨鼎無人cāo控,憑空懸浮,打破落地天窗,橫飛了出去。
“這,這怎麼可能。”葉豫萱絕美的臉龐充滿了驚愕。
“發生了什麼事,天吶!我是不是在做夢?”張蕎涵和呂豪明緊跟着跑進了總裁辦公室,同樣被驚呆了。
古樸詭秘的巨鼎靜靜的懸浮在半空,四周縈繞着金sè光暈,如同赤ri輝耀,照亮了整片黑sè夜空,宛如一輪新生的小太陽。
街道上的行人們抬頭望着天空,腦海里一片空白,這一刻,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
突然,那莫名的古鼎鼎身側傾,漆黑空洞的鼎內形成一股漩渦,對準林寒的方向一吸,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木村、葉豫萱,還有聞聲闖進來的呂豪明、張蕎涵都被吸進了這個足有泳池般大小的古鼎內。
驚呼中,眾人只覺眼前一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再次清醒,才發現自己早已在巨鼎當中,四周都是冰冷堅硬的鼎壁。
不一會兒,天空中懸浮的青銅巨鼎突然變暗,整座城市彷彿從光明遁入了黑暗。
高樓大廈下行走的路人遊客驚恐嚎叫,狂奔亂跑,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屏住了呼吸,仰頭觀望,想要用他們有限的思維去解釋這一切,至而忘記了叫喊。
“啪”
落地窗打破后的玻璃落到了地面上,短暫的死寂之後,整個大街徹底沸騰了,慌亂奔逃,人踏人事件隨處可見,向著四面八方衝進了建築內。
附近的高樓大廈內,無數人趴在落地窗前向外張望,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和害怕。
“救命啊——”
“發生了什麼事,剛剛的聲音?”
“那是什麼東西,外星人入侵地球?”
巨鼎如飛碟一般載着林寒在內的五人往高處飛行,直至距離地面數萬米,方才停下。
然而,帶給人們的驚擾,卻沒有就此打住。
龍吟聲擾亂了世界,無數人都茫然仰望天空,以為末ri降臨,瑪雅人的預測晚了一年。
各國的衛星和監控都對準了萬米高空中的青銅方鼎,看着傳回來的畫面,幾個發達國家的領導人個個神sè嚴峻,神經始終處在緊繃狀態,可以說極度緊張。
重新散發光芒的古鼎,曜ri般的將漆黑的雲層徹底點燃,紅艷的晚霞映染天空,血染了大地,此時,在一片通紅的火燒雲上,一方青銅古鼎,兩邊配着銅耳,玉鉉,正散發著盈盈金光。
古鼎上隱隱有金sè紋路隱現,魑魅魍魎的圖案位列在古鼎的四方,嘶吼連連。
那些雕紋並不固定,而是隨時隨刻都在變化着的,彷彿上面刻畫的“東西”隨時都可能從鼎裏面掙脫出來。
鼎口上方,若隱若現的,有九條金sè蛟龍探頭探腦的遊動,似乎在尋找獵物。
“初步分析,事情發生在中國,那尊青銅鼎是先人祭祀神靈、表彰記錄功業、象徵皇權的用具。青銅鼎上刻畫的魑魅魍魎是中國神話中的jing怪。”各國監控室一直得出一個相似的結論:“這尊金龍繞身的古鼎應該是安裝了什麼發shè器,那半空中遊盪的金龍應該是一種類似魔術的障眼法,古鼎內好像還有人。”
“快,迅速和中國方面的間諜取得聯繫,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麼。”各國領導人開始下命令。
“會不會是中國方面已經跟外星人取得了聯絡?”一個軍官揣測。
然而,那些領導人話音剛落,大地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不,那不僅僅是顫抖,大地正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移動着。
大地在奔跑,山河在旋轉,海水在翻滾!
一瞬間,無數山川破碎,數千座火山迸shè出岩漿,大地開始咆哮,江河一條條漸漸崩塌,一座座冰川化為洪流,全球硝煙四起,混亂不堪。
人們的腳下亂石橫飛,大地龜裂成無數小塊,耳邊只有隆隆巨響。
“轟”
亞洲、非洲、歐洲、拉丁美洲、大洋洲,甚至南極洲都在飛速攢動,大地在裂變,也在聚合,像是化學反應,反反覆復,將一個個活生生的生物葬送。
在這種驚天震動的威勢面前,史上最恐怖的地震也顯得渺小平凡。
世界末ri來了嗎?無數人絕望的想着。
正如電影2012裏面描繪的一般,大地化身成了巨獸,開始仰天咆哮。
它同時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鋒銳冷冽的獠牙,將一條條數不清的深淵溝壑撐開,肆意吞噬生命,殘害生靈。
人類驚恐絕望的看着一浪浪的海嘯頃刻間吞噬他們的家園,一座座的火山開始復活噴shè,卻束手無策。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狂龍虎嘯般的颶風送進了地獄。
還有些人獃滯的看着原本賴以生存的大山叢林,開始雷霆般濺shè地炎,爆發山崩,將方圓數萬公里毀於一旦,卻無法挪動腳步,被活生生的活埋了。
一切的一切,都預示着末ri的降臨,人類的滅亡。
“怎麼會這樣。”唯獨躲在遙遠星空中的太空人逃過了這一場全球範圍的驚世浩劫,然而留給他們的不是僥倖,而是痛哭流涕,痛不yu生。
航天局將一張張足以震驚世人的畫面傳回到了地球,卻沒有人接收,更沒有收到進一步的指示。如果地球毀滅了,他們補給斷了,親人死了,工作也就失去了意義,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死在這冰冷的太空之中,魂歸異地,得不到安息。
“no,no,mygod,pleasedon‘t.”一位美國婦人摟着自己的孩子,痛哭不已,但很快,一輛被大陸移動產生的離心力拋飛的汽車,將他們砸成了肉泥。太空中一名太空人恰巧看見了這一幕,悲痛yu絕。
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各種教徒虔誠地跪倒在大地上,希望得到信仰之神的寬恕。
然而,他們的神沒有回應他們的請求。
國際空間站內,各國的成員聚集在了一起,痛苦的看着自己美麗的家園劇變,親人死去,淚水流干。
只有他們和青銅古鼎里的人才知道,地球各個大陸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聚合。
這種速度,相當於1000倍的12級全球地震,這足以摧毀人類的任何遺迹建築。
中國長城、故宮、埃及金字塔、瑪雅人宮殿、羅馬斗獸場,巨石陣這些赫赫有名的世界瑰寶級古建築,在大地震顫移動的那一刻,早已化作了一團廢墟。
大陸真的在聚合!
依據《大陸漂移說》理論,數十億年前,地球古大陸是一塊完整的大陸,可是能支持《大陸漂移說》的論據很少,大陸漂移需要巨大的、幾乎無法想像的動力,它遠遠超過魏格納本人提出的cháo汐力和極地漂移力。
依據大陸漂移學說動力來源,一是地球自轉離心力,其方向由兩級向赤道;另一是ri月引力的cháo汐力,其方向由東向西。南極洲是由低緯度到高緯度的,與大陸漂移學說的方向相反。
“板塊運動的力學本質問題,”是“當代地球物理學家們面臨的最重要的挑戰。”
可是眼前的一切,還能用科學來解釋嗎?
《大陸漂移說》即便成立,大陸之間的分離也是需要經過數十億年的演化才會形成的,而眼前的一幕,卻僅僅持續了幾分鐘。
這幾分鐘內,地球所有的大陸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相互間沒有絲毫裂縫,從遙遠的太空向下看去,就像是一塊橢圓的夾心餅乾。
“死了,都死了,在這種情況下,沒人可以活下來,連只螞蟻都不剩。”
上萬米高空處,呂豪明趴在金龍環繞的青銅古鼎口上,雙眼紅腫的望着下面如同科幻電影裏的災難場景,老淚縱橫。
“靖兒,老婆,我的小心肝,我對不起你們。”呂豪明癱坐在古鼎內,背靠鼎壁,嚎啕大哭。
“別哭了行不行啊!哭得像個娘們。”已經清醒過來的林寒,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皺眉瞟了呂豪明一眼。
“你說誰娘們,臭小子,老子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還在喝nǎi呢!”
“行了,都別吵了。”葉豫萱帶着些許哭腔,嗔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工夫吵架,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豫萱環視了一眼,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也像泄了氣的皮球靠着鼎壁癱坐在那裏,眼神茫然,身子瑟瑟顫抖。
下面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看見了,但對於林寒來說,這本就是一個孤獨的世界,沒有親戚朋友,唯一的親人養父,也已經離自己而去。
地球變成這樣,林寒也傷心,但他卻哭不出來,這裏所有人都在哭。
美艷絕倫如寒霜雪蓮的葉豫萱,小臉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很難想像一向山崩於前而面不改sè的葉豫萱會有如此一面。
那叫木村的ri本人,此時此刻也雙目空洞無光,眼淚從眼角滑落。
最平靜的要算張蕎涵了,她面無表情,傷心過,卻並沒有迷失自己。也許在為自己能活下來而慶幸,這種女人考慮自己,遠遠比考慮別人來得多,但她臉上也有淚痕。
所有人都在哭,所以林寒不能哭,強裝鎮靜。
這尊古樸厚重的青銅巨鼎,小時候不知道被他研究了多少次,只是那時候的古鼎太小,他拿着放大鏡也沒看出什麼門道。這東西從出生就帶在他脖子上,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雖然他不認為一切都和他有關,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能感覺到古鼎不會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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