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炒魷魚賈君鵬 送水路上戰友情
央國強去香港辦完事兒,十多天後的一個下午回到北京。
筱禾開着央總的‘保時捷’,準時趕到機場來接央國強。
央國強開上自己的‘保時捷’,秘書筱禾,就象一隻乖巧的小鳥,很自然的換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保時捷’奔馳在機場高速路返回市區的路上。
央國強說:筱禾,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做為秘書,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而且是急茬兒的!猴兒急猴兒急的。。。
筱禾天真、有點兒傻呵呵的順嘴兒一句:是。。。趕緊回家見嫂子?
央國強眼神很怪的瞬間瞥了筱禾一眼:還趕緊回家包餃子呢?!你怎麼會立馬兒想到嫂子呢?
筱禾:我是想,哦,你跟嫂子十多天沒見了。。。所以,我就覺得。。。?
央國強:那我至於嗎?噢,就因為十幾天沒見着嫂子,那我就非得是急茬兒的?
筱禾:一般小說、電影和電視劇。。。,不都是那麼寫的嗎?好久沒見,歸心似箭嘛?
央國強:可我說的,還有一句猴兒急猴兒急的呢?
筱禾:那對着呢?想見嫂子,猴兒急猴兒急的?有什麼不對嗎?有什麼不可以嗎。。。央總?
央國強:哎呦喂,你真行嘿,你的思維方式,就跟那音響就一個單聲道似的,思維真夠窄的?我服了!
筱禾:央總,那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猴兒急猴兒急的事呢?我想不出來。。。
央國強:服了!我真服了!當代女大學生且精英的純正邏輯思維!我這回可算是真的領教,領教了。
筱禾:那?還能有什麼呢。。。比這更急的?
央國強:當然有了!首先呢,我現在還是‘光棍兒好苦’鳥兒合唱團的成員,我每年呢,還要比一般的中國男人,要多過一個佳節,就是11月11號那個節。,
筱禾脫口而出:啊?——央總是光棍兒兒。。。不不不,原諒我不該這麼說?不過在大學裏,單身男生們過這個節,我們女生都要一大早兒送他們炸油條和襪子的?!呵呵,我今年可以送央總禮物啦!
央國強:油條?襪子?嘿,這兩樣兒我還真是來者不拒,你到時候可得送我啊。我這人實在,我提前一天,我可是不吃東西光着腳巴丫在公司等着啊。。。
筱禾:央總放心,我是一言既出,比駟馬還多兩匹馬,六馬難追!
央國強:那行,那行。
筱禾:那央總,那您說的那猴兒急猴兒急的事兒是指?
央國強:請我的戰友賈君鵬和他的母親,當然也算是我的母親,好好的、像樣兒的撮頓美食,敘敘戰友之情。在現在這個社會,真正靠得住的關係,有同學、有戰友、有插隊患難的隊友,這些人的關係,如果跟圍棋似的分段,可以說都屬於八段,可以說是最鐵、最有價值、最牢不可破的關係啦!所以我要珍惜,因為它是我在世一生的財富。
筱禾:嗯,受教育,不行,我得找本兒記一下。
央國強:你怎麼跟**似的,當年**在延安講課,她老拿一本兒沒完沒了的記,最後呢,終於引起了**的注意。。。
筱禾:央總,那去哪兒吃呀?你得先定個地方吧,然後我去接她們過來,你說呢?央總?
央國強:起碼得找個有鮑魚的地兒。。。
筱禾:為什麼呀?
央國強:因為他老問我:鮑(包)魚是拿荷葉包的呢?還是拿農村那種馬糞紙包的呢?
筱禾:呵呵,不會吧。。。?
央國強:他是我戰友,我沒事兒糟改他幹嘛?他就是見得少,要是《紅樓夢》劇組,想招男劉姥姥,我准首推賈君鵬。哎?你是秘書,你說去哪兒?
筱禾:去‘波濤海鮮城’怎麼樣?
央國強:——ok,我認可,這樣,咱們先去那兒看看,訂好菜訂好包間兒,晚上我在那兒安排飯局,你待會兒拿着我的條兒,就替我接一下兒客人,怎麼樣?
筱禾:好,沒問題。
路上有點堵車,央國強熟練的駕駛着‘保時捷’,且走且停。。。
忽然,只見一輛滿載桶裝水的電動小三輪車,風馳電掣般從車的右門邊兒呼嘯而過,車的後部車幫上晃晃悠悠的掛着一塊牌子:新手上路,請別罵人!
筱禾覺得好笑,但她忽然驚呼起來:——哎呀?這個送水的,怎麼也特像王寶強呀?!
央國強不屑一顧地瞬間摸了摸筱禾的腦門兒:不燒哇,怎麼得癔症了?滿大街要都是王寶強,那北京市成什麼了?
筱禾:央總!女人的直覺不可欺!——真的特像!
央國強:我戰友賈君鵬,人現在是保安,可能嗎?搖身一變,滿大街給人家送水玩兒,不過剛才我也看了個背影,除了開車的速度像當兵的以外,和人賈君鵬沒法兒比!
筱禾:央總,要不咱們打賭?
央國強:跟你這麼說吧,我們當兵的,有一規矩,我們從不跟人打賭,不過你提條件,如果我輸了的話,到可以答應你。
筱禾:那。。。央總,如果我說的對,那你就送我們一套婚紗照怎麼樣?
央國強裝傻,故意開玩笑的問:我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可能。。。不是指咱倆吧?
筱禾:哼,你別繞我,當然不是啦,是我們那位的‘我們’!
央國強:好,好,那我退居二線,我就不摻乎了,哎?我怎麼感覺這有點兒象幸運52發短訊那砸金蛋呀?什麼送我這,送我那,不過,。。。好,好,沒問題!哎?那要是我對了呢?
筱禾:那。。。那。。。央總,那要是您對了,我就送您。。。送您。。。?嘻嘻,一副鞋拔子,嘻嘻。
央國強聽了直搖頭:完了,完了,這回我可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和價碼兒了。。。
筱禾:這價碼兒還低呀?
央國強:這得虧不是在阿富汗難民逃荒要飯的路上,要不,你為了一口吃的,敢插一草標兒,一鞋拔子就把我給賣了,哎?我就不明白了?我哪兒次呀?怎麼就那麼賣不上價兒來呀?
筱禾:那送您鞋拔子還怎麼啦,這價碼兒還低呀?
央國強:筱禾,我就納了國際悶兒了,這世間上的禮品有千萬種,而你卻非要獨具慧眼,怎麼就想起偏要送我一副鞋拔子呢?
筱禾:央總,我看你每次開車,都脫了皮鞋,換上一雙休閑鞋,而且每次看你提鞋,那鞋小的,您都呲牙咧嘴,所以我就想,哪天,要不勸您買雙大點兒號兒的,要不呢,我就哪天找機會,送您一副鞋拔子?
央國強暗想,我的天呢?和着這還有典故呢:這麼說你送的鞋拔子還是有的放矢呢?
筱禾:那當然了,而且質地還是綠檀的呢?
央國強:哎呦禮重了,禮重了!那我在這兒先提前謝了,不過可別到時候您一高興,臨時改送我一頂什麼帽子啦啊。。。?呵呵!
筱禾:討厭!。。。沖你這麽說,那我要是你女朋友,我就送你一頂綠帽子,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央國強:那我跟你送我鞋拔子是的,轉手兒就送人,。。。對,我都想好了,不送別人,就送你們那位的‘你們’。。。
筱禾用小拳頭錘了央國強一下:央總你討厭!
央國強嬉笑壞樂着,目不轉睛的駕着車:好好,我承認我討厭,我承認,我生下來就討厭慣了。。。,我不否認。。。呵呵。。。
前面忽然有激烈的吵鬧聲,那個送水的人,正被一個剛從‘奧迪’v8轎車上下來的青頭板寸、膀頭兒刺青的彪形大漢,用粗胳膊蒿着脖領子大聲喝問:你眼瞎啦?!你開這是什麼車呀?!啊?還掛一破三合板兒的破牌子,啊?什麼‘新手上路?,別罵人!’你要不要鼻子呀?!知道什麼叫寒蟬嗎?!
送水工操着濃重的河南口音,在被人家勒着衣領,用力上提的尷尬情況下,口氣依然倔強:我確實是新手上路,請你不要罵人!罵人長蛔蟲!
他確實就是賈君鵬。
青頭大漢:那我今兒就罵你了怎麼啦?啊?長蛔蟲就長了怎麼啦?!
賈君鵬:長了蛔蟲肚子疼!
青頭大漢:肚子疼我願意!花錢買不了我願意!我上醫院吃半斤打蛔蟲的‘寶塔糖’,怎麼啦?啊?人我今天是罵定了!你能怎麼著我?!
賈君鵬:我不能怎麼樣你,我也不想怎麼樣你!
青頭大漢更來勁了:啊?!——你看看你,整容了吧?一送水的,敢滿大街冒充人王寶強,你說你就單沖這一點,你說你該不該罵呀?啊?該不該呀?!你整個兒一贗品!一山寨版!
賈君鵬:我是不是贗品,這不關你的事!我是不是山寨版的王寶強,這也不關你的事!
青頭大漢:喝?嘴到挺硬,你要早生幾十年,在抗日戰爭,你興許到算是一好八路!
賈君鵬:你要早生幾十年,在抗日戰爭,你這麼愛欺負老百姓,你保不齊就是一個騎在人民頭上拉屎的漢奸!
青頭大漢:呀喝?嘴皮子還溜溜的?!挺能說,你要是參加大專辯論會呀,你肯定是一辯!
賈君鵬:那你肯定是大辯!
青頭大漢:不該罵是怎麼著?!瞧你把我這後車燈給磕碰的?啊?甭廢話,——拿五千吧?
賈君鵬操着濃重的河南口音,在被人家勒着衣領繼續上提的尷尬情況下,依然不服,在頑強辯解:——我這不是磕碰!我這不是磕碰!
青頭大漢:什麼?!不是磕碰?!那是什麼呀?大夥給評評理兒?他這不是磕碰是什麼呀?!啊?!是什麼呀?!沒文化吧?!
賈君鵬:我在部隊上過大專,這不叫磕碰,——叫刮蹭!
青頭大漢:哎呦喂,我的天哪?!中國唯一的一個榆木疙瘩大傻子,怎麼讓我今天給碰上啦!
其實,此時的央國強和筱禾,已經夾雜在圍觀的人群中。
他表情嚴峻而內心莫名的在心裏直犯嘀咕:天吶!真是賈君鵬?!這小子搞得什麼名堂?!怎麼搖身一變,又變成一名送水工了呢?!
筱禾:央總,我說什麼來着。。。
央國強:嗯,我服了,真服了!。。。難怪人們常說,女人的第六感覺,特別靈呢!可。。。賈君鵬?!你小子。。。?!
青皮大漢:就是磕碰!
賈君鵬:不是磕碰!——是刮蹭!
青皮大漢:——你怎麼這麼軸哇?!這分明就是磕碰!
賈君鵬:不對!絕對不是磕碰!——絕對是刮蹭!
筱禾直抿嘴笑兒:瞎爭什麼呀,這不一樣嗎?能差多少哇。。。
央國強:你不知道,在部隊的時候,只要跟他發生爭論就這樣,他總會單有一套么蛾子說法。。。一貫的。。。要在當年,應該讓他跟國民黨談判,絕對是把好手兒!
青皮大漢快沒耐心了:天吶!怎麼當過大兵的都這麼沒文化呀!少廢話,——賠我!
賈君鵬:閉嘴!不許你侮辱當兵的!就因為你侮辱當兵的這點,要賠,我只能賠(陪)你找個馬扎兒坐着!
青皮大漢:呀喝!非要本爺爺動手呀?
賈君鵬:爺爺早死啦,就剩下寫孫子兵法的人啦!
青皮大漢:呀喝,現在講究君子動手不動口了,熊貓兒!——看拳!
青皮大漢上去就照賈君鵬的左眼打過一拳!
忽然就聽‘哎呀’一聲!
賈君鵬在部隊訓練的本能,他當即一個防衛姿勢!但似乎什麼也沒襲來,他正納悶兒!
睜眼一看,青皮大漢已經倒地,央國強正抱他起來。
青皮大漢懵了,直問: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他沒倒,我怎麼先倒了?!
央國強:凡是當街愛罵大兵的主兒,就愛這樣,跟別人一動手兒,自己先學雷鋒,動不動自己就先倒。。。,向你學習,向你致敬!
這時交警來了:你們怎麼回事兒?
青皮大漢:是他磕碰!
賈君鵬:——你放屁!是刮蹭!哎?!國強,你們怎麼來啦!
央國強:賈君鵬,是這樣,我呢,是上輩子該你的、欠你的,我這叫什麼呢?——叫英雄救‘丑’!
賈君鵬很激動:有戰友真好!
青皮大漢又在跟交警說:他絕對是磕碰!
這時的央國強,不等賈君鵬反駁,他馬上理直氣壯的替賈君鵬反擊道:得了吧!警察,別聽他的,——絕對是刮蹭!賈君鵬,沒事兒,有我呢,等待會兒處理完事兒,兄弟請你和咱媽,美美的吃鮑魚去!
賈君鵬:是荷葉包的魚?還是用農村馬糞紙包的魚呢?!
央國強隨口應了一句:都不是,是用狗屎包的魚。。。
賈君鵬:狗屎?
筱禾旁邊扭身兒抿嘴兒直笑。
央國強朝警察走去:警察同志,這事兒我一直在場,有什麼找我問。
賈君鵬望着正與警察全權交涉、據理力爭的戰友央國強,他的眼睛濕潤了,他喃喃的說:有戰友真好,有戰友是我一生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