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線賈母又險情 安慰戰友賈君鵬
有什麼說什麼,其實,股市不是一般的愛‘欺負’散戶股民。
如果演小品的蔡明現在在場,她一定還是會用她在小品里反覆愛說的那句台詞兒,會沒完沒了的追問:——那這‘欺負’的根源在哪兒?為什麼呢?
說來奇怪,就這個問題而言,股市問題,用股市的術語卻不好恰如其分的來進行解釋,而如若借用一句軍事術語來闡述的話,到會是言簡意賅,生動準確,恰如其分!
這就是:說股市‘欺負’散戶股民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在打一場——特別不對稱的——金融理財的無硝煙的‘戰爭’!
這就好比打小兒在幼兒園穿着開襠褲的曾經的誰,一天在玩‘軋軋板’,一頭兒坐着西服革履、頭吹的跟那傻姑爺似的機構巨人,而‘軋軋板’的另一端,卻不對稱——相當於年齡不對稱、個頭兒不對稱、體重不對稱、智商不對稱、信息來源不對稱——的正坐着,尚還牙牙學語、步履蹣跚、尚處童話世界、覺得世上誰都是好人,誰都可愛可親的娃娃‘兵’!
而且,身在散戶陣營的廣大股民,看似‘廣大’,實則‘散兵’。
入市僅憑几句類似中國古代老祖宗總結出來的所謂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什麼破‘諺語’,如‘底不破底高破高’、如超過百分之多少就馬上‘止損’,就馬上‘割肉’,就馬上——玩兒命的撒丫子‘快跑’!
於是乎,對方操盤手知已知彼,故在個股兒的理財操盤的實際‘戰鬥’中,借力發威,**險布,股評誘導,K線‘量坑’凹現!
讓廣大的散戶股民賴以判斷的K線和其他數據線,故意操盤,使之紊亂、使之難看!——直到造成實際效果的誤判、走眼、失算和賠錢!
最後這些叔叔大爺、大嬸大媽、大姑娘小媳婦兒、小弟小妹這些散戶,等於拿着自己的銀行卡,先給銀行送一部分融資的錢,再買基金給基金融資送一部分錢,再給證券送一部分手續的錢,然後再因高位追漲被套,遇下跌念着股市諺語趕忙‘割肉’,再源源不斷的拱手奉送自己高位買來、低價賠着賣出的籌碼——給莊家送錢!
總之,莊家會故意‘顛覆’散戶股民的經驗諺語的承受底線,結果就是:散戶大多數,等於本意是想來股市掙個盆兒滿缽滿,結果卻是,——等於當了許許多多熱衷義務送錢的、沒有鹿車陪伴的、不分是不是在過聖誕節的、而是一年四季都擅長源源不斷給莊家送錢的——股市‘聖誕老人’中的一員!
果不其然,這天又不例外!
股市一開盤,先給郭淑珍她們一個驚喜:——高開!
郭淑珍的炒股水平,目前還停留在一見高開,就認為可能還會漲停的那種充滿主觀預測和僥倖心態的水平!
她竟高興的喊了聲:我不看嘍!我的股兒沒問題!——我去外邊兒納鞋底子去嘍!
她這一喊,挺招那些深深被套的股民姐妹們的反感,還有的人,瞬間還遞過來一連串兒的嫌她煩人的白眼兒!
可還沒等郭淑珍走到門口,大盤高開后,並沒有按郭淑珍腦子裏設計好的‘高開高走’,而是跟那天上忽然要墜毀那飛機似的,一頭衝下,滿盤皆綠!
這時,幫郭淑珍盯盤的一位頭上盤一大纘兒的姐們兒,特別負責任的站起來大喊着招呼她說:郭姐們兒!大盤又‘大跌眼鏡兒’了!
郭淑珍一聽,不顧手裏的鞋底子脫手落地,跟快速反應部隊的退伍戰士似的,幾步衝到電腦旁,她看罷說了一聲:——我滴媽呦!快跌姥姥家了!大盤怎麼這麼會兒,怎麼比那綠柿子椒還綠呢?
大盤並沒止住腳步,眼瞅着往下急跌!!
郭淑珍那雙平時納鞋底子特溜的手,這時早緊張的僵硬發直,早已‘不好使’了!她一看剛才賺的700多,瞬間賠到700多,她趕緊一路操作賣出,嘴裏不停的叨咕:我止損!哎呀!——又跌了,我撤單!我止損!我割肉!我豁出去了!反正要保本兒!哎?!我說大盤!——你怎麼跌上癮啦!還跌!我又得撤單!——真急死誰!天吶!——我還得再撤單!。。。真他媽能氣死誰!我割。。。!
正值此時,向粼粼從另一排走過來,她見狀趕緊過來幫助看了一眼,她安慰郭淑珍說:大媽,不要緊,我看這是莊家在洗盤、震倉,故意挖的大坑,咱們散戶別輕易就割肉,股市有周期的,早晚會回來!勸您別割肉!
怎奈,郭淑珍此時的心態,早被股市‘打敗’了,她急支白臉的說:——我不割,我心裏沒法兒對自己說!
向粼粼笑着頑強的在勸:真的大媽,大盤總趨勢已經向好,您不必太擔心!
郭淑珍一看快跌停啦,她又一直手忙腳亂的沒下好割肉的單子,情急中,趕緊掏出手機,像是在找精神支柱和感情依託,她趕緊給自己兒子賈君鵬撥了電話:君鵬呀君鵬!你看這可怎麼辦呀!大盤又跌啦!看來我這在一線代表咱們家來炒股兒,我還真是不行!看來我真的要退居二線啦!事實已經證明,就我這兩下子,撐死了也就算是個笨蛋級的二流股民!兒子呀,我真想看看你的本事!你快來股市接替你媽吧。。。?!
電話里傳出賈君鵬急切的聲音:媽!——不怕!您千萬別慌、別著急!身體要緊!我這就過去!您別著急!
向粼粼好奇的問:大媽,您的兒子叫什麼?!
郭淑珍此時因股票的事特別難受,她忍着心裏的巨大不悅,馬虎的說了一句:除了叫賈君鵬還能叫什麼?!哎呀我割呀也來不及呀!——我割也來不及啦!這可怎麼辦呀?君鵬啊,我快頂不住了!君鵬啊!以後股票你來炒吧。。。
說完,郭淑英漸漸身上發軟,忽然昏厥,他‘啊’了一聲兒,接着,老毛病又犯了,渾身不住的抽搐,又犯了‘羊角風’!
向粼粼見狀,馬上施救,她敏捷的用手,掐住了郭淑珍的人中:快!那位大姐,麻煩您了,趕緊打電話叫輛急救車好嗎?!
梳大纘的姐們兒特別負責任,她馬上邊走邊打手機,邊去門口迎候:您好!是120嗎?我們這兒有位大姐,因為炒股,又犯‘羊角風’啦!我們的這兒的地址是。。。
央國強讓筱禾回家了。
他和賈君鵬從醫院觀察室把郭淑珍接回家,在那裏,具體說是在醫院的走廊里,賈君鵬無意間曾看到了徵婚徵到自己、並且已經尷尬見過面的女孩兒向粼粼。。。
他和她彼此打了個照面兒,向粼粼心裏想:看來郭淑珍還真是賈君鵬的母親,好了,既然他兒子已經來了,自己還是悄悄的撤了的好,於是,她驗證賈君鵬回到郭淑珍躺着的觀察室屬於確確實實之後,放心之餘,她便拉着那位一直和她跑前跑后的梳着大纘的大姐說:哎,她兒子來了,咱們兩個股市‘活雷鋒’,任務完成,可以撤啦。。。
那位大姐很懂幽默,她假裝說了句:要不要我去留個姓名、單位地址和郵編呀?這樣敲鑼打鼓送感謝信和錦旗什麼的,好有地兒送呀?。。。哈哈,免啦,免啦,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賈君鵬這幾天哪也沒去,他是‘奉了’央國強的‘命令’,一直守候在母親身邊。。。
之後幾天,央國強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三天後,央國強手上吊著繃帶,帶着筱禾,買的花籃兒、和一個大的、裝滿進口水果兒的果籃兒來到賈君鵬的家來看望郭淑珍。
賈君鵬一見央國強吊著繃帶,着急的問:國強?!你這是怎麼啦?不是在演戲吧?!
郭淑珍也基本上恢復如初,她十分心疼的問:孩子?你這是怎麼啦?!是跟人打架了?!還是在哪兒摔的?!
還是筱禾嘴快:央總為了完成賈君鵬簽的合同,他怕賈君鵬去容易受傷,所以他自己當了賈君鵬,自己去演啦!那些合同鏡頭,都拍完啦!手是。。。!
央國強不讓她說:哎呦嘿?!——我這公司里,什麼時候買了一頭多嘴兒驢呀!
他說著,用手捂了她的嘴一下。
可筱禾,顯然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多嘴兒驢,她一下兒扒拉開央國強的手繼續說:他是演從高樓吊‘維亞’跳樓的鏡頭時,不小心摔着胳膊啦!
賈君碰聽到這裏,他忽然鼻子一酸,感動的忽然哭啦,他抱着央國強說:我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好戰友,你還讓我說什麼呀?!我真有福氣呀!
央國強故意想沖淡這種感覺和氣氛,他無甚所謂的說:君鵬,你就愛小題大做,我為你做點什麼,這算什麼呀?!‘戰友’倆字兒,那可不是隨便說、隨便當的!我能為我的戰友分擔點兒事兒,我美的都冒鼻涕泡兒啦!可你倒好,還跟那農村剛過門兒那小媳婦兒似的,動不動就眼睛出汗,鼻子跟那剛在醋缸里蘸完老陳醋似的!——你可真行!
郭淑珍看着,很心疼:以後君鵬的事,就讓君鵬去做,媽可像疼雙胞胎似的,照樣兒疼你們倆呀!
央國強從筱禾遞來的皮包里掏出一萬塊錢:媽,這是兒子光明正大靠本事掙來的,股市上有損失,那是兵家常事兒,您拿着!遇到困難甭着急,有我呢!
郭淑珍和賈君鵬幾乎同時說:這錢我們不能要!我們有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
央國強一聽急了,他‘噌’的站起來說:媽!——還有君鵬,你們這是都說什麼呢?!啊?!——好像我到沒當過兵,我倒是平頭兒百姓似的?!還有,再說這錢!這是人賈君鵬簽的合同,只不過趕上他太忙,由我去替他掙了一把而已!怎麼同樣兒當媽,賈君鵬掙的就是錢,您可以隨時收下,而我掙來的,就堅決不能要呢?!這就跟那后媽有什麼兩樣兒啊?這相當於您給君鵬做的棉襖裏邊兒續的是棉花,而給我做的棉襖,裏邊續的全都是柳絮一樣的道理呀!!
郭淑珍看央國強說到這兒,眼裏委屈的竟閃動着淚花,她被深深的觸動,趕忙收下說:是嗎?難道我這個當媽的,真會有偏有向嗎?!孩子,別胡思亂想,媽疼你疼的什麼似的,可要遠遠勝過我疼賈君鵬啊!
賈君鵬這時也感覺到自己的好戰友真的是傷心啦,他趕緊不惜拿自己打鑔為代價:國強,真的,你其實真的想多啦,其實我媽,——不,其實咱媽疼你,遠遠超過疼我,真的,反正她疼你每次都在我之上,那天家裏就剩一個蘋果,我回來,我想吃,結果你猜我媽,不,咱媽說什麼呀。。。
央國強不信地努着嘴:編、編。。。
賈君鵬沒受任何影響:咱媽說,放那兒!——我看你敢動!這個蘋果是給人央國強兒子留的!!
央國強眯着眼:喝,這故事到攢得挺新穎,編,編。。。繼續!
賈君鵬跟真有其事似的,他的目的很明確,一定要讓戰友央國強高興,而且必須,——馬上!他繼續說:我說,那我也想吃怎麼辦?你猜咱媽怎麼說?她用手一督我鼻子,沒好氣兒的說,你先照照鏡子去,看你牙口兒長全沒有!瞧你那牙長的跟那‘撈咪子’似的,給你棵蔥就不錯!還想吃蘋果!——明年吧!你看,她就是這樣疼你!總之,我嘴笨,反正咱媽要疼起你來,那簡直是沒溜兒、沒溜兒的!
央國強眯着眼睛聽完,終於笑了:喝,會編故事的山大王!你的水平跟人巴金有一拼!我看我得管你叫賈九斤了!
郭淑珍一看央國強高興了,她自己頓時也高興了,她甚至也不惜拿自己的兒子打起鑔來:我確實說過,賈君鵬的嘴,特象‘撈咪子’,現在要是剩一蘋果,我照樣兒會說:君鵬,你給我放下!——那是我留給央國強兒子吃的!不是給你賈君鵬兒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