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

後續

【】感謝有你一路相伴!

轟轟烈烈地俞三老爺外室事件,以聳人的出場方式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在當事人之間一系列讓人抽搐不已的鬥爭之後,終於用一個很正常的方式結束了。**

老太太拖了很久,拖到三老爺和華氏耐心盡失的時候,終於把這複雜三角戀的三方人約到了她的院子裏,大門一關,密談了一個時辰之後,華氏慘白着臉,軟趴趴地被三老爺半扶半抱着搬了出來,而三太太,則成了三人中,唯一面色紅潤、步履輕盈的那個。

在全府人民伸長了脖子的期待中,華氏終於帶着女兒俞定萍,坐上了一輛馬車,車輪轉啊轉啊轉,轉出了俞府。

三老爺領着華氏生養的兒子俞承業,送了又送,抹眼淚擦鼻涕,長吁短嘆不止,最後也只得在一陣又一陣地寒風中,目送馬車一顛一顛地離開。

據親眼看見的人口述,那場面,不可謂不凄涼。

俞承業被留下來了。同樣是俞家的子孫,男女待遇,完全不同。

周圍人,包括俞三太太在內,卻並未對此有何異議。所有人都對這件事表示得很理所當然,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杏娘在無語的同時,不禁感慨一句:投胎確實是門技術活。

撇開性別問題不去談,俞承業同學,光是那張皮就能讓老太太頭疼上半天,長得活脫脫一個俞三老爺的少年版。老太太就是有心把他扔到大西北開荒,都要掂量掂量這張“俞家活招牌臉”的曝光率和可能吸引的災難值。

隨着華氏一子一女一留一走,原先掩蓋在三老爺外室醜聞下還算隱性的入族譜問題,以一種更為赤|裸的方式呈現在了人們眼前。

入還是不入,這是一個相當考驗辯才的問題。

俞定琴是反方的死忠,真要嚴格算起來,俞承業和她並沒有過什麼接觸,不過,這位小姐相當會算賬,俞定萍走後,她自動把在她那裏受的閑氣,東引到了俞承業身上:“我堅決不同意那個什麼承業的入族譜,想讓我喊他三哥,想都別想!三哥我只有一個,哪有叫到半路換人的,太@****荒唐了!”

“三姐說得對。”俞定妍一聽俞定琴的表態,立刻眉開眼笑了。

俞家三少爺俞承翼跟她都是秦姨娘養大的,兩個人的關係,自然是不用說的。俞承業一朝入族譜,按年齡排下去,頂替的就是俞承翼的位份,損害最大的,絕對是俞承翼的相關利益。這跟當初俞定琴被俞定萍喊了一聲“三妹妹”,即刻捋袖子砍人,是一樣的道理。

俞定妍把頭點得似小雞啄米,拉着俞定琴的手,晃來晃去:“三姐的話太有道理了,萬事都要有個章法,三哥的位份是以前就定下來的,族裏頭這麼多長輩看着呢,哪是說改就改的。若真輕易就改了,回頭我們出門見人,跟人一說‘我家三哥’,人誰會想到是那個什麼承業……”

俞定琴被俞定妍晃得胳膊關節處發酸,又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熱情,當下羞紅了臉,囁嚅道:“五妹妹……你真是太見外了,那也是我三哥……我不向著她……能、能向著誰?”俞定妍以前跟俞定琴也是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自從上次聯手對付俞定萍之後,兩個人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緩和了不少。(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俞定容很少看見自家妹子這副欲語還休的慫樣兒,非但不過來解圍,還在邊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偷笑。等笑夠了,才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過來支持反方辯點,給這個辯點增加點現實論據:“我瞅着,祖母可不像有要讓人入族譜的意思,若是她老人家有這個想法,這些日子便要讓我娘開始忙活着開祠堂的事了。”

“二妹妹說得對,”作為一個品質優良的跟班,要識時務又會附和,俞定墨在這一學問上頭浸淫多年,關鍵時刻,光會站出來和稀泥,“我看這事兒,鐵定成不了。”

自然是成不了的,老太太把俞承業留下來,有她自己的考量,這個人能用,並不代表她就必須得砸個大餡餅給他。

杏娘笑着搖了搖頭,等回過神來,發現一圈子人都發完了言,她不好再作壁上觀,也說出話來寬慰起俞定妍來:“五姐姐莫急,祖母可不糊塗,若是開得祠堂,改了幾位哥哥的位次,不就是變着法告訴外頭人說,三叔跟那個華……的事了嗎?”

俞定妍和俞定琴贊同地點頭,俞定容和俞定墨卻同時朝着她看了過來。

杏娘立即醒悟,自己說得太過了,她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咕嘟”喝了一大口,洋洋得意道:“這些可都是我四哥告訴我的。”

俞定容眼裏頭帶上了几絲笑意,捏起帕子給杏娘擦了擦沾上了茶漬的嘴角,溫言道:“四弟看得通透,就是這個理兒。”

俞定墨卻並未說什麼,一雙眼睛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時不時就往杏娘身上看。

杏娘被看得頭皮發麻,自從上回在院子裏兩個人互相“誣陷”、一人成功脫逃事件之後,這俞定墨的樣子,愈發扎她眼球了。以前看着木訥死板的地方,這會子全變成了陰沉不定、有心計。

杏娘覺得,自己跟她待在一塊兒,時間久了,就要得被害妄想症了。

最後,還是俞定琴架不住跟以前的“仇家”俞定妍親親我我,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左右無事,四下環顧時,抓了俞定墨一個現形。

她“咦”了一聲,就問道:“大姐姐,你今兒個不對勁啊,怎麼老瞅着杏娘?難不成是她臉上長什麼東西了?”

俞定墨被她那個大嗓門一嚇,吱唔着隨便你找了一個借口,誇杏娘頭上那隻珠釵漂亮,她看着出了神。

俞定琴也跟着轉過頭來看杏娘的頭,看了半天,這腦門上,除了頭髮就是扎頭髮的絲帶,哪來什麼漂亮珠釵了,真是糊弄人!

她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說道:“大姐不願意說不說便是,還編着話來騙我,真是有夠壞心眼的。”

俞定墨就這麼被安上了一個“壞心眼”的名聲。

杏娘嘆曰:歪打果然能正着。

正如俞家小姐們所說的那樣,俞承業還是沒能入族譜。

俞府的下人們不敢亂喊,背地裏議論到這位主兒,就直接叫“承業少爺”,日子久了,這個名諱就被正式升級做了官方用語。

俞承業管俞承澤叫二哥,管俞承翼喊三弟,成了二三中間的那個2.5,頗有些遊離於三界之外的味道了。

這個2.5少爺本着低調做人,高調拍三太太馬屁的原則,等風聲過去后,他到底還是沒能守住這俞府頭條的位置,將其拱手讓作了他人。

起因就是,華氏被送出去之後的幾天裏,三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居然臨時起意,張羅起身邊一群丫鬟的終身大事來了。

一時間,只聽見配小廝的配小廝,嫁出去的嫁出去,俞府內外,開心得笑咧了嘴巴,不開心得恨不得天天窩在屋子裏抹眼淚。

不過三四日功夫,三太太屋裏頭十五歲以上的丫鬟就被發配了個乾淨。

總結下來,有好下場的不多,大多是被配作了犄角旮旯里名不見經傳的小廝,少數能有嫁出府去的,賣身契是捏到了手裏頭,婆家卻是揭不開鍋的主。

杏娘每日裏都能看見槿霞捏着自個兒的荷包長吁短嘆,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麼“又嫁了一個又嫁了一個”、“我攢了幾個月的月錢”。

起初杏娘並未在意,看這張苦瓜臉看得時間長了,後來也實在是忍不住了,隨口問了一聲給她梳頭的青菱。

青菱斜睨了一眼槿霞,嘴角一彎,對杏娘道:“六小姐你別去理她,她交友滿天下,偏偏又不知道攢錢,這會子那些個‘姐姐’排着隊出嫁,她手裏頭那幾個銅板,連禮金都不夠付了。”

杏娘抖了抖,莫名地開始同情起槿霞來。趁着她過來送點心的檔口,拖住了她的手,安慰她:“好丫頭,別急,這些你送出去的,總有一天她們還要還的。”現在禮金送得多,等你將來結婚的時候,收得也多。

槿霞愣頭愣腦地看着杏娘,不明所以,杏娘眨巴着眼睛,頭呈四十五度角,回看她。

秋鴻一干人掩嘴轉過身去偷笑,也不知道是誰鬧出了點動靜,“嘩啦”一聲,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槿霞這才反應過來杏娘話裏頭的意思,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拽起裙子就往外跑。

杏娘還是個小豆丁,說話正是童言無忌的時候,誰也不會往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想。

這一番說笑,倒是把二房裏頭幾個十來歲的丫鬟對未來的不安吹散了不少。

畢竟,二太太不是三太太。

槿霞不情願歸不情願,結婚紅包還是得照送。青菱為了方便她每天傍晚出去破一趟財,特地把她的班都換到了白天。

這紅包送得多了,關於三房的談資也就多了。

某天晚上,槿霞出去了一趟回來,帶回來一個三老爺又要納妾的消息。

“你是說,我三叔又要給四姐姐添一個新姨娘了?”杏娘有一種被五十磅大鎚頭砸中的感覺,才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這三叔也不嫌密度太大!

槿霞搖頭:“不算是姨娘,就是抬了一個通房。”

杏娘嘴角一抽:“這有區別嗎?”

“當然是有區別的了!”槿霞撇嘴,“通房說好聽點還是個丫鬟,姨娘至少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本質不就是又找了個看似合法的女人嗎?

青菱整好起了帘子進來,聽見兩人談話的內容,眉頭一皺,呵斥槿霞:“你說話注意些分寸,別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六小姐耳朵裏頭進。”

杏娘眯着眼笑,事關自己福利,必須爭取:“無妨,無妨,反正都是說閑話。”

青菱繼續唬着一張臉對着槿霞:“要是被二太太和胡媽媽知道了,小心吃板子。”

“青菱,我又不是成心告訴六小姐的!”槿霞朝她吼了一句,吼完氣勢就弱了一半,扭扭捏捏半晌,才道,“我就是想跟小姐說說,能不能去求求胡媽媽,讓我先支了這個月的月錢……三老爺新抬了通房,我怎麼著也得送多一點……”

青菱反眼去瞪她。

杏娘奇怪道:“槿霞,你跟三叔那個新的……通房很熟?”

“不熟,”槿霞搖了搖頭,道,“不過,我跟她的姐姐很熟,而且,這人不止我熟,六小姐你也知道她。”

“誰?”

“三太太身邊的菊霜啊!”槿霞兩手一攤,“這回被抬了通房的,就是菊霜的妹妹菊露,是三太太親自點的,看在菊霜面上,還要給菊露辦上幾桌。”

杏娘的臉,立刻化作了囧字形。

她記得,那個菊霜今年也就十四五歲吧,那她的妹妹,不會只有十三……

打住!不能想了!

這三太太也忒殘害國家幼苗了吧?

她該說一句,真不愧是三老爺的正方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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