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12第 12 章

【她要把全寧江正值芳華的女子都給她擄來,讓陳齊芳過一把皇帝選秀女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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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箏趕到一品茗軒時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她慢慢走到二樓臨窗的雅座,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后扭頭看向窗外。這裏正對着一樓的露天停車場,只要陳齊芳一到,她就能看到她。

她臨場應變能力不如人,所以總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和幾萬種b方案,久而久之竟自成一套獨具她個性的談判方式。她所在的公司是做重工設備的,從生產到銷售、維護到最後的維修一條龍服務,分公司遍及祖國各省市,而她從事的就是銷售後的客戶關係維護,從而產生後期訂單得到二次銷售的利益。這也算是變相的增加客戶來源以及銷售方式,於公司而言是雙贏,可是於內部人員,尤其是前期銷售和後期維護,表面上和和氣氣,可暗地裏那簡直是水火不容。

就好比她和吳暗香,後者佔着自己業績拔尖,三番五次的搶了她維護的客戶。這次這個陳齊芳也算是她手裏幾個大頭之一,她就算是卯足了勁也要留住。

一輛奔馳s系列停在了空車位上,張鳴箏立刻掏出鏡子照照,確認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后又望下去,目光鎖在了那個自車後座下來的短髮女人身上。她穿一襲禁慾色黑色西裝,減齡的黑框架眼睛架在她高挺的鼻樑上,修長的身形遠遠望去就如一個纖瘦的男人。

陳齊芳,38歲,苜蓿華庭工程部總負責人,未婚,江湖傳言……性取向女!

“陳總,這邊。”

張鳴箏站起身,朝那個剛踏上二樓的人溫聲喊道,露出四顆牙齒的笑容還算得體。

“張小姐久等了。”陳齊芳點了個頭,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而跟着她上來的一位年輕女孩就站在她身邊,並沒有坐下。

“您也請坐吧!”張鳴箏看小女孩明眸皓齒的模樣,心想萬一是陳齊芳的小情人,可不能怠慢了,曲線救國啊!

陳齊芳看了一眼站着的人,微微側了身子,“張小姐不必客氣,她是我的助理,”說完又回頭朝小助理輕語,“你去那邊坐一下,我和張小姐談點事。”

張鳴箏一聽那寵溺的語氣,心想你當我傻啊你小助理,明明就是小情人。

待女孩走遠,陳齊芳轉身看着她,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並不開口。

張鳴箏也不着急,抬手將茶具分撥開,右手邊的爐子上余煙裊裊,她小心的將玻璃壺拎起來,將紫砂茶具擺好后醍醐灌頂,動作算不上多賞心悅目但也稱得上嫻熟。

“陳總,喝杯茶。”忙碌了好一會才將那一小杯成果抵到對面人的杯墊上,張鳴箏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陳齊芳,看到她動手去端茶,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陳總,恭喜啊,聽說城南政府新建辦公樓那個標花落苜蓿華庭,看來又有您忙的了。”張鳴箏撿了一小塊無煙碳放進爐子裏,熱氣噴在手上,讓她頓了一下。

“張小姐你倒是消息靈通啊。”陳齊芳將杯子放下,視線飄向了一旁的小助理,若無旁人的朝其拋起媚眼來。

張鳴箏心裏一陣惡寒,恨不得一杯熱茶對她臨頭澆下來。消息靈通?我他媽煮了你半年,你都差點上了別人的盤子我才知道我靈通個屁啊。她一次次的低額維修及配件更換都打水漂了,感情沒換來陳齊芳的一絲感激,真不知道吳暗香提出了什麼折扣,竟能滿足這個貪得無厭的無底洞。

“陳總真是說笑,這麼大的好消息,我還是聽別人說得,您這個vip對我可真算是厚愛啊,哎!”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她,素手執壺又給對面的人加了一點水。“城南政府這麼大的工程,陳總您得需要多少的重工設備啊,我這總算能幫您一把了。”

陳齊芳撫了撫眼鏡,視線再次打飄到小助理那,抿着唇半晌也不答話。張鳴箏放了壺,臉上保持微笑,可心裏早把對方罵了個遍。你這個死變態,老女人,這麼明目張胆你也不怕遭人唾棄。可到底有求於她,張鳴箏還是好聲好氣的喊着。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陳總,你這助理長得真好看。”她也打蛇隨棍上,並且,她看着小助理的那張臉,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挺好看的,我就喜歡這樣的,小小年紀,看着就賞心悅目。”陳齊芳也不看她,慢條斯理的回道。

“陳總好眼光啊,慧眼識美人。”她咬文嚼字的和她聊着,心裏卻嘔血。

可聽到這句話,一直看美人的陳齊芳飛快的回頭凝視着張鳴箏,然後笑了起來。“張小姐還不知道吧,慧眼識美人的可不是我。”

“呃……”張鳴箏有些摸不着頭腦,也接不下去話了,總不好直接問,是誰給你牽線搭橋殘害國家幼苗的吧。

“是吳小姐!”

--!!!

張鳴箏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將手裏的紫砂壺砸到她頭上的衝動,僵硬的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那她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在您身上,不然怎麼能找到這麼和你心意的人呢。”

陳齊芳就當自己聽不出那字裏行間的諷刺之意,側過身子喝了一口茶,茶是今年的新茶,西湖龍井,也是她的心頭好。張鳴箏也算得上用心,但是這個用心卻過於平淡,討不到她的好。

“這倒是真的,吳小姐對我還真是一片赤誠,就光這個小丫頭,她就花了不少心血。”言下之意是,茶什麼時候都可以喝誰都可以請,但是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張鳴箏在心裏冷笑,赤誠?她要是和吳暗香一樣每個月有大筆大筆的招待費她也可以赤誠啊。不,她比吳暗香還要赤誠,她要把全寧江正值芳華的女子都給她擄來,讓她過一把皇帝選秀女的癮,然後,揮揮手將她手上近千萬的單子打發給她!

可她沒有,理所當然的,選秀女這種事,她做不到!

“我倒是有心,可是無力啊。”張鳴箏看着面前的茶杯,青綠的液體透着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可有時候羊毛可以出在羊身上的。”陳齊芳突然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黑框眼鏡后的眼珠微微轉動着,張鳴箏看了半天沒看破。

陳齊芳大概是不高興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晚上還有個飯局,茶也喝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讓我考慮考慮吧。”

“那好,我等您電話。”

她做不來死纏爛打,兩年多了,她還是做不來。和氣的握手道別,看着陳齊芳憐愛的牽着小姑娘下樓,張鳴箏覺得可笑。

真是可笑,明明做不來,明明不合適,卻還在這苦撐着,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她的興趣是在酒店,為什麼要逼迫自己做這個呢?自我……折磨么?

為什麼自我折磨?因為……覺得愧疚么?可是她又愧疚什麼呢?

她就這麼坐在茶座了,一直想到天都黑了才回過神來,拎着包去結賬的時候,發現陳齊芳已經結過了。她自嘲的聳肩,如果換做其他人,肯定是在剛進茶座就先買單了。她總這麼後知後覺,神煩!

背着包走出來,外面霧蒙蒙的一片,隆冬的天氣冷的要命,她背着包朝前方的公交站台走去。無意間抬頭,入眼都是一片燈火闌珊,可這萬家燈火里,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迎面的冷風讓她皺起了柳眉,一張臉慢慢凍僵了,她縮着脖子將手插在風衣口袋裏,茫然的看着周圍,一股凄涼感油然而生。她想,她真是孤單,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她,獨來獨往,她也想有個人等她回家亦或是、接她回家。

想的入神時,突然被身後一到喇叭聲驚醒,張鳴箏愕然的回頭去看,首先看到的是高大的車身和……白底黑字的……車牌。再往上,車燈刺眼,她只依稀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坐在駕駛位置低頭看她,煙灰色的高領毛衣。

車子往前移動了一點,然後副駕座的車窗落下來,6堯那張稱得上讓人心曠神怡的臉映入張鳴箏的眼帘,但她此刻心情不佳,也沒了欣賞了興緻。只是看着他,用眼神詢問有何貴幹。

“你去哪?”男人望向她時,黑黢黢的眼睛在背後斑斕燈海的映襯裏像是汪進了一片璀璨,這讓對面的女子一下子看傻了眼。

“回家。”

“我送你。”

張鳴箏鼻腔里吸着冰涼的空氣,最後屈服在車內的溫暖里,擠公車也是擠,那不如搭個便車。

“你怎麼會來這邊?”她問。

6堯見她坐好后,指了指她的安全帶。“先系起來,我來這邊辦點事,正好到下班時間了,就不回部隊了。”

“好巧。”她兩手按在包上,笑道。

6堯點頭,車子穩穩地駛入車道,在經過隧道等紅燈時扭頭看她。“吃飯了么?”

身側的人搖頭,“不吃了,我住在玄英大道那片,你要不順路把我帶到隨便哪個地鐵口就可以了。”

6堯沒接話,車子開的飛快,張鳴箏看路線是回玄英大道的沒錯,可就在某個路口的時候,車向一轉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呃……這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知道。”

張鳴箏一愣,扭頭看他,“那要去哪?”

開車的人突然笑笑,說話的聲音里裹着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我家。”

【6堯還沉浸在她那句手機掉水裏,忽地對廚房的那隻醋瓶子怒氣橫生,心想是哪個混蛋把醋瓶子放到他廚房的。下次想起來是誰,他一定要他就着瓶口把那剩下的半瓶醋干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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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箏直到和他下了車出了地下停車庫還處在怔愣的狀態,明明6堯說送她回家的,怎麼就那麼一轉變成來他家做飯?

做飯?做飯!

“那什麼,6堯,這個,”她指了指他手裏拎着的方便袋,“我不太會做飯。”

其實她心裏想說的是,我他媽才第二次見你就去你家,萬一你心懷不軌我豈不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可她又不好直說出來,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再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沒讓你做飯,走吧。”6堯腿長,就在她躊躇的當兒他已經離她有點遠了,看她站在那不動,心裏明了她在顧忌什麼。

“張鳴箏,你還怕我把你怎麼著了?”

6堯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黑夜裏,不遠處的路燈映照着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看起來無比英俊。那雙黢黑的眼眸坦蕩無比,如此一來,倒顯得她張鳴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怕什麼呀?”她脖子一梗。“我就怕你做不出我愛吃的。”

“你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你自己的胃,到時候不要吃撐到恨不得自己有兩個胃。”

“切,你就吹吧,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部隊的大頭兵,能做出什麼美味佳肴來,況且她張鳴箏挑嘴可是出了名的,但凡和她吃過飯近身的人無不頭疼。

她不吃辣,不吃酸,有醋的不吃,像什麼芹菜香菜蘿蔔茼蒿都是她的大忌。前幾天胡袖刷微博刷到一個大戰蔬菜的搞笑段子,她看完只對着張鳴箏說了一句話:如果是你,第一關蘿蔔你就壯烈成仁了!

“進來。”男人簡練的話語傳入耳中,張鳴箏回神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他家門前。看着那大開的防盜門和門內站着的男人,她心一橫就跨了進去。心想,就算他真把她怎麼了,憑6堯這條件,她也吃虧不到哪去。

好吧,她現在簡直無法直視自己的節操了!

“隨便坐,”他用下巴點了點敞亮的客廳,拎着手裏的菜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廚房傳來自來水的聲音。

張鳴箏將包放在沙發上,室內的溫度漸漸的上來了,她也熱的將厚重的呢子風衣脫下來朝廚房走去。

“要幫忙么?”

6堯正站在洗水池邊掰着生菜,見她穿着黑色的高領毛衣站在廚房門口,廚房連接客廳處的那盞燈正好打在她的頭頂,柔軟的燈光鋪了她一身。那麼一瞬間,他只覺得順眼。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給看的慌神的張鳴箏輕咳一聲,抬腳跨到廚房裏,看着還有個沒解開的膠袋。“要不要幫忙洗?把這些洗了吧?”

6堯關了水龍頭,將手裏的生菜扔到籃子裏後轉身對着她,見她已經開始解袋口了,出聲阻止。

“等一下。”

“嗯?”怎麼了?張鳴箏不明所以,停了手看着他。

那人轉身走到油煙機旁邊的高柜上,拉開柜子拉出一個疊的方正東西,隨着他抖開的動作,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條圍裙,咖啡色和白色相間的格子棉圍裙。另外,她還發現,這廚房異常的乾淨,沒有任何長年使用的跡象,想必他也是不常做飯的。

不常做飯的話,張鳴箏看看料理台上的一堆菜,這些菜難道要生吃?

“把圍裙繫上。”他走過來將圍裙遞給她。

心裏疑惑的女子接過圍裙,將套繩掛在脖子上,一雙手順着腰側的兩根帶子繞到了身後,指尖靈巧的在身後打了個活結。系完帶子的人正打算幹活,可身後人突來的動作讓她一下子頓住了。

一雙手從肩后伸了過來,將她壓在帶子下的長頭髮攏了起來,輕輕的抽出來后散在了後背上。

張鳴箏緊張的挺直了腰,連大氣也不敢出,眼珠骨碌碌的亂轉着。腦子裏嗡嗡作響,驀地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場春夢,一張臉頓時紅了個底朝天。

“你頭髮被壓住了。”身後人走到水池邊,說的一本正經。

“謝謝。”張鳴箏一邊道謝,一邊暗罵自己神經病,人家不過是動動手給她攏了一下頭髮,她就胡思亂想起來了。

6堯將水龍頭再次打開,一邊洗菜一邊狀似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齜牙笑道。“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呵呵,呵呵呵。”某人乾笑,急忙轉身去整理菜,不再理他。可心裏卻跟揣了只小兔子似得,咚咚咚直跳。

6堯見她背過身去,這才將眼神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他的圍裙,站在他的料理台前,並不嫻熟的將袋子裏的菜整理出來放好,這樣一個他才見過四次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就在他心裏形象生動起來。

他好笑的翹起嘴角,心裏嘀咕着,這樣一個人,他想要她變成她的,是該循序漸進呢還是該連拐帶騙呢?

只是,她對他的印象或許不如他對她,那自然的,他還要做些什麼才行。黢黑的眼睛因為思考漸漸眯了起來,像是在狩獵的豹,可那個命在旦夕的獵物還不自知的正樂呵呵的準備着手裏的菜。

如果就像想在這樣多好,她不用掙扎和反抗,就等着他將她撲倒、獵取。

“煮米飯么?我先幫你把米飯煮上?”張鳴箏抽空問道。

6堯飛快的移開視線,掃了一眼她理得整整齊齊的菜,將生菜放好后低身到她面前。

“為什麼要煮米飯?”

--!張鳴箏愣住了,“為什麼不煮米飯?”不煮米飯吃什麼?

“我們吃火鍋,用不着米飯。”

囧!張鳴箏鬧了個大紅臉,苦哈哈的將他洗好的菜全部整理到盤子裏,心裏腹誹着:你大爺的你吃火鍋怎麼不早說啊。但礙於面子,又是剛認識的人,她好歹也保持着淑女風範不動聲色。

忽地,客廳穿來電話鈴聲,張鳴箏一聽立馬甩甩手。“我先去接一下電話。”單位的手機,大概是客戶或者同事吧。她飛快地出了廚房的門,卻沒看到廚房裏的人在聽到她說去接電話時黑了的臉。

兩人忙活完等鍋底開了后,就對在桌前開始朝裏面扔東西,張鳴箏眼看着那一把香菜在6堯的帶領下齊齊跳進鍋里后,面色就有些發青了。她隱隱感到鼻尖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恨不得伸手捂住口鼻。

“要醋么?”他將手裏的醋瓶朝她推來時,張鳴箏再也忍不住了。

“停停停!”她急急喊道,一手捂着嘴一手阻止他將瓶子推到這邊來。“我不要醋,我吃不來。”她光是聞到醋味就有嘔吐的衝動何況是吃?

6堯忍着笑起身將醋瓶拿回廚房,心想着總算讓她受了點懲罰了,當著他的面去接電話擺明了之前是拒接他的電話,6堯回首看了一眼那個皺眉將香菜挑到一邊的人,心裏有着懲罰后的舒暢感。

這邊兩人吃的熱火朝天時,張鳴箏桌上的小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顯,眼角突突地跳了起來。環視了四周后,她朝對面的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喂,媽。”能讓張鳴箏如此諂媚的除了王主任外,還能有誰?

“箏箏你怎麼了?自己的手機怎麼一直關機了?”王主任在家閑得無聊,打算打個電話給女兒例行教訓一下,誰知道怎麼都打不通,無奈之下只好試試這個辦公用的手機,這才找到人。

“哦,忘了跟您說了,我那手機掉……”正要說馬桶二字,卻在瞄到對面的人後頓住了,“掉水裏去了。”

一句話落,對面的人游移的眼神頓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怎麼會掉水裏呢?你這孩子就是粗心大意的,你說你這都掉第幾個手機了。”

“好啦好啦,我也不願意它掉水裏啊。等我過兩天買了手機我打給你,這幾天先不和你聯繫了。”

“那你早點買知道么?吃飯了么?”

“在吃呢。”

“吃的什麼呀?”

張鳴箏囧,心想是要告訴老媽在外面呢還是在家裏呢,要是在外面,以她老媽一點風吹草動就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肯定要追問和誰在一起什麼什麼的。

“炒生菜,西紅柿雞蛋,排骨湯。”她掃了一眼桌上,信口胡謅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6堯。

6堯還沉浸在她那句‘手機掉水裏了’的話里,忽地對廚房的那隻醋瓶子怒氣橫生,心想是哪個混蛋把醋瓶子放到他廚房的。下次想起來是誰,他一定要他就着瓶口把那剩下的半瓶醋干吞下去!

兩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張鳴箏瞥了一眼手機屏,快九點了,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心想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吃飽了?”還沒等她開口,對面的人已經先發制人了。

“嗯,”點點頭,看了一眼桌前,她吃飯還算斯文,尤其在不是熟人面前就更為收斂了,“我幫你收拾一下吧。”

6堯擺手,“放着吧,等下我自己回來收拾,先送你回去,不早了。”

呃……張鳴箏略思忖,便點頭稱好。起身穿好衣服拎了包,那邊6堯也套上了長風衣,指尖勾着鑰匙等着她,乍一看,別提多玉樹臨風了。

張鳴箏小小的在心裏意淫了一下,跟在他身後出了門,6堯鎖門前,長臂探進門內,在開關處一通亂摸后收回了手。

“咦,燈怎麼不亮?”張鳴箏有點着急的聲音傳來,她不停地在那紅色的指示燈下按着。

“可能是壞了吧,樓道的燈總壞。”6堯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邊,漆黑的樓道里張鳴箏看不出他的樣子,只憑着呼吸聲感覺他就在自己面前。

然後,她的左手被人牽住。下意識的就要甩開,奈何6堯用了力氣,她只能暗暗掙扎,可接下來6堯的一番話卻讓她停了動作。

“這裏是六樓,你有夜盲症。你不想我牽着的話,換成抱你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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