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水中花 老男人
戰烈看着走過來的鳳悠然,緩緩吸了一口氣,又暗暗嘆了出來,隨後用平靜而內斂的目光輕輕的注視着她。
兩個人四目以對,默契的朝着不遠處的一塊空置的小花園走去,雖然已經是深秋,可是耐寒的月季花卻在這個季節里爭相竟開,空氣中飄起淡淡的花香,沉靜的氛圍與不遠處那熱鬧的景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鳳悠然的手輕輕的撫摸着粉色的月季花瓣,一顆晶瑩的露水從花縫中流到了她的指尖,微微的涼意讓她唇邊露出一抹單薄的笑。
戰烈站在她的身側,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隨後垂下內斂而沉靜的雙眸,輕啟薄唇幽幽說道:“你決定重新回到夜爵寒的身邊?”這是他所看到的,可是他卻希望那只是他眼睛給自己的錯覺。
鳳悠然眸子微動,沒有轉頭,眼神卻看不出落在了哪裏……
“多少人讚頌梁山伯與祝英台的至死不渝的忠貞愛情,有多少人會羨慕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為愛殉情,細細追究起來不過是世人薄情,遭遇愛別離,相思苦,甚至是為名為利割捨的總是感情,多少人感同身受,多少人因愛生恨……情與愛,在我的眼裏變得不再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不再是莆葦與磐石的繾綣纏綿,說到底都是鏡中月水中花……”
戰烈猛的一震,聽到鳳悠然的這番話,他只覺得心疼,為她的遭遇所心疼,她現在已經看透了情愛,更或者說是感受到了愛情的所帶來的絕望,就是因為看破了,所以她才什麼都不在意……
“悠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變了!”戰烈終是忍不住低啞的說道。
“沒有,我很好,真的很好!”鳳悠然重複着說道,最後幾個字上微微加重,臉上的笑容嬌媚動人。
“悠然……”戰烈低聲叫道,雙手在身側靜靜的握成而來拳頭。
“戰烈,你很好,我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看開吧,你我註定沒有做情人的緣分,我身邊的人最後怎麼樣,你看得清楚,何不如就讓咱們彼此做一個被的朋友?”鳳悠然淺笑着說道。
秋風中,戰烈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些被吹花了幾許,他竟然看到了一向自信強勢的鳳悠然身上露出了點點的祈求……是的就是祈求,他的心在胸腔里不斷的敲打着,他不願……可是此時他說不出拒絕她的話……
沉默了片刻,戰烈揚起清秀沉靜的面孔,和煦的說道:“好,就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說完戰烈伸出了他的修長的右手。
鳳悠然側着頭,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握住戰烈的手,這一刻也註定兩個人的今後的命運……自從上次參加了夜爵傲和步千容的訂婚典禮,鳳悠然這三個字緊緊的與京都夜少掛在了一起,雖然那日的親日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重新回到生活中,兩個人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日似是宣告,又似是試探,總是一切都在冥冥中按着它的軌跡行進着,不曾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步千容和夜爵傲坐在夜爵寒的辦公桌前,現在京都的夜家和鋼鐵巨頭的步家真真正正的確立了聯盟的關係,這也讓一度對步千容抱着疑惑態度的京都各大家族為之一驚。
“哥,京都那塊地皮上不能建廠了,上面的對今年的重工業也污染環境的企業都做了整頓調整,如果咱們兩家在那個地方建廠勢必要引起很多人的關注。”夜爵傲蹙眉說道,心中有些可惜了那塊地。
“我知道,那個地方確實是有些可惜了,但是京都現在的狀況,我看未來幾年都只會增加力度,所以我決定在s市開展咱們的新項目,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地方新上任的一把手,是咱們夜家的嫡系,都說天高皇帝遠,在哪裏我們更有前途!”夜爵寒自信的說道,深沉的雙眸中滿是精光。
步千容看着夜爵寒,心中為他的才智和殺伐決斷的果敢所讚佩,在國內論起政權她不信我第二個夜家,而且他的遠瞻性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他絕對是個不遜色於葛頌的同盟。
“大哥果然是有眼光,可是我們雖然是同盟,但是利益上可要分清親疏,我步千容承諾與夜家共同進退的合作,但是這裏步家的份額,我希望大哥也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步千容一字一句的冷靜說道,臉上帶着笑,卻不同以往,完全是一個商人的做派。
夜爵傲支着下巴用狹長的雙眸含笑看着步千容,果然是步千容,還沒有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比自己預想的要滿意很多,但是他有把握控制住這個人,雖然她還是不夠乖巧,但是這樣不是更有挑戰性?
步千容感受到了夜爵傲的目光,她揚眉,意味不明的笑着說道:“爵傲,你不高興了?”
“呵呵呵……千容,你也太小看我夜爵傲了吧?你們步家卻是很厲害,可是這裏是地頭蛇是誰,你會不清楚?再說了你覺得夜家有哪個心思來誆你?”夜爵傲依舊維持這剛剛樣子,有些嘲諷的調侃道。
步千容的臉色弄得一僵,隨即嗔怪着,笑了起來,“你這張嘴,讓我占點便宜你能死啊?我是你未婚妻!”
夜爵寒暗暗給了夜爵傲一記神色,笑着將話拉了過來,“就是千容不說,我也要說清楚的,畢竟在商言商,我們都代表的不是個子的利益,而是咱們身後的家族,而我也相信,如果真的是個人利益的話,無論是爵傲還是千容都不會計較這些是吧?千容……”他的話說的步千容無話可說,又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大哥說的正是我想說的,我對爵傲的心,他就是看不清,大哥也看得清清楚楚。”步千容輕笑着回道。
“行了,既然是合作,事情就趕緊定一定,我最近閑得骨頭都疼。”夜爵傲看了看,在一邊笑着抱怨道。
“哼,以後有你忙的!”夜爵寒和步千容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你們倒是真有默契,看來我真是被勞役的命!”夜爵傲大笑道。
夜爵寒瞪了他一眼,從一邊的保險櫃裏拿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了步千容的身前。
“這是我擬定的,你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隨時提出來!”夜爵寒身體靠向椅背。
步千容說著也不客氣的拿了過來,從頭到尾仔細的看着,越看越是覺得心驚,夜爵寒的計劃做得特別周密,甚至連她很多想要暫時不提及的事情他都已經計劃了上去,而且條理清晰她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夜爵寒說是讓她參詳,實際這應該就已經是制定了好了的合同書。
按下心中的驚嘆,步千容淡笑着合上文件,落落大方的說道:“我看大哥已經都想到了,我們就這份合同簽了吧!”
“千容過譽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你看怎麼樣?”夜爵寒淡淡笑道,可是笑痕卻卻不曾出現在他的眼中。
“好!”
隨後兩個人就籌建鋼鐵廠的事宜簽下了合同,隨後夜爵寒將合同收好,看着對面的夜爵傲,笑道:“既然事情都定下來了,爵傲,你和千容也算是一家人,京都這邊的有我在,而s市那邊,我希望……”
“大哥,我願意和千容去s市發展,京都還是你留下坐鎮比較重要。”夜爵傲不等他說完,就快速的接了過來。
夜爵寒起身,走到夜爵傲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大哥什麼都不說了,祝你們旗開得勝!”
夜爵傲的手也按在夜爵寒的大手上,兩兄弟間的情意不言而喻。
步千容看着夜爵寒,心中冷笑,其實夜爵寒說得那麼多,而且就京都現在的形勢而言,他們建廠的地點選在s市確實是很妥帖,但是,這裏面卻絕對有夜爵寒的私心,訂婚宴上他和鳳悠然之間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只是有些好奇鳳悠然突如其來的改變,但是她的變數也可能會影響到某個人,所以她成全夜爵寒的私心,也是成全自己的那份私心。
既然決定了到s市,那麼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儘快過去,而且她還有新的計劃準備,絕對不能再耽擱任何時間。
“大哥,我想這兩天把時間處理一下就去s市,你看怎麼樣?”步千容笑道,眼睛則是看了眼夜爵傲。
“也好,我今天就跟那邊的人打個招呼,你們就放心過去吧!”夜爵寒利落的說道,眼睛意味頗深的看着步千容,唇邊出現了一抹的笑痕。
夜爵傲慵懶的起身,“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大哥,我們走了!”步千容也起身,隨着夜爵傲一起走出了夜爵寒的書房。
夜爵寒看着他們一起走出去的身影,低沉的笑了,確實,他當初買下京都那塊地的時候就是做了這個打算,很多人不曾看透,現在讓他們知道也無所謂了,畢竟他所說的,加上步千容的有意而為之,夜爵傲沒有反對的理由,只有他真正離開京都,他才會有所行動,才會耐下心來寵溺着鳳悠然,不,或者說是在縱容着她,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寵溺,知道她不會跳脫自己手掌的溺愛……
悠然……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京都折騰個什麼出來,隨你折騰,只要這裏有一天是在我的掌控之中,那我就由着你高興!
葛冠宇坐在自家的院子裏,手上彈撥這指尖下的古箏,那悠揚而哀痛的曲調緩緩而出,痛的讓人覺得心似乎都被捏碎,一邊的幾個酒瓶讓凌亂的散落在地上,及肩的長發被松垮的系在腦後,一身麻質的長衫掛在他的身上,俊美無鑄的臉上帶着一抹異樣的紅暈,雙眼微眯,眼角下的紅痣在蒼白的臉上越發奪目。
從回來這幾天開始他都過着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明明身不如死,他卻海華絲捨不得死,捨不得死……以前總覺得自己能和鳳悠然在一起生活,哪怕不是愛人也就知足了,可是他卻不知道原來感情竟然是這種讓人致命的毒藥,陸笛的愛讓他害怕,讓他覺得愛情就是瘋狂,可是他現在才發現,他也是個瘋子,一個被愛俘獲了餓得瘋子,他渴望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渴望看着她的一顰一笑……
搖晃着起身,俊美的臉上帶着苦澀的笑,拿起一邊的酒瓶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口,他不是嗜酒的人,可是現在他想變成酒鬼,那心就能平靜,就能不去想自己給她帶來的那些痛苦,他雖然以愛為名,可是傷她卻是真的,他該怎麼辦?怎麼去彌補,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像,那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
種種事情糾結於心,葛冠宇的心從未想現在這樣壓抑而痛苦的想要吼叫,踉蹌了一下,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襲來,他無處支撐,腳下懸空,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鳳悠然不曾想自己為什麼會要來這裏,可是看着眼前跌倒在地上努力要起身,可是又很快放棄的任由着自己就那樣冰冷的躺在地面上,任由冷風在不斷吹打,空洞的雙眸透着叫人難懂的痛!
鳳悠然幾個大步就沖了過去,不是扶起他,而是用力揪起他的衣服將他拉向自己的位置,然後怒視着一臉蒼白,但是卻瞪大眼睛的葛冠宇。
“你不想活了嗎?如果你不想活了,那也不要死在我面前!”鳳悠然在葛冠宇的耳邊吼道。
“悠然?!鳳悠然……”葛冠宇忍着眩暈睜開眼睛不斷的確認道,他竟然看到了鳳悠然,不是他在做夢吧?
“是,我是鳳悠然,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會是會這樣的人,你知道我曾經以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的心情多痛苦,我又失去了多少的東西,你知道嗎?”鳳悠然也有些失控的吼道,好像是要將她自己所承受的那些痛苦發泄出來。
“悠然,悠然,不要再想了……”葛冠宇使勁坐起身,想要安撫此時有些陷入噩夢般的鳳悠然,她的尖聲質問彷彿一把刀子在不停的凌遲着他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心,再一次的為她的痛而痛。
“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鳳悠然呢喃着,漸漸松下手上的力道,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葛冠宇擔心的看着鳳悠然,不再說話,漸漸的,鳳悠然的神色開始恢復往常,鳳眸有些尷尬的而看着又被自己弄得更褶皺的衣服和更狼狽的葛冠宇,她抿緊嘴唇有些不自然。
“咳咳……地上涼,你怎麼還不起來?”鳳悠然尷尬的問道。
“呵呵呵……忘了!”葛冠宇說完就準備起身,可是起來了幾次,覺得左小腿腳踝的位置疼痛異常,使不上力道,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這都能忘?”鳳悠然嘴角抽動了一下。
“唉,我現在頭暈,不想起來,讓我坐一會兒,今天我的狀態實在不好,你還是回去吧!”葛冠宇說完竟靠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悠閑的坐在那裏。
鳳悠然看了看葛冠宇,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讓葛冠宇的心有些提了上來。
“我也算不上什麼外人,你不用這樣,既然來了,咱們也殺兩盤吧!”
葛冠宇苦笑,看來幾天還真是不太容易躲過去了。
深呼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葛冠宇一隻手扶住椅子快速的站了起來,可剛要坐在椅子上,就被鳳悠然拽住了胳膊,怒視着他。
“幹嘛?不是要下棋嗎?在房子裏呢,你過去拿吧!”
鳳悠然覺得氣憤異常,她轉身便朝着房間裏走去,看到桌上的電話給隨即撥了兩個出去。
透過半掩着的房門,她清楚的看到了院子中的葛冠宇警惕的瞄着她的方向,然後用手將綿軟的左腿安置好,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情況,就故作無事般擺弄着一邊的古箏,如果不是她看到了,她真會以為那都是她的錯覺,想到這裏心中就有一把火再燒。
看了眼時間,嘆了一口氣,走出房間,迎上來的確實葛冠宇與平時無異的笑容,淡淡的,叫人覺得溫暖。
“走吧!”
“棋呢?”葛冠宇不解道,疑惑的看着鳳悠然,圍棋放在了窗台上,很明顯的位置,她不能看不到啊?可是手裏怎麼沒有?
“你想把腿弄廢了嗎?”鳳悠然用牙縫在齒間說道。
葛冠宇像是個孩子似的猛的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敢看她,最後吶吶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我有眼睛,而且你腳上的大包都腫的跟饅頭似的,拜託如果你下次不想我理你,那就別露出破綻讓我看到,因為我也不想。”鳳悠然啐道,眼睛狠狠的剜了他兩下。
葛冠宇很是心虛,但是細細琢磨后,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輕咳了一聲,“咳……下次,我不會讓你看到的!”
鳳悠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當初真是看錯了葛冠宇,這個比自己大了十五歲的成熟男人,竟然有這麼單蠢……怪不得他喜歡在山上獃著,原來是他知道山下的人太危險了,所以才弄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一定是這樣沒錯!
老天……這是對她的懲罰嗎?讓自己面對這樣的人,她真是好無力……有怒不敢言的痛苦,真叫她恨不得今天沒有腳欠的過來,否則也不會弄得她左右為難……
看看……又是惡人欺負小白兔的純潔眼神,好罪惡……她好生氣……
葛冠宇機敏的感覺到了鳳悠然越來越上升的火氣,於是把自己的姿態更低,佛祖保佑……希望這樣可以讓她不要那麼生氣……
鳳悠然攥緊自己的拳頭,葛冠宇!你真行!上前一步,看似粗魯卻十分小心的將他拉起,然後拿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句話不說,抓着他就往外面走。
葛冠宇看着自己的手,在低頭看着鳳悠然關心卻不給他好臉色的樣子,腳雖然痛得要死,可是臉上的笑卻越來越大。
兩個人出了大門,鳳悠然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司機看着兩個人的樣子,也趕忙沖了下來,站在另一側攙扶着葛冠宇坐進了後面。
鳳悠然從另一次上去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去京都醫院!”
“是!”車子很快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葛冠宇害怕自己眼中的欣喜被鳳悠然看到,所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鳳悠然卻以為他是在忍着痛,不想讓她看出啦,這讓她剛剛冒火的心情平息了不少,看着他蒼白的臉,低聲說道:“痛你就喊出來,很快就會到醫院,我已經給你聯繫了最好的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葛冠宇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他點了點頭,將頭側向了鳳悠然看不到的一側,嘴角飛揚的老高,輕啟的雙眸中哪有什麼痛苦之色。
司機聽着鳳悠然的話,也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這個車說實話還第一次載男人,而這個人的年紀雖然猜不清楚,可是他肯定這個人絕對要比鳳悠然大上很多,在透過後視鏡,他竟然一個激靈,因為他看到了那個應該痛苦不堪的男人在笑,而他眼中的更是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神情,他連忙調轉了視線,專心看向前方,可是耳朵卻仔細的聽着後面的動靜。
如果那個男人是騙子的話……那豈不是……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老闆呢?又偷瞄了葛冠宇一眼,這個男人長得提好看了,而且那顆眼下的紅痣,更是看着邪門……唉,再觀察看看吧……總不能讓鳳總誤入歧途被人騙了!嗯,就這麼辦!
鳳悠然看着手錶,催促的說道:“在開快點吧,我看他有些忍不住了。”
“不能在快了,會不安全的!”司機回道,他可是希望慢點,最好讓這個老男人在鳳總面前露出馬腳。
“葛大哥,你能挺住嗎?”鳳悠然蹙眉道。
“我能挺住,還是慢點安全些,你別擔心!”葛冠宇輕啟眼眸,似是強笑着說道。
“嗯!”鳳悠然看着窗外回道。
終於到了醫院,戰烈親自帶着一幫人等在醫院的大門口,看到由遠及近黑色轎車,他快步沖了過去,伸出手招了招。
停下車,戰烈不看別人,第一時間將鳳悠然打量了一遍,然後鬆了一口氣,才將視線轉到了也正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個比自己大了很多的老男人,一種男人與男人的默契讓他們都對彼此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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