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桃園野炊
?“哈~!”
“柳條傻笑啥呢?還不快給這位大媽稱“貓爪子”。”周小河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來省城快兩個星期了,基本適應了省城的生活,不再像剛來那會兒看到車就心慌,話也不敢多講,生怕講錯了被人笑,被人打。
其實省里人哪有周張說的那麼可怕,來他們商店買東西的人大多數都挺可親的,那些嬸子大爺打聽的最多的就是葉子哪去了?啥時候回來?不光如此,還經常送點吃的,送一兩件舊衣服給他們,他們不收那送東西的人立馬變成葉子口中的傲客特難纏。
“小同志,這單子上賣山貨的是不是你們這?”老太太眼神不好生怕走錯了門。她家鄰居昨個兒在紙上這店買了點松蘑燒肉,嘿~那香味在他們家屬院盤旋了半休兒。
“就是俺們這周家屯土特產商店!”柳條語氣里滿是驕傲,當然還有對葉子姐的深深崇拜,不管是對店裏自選式的購買方式,還是為打響他們特產店印的宣傳單子無處不巧思,最讓她感慨的是她還把特產店閃亮凳場的機會留給了她和小河。葉子姐真是一個既無私又純粹的人,是她學習的好榜樣。(葉子:妹子你想多了,她那是單子沒印出來,貨架沒做好才把機會留給你們的。)
周小河遞給老太太個小筐,老太太把自個兒的菜籃子給他看,“大媽你是第一次來咱們店吧,咱們店的東西都是用咱們屯特製的小筐裝了稱,所有的土特產你可以自選,也可以俺們幫你稱。”
老太太進去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她問周小河就答;她不問周小河就隨她選。
“你們這連貓爪子菜都賣。”
“這也是咱們大山裏的特產咋能不賣。全都是現採的新鮮又美味。”
老太太笑眯眯地盯着周小河。“小夥子不老實貓爪子菜鬧飢荒那幾年俺可沒少吃,明明很柴還混着淡淡的苦味。”
忙完一單熟客生意的柳條脆生生的介紹起貓爪子菜的吃法,小河也在旁總結道;“要說貓爪子還是炒肉最有滋味。”
老太太掐了把貓爪子菜的嫩莖,又看看價目牌,指揮小河來一斤。
老太太在店裏耗了半個多小時,晒乾的松蘑,榛蘑。木耳各來了二兩。又在小河的介紹下對米糠油心動不已,可惜她沒帶油桶。
老太太買完東西沒捨得用糧票,付了個比付糧票貴四分之一的價格美滋滋地把東西給帶走了。這時代的老太太就喜歡攢糧票,可葉芝更看重鈔票,所以土特產店就一切向錢看了。
空閑下來,周小河又問起了柳條剛才在笑啥?
“俺剛才在想咱們走的前一天在葉子姐家。一蛋那小子可把葉子姐氣得不輕。”
周小河也露出了八顆牙,“一蛋那小子就是欠抽。也不知她倆和好沒?”那天一蛋可是被葉子打出周家的。
……
一蛋盯着糊吃海喝的同學一臉悲憤。
狗子嘴裏塞了顆滷蛋,手裏還拿着兩顆賤兮兮地在一蛋眼前晃,邊晃還邊苦口婆心道:“葉子姐一回來就說找天帶俺們野炊,你說你咋不多長個心眼。得罪誰也別得罪她呀!”
一蛋眼巴巴地盯着滷蛋,“快給俺一個!”
狗子躲得很快,他好不容易搶到的咋能便宜一蛋。何況葉子姐還沒理他呢,他可不想跟一蛋一樣的命運。
“狗子!”一蛋越喊。狗子就跑得越快。
他看着8米外趴在藍布上恨不得把臉埋進蛋糕里的狼娃,有種被她拋棄的感覺,他坐在桃花樹下一點也感受不到春末夏初季節交換的美好。
黑寶圓滾滾的身姿在淡紅粉綠相間的桃園更是份外扎眼,它慢吞吞的滾到他眼前晃晃腦袋,拍拍大肚子。
他跟黑寶稱兄道弟好多年咋會不知道它在笑話他。
“啊~!”一蛋撲向黑寶,黑寶可興奮了,吃飽了就得動動,不然咋維持它的好身材,一蛋格格不愧是它肚裏的長蟲。
被比喻成蟲子的一蛋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扳倒黑寶,如往常一樣被壓在黑寶的大屁股下直喘。
“一蛋還想不開呢?”一蛋眼睛眨呀眨總算看清了逆光處的葉子。
“葉子姐你心眼比針眼還小!”說完一蛋心酸得想流淚,他不就為給狼妹妹開脫說了幾句實話,至於這麼邊緣話他嗎?他也是有脾氣的人,“哼!哼!”
黑寶使勁坐了一蛋一屁股,得意的對葉芝嗷嗷,葉芝笑着拍開它,得到自由的一蛋背過身。
葉芝在他身旁小心坐下,山坡下就是她家,無處不在的桃花把周家屯這個山旮旯點綴得如夢如幻,風吹花落,動與靜的蕩漾,淡淡的桃花香熏醉了人心。
懶懶地倚在一蛋後背,一蛋挪到一邊,葉芝好笑道:“還說俺心眼小,俺看你的也不大嘛。”
一蛋磨着牙,恨恨地說;“那也是被你逼的。”
“一蛋呀一蛋你咋還是個傻小子啊?”
“傻小子咋地!”一蛋一副我是傻小子我光榮的模樣,讓她想不笑都難。
“你呀長不大,學不乖!”像葉芝這種愛逗人的,就怕被逗的人沒反應,狗子,二柱,周大周小……長大了不好玩了,只有保持着“本性”的一蛋還是那麼可樂,不逗他逗誰!
“嘴巴張開!”一蛋下意識的張開,一塊花生塊堵在了他口中,那濃濃的花生香甜咪咪的滋味立馬讓他得到了撫慰,“葉子姐俺們這是和好啦!”
“俺們有不好過嗎?”葉芝裝得很像,傻小子努力回想,難道是他多想了,“那你咋不理俺,連野炊也不叫俺!”說到野炊一蛋就心傷。
葉芝忍着笑大咧咧道:“俺不是早說過要野炊嗎?那還用得着叫,自個兒來不就得了。”
一蛋詫異地張大嘴,是這樣嗎?怪不得他爹總說他是豬腦子,傻就算了,笨可不妙。
‘葉子姐你坐,俺要去吃點東西補補腦!”說完跑到狗子那搶了他的滷蛋,翻了小木的褲兜。
狼娃很仗義地分了塊蛋糕給他,他頓時幸福的冒泡,一個勁的家家長,家家短,聽得葉芝又想打人了。
狗子,二妞捧着一堆野蒜到葉芝面前,“姐,這野蒜做煎餅可好吃了。”
葉芝覺得口中分泌的唾液是越來越多,鼻間野蒜的香味老往她鼻子竄,“受不了了!”
於建華見葉芝夾着一陣風進門,不由嘮叨:“葉子你現在可是孕婦走路別那麼大大咧咧的。”
“於大哥俺想吃野蒜煎餅。”於建華照料過她媳婦,對孕婦說想吃就得吃的毛病那是門清。
他把帶着泥腥的野蒜洗乾淨,切碎用鹽拌好,在平面的煎鍋上刷上油,舀上一勺麵糊攤開,煎餅差不多了,就把拌好的野蒜均勻地攤在煎餅里煎至焦黃,吃起來真是香脆可口,滿口流香,葉芝連吃了三個才罷休。
她把打包好煎餅帶到桃園,更是引發了一群娃子找野蒜的熱情。
有吃有玩有收穫,葉芝覺得這個野炊辦得不錯,要不明天在村頭的小河邊再搞一次。
葉芝想得到倒美,可娃子們正經八百的老師肖成可看不過眼,“馬上一蛋二柱一群大娃要考初中了,葉子同志你自個兒玩沒關係,可別耽誤了娃子們的學習。”
“哦,那你好好教導娃子們吧,兩個成人認字班的課俺幫你代了,是不是很夠義氣。”肖成看着她,“葉子同志咱倆最近可吵過嘴,拍過桌。”
“吵嘴那是咱們理念不合,拍桌可是你不對,咱們對狼娃的教育曾經達成過一致,是你先破壞規矩,從狼娃身上你也該看清,就算是理所當然的事,那也得慢慢來,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肖成胸中憋着氣,他說不過葉子,他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不管是對屯裏的年輕人,還是狼娃。可他現在會這樣,不光為了理想,為了村民……還為拯救葉子這個常常有奇思妙想,不按理出的朋友。
從她枉想大伙兒愚昧好操縱大伙兒起她就偏離了正途,作為朋友,不指正她,難道還要放任她。
葉芝要是知道感嘆幾句實話,就讓肖老師失了平日冷靜,還把自個兒給惦記上了,打死她也不會說那樣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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