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番外(3)

63番外(3)

“尼克勒斯。”喬木放下細膩的陶瓷茶具,看着對面如同大男孩一樣的青年,神情嚴肅地說。

“怎麼了?”被喬木的語氣震懾,尼克勒斯也放下茶杯,正色道。

“今天上午安德魯來找我。”

尼克勒斯露出傾聽的神色。

“他向我表白,並請求成為我的愛人。”

“……那……你的回答呢?”尼克勒斯覺得自己手有些抖。

“我接受了他的感情。”喬木說。

“那我呢?!”巨大的憤怒席捲了心田,尼克勒斯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應該滾地遠遠地來成全你們?!”

“冷靜點。”喬木知道青年的憤怒,他不想就這樣和對方吵起來。“這就是我要說的,所以我才會在這裏徵求你的意見——我希望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

“哈!冷靜?!尊敬的陛下你要我怎麼冷靜?”因嫉妒和憤怒漲紅了臉的年輕勛爵口不擇言起來,“我的朋友向我的愛人告白,最操|蛋的是我的愛人還接受了!並且他現在還在要求我接受那個背叛者!這太荒謬了!”

“……你的意思是你拒絕嗎?”喬木收回注視青年的目光,轉向旁邊的玫瑰叢。這個季節正是玫瑰盛開的時候,辛勤的王宮花匠在花園裏種滿嬌艷欲滴的吉諾維亞玫瑰和粉百合。

“正常人都不會接受的好么!”尼克勒斯吼完憤然起身離開,他站地太急以至於還盛着半杯茶水的杯子被打落在地。潔白精美的瓷器掉落在柔軟的草地上,雖然沒有碎裂但終歸是划花了上面精緻的紋路。

“我明白了。”喬木心頭湧起一片黯然,雖然知道不可能一切順利,可是對方這麼激烈的反對和毫不猶豫的拒絕還是讓他很難過。喬小木從來就不是個多無私的人,他可以為了他需要守護的人或事九死一生,也可以為了履行職責不辭幸勞甚至以命相搏,但本質上他還是自私的人,在個人情感上尤為任性。和所有任性的貪婪的孩子一樣,他渴望愛人毫無保留的感情,當然他也會用生命去守護愛人。像所有的上位者一樣,他喜歡主動把好東西捧到對方面前,卻討厭那人向自己提出索求。

不得不說,那頂王冠將他寵壞了。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才是王。

就像現在,明明是喜歡尼克勒斯的,明明是打算和他共度一生的,也很清楚忠誠是伴侶的必備品質。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會想“尼克勒斯是不是不夠愛我?”“安德魯那麼驕傲的人都可以做到的,尼克勒斯卻做不到”“其實他沒有安德魯愛我”……明知道懷疑戀人的感情是不應該的,是不對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不得不說在揣摩人心方面,那位從小接受繼承人教育的騎士甩了尼克勒斯幾條街。他通曉上位者的心理,了解尼克勒斯的性格。他知道他的陛下很愛尼克勒斯,可是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些通病,比如懷疑。只要他完全獻上自己的忠誠和愛意,他心軟的陛下就一定不會立刻拒絕。他了解他的陛下,那個男人對敵人毫不手軟卻是最重視自己人,而他也在陛下的“自己人”的範圍里。當陛下向尼克勒斯提出共享,那個蠢貨的第一反應一定是無法接受,按對方衝動的性子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那個再來個甩臉子走人那就更完美了。只要他這麼幹了,那陛下接受他的成功率就從五成上升到了九成。他不貪心,獨佔陛下太不現實,只要陛下接受他就是成功。

至於背叛朋友?過去,他和德洛瓦勛爵這種紈絝子弟毫無交情;現在,如果不是陛下他們可能還停留在點頭之交上;至於未來,對於一個和你爭奪愛人目光的人,你會有什麼【和他做朋友】一類的想法嗎?

尼克勒斯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對手的算計里。不過他也沒空去想這些,現在他還沉浸在愛人和朋友背叛的悲痛里。

“嘿小子,怎麼了?”

“我沒事。”面對從小將自己撫養長大的姨夫,尼克勒斯還是很尊重的。

“你那副表情像是沒事的樣子?”議員先生表示:你照過鏡子嗎?你一副怨夫臉你造嗎?

“……”出於對姨夫的信任,尼克勒斯將剛才和喬木的對話告訴了對方。

馬子爵是少數知道自家外甥和那位王座上的陛下的事情的人,雖然他一直持反對意見不過最後出於對外甥的關心還是選擇妥協。現在這段關係有了新發展,他自然很不高興。但出於吉諾維亞人對君主與生俱來的尊敬,他無法用激烈的言辭表達對陛下的不滿,只能儘力安撫他的外甥。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陛下和那位公爵閣下如何,而是尼克勒斯,我的外甥,你的選擇是什麼。”到底是在國會裏混跡多年的老狐狸,馬子爵很冷靜地為愁苦的青年分析着,“是結束和陛下的關係還是接受同他人分享,你必須做出決定。”

“我憑什麼要同他人分享愛人?!”青年顯然還有些激動。

“就憑陛下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你的情敵比你更強大。”馬子爵說出殘酷的事實,“弱者是沒有話語權的。”

看着外甥臉上閃過的受傷,議員先生也不願太逼迫這個從小看大的孩子,語氣緩了緩,“陛下選擇第一時間來找你商量那就說明你在陛下心中還是很有份量的。不過,我的孩子,我不得不說你處理地糟糕透頂,即使陛下本來是懷着試探和商議的心來的,你的做法卻徹底絕了你自己的後路。”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陛下的那條狗可不是好相與的,你和他完全不在一個級數上。也許這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計之中,你只不過是選擇了最愚蠢的應對方式罷了。”

“……可是……我愛他。明明是那個偽君子橫插一腳,我憑什麼要退出去?”尼克勒斯不想就這麼放棄。

“那就妥協。”馬子爵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實說我是不願意看着德洛瓦家斷了血脈的,但是你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要中途慫了!”

——————————我是喬木泡溫泉的分割線————————

嚴打中,時間太緊了,蠢作者來不及寫新的了,只能放上舊章節,請大家諒解。

喬木一口氣跑出領事館,他不想回家又無處可去,乾脆在大街上溜達起來。

“app1eone,app1etwo,app1eapp1ei1oveyou……”

“喂,米高?”手機響起,米高的名字閃爍。

“米勒,我這有個演出你來不來?”

“好,在哪裏?什麼時候?”

“玫瑰酒吧,現在。”

“沒問題,給我十分鐘。”

十分鐘還沒到喬木已經抵達目的地。

“嘿!米勒,這裏!”

喬木一眼便看到正向自己揮手的樂隊眾人。

“今天算義演還是有報酬?”雖然喬木不缺錢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講明。

“義演,不過酒水隨便喝。”

“ok.”

喬木的架子鼓打得很不錯,他在音樂方面天賦一般但奈何有個熱愛搖滾藝術的老媽,那耳濡目染可謂相當有一手。雖說專業的比不上,騙騙大眾及業餘人士到綽綽有餘。再加上一張帥臉,即使不是主唱照樣引爆全場。酒吧嘛,不就是圖個樂?

他們不是第一次演出,台下的熟客們高呼他們各自的名字,跟着他們一起大唱搖擺,場面簡直high翻天。今晚喬木不想回家,好日子要到頭了,本來就是要放縱一把的,乾脆把鼓敲得咚咚響。好在dj也相當給力,氣氛好到不行。

演出結束后,樂隊一干人等自然要喝夠本。

“龍舌蘭。”喬木毫不客氣。

“明明看起來這麼文雅,卻這麼喜歡烈酒。”喬斯要了杯德國黑啤。“第一次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只能和娘們唧唧的葡萄酒之類的。”

“我討厭甜果酒,那玩意喝起來真沒勁。”喬木上輩子、上上輩子加上上上輩子都是堅定的烈酒愛好者。

“嘿!這才夠爺們。不像某個人,是不是不行啊?”和喬木碰了一杯,喬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米高的下||體位置。

端着蘋果酒的米高:……他也不想和這麼娘的酒,關鍵他要是敢喝烈的,他姐姐絕逼會大義滅親好不好?他還想多活幾年!

“好了,又不是不知道某人有個弟控屬性的姐姐。”喬木看米高紅了臉便打起圓場,本來就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說是竹馬竹馬都差不多,誰不曉得誰的底細。

幾個年輕人一直狂歡到凌晨,喬斯找了個辣妹打炮,喬木和米高同行一段路后各自回家。

清晨的太陽即將升起,暖色的霞光穿透薄薄的霧靄,為這個城市披上一層溫暖和柔和。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即將結束安眠從黑夜中醒來。

初升的朝陽不像白天炙熱,只是帶着微微暖意,卻一直熨帖到喬木心靈深處。

來到家門口,那棟有些破舊的二手房也在此刻的陽光下美好起來。屋頂的瓦片反射着淺橘色的暖光,從他的位置幾乎可以看見他的小小塔樓的百葉窗。這就是他的家……有一瞬間喬木內心酸軟地想落淚。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注意不弄出聲音。喬木在浴室里洗去一身酒氣,換上柔軟的睡衣將自己拋到床上昏昏睡去。至於上學?有那回事?

++++++

一覺醒來喬木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暈乎乎地摸出手機——15:35???

我靠!我睡了多久啊!

“咕咕……”

肚子發出的聲音提醒喬木他貌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飯的事實。

“餓死了。”

喬木翻身起床,決定去覓食,吃飯皇帝大。

穿着睡衣下樓,意外發現赫倫竟然——在做飯?!

“媽,你怎麼現在做飯?不去約會嗎?”平時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創作或是約會什麼的嘛。

“臭小子,還不是看着你快起了,給你弄點東西填肚子嘛!”媽媽表示被兒子瞎扯很不爽。

“快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喬木抓抓頭,頂着一臉無賴表情認錯。“媽,好香啊。我快餓死了。”

“就好。有你喜歡的蝦仁。”

沒一會喬木就將心心念念的蝦仁吃到嘴。

一番奮戰,感覺八分飽后停下叉子。

“媽,能和我說說父親的事嗎?以及你們為什麼要離婚。”喬木從沒問過母親的過去,一來沒有機會,二來他覺得過去如何不重要他只想在現在及未來陪伴母親身旁。但是現在他真的很想知道一些事情,關於母親和未曾見面的父親。

“我和你父親的相愛很老套,算是一見鍾情。當時什麼都沒有想,愛就是愛了。誰能想到在藝術街混跡的落魄藝術家竟然是個王子?開始我們很愉快,直到……”赫倫媽媽聲音里透着懷念但沒有後悔,“我受不了那種生活——無論走到哪裏後面都跟着人,沒有任何**。整天一大群人為了無關緊要的禮儀、規矩來煩你,簡直無法忍受。我的生活需要色彩,我需要藝術和創作!”

“自我們離婚,我和你的父親及祖母達成共識。我們都覺得彼此應當保持距離,我們希望你擁有一個和別的孩子一樣的童年,沒有複雜的關係及宮廷政治,平平安安,簡簡單單。我們本打算在你18歲時告訴你真相,可你父親的去世改變了一切。我們只想保護你。”

喬木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選擇原諒。他應該感到自豪的,他的媽媽真誠熱情有主見,他的爸爸至死都深愛着媽媽,沒有再弄出個繼承人什麼的。作為一個肩負巨大責任的男人,他已經做到所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所做的一切——自由以及愛。

“我知道了,媽媽。我原諒你。”喬木給赫倫一個擁抱“不過下次如果有什麼事情請一定讓我知曉,請相信我有足夠強大的內心來面對這些。坦誠事實比善意的欺騙好的多,我不是小孩子了”

“絕不會,親愛的。我保證。”得到諒解的母親高興地擁抱她的兒子,整個人洋溢着母愛和歡樂。

“米勒,我為此道歉。”

“我接受。”喬木回抱住他的母親,感到無比幸福。

“媽媽,我會接受王位。”喬木說出考慮已久的答案。

“可是……你不必要。米勒,如果你不想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和他們抗爭到底!”赫倫着急地說:“你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不會有人能夠勉強你!”

“不,媽媽。我的血脈註定了我的責任,況且我也很想去看看父親的祖國。”喬木雖然對統治國家什麼的沒多大興趣,但是他侵佔了這個男孩的身體,享受了他的母愛,那也應該承擔他的責任。喬木不是個好人,他不會為佔用別人的人生愧疚,但遵從命運的安排盡到應盡的責任還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感覺告訴他——世界支柱在吉諾威亞。這是學過占卜后留下的丁點能力。不過因為時間法則,也就只有這麼點預感了。

在喬木的堅持下,赫倫不得不妥協了。這位風韻猶存的單身母親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她熱愛充滿藝術氣息的精彩生活並希望她的兒子保持內心自由快樂。現在兒子已經自願答應繼承王位,那位高貴的女王想來也不會再來打擾自己,美麗的藝術家恢復了無憂無慮決定明天去和新交往的男友來個浪漫約會。

——————

就這樣喬木開始了每天家——學校——領事館的三點一線生活。

作為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西方貴族生活的美國男孩,喬木可以說是從最基礎的開始學起。無論是禮儀、舞蹈還是歷史、文化都必須從頭學起,他即將統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真說起來他以前接觸過的君主也不少,可封建、奴隸社會的王和現代立憲制下的王是完全不同的。他過去一直以為現代王室的工作只是做作慈善,在電視上講講話之類的,直到真正接觸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會事兒,再次累得像死狗的喬木表示——高薪果然都不是好拿的!

“米勒,你的舉止中帶着很濃的軍人風格,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完成午餐的喬木和祖母開始閑聊。

這也是課程的一種,在聊天中潛移默化地傳授貴族交流的方法,言傳身教永遠比讓人背誦一堆注意事項有用的多。一位貴族要能在各種場合的交談里合乎風範。

“不,只是我參加過軍事夏令營。”喬木知道這個回答根本不能讓人信服,可是又不能說實話,只好拿軍事夏令營背黑鍋。反正他的確參加過,也不怕人查。

女王寬容地微笑,似乎是相信了孫子的胡扯,繼續說:“那可真不錯。你以後需要進入吉諾威亞的皇家海軍學院就讀,我原先還擔心你會厭煩。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當然不,您這樣美麗的女士為我擔憂我非常榮幸。”喬木刷了個滑頭,“不過您可前萬不要讓擔憂憔悴了您的容顏,我會心碎的。”

“陛下,請容許我打擾。”一個沉穩的男音插||入,“舞廳已經準備好了。”

女王露出滿意地點點頭,對喬木說:“我將帶你出席三個星期後的舞會,在那裏將你介紹給媒體和國民。”

自覺地挽起對方的胳膊,喬木對着自己高貴的祖母說:“那之後我將離開美國嗎?”

“當然不。”聽出了孫子語氣中的不舍,女王陛下安撫地拍拍臂彎上的手,語氣溫和。

“你可以在這裏直到學期結束。舞會也可以邀請你的朋友們。”

雖然有些不舍喬木也清楚這是最好的了,遂沒有多爭辯。喬木也算是閱人無數,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能感覺到祖母的愛護,不是一位女王對繼承人的關心而是一位奶奶對孫子的疼愛,這個女人盡自己所能照顧他的感受,他無法無動於衷。

“跳舞是進入人心的最快方式,告訴我你擅長跳什麼舞?”

“我只會一些華爾茲。”喬木只在最初穿越時和雷夫跳過舞。

“我現在教你要在舞會上跳的舞蹈,具有吉諾威亞特色的舞蹈。”女王示意她的騎士打開播放器,柔和而富有節奏的音樂傳了出來。“這個舞步優雅又穩重,正適合一個新的繼承人初次登場。”

引導着喬木擺好姿勢,隨着音樂緩緩動作起來。

“這種舞介於華爾茲和探戈之間。”女王的聲音流淌在耳邊,“現在我轉出去,你不要移動。”

“噢,抱歉。”沒有拉住人反而踩到舞伴腳的喬木很糾結。

“沒關係,再來。”

“哦……抱歉……”

“繼續。”

“嗯…………對不起…………”

“……再來。”

“我一跳舞就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這就是喬木從來不和樂隊裏的那幫沒節操的斗舞的原因。

“你只是缺乏練習,我們再來一次。”

…………

“奶奶,天黑了。”

“……”

“我們明天再來吧。”

“……”

“奶奶,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奶奶再見!”

女王:…………

————

隨着喬木戰略性撤退,舞廳只剩女王和她的忠犬。

“很頭疼?”

“當然不。”女王高傲昂下巴,“有點小缺點才更可愛。吉諾威亞需要的是一個親民的君主而不是完美的神祗。”

“您總是對的,我的陛下。”忠犬壓低了嗓音,宛若呢喃的低語渲染開難言的曖昧。

再次打開播放器,流暢的音樂迴響

“你穿黑色的衣服已經太久了。”

優雅的女王寬容一笑,將手放入她的騎士手中。

忠誠的騎士牽引着他的女王步入舞池

暖黃色的燈光灑下,翩翩起舞的男女恍若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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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總有穿越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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