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
九里城,來福客棧。
臨近九里山論劍,各路高手紛至沓來,來福客棧又是聚集了眾多江湖人士。這時,從門外走進三人——其中二人,錦羅綢緞,腰間都是一塊大玉牌,似是兩個富家子弟。二人都是四十上下年紀,一人蓄着山羊鬍,另一人則面上乾淨。而中間一人,卻粗布衣裳,頭上還罩着個鐵質頭套,罩了大半張臉,只露一張嘴,既看不出年紀,也看不出身份。這樣怪異的組合走進客棧,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竊竊私語聲四起。
這時,見幾個人站了起來,看裝飾,似是來自不同門派。他們按刀不動,冷冷地說,“想不到‘怪門八行’一下便來了三人!今次貴幫也想在論劍摻一腳嗎?”原來這三人便是怪門八行之三,蓄山羊鬍的江湖人稱“八足怪”,乃是“怪門八行”之艮位,姓胡,名陽山是也。另一人人送外號“鬼面書生”,居巽位的焦文勝。那戴鐵頭套之人,因那怪異的鐵頭套,且平日不喜言辭,江湖人稱“鐵判官”,居兌位,名叫古良。
胡陽山哈哈一笑,道,“我等來去,莫非還要向諸位請示?”
另一人道,“哼,怪門既已脫離武林同盟,還來做甚!”
焦文勝微微一笑開口道,“朝廷不也非江湖中人嗎?他們既能參加論劍,我等有何不能?真是笑話!”
“如果諸位還有不服,我們打過便是?”胡陽山接著說道,殺意驟現!幾個人自知不是對手,識相的退開。
胡焦二人笑着抱拳,“鐵判官”只是兩手一搭,算是招呼,便跟着二人走上前去。只聽焦文勝道,“小二,準備個雅間。”小二應着,帶路去了。
大堂上知道了三人的名諱,才知道三人均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然而許多人私下間都挺鄙夷這些怪門之人。但三位高手的到來,確實使得九里山論劍的氣氛更濃烈了許多。
有一桌上的兩人卻是嘲笑般的看着三人上樓,似乎對這所謂“怪門八行”不以為意。這二人,均是二十上下年紀,都是生的俊朗,只是其中一人面上有些疤痕印未消,另一人則五官精巧。他們對視一眼,起身離開了。
二樓的雅間,淡藍色的綢緞布簾分旋兩側,上等的紅木製成的桌椅花架顯得高貴而又典雅。花架上落着一盆顏色華麗卻不俗艷的大牡丹。窗格被精心雕刻,整間屋子盡顯高雅。
二人對坐在一張桌前,桌上美酒好菜。窗子旁邊另站着一人,頭上赫然是一個鐵質頭套。正是怪門三人。
卻聽那山羊鬍恨恨的說道,“大哥忒看不起我們兄弟倆,派我們兩個做這等差事。”怪門門主現在年僅二十六歲,決然不可能是什麼“大哥”,也不知他所說的大哥是哪位高人。
焦文勝也面上頗為不爽,道,“哼,他老人家想學這小子的武功,卻讓我二人先把他押到九里山。說什麼打扮成‘鐵判官’能掩人耳目,哼,我看直接把這小子帶在身邊又有誰敢阻攔?”
胡陽山看了“古良”一眼,壓低了聲音道,“焦兄,大哥畢竟有他的計劃,下一個目標也是不好對付,萬一走漏了風聲……畢竟只有把這小子扮成古良那個倔鬼,才能暗中把這小子送走。其實我兄弟二人押着這小子倒也輕鬆,去與那人為敵,萬一送了性命,那可划不來。”
焦文勝點了點頭,抿了口酒,道,“這倒不假。話說回來,大哥說這小子武功招式厲害,還不是被你一掌打成重傷!也不知大哥看上他哪路武功了。”
胡陽山卻殊無得意之情,面色一沉道,“但是這小子確是以一敵我們四,居然還能拆得那麼多招,你我二人又非等閑之輩,那二人也不是好對付的!而且這小子的招式怪異的很,從來都未見過,到頗似當年何君聖所使的傳說中的‘逆殤掌’……”
焦文勝嘿然一笑,“‘逆殤掌’?誰都沒見過那套掌法,見過的也都死了,這小子怎麼可能會那等掌法!也不知是哪路掌法的變化,居然和我們四人相持那麼久!”
胡陽山不再說話,只顧喝酒。
原來昨日楚雲軒遇到的黑衣人竟有兩位“怪門八行”,而為首的黑衣人——也即是胡焦二人所稱的大哥——留得了楚雲軒性命,竟是想學他的武功!於是讓胡焦二人把楚雲軒扮成“鐵判官”先行到九里山,只因古良平日都是頭戴鐵套,少有人見過其真面目,他們一起定然不會有人起疑。餘人則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目標”。三人一路上到真沒受人懷疑,九里山論劍在即,各路高手齊聚九里城,哪有人想到“鐵判官”是旁人所扮!
鐵套下正是楚雲軒。他雖然僥倖活命,身上內傷卻是不輕,胡焦二人親自看守,他也不敢造次。昨晚,九個黑衣人分為兩路,胡焦二人帶他先朝九里山去,其餘的則朝西面去了。楚雲軒聽到他們所謂的“計劃”和“目標”更讓他擔心起龍易風和小棠。
黑衣人顯然準備暗算許多武林高手,龍易風這次免遭劫難,卻不知會不會再被暗算。想到小棠,心裏不自覺的一緊,不知她現在找到龍易風與否?看到自己消失了,也不知她會不會傷心?想到這,他自嘲的笑了笑,心裏暗想,“小楚啊,人家小棠姑娘婷婷玉立,絕世塵間,怎會看上你小子呢?還是不要多想了!”然而他還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小棠會為他失蹤而傷心,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甚至讓他忘了自己還身陷險況。
胡焦二人的對話將他拉回現實,他聽着二人的對話,心裏漸漸的升起些許疑惑——這個“大哥”,就是那個為首的黑衣人顯然不是怪門門主,那這人到底是誰?為何能讓胡焦二人為他馬首是瞻?聽他們對話,那九人中似只有胡焦二人是怪門的,其他六人恐怕也不只一個門派,為何會聚首做這等暗算武林高手之事?他們與那瞎子不知是何關係?然而二人停止說話時,他還是想不出什麼頭緒,心想還是得先脫離這二人之手才行。心思急轉,生出一計。
只見楚雲軒將鐵頭套取了下來,引得胡焦二人警惕的看了過來。他趕忙說道,“這頭套忒也熱了!而且帶着它我也不便吃東西啊!”說著便走了過來,想坐於桌前。
焦文勝取出一把摺扇,點在楚雲軒身上道,“誰允許你吃東西的?”
楚雲軒停住腳步,嘿嘿一笑道,“你們大哥讓你們帶我前去九里山,這一路上要是不吃個東西,我這身體哪受得了?到時候沒了力氣,哪能上山?萬一腳下一滑跌下山崖,怕是你們大哥就不高興了!”
胡陽山冷笑一聲,撥開了焦文勝的扇子,道,“你小子話中有話,拿我們大哥威脅我們!”焦文勝一想確實如此,若是這小子故意或者無意有個三長兩短,大哥指不定如何,憤憤的收回扇子,道:“你小子莫要囂張!我們兄弟二人可不是好說話的!”
楚雲軒卻笑嘻嘻的坐在桌前,道,“二位莫要動怒!我看你們確實是很怕你們那個大哥的吧?不然,也不會不顧身份的親自把我這個無名小輩送到九里山去吧!”
焦文勝冷哼一聲,不搭理他,胡陽山也只能威脅他道,“你小子不要自作聰明,老老實實的跟我二人到九里山便是,否則,我二人可饒不了你!”
楚雲軒故作吃驚,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手上卻已經在夾那些美味了。他邊吃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好啊,你二人不想饒我也罷,只是我這時候不想去九里山,你二人倒奈我何?”
焦文勝一聽大怒,手上已然聚氣欲打,旁邊的胡陽山一見大驚,急忙用手擋住厲聲道,“焦兄不可!萬一大哥怪罪,我二人豈不冤枉!”焦文勝一聽,面色一沉,倒真是收了手,憤憤的喝起酒。
楚雲軒看到二人如此的懼怕那個大哥,卻還為大哥辦事,心裏倒是頗為不解,“怪門八行”何許人也!他們二人武功如此厲害,卻還怕着那位大哥,可見那人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測。他看了看二人,故意放低聲音道,“你們可知為何你們大哥要留我一命,還不准你們傷害我?”
胡焦二人對視一眼,緊鎖眉頭,問道,“不是因為大哥想學習你身上的怪異武功嗎?”
楚雲軒見二人表情,心知可以加以利用,故作神秘的說道,“這只是他的借口!二位前輩不妨想一想,若是我的武功真是厲害到你們大哥都想學,我又怎麼會敗在你們和另外兩位高手手下呢?”
那二人心中早就有此疑問,現下聽楚雲軒再提,更覺疑惑,而且聽他如是說,似乎知道些什麼,都直勾勾的看着楚雲軒,待他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