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外生枝
行至許久,夕藍返身對水如風說道:“舅舅,你們先行遊玩,我同四喜就先回去了。”
“好吧。”水如風知她有自己的打算,便應着頷首。
與眾人一一做了告辭,夕藍與四喜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藍公子這是有急事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崔媛媛忽然出聲說道。
水如風溫和一笑:“她習武的習慣而已!”
“藍公子的功夫令我等敬仰,就連羽公子也是。”崔穆風說道。
“過獎了!”水如風欣慰一笑。
……
四喜一聲不吭隨在夕藍身邊,濃眉緊蹙,面容低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夕藍見狀,杵了杵他的胳膊:“我說,你想什麼呢?如此專註!”
四喜挑眉,悠然應道:“什麼都沒想,只是聽聽四下有無其他動靜。”
“多慮了!耳朵收着以後再用。”
夕藍繼續大步向前走。
四喜無奈搖頭,快步跟上。
他二人並未直接回到福來客棧,而是來到客棧對面的青蓮茶樓前。
本該是營業的時間,茶樓此時居然緊閉着大門。
方才從客棧出來時,夕藍便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就怪了!”四喜說道。
“我們從後邊進去!”
四喜不明她有何用意,只能隨着她。
飛身躍過茶樓後面的高牆,便是一處寬闊的閣樓小院。
“院內居然四下無他人,本不該如此吧?”四喜擰眉看向夕藍。
“我們上去!”
夕藍眯眼,看向閣樓上端,心感不妙,快步飛身衝上閣樓,一腳便踹開房間的門。
“青蓮!”
夕藍感到屋內有人,但是氣息愈加薄弱,幾乎微不可查,不由大驚一聲,快步沖入房內一看。只見內房中間停放了一副尚未封口的棺木,而茶樓老闆娘此刻正安靜地躺在裏面,着一身素白衣衫,嬌顏如花,面色卻是蒼白如紙。
四喜見狀,趕忙伸手將她抱出來,放在一旁的塌上。
“還有救!”夕藍抬手為她號了號脈象,突然一陣怒火湧上心頭,沉聲說道,“四喜,你去把福來客棧掌柜給我帶過來!”
“嗯!”四喜也不多問,閃身離開房間。
事不宜遲,救人要緊。
夕藍自袖內掏出一顆褐色藥丸,迅速塞入青蓮口中,輕點她肩頭一處穴位,叫她將藥丸吞下,再將她扶起,盤腿坐好,提起內力緩緩渡入她身體。
“你怎麼這麼傻?”
許久,夕藍輕嘆,緩緩放平青蓮的身體。
四喜按照夕藍的吩咐,迅速將客棧掌柜帶入了茶樓小院。
客棧掌柜不知所謂何事,剛跨入房門,就見夕藍坐在塌邊正為一人號脈。
“青蓮?”
掌柜被眼前的情形震驚地忘卻了行禮,只是獃獃地將目光投向塌上的青蓮,語聲透着濃濃的顫抖與不安,呼喚着她的名字便要衝到她身邊。
如此微弱的氣息,到底出了何事?
夕藍憤怒之下抬手運氣一揮衣袖,攔下他,轉首冷冷對上他的眼:“沈赫,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赫被強大的內力震的踉蹌後退幾步,眸中帶着疑惑與不解:“少主,青蓮她到底怎麼了?”
“自殺!”夕藍冷冷吐字。
“怎麼會?怎麼會?”沈赫不可置信地喃着,再次沖至青蓮身邊,夕藍這次沒有攔下他。
他仔細端詳青蓮精緻蒼白的面容,小心翼翼地一聲聲喊道:“青蓮,青蓮,青蓮……”
“青蓮一直很堅強,即便曾經發生那樣悲痛不堪的往事,她都從未如此絕望過,能讓青蓮自盡的原因只有你沈赫,你來告訴我,昨夜行動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竟逼的她走上絕路。”
夕藍瞧着沈赫焦急不堪的模樣,忽然感到一陣悲哀與無奈。
青蓮因多年前的一場厄運一直耿耿於心,因此,從未真正同沈赫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沈赫倒也是痴情男兒,多年未娶,只為等她一人,願等她解開心結的那一日。
這二人也算是一起經歷重重磨難,可是,青蓮為何會選擇走上絕路?
昨夜的計劃按說相當周全,怎會生出這節外生枝之事,而且,茶樓其他人都去了哪裏?她還未來得及調查。
沈赫低垂着眼瞼,伏在青蓮身邊,沉悶地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少主,沈赫當真不知其中緣由。”
抬眸,終是又對上夕藍審視的眼,嗓音低啞而顫抖:“青蓮,可還有救?”
四喜正在這時沖了進來,沉聲道:“小院其他人全數在茶樓內,被迷暈了。”
夕藍蹙眉,青蓮這就是故意的。
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定了定心神,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將火氣撒在沈赫身上,抬首看向急慮的沈赫,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餵了她百草丹,但是,她是在命懸一刻時被我救起的,因此,只有再等兩個時辰她才能醒來。興許,當時她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你能將她救回,所以,她才服的是慢性毒藥。”
“沈赫多謝少主!”沈赫頷首,哽咽着拱手。
“罷了,罷了。”夕藍擺擺手,“我們還是先分析分析青蓮自殺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吧?”轉眸看向四喜,扔給他一個小瓶,“用這個,叫醒茶樓所有人,把他們都給我帶過來。”
四喜嫌棄地看一眼手中的瓷瓶,調侃道:“你還是這麼惡趣味,這麼粗魯!”
說罷,閃身離去。
夕藍摸摸鼻頭,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