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檢驗
許問戰意高昂，手中騰起蒼白的太蒼神火旭日東升一般，讓明亮如晝的開懸洞天黯然失色。
“老頭，還站着幹什麼，這次我讓你先出手。”
“你狂什麼！”林樹忍不住怒道，“你還沒資格在老師面前囂張！”
“小樹，退下。他有囂張的本錢，雖然在老夫面前還不夠看。”無名老頭淡淡道。
“是，老師。”林樹瞪了許問一眼，一副護主忠犬的模樣站在無名老頭身後。
許問看的有些噁心，“我說老頭，父慈子孝的戲碼演夠沒有，你還打不打？”
“當然打，不過，不是在開懸洞天。”無名老頭臉色一正，“你的煉火劍訣前無古人，開一派之先，有資格使用那個地方。老夫就在那裏檢驗你的實力。”
“那個地方？”許問目光一閃，心中的好奇心甚至讓他忽略了無名老頭對這場鬥法的定位——檢驗許問的實力。
“老師，你是說，那裏？”林樹臉色微變。
無名老頭點點頭，“老夫當年，就是在那裏一戰成名，你也是，現在他有這個資格了。”
林樹略帶嫉妒的看了一眼許問，“他也配？論境界，論修為，他哪一方面能跟我當年相比。”
許問不滿的瞪着無名老頭，道：“你們倒底在說什麼地方？”
無名老頭微微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著，無名老頭抬手在虛空一劃，噼啪一聲，無名老頭身邊的空間像玻璃一般破碎，露出一個一人高的大洞，一股凄冷的風從大洞中吹了出來。
許問目光一閃，無名老頭露的這一手斬破空間，非同凡響，要知道開懸洞天的空間之堅固，與外界相比，簡直是茅草和城牆的區別。許問自問也能斬破這個空間，但動靜會很大，遠不如無名老頭這般輕描淡寫。
這老頭的實力到底藏的多深！
無名老頭一指洞口，“跟我來。”
說完，無名老頭正了正破舊的道袍，神情嚴肅的走了進去，林樹跟在無名老頭身後，嚴肅的神情中充滿了惆悵和悔恨。許問受到兩人情緒的影響，雖然不滿，卻也理了理身上的法袍，亦步亦趨走進洞口。
穿過大洞，眼前豁然開朗。許問站在一塊巨大的石台上，四面八方是漆黑的無盡虛空。
“歡迎來到九頂法台。”無名老頭驕傲的道，“九絕聯盟之主親手祭煉了這座鬥法台，它見證了九絕聯盟最輝煌的歲月。”
林樹感慨道：“無數強敵在這座鬥法台上挑戰九絕聯盟的威嚴，結果都在這座鬥法台上被碾壓。我曾三次站上這座鬥法台，可惜，只有三次。”
“老夫是十九次。”無名老頭懷念的道，“不是誰都有資格站在這裏的。若不是你將第二式煉火劍訣修鍊到前無古人的境界，九頂法台的存在你都沒資格知道。所以，這裏才是老夫檢驗你實力最佳的地點。滿意嗎？”
“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許問點點頭，“九絕聯盟之主祭煉的鬥法台，見證了九絕聯盟的興衰，光是站在上面，就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
“你滿意就好。”無名老頭目光一凝，“就在這九頂法台上，讓老夫檢驗你的太蒼神火。老夫也會施展第二式煉火劍訣，如果你能讓老夫動用超過第二式劍訣的力量，就算你贏。如何？”
“這麼簡單？”許問傲然道，“你不要反悔。”
“是你不要反悔。”無名老頭目光一凝，“在九頂法台上，老夫是不會輸的。”
“凡事總有第一次。”許問目光一閃，“我說過，讓你先出手。”
“老夫就不客氣了。”
無名老頭渾身殺氣一閃，抬手間，蒼白的太蒼神火洶湧而出，瞬間幻化一隻大手。
許問道：“劍氣幻化大手，這不是第二式劍訣的內容。”
無名老頭冷冷道：“對老夫來說，這才是第二式劍訣，將諸般劍訣的精髓融入其中。怎麼，怕了？那就認輸。”
“開玩笑，你讓我在九頂法台上認輸！”
“那就接老夫這一招。”
無名老頭話音未落，劍氣大手就突然出現在許問頭頂，向許問抓來。
同樣是瞬間挪移，無名老頭比林樹在獨立空間中使用的更加不着痕迹，直到劍氣大手臨頭，許問才察覺到一絲法力波動。
許問目光一閃，一摧太蒼神火，蒼白的太蒼神火猶如一條白龍，纏繞上劍氣大手。兩股強大的寒氣一接觸就猛烈的爆發。無名老頭的劍氣大手雖然法力雄厚，遠超許問的太蒼神火，但是境界普通，眨眼間就被許問的太蒼神火凍結。
“有點意思。”無名老頭點點頭，絲毫不在意劍氣大手被凍結，反而有空評價，“老夫這一招，幾乎將正常情況的太蒼神火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仍然被你瞬間鎮壓。不簡單，你的太蒼神火異變后，連本質都發生了變化。不過，如果我這樣呢？”
無名老頭話音未落，只見被凍結的劍氣大手上，一道道七色光芒綻放出來，蒼白的劍氣大手變成琉璃一般。轟隆一聲，白龍般的太蒼神火寸寸斷裂，蒼白光芒頓時暗淡。
琉璃劍氣大手一脫困，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就將許問抓在手心，兇猛的寒氣往許問體內鑽去。一瞬間，許問身體表面就覆蓋了一層冰霜，本體被凍結在其中。
無名老頭目光一閃，心道：是不是出手太重了。這一下直接突破了第二式劍訣境界上的極限，融入了更高深的劍訣精髓。只怕這小子扛不住。
無名老頭正猶豫着收回劍氣大手，突然一股強大的寒氣狂風暴雨般在劍氣大手中爆發，瞬間鎮壓琉璃劍氣大手的寒氣，並且將琉璃劍氣大手凍結。許問全身燃燒着太蒼神火，從琉璃劍氣大手中走了出來。
“以身化劍！”
旁邊，林樹滿臉驚訝。雖然許問只是領悟了以身化劍一點皮毛，但是這個變化，卻是實打實的第四式劍訣的精髓。
無名老頭目光閃爍，絲毫沒有掩飾臉上的驚訝和讚賞。
“比老夫預料的更好。那麼，不妨增加一點難度，看看你的極限。”
說著，無名老頭渾身氣勢一變，雙眼冰冷如鐵，破舊的道袍無風狂舞，手中劍訣一變，似是煉火劍訣，卻又些許微妙的差別。
許問看到無名老頭的劍訣只是有些驚訝，林樹已經是臉色微變，心道：老師是不是太認真了。
轟隆一聲，凍結琉璃劍氣大手的寒氣瞬間破碎，琉璃劍氣大手像流水一般的化開，又像流水一般飄蕩在許問四周。太蒼神火本該是跳動的蒼白火焰，但是，在無名老頭催動下，太蒼神火不僅變成了琉璃色，而且是水一般流動，無形無相，異常詭異。
許問心中一凜，無名老頭的太蒼神火顯然融入了更為高深的劍訣，甚至徹底改變了太蒼神火的形態。此時無名老頭的太蒼神火的質量，不知提升到何等境界。無論在法力上，還是境界，全面碾壓許問。
只見流水一般太蒼神火向許問捲來，許問立刻催動太蒼神火抗衡。然而，許問的太蒼神火一碰到這些流水般的太蒼神火立刻被凍結。
無名老頭笑道：“許問，你現在認輸不丟人。你能和老夫抗衡到現在已經相當不錯，老夫的太蒼神火已經不是你現在能夠理解的了。”
“許問，你能讓老師如此認真，已經不簡單了。現在到了認輸的時候。”林樹也勸道。
許問渾身火焰熊熊，傲然道：“既然讓我登上了九頂法台，難道指望我第一次站在這鬥法台上就認輸？再說，你們認為我已經到極限了？”
許問說完，氣勢猛漲，渾身上下的太蒼神火像一面火牆，壓向流水般的太蒼神火。這一次，許問的太蒼神火沒有被凍結，反而凝鍊成無數鋼針一般扎進流水般的太蒼神火中。一瞬間，流水般的太蒼神火反被凍結。
無名老頭和林樹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訝。
“這是第三式劍訣中的凝鍊劍氣之術沒錯吧。他自行領悟了第三式的精髓？”林樹瞪着許問，像看怪物一眼。
無名老頭苦笑着搖頭，“這該是他的極限了。老夫若不動用第三式劍訣，恐怕鎮壓不住他了。老夫第一次在九頂法台上認輸。”
“老師，既然你決定認輸，就快散去太蒼神火。”林樹臉上浮現一絲焦慮，“許問以第二式劍訣強行催動第三式劍訣的精髓，時間長了怕是會出事。”
無名老頭點點頭，一抬手，散去流水般的太蒼神火。
“你贏了！你讓老夫在九頂法台上認輸。”
許問露出疲憊的笑容，虛弱的道：“你本可以贏的。只要你晚那麼一點散去太蒼神火，先支撐不住的是我。”
“哼！那時候，你不死也要脫層皮。老夫豈是為了個人榮辱，置同門弟子於死地之人。”無名老頭怒瞪着許問。
許問虛弱的道：“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才敢冒這個險。”
“嗯！你炸老夫！”
“廢話！兵不厭詐。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贏了，在九頂法台上。”
許問說完，撲通一聲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