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星元太巫
但是蘇寒卻沒有理會雲貓,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田奎,田奎這個時候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他的笑容漸漸地收斂了起來,看着蘇寒,笑着問道:“怎麼了蘇寒?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雲貓,你先出去吧。”蘇寒說道,仍然是沒去看雲貓,而是緊緊盯着田奎。雲貓看了一眼田奎,轉身出了院門,隨後院門緩緩的關上了。
院子裏,一時之間只剩下蘇寒和田奎兩個人。蘇寒一直沒有說話,田奎這個時候表情又慢慢放鬆下來了,他把玩着手中已經喝乾了酒的酒杯,微微笑着,說道:“蘇寒,你今天怎麼……有點奇怪?可是最近事情太多,肩負的負擔太重了?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這個道理你也是知道的。況且現今而言,事情應該還沒危急到沒辦法的程度,想想辦法,麻煩總是可以解決的。”
蘇寒道:“師父,徒兒想見見您的另一位分身。”
田奎搖了搖頭:“不到危急時刻,他一般不會出來,況且我也不想再的讓他出來了。”
說話間,他嘆了口氣:“那個人格並不是什麼好的事物。”
蘇寒道:“師父既然已經安然從天界離開了,何不將其毀去?”
“沒那麼容易啊。”田奎搖搖頭,嘆了口氣,“請神容易送神難!”
“蘇寒在魂魄方面,也有一點研究,不如讓我看看如何?”蘇寒凝重道。
田奎深深地看了蘇寒一眼,說道:“這便不必了,本來也沒什麼影響,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將其徹底消除。”
他笑了笑,接著說道:“畢竟,他只是一個特殊時期。為師為了自保而產生的產物,蘇寒。你就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嗎?”
“如今是多事之秋,蘇寒怕夜長夢多。”蘇寒說道。
田奎的神色冷了下來,他盯着蘇寒,沉着聲音,緩緩說道:“什麼時候?你也敢這樣對我說話了,蘇寒,是不是我這些年對你太過縱容,還是因為為師如今早已不是你的對手。導致你眼裏早就沒我這個師父了?”
“弟子不敢!”蘇寒淡淡說道,神色卻是不卑不亢,看着田奎。
田奎冷笑道:“也是,你畢竟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初入點蒼,處處需要我來為你打點照顧的武者了。現今的你,可是名義上人間界的主人,而我田奎呢?不過是一個破落門派的破落修士而已,如何入得了你蘇寒閣主的法眼?”
蘇寒已經懶得再多說了,他驀地踏前一步,直取田奎。就在同一時間,田奎卻驀地抽身後退,向著院外而去。
然而他飛出還沒多遠。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打了回來,撲倒在了院落之中,動彈不得。
這時,星元太巫和柯岩飛了起來,蘇寒卻緊張地到了田奎身邊,查看他受傷情況是否嚴重。
星元太巫道:“你不必擔心,他只是昏迷了而已,我並未傷及他的*,只是在他的靈魂上來了一下。”
蘇寒看了一下田奎。情況果然如星元太巫所說,方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雲貓這個時候跳上院牆,看了眼院落中的情況。跳了下來,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蘇寒扭頭去看他,問道:“你剛才可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雲貓搖搖頭:“我發現的事情你早就已經發現了,有何必我再多說呢。你們準備怎麼辦?他體內的那個魂魄?”
他先是看着蘇寒,又去看站在一邊的星元太巫,星元太巫搖搖頭,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盯着田奎:“有一點困難,我需要幫助。”
蘇寒上前一步:“前輩,有什麼需要您儘管說。”
星元太巫說道:“我需要三個人。”
他抬頭看了眼蘇寒:“跟你的實力差不多就行。”
蘇寒點頭,“在下馬上叫人過來!”幾乎他話音剛落,分四和分五便同時出現在院落之中,他們本來就在山上和武陽商量事情,過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功夫。
“很好,現在院落周圍佈置陣法,一方面防止田奎出逃,一方面不要讓外人打擾到這裏。”
蘇寒點頭,當即與分四分五開始在周圍開始佈置陣法,但同時又感到有些奇怪,田奎怎麼可能能逃走呢?這倒並不是自信,而是蘇寒對自己實力和師父田奎實力的清楚認知。
這時,星元太巫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雲貓,雲貓淡淡道:“你還沒說你準備怎麼樣救他?”
“你懂這個嗎?”星元太巫好奇地問道。
雲貓的頭往上抬了抬,又挺了挺胸脯,得意道:“若我不知道,又怎會看出他有問題。”
聽到這樣一隻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貓居然有這麼大的口氣,星元太巫感覺頗為好奇,他笑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雲貓道:“對方手段十分特殊,這個魂靈幾乎已經根植在了田奎的三魂六魄之上,而且是紮根在每一道魂魄之上,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這個魂靈在田奎的魂魄上紮根已經非常之深,假以時日恐怕田奎本身的魂魄都會被這道魂魄吞噬。”
星元太巫聽到雲貓的話,點點頭,稱讚道:“沒錯,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將問題看得如此透徹。這種邪法,一開始是為了奪舍而造,其最終的目的,以及效用,就是將宿主的魂魄完全吞噬和消滅,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久了,兩道魂魄交纏的程度加深,想要將雙方分離,就會變得非常之難。”
蘇寒此時已將陣法佈置完全,他走了過來,聽到了星元太巫的話,緊張問道:“那麼前輩,師父眼下這種情況可還有得救?”
“救還是有辦法的。”星元太巫點點頭,“只不過會相當麻煩。”
“前輩您儘管是施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去做。蘇寒定然竭盡所能。”
“你孝心可嘉也是難得,難怪當初巫祖如此賞識你。”
說話之間,星元太巫心念一動。田奎的屋子中便飛出了一張木床,擺在院子之中。隨後田奎飛上了這張木床平躺下來。
“好,現在你們三個給我打下手,柯岩,你和那隻白貓出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
柯岩點點頭,帶着雲貓出去了,雲貓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也是放棄了。
蘇寒、分四、分五分列三個方位。與星元太巫一起,正好站定正南、正西、正北、正東四個方位。
星元太巫抬頭看看天色:“我們再等兩個時辰。”
蘇寒好奇道:“為何還要再等兩個時辰?”
“等到午時時分,天地陽氣最重,屆時我們對魂魄的壓制也會更好一些。”
四個人在這裏默默等待,星元太巫坐在了一邊靜靜的閉目冥想,蘇寒本來想跟他聊幾句,可是看到星元太巫如此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也只好作罷。想來,對方也是看在巫祖的面子之上,才會來幫這個忙。
這段時間。蘇寒又抽空了解了一下對付小世界的進度,此時分四分五都在這裏,只有分六一人在外面幫助武陽。不過好在這件事已經脫離了武力層面,所以即便分身都不在,問題實則也並不大,現在消息已經慢慢的發佈出去,距離這邊比較近的,對這邊的情況比較了解的一些世界,如今對於玄天界靈鈷的降價已經有了一個比較高的預期,只是這樣的預期還沒有形成一個恐慌的程度。
同一時間,陳卓雲親自趕赴各大商業世界。開始組織對玄天界靈鈷的大規模拋售,想來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結果了。
時間慢慢地推移。漸漸就到了午時時分,星元太巫站了起來。到了田奎正前方,隨後蘇寒等人也都依次站定位置。
星元太巫的神色十分凝重,開始在田奎的上方凌空虛畫著一些符文,隨着符文的流轉,道道或黃色或者紅色的光芒在田奎上方浮現。同一時間,蘇寒注意到,田奎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神色也變得似乎有些痛苦。
“你們集中注意力!”星元太巫說道,“待他暴起之時,你們一定要全力壓制住他,他的魂魄就交給我來對付!”
聽到這話,蘇寒再度感覺有些奇怪,田奎的實力其實遠遠比不上蘇寒,哪怕是一位分身。可眼下,似乎在星元太巫看來,田奎的威脅相當大,甚至需要蘇寒和兩位分身聯手才可以壓制住他,這不由得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正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田奎陡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一片赤紅,幾乎要流出血來,同一時間,他遽然彈坐而起,伸手便向著星元太巫抓了過去。星元太巫不為所動,仍然在畫著自己的符文,蘇寒卻無論如何不能讓田奎得逞,當即與兩位分身一道,將田奎牢牢地給按回了木床之上。
“木床!”
星元太巫大喊道。分五立即驅動靈力規則將木床加固,以免被田奎壓塌,而蘇寒和分四則聯手將田奎制住,牢牢地將其控制在木床之上。
隨後,蘇寒和分四便陡然間感覺到眼前一黑,一股邪惡冰冷的意念在瞬間籠罩了他們,他們還未來得及辨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團黑影已然被驟然壓縮形成了一個黑色小球,懸浮在田奎的丹田上方,載浮載沉。
“你們是在找死!”可怕的嚎叫從黑色小球之中爆發出來,“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這聲音之中,似乎還蘊含著頗為強勁的魔力,蘇寒和分四分五一時之間都感覺到有些頭昏腦脹。此時的星元太巫也似乎到了關鍵關頭,他額上汗水涔涔冒出,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上,手中印訣變化連連,而後虛指那顆黑色小球,口中念念有詞。
黑色小球之中凄厲的嚎叫消失,取而代之變成了田奎的聲音,他喊道:“徒兒啊!這歹人想要害我!你難道要陪她一起來害我嗎!蘇寒,你可忘了,我當初是怎麼教你的!如今你可是要以下犯上欺師滅祖啊!”
對於這些話,蘇寒俱是無動於衷,同時他也感覺到,田奎反抗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大,這力量甚至遠超出了田奎本應該有的實力,這不由讓蘇寒感覺驚訝非常。
就在此時,田奎陡然之間爆發出可怕的力量,驟然掙脫蘇寒和分四的控制,又驀地起身,再度向著星元太巫抓去!
“轟!”
轟然巨響之中,田奎右邊飛來了一個人,一拳轟在他的肋下,將他轟出老遠,跌落在院落的一角。
星元太巫道:“趕緊抓住他!”
蘇寒和分四,以及方才及時出手的分五,當即同時飛撲而出,直取田奎,此時,那個黑色小球在田奎體外飄拂,正被田奎努力地收入體內,看到蘇寒等人到來,田奎獰笑一聲,喊道:“你們再也找不回你們的師父了!”
說話之間,他伸手向著黑氣之中抓去——
“咔!”
就在此時,星元太巫陡然出現在田奎身邊,右手化作手刀,狠狠劈砍下去,將田奎的右手斬斷,同一時間,蘇寒三人到了田奎身邊,將其再度按在了地上。星元太巫則一把抓住了那顆黑色小球,另一隻手迅速伸進黑色小球之中,狠狠扯出了一道道黑氣,那黑氣掙扎着,咆哮者,哀求着,哭泣着,祈求着,哭喊着讓星元太巫放他一條生路,但是星元太巫對此卻完全無動於衷,他一邊扯着,一邊將手中黑氣隨手掐滅,而那顆漂浮在虛空中的黑色小球,色澤也變得越來越為明亮,黑氣也越來越淡,到了最後,黑色小球完全化為了明黃色。
直到這個時候,星元太巫才停了下來,隨後,雙手在小球上方虛按,將小球送回了田奎的體內。
直到小球順利回到了田奎的體內,星元太巫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蘇寒本也鬆了口氣,但在看到星元太巫的時候,卻失聲驚呼道:“太巫!”
就見星元太巫的肋下,麻布衣袍已經被血浸成了黑色,原來在方才的亂局之中,他還是被田奎傷到了。
“不礙事。”星元太巫長出了一口氣,“此間事了,那個胳膊情非得已,就勞煩你們自己幫他接上吧,老夫先告辭了。”
蘇寒站起身,與帶着分四分五一道,朝着星元太巫深深作揖:“多謝前輩大恩大德,稍後蘇寒定會再去拜訪!”
星元太巫擺擺手,消失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