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他悄無聲的消失
“對了，你平時不是這樣對待媽媽的，今天怎麼敢？”小微這才提出疑問。
“呵，你懂什麼，今時不同往日。”
李然四的神情不屑而令人討厭。
“是不一樣了。”
如果是平時，他總是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特別是知道她有可能勾搭上鍾正權以後，可是今天，她眼裏看到的，是那個在牌桌上贏得一點點錢而回家顯擺的李然四。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小微緊緊的盯着他。
“沒有，呵呵，怎麼會有。”
李然四驚底掠過一絲慌亂，但是一閃而過，他明天就能拿到四百萬這事，最最不能告訴的就是小微，因為她是自己的親生女我兒，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是有義務把這筆所謂的房屋拆遷款分一部份給她的，至於凈雅媽媽和凈雅，她們算個屁，他從來就不放在眼裏。
雖然中是一秒中的時間，但小微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微妙，不由心裏疑問，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兩個小時之前她出門去找莫佳麗的時候，看到樓下有鍾氏集團的人來發什麼宣傳冊，可等她回來，那些人卻都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難道李然四的躲閃，跟這個有關。
媽媽從廚房裏端着切好的西瓜出來：“小微，等一下去幫媽媽買點葯，難受。”
“媽，你怎麼了？”
小微一臉不耐煩，她正想和李然四好好談談，她卻出來了，不合時宜。
“大概是感冒了，手腳疼愛，渾身沒有力氣。”媽媽有氣無力的靠到沙發上。
小微：“哦”了一聲，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給你買吧，要什麼葯你說。”
“你問櫃員吧，我怎麼知道吃什麼葯好。”
媽媽半閉着眼睛說話，突然覺得眼前淡淡一股風，睜開眼便看到小微正把手伸到自己眼前，一撲一撲的晃動。
“小微，你這是在幹嘛？”
“拿錢呀，不然我拿什麼買。”
“她爸，你給小微點錢。”媽媽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提不上來了。
李然四懊惱的把啃完的西瓜皮扔到了桌子上，在這之前，他那樣對待凈雅媽是因為家裏沒有其他人，他可以為所欲為，可現在，有小微在着，他還不想太露馬腳，臉上雖然露出不情願，但還是從褲袋裏掏了十塊錢出來扔到桌子上：“給。”
“十塊錢能買什麼呀？”
小微拿着十塊錢，驚訝不已。
“最好什麼也買不成，這樣更好，還幫我省了十塊，要不要隨你，就那麼多。”
李然四拍拍肚皮，站起來去卧室里睡懶覺去了，小微翻了記白眼，拿着十塊錢下了樓。
凈雅媽媽獨自一個人靠在沙發上，苦澀一笑，想想這些年來的堅幸和付出，心裏又酸又痛。
她好累，因為一邊擔心凈雅，而另一邊，她卻不能出手幫助凈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微和李然四作惡啊！
……
隔天一大早，顧裴敲開了鍾正權的辦公室門。
“鍾總，以往再硬的釘子戶，都沒有這麼高的賠償的，這位李先生，你覺得有必要嗎？”
他手裏拿着秘書遞來的四百萬支票，雖然這事交待讓他去辦妥，但是在臨走前，他還想來側敲提醒一下鍾正權，雖然他一向是個不會為女人亂了陣腳的人，可這一次，這個曲凈雅，顯然讓他亂了分寸。
“給他吧，你說的我都知道，他這種人貪婪無度，你在給他支票以前，最好讓他簽一份協議。”
“鍾總……。”
顧裴還想欠說，四百萬對於鍾氏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可是有時候，也要看用在什麼人身上。
看到鍾正權無聲的擺了擺手，知道他不想再談這事，他只好拿着支票，悄無聲的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顧裴剛走，秘書進來，手裏拿着一個咖色大信封，很神秘的笑着遞過來：“鍾總，你的信件。”
若是平時，普通信件是不會直接送到鍾正權手裏的，只是這一封，上面只寫着三個字‘曲小姐’，想一想，再笨的人也會想到這樣的信件是給誰的，秘書當然不想錯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鍾正權看到信封上的三個字，忍不住微微綻唇，這一刻他和秘書想到一起去了，他以為，是凈雅閑在家裏無事，所以做件小調皮的事情來逗他。
等秘書出去后他才用拆紙刀小心的打開信箱，然後，一大疊厚實的照片滑落出來。
全是凈雅和風少的照片，相視而笑的，他的指頭放在她額頭上的，他們看起來，那麼相配，金童玉女啊，再一看日期，不正是前兩天凈雅說要回家照顧媽媽的日子嗎？
“啪”的一聲，照片被狠狠的拍在巨大辦公桌上，剛剛還泛着笑意的臉上，此時結滿一層寒霜，他的心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般的疼痛，轉身拿起桌上電話撥出去，冰冷低沉的聲音：“顧裴，回來，支票不用送了。”
……
小寶上學去了，情人上班去了，吳媽在家裏進進出出，走路沒聲，來無影去無蹤的，好像又不太愛交談，而且，自己跟她大概也找不到什麼話題。
凈雅一早上都窩在書房沙發上看書，只到吳媽叫她用餐才出去。
寬大的餐桌，就算只有她一人，吳媽還是把各樣菜式都配齊。
“吳媽，你跟我一起吃，那麼多吃不完，也是要浪費的。”她硬是拉吳媽坐下，在她的觀念里，人人平等的，雖然吳媽要保持她自己的風格，可是現在，她又不是鍾家的人，沒有必在刻意。
可是被她按坐在椅子上的吳媽只坐了幾秒鐘，又站了起來：“謝謝曲小姐，不過，我還是不太習慣用主人的桌子吃飯，你如果一個人實在無聊，那我站在這裏陪你好了。”
凈雅無奈的笑了笑：“沒關係，那你還是去忙吧！”
吳媽點點頭，真的去了。
凈雅看着滿桌子的菜開始覺得無味，再好吃的菜肴，獨自一個人實在品不出什麼好味道。
廖廖幾口就放下了，也不知為什麼，一整天都感覺心神不寧。
不知不覺看書到睡了過去，醒過來已是將近下午時間，連忙換了衣服和鞋匆匆去學校接小寶回來。
莫名的，心裏開始微微躍動。
一邊給小寶輔導作業，一邊不時的看牆掛着的歐式復古掛鐘，七點半了，為什麼那傢伙還不回來？
“你在等爸爸？”小寶調皮的賊笑着。
凈雅臉一紅，摸了摸小寶的頭頂：“小寶乖，專心做作業，等爸爸回來，我們拿給他看好不好？”
小寶點點頭，認真的開始做作業。
“曲小姐。”吳媽推門進來打斷了他們：“先生的秘書打電話來，說先生去澳洲理事去了，你看，我們開飯了嗎？”
“去澳洲？”
凈雅愣住，今早出去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他提起要出國的事啊，而且，為什麼他自己不打電話回來，忙成這樣子嗎，竟然叫秘書支會一聲就算了。
“好，開飯吧！”
小寶早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凈雅知道他一定是餓了，只是因為家教嚴格，才忍着不說而已，這麼小的孩子，也怪難為他的。
小寶歡天喜地的扔下她跑向餐廳的時候，她拿出電話來撥鍾正權的電話，忙音，連撥了兩次都這樣。
也許正在飛機上吧，她安慰自己，淺淺笑着走了出去。
“曲小姐，不用擔心，先生常常出國公幹，有時候會走得很突然，就像今天一樣。”吳媽大概看出她心緒不寧，上湯的時候安慰道。
“吳媽，他平時突然外出，都是秘書打電話回來告訴你的嗎？”
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問這麼一句。
吳媽淡淡的：“這到不是，都是先生親自打電話回來。”
凈雅的心倏爾一抽，說不清楚，一種不祥感在空氣中飄揚。
“曲小姐，先生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吳媽合適的提醒她。
凈雅點了點頭，鮮美的菜放在口裏，淡而無味，她首先想到，會不會是今天給李然四支票的時候，那無賴又加了價錢。
可是又不好打電話給顧裴打聽這事，只好打給媽媽，旁敲側問的，知道李然四在家裏，便安了心。
她了解那個男人，如果真的拿到四百萬，現在這個時段，他還會若無其事的坐在家裏那破舊的沙發上看電視？
只是聽着媽媽的聲音微弱，便又吩咐了幾句，這才收線。
等哄小寶睡下，凈雅站在卧室外的巨大露台上，看着眼前一片燈火輝煌，心緒如潮湧。
她還浸漬在他的愛意中，一幕幕過往像換燈片似的在眼前閃過，昨天，他們還緊緊的小街道上相擁。
她長吸一口氣，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會沒事的，他們會相安無事的，他只是匆匆出國，然後沒有時間打電話回來而已。
凈雅拿出電話，又撥了兩次，依舊是忙音。
“曲小姐，我能進來嗎？”
就在這時候，響起吳媽輕叩門聲。
她應了一聲，吳媽進來，手裏端着一個小巧的精緻托盤，她把盤子裏的茶杯放在桌上：“曲小姐，我看你這麼晚了還沒入睡，一定是睡得不安穩，這是安神茶，你喝了吧，有助睡眠。”